怀了龙崽后被和亲了(118)
这样一来,他就能判断自己的胜算有多大。
这日,待呈央君离开后,江漾弄碎了一盏瓷瓶,拿瓷片割破了自己的手腕。他用的力道适中,既不会让血流失控太快流干,也不至于太轻松。而且他算好了婢女会过来伺候他用晚饭的时间,可以保证自己在将死未死时被发现。
呈央君接到婢女传讯时,刚得知自己找错了人。
江家不止有江漾的八字合上了预言,江漾那个弟弟竟然也是同样的八字。
可惜,那个少年现在还太小了,没法成亲,他只能再等上几年。几年的功夫对于妖族来说不值一提,呈央君不至于没有这个耐心。
那他要拿江漾怎么办呢?
一个没用的人族,是杀了,还是放了?
他正犹豫不决,得知了江漾自我了断的消息……
呈央君匆匆赶过去时,满屋都是刺鼻的血腥味。江漾穿着白色的寝衣,倒在自己殷红的血里,那模样竟是令他心脏猛跳了一拍。
好在青年鼻息里还有一点气息。
呈央君把人从血里拎起来,咬破自己的手腕,以自己的妖血哺给了江漾。直到青年苍白的面上再次有了红意,他才罢手。
江漾这次自寻短见的做法,换来了持续数日的双修。呈央君企图用这种方式发泄心底的愤怒和某种自己也说不清楚的情绪。
“下次再这样,就让你一个月站不起来。”呈央君附在江漾耳边警告道。
江漾眼底依旧是那副清冷疏离的模样,心里却有些得意。
他赌赢了。
呈央君不想让他死。
不知道是不是那句警告起了作用,此后江漾果真没再寻“短见”,只是面对呈央君时依旧爱答不理。
呈央君渐渐不再满足于床.笫.之.欢,他开始渴望和江漾能说说话,渴望对方能正眼看看他。为此他试过许多方法,但江漾对他始终如一,既不受威胁,也不听诱.哄。
无奈之下,他想到了另一个方法。
“我不久前才知道,我抓错了人。其实我要找的人不是你,是你弟弟。”
“!”江漾骤然抬眼,表情终于有了一丝变化。
“怎么?终于肯听我说话了?”
“他才十二岁,你想做什么?”
“把他抓来先养着,养到成人了再……”
“你!”江漾起身揪住他的衣襟,眼底满是愤怒:“你别动他!”
呈央君终于“欣赏”到了江漾几近崩溃的模样,却没觉得太畅快。现在他心里更茫然了,不知道自己究竟想干什么,江漾的愤怒和恨意,并不是他期待的。
“这么在意他?”呈央君一挑眉,“有多在意呢?为了他死,也愿意?”
江漾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转身骤然朝着洞府的另一侧奔去。
呈央君一开始并未反应过来,等他意识到什么的时候,江漾已经纵身一跃,径直跳入了万丈深渊。
“该死!”呈央君骤然化成龙身,毫不犹豫扎向谷底,终于在江漾粉身碎骨之前,以龙尾将人卷住拖了回来。若是再晚上那么片刻,只怕他看到的就将是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了。
“你在干什么?我说过你若是再寻死,我便会让你一个月都站不起来。”呈央君双目通红,看上去极为愤怒,“你究竟有没有把我的话听进去?”
江漾迎着他的目光看去,沉声道:“别动我弟弟。”
不动那个少年?那是不可能的。
呈央君这么多年来唯一的目标就是化龙。
可他想起江漾纵身而下的模样,到底还是妥协了。
至少,表面上算是妥协了。
望着眼前的江漾,他不禁有些自嘲。
他自认把人困到了身边,如今却发觉,被困住的似乎是他自己。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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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番外
◎兄长番外·中◎
【兄长番外·中】
4·深陷
江漾毫不犹豫跳崖的画面, 给了呈央君极大的刺激。
这一次他终究是没有轻易揭过此事,打算给江漾一个教训。
他要让青年知道,对方的命是他的, 随意寻死这样的事情, 他很不喜欢。
“我答应暂时不会动那个少年, 但你也要为今日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呈央君俯视着江漾, 一手按在了青年膝盖上, “你既喜欢往下跳, 我便让你再也没机会接近那里, 这样你就再也不能寻思了。”
他大手把江漾的膝盖包裹住, 继而催动了妖力……
钻心地疼痛自膝盖处传来, 江漾痛呼出声, 呈央君却将他的脑袋按在肩上,手上妖力不停, 口中却温柔安抚道:“很快就好了, 忍一忍。”
江漾身体不住颤抖,苍白的面上渗出了细汗, 双目也因为剧烈的疼痛而泛着水光。他感觉自己的膝盖像是被生生扯断了一般,他伸手摸了一下, 腿还在, 只是不再听他的使唤了。
“乖乖地听话, 别再惹我生气。”
呈央君抬手拭去他额上的细汗, 将人打横抱起来放到了软榻上。
为了防止江漾再寻短见,他的住处被呈央君彻底清理了一遍,所有会伤到人的瓷器、锐器都被收走了, 就连帷幔和稍长一些的布巾, 都不许再留在此地。
江漾像一只被养在笼子里的鸟, 主人怕他撞笼子,便折断了他的羽翼,甚至将笼子都换成了绵软的材质。
呈央君本以为他会大闹一场,甚至绝.食.抗.议。
但江漾只窝在榻上安静地待了一日,次日再醒来时,面色便看不出异样了。
“有茶吗?”江漾忽然问他。
“什么茶?”呈央君有点懵。
他当然知道什么是茶,他只是没想到江漾成了残疾后,第一句话竟然是问他有没有茶。
江漾想喝茶,他便准备了茶。
不仅是茶,他还让人弄了一些别的东西来。
人族的读书人喜欢的无非是诗书礼乐那一套,呈央君便去弄了些笔墨纸砚,又弄来了烹茶的器具,甚至棋盘、古琴……他把能想到的东西都找来,一股脑送给了江漾。
江漾坐在茶桌前,慢条斯理地挑选茶叶,濯洗茶盏,又点燃茶炉,倒入新接的山泉水。清浅的茶香很快弥漫开来,连带着让一袭白衣的江漾都染上了一点清苦的味道。
呈央君坐在他对面,目光灼灼地盯着人看。
江漾面上无悲无喜,待茶煮好了便斟了一杯,自己却没喝,而是看向了呈央君。
“你喝吗?”他问。
呈央君接过茶盏,也不嫌烫,一口便闷了。
江漾这才倒了一杯茶,送到自己鼻息间嗅了嗅,眉头微蹙。
“不喜欢?”呈央君问。
“自己煮的茶,苦不苦都要喝。”江漾说着抿了一口。
他自受伤后,面色看着比从前更苍白。这会儿抿了口茶,唇上有了点血色,衬得人清冷之余多了点生动。
呈央君慢慢凑上前,一手捏住他的下巴,两指慢慢探入他口中,轻轻翻搅着。江漾也不反抗,只安静地盯着呈央君,直到被顶到喉间,忍不住干呕了一下,眼底瞬间溢出了水光。
“茶一会儿再喝吧。”呈央君收回两指,将人抱起来放到了自己腿上。
江漾既不迎合,也不反抗,面上始终是那副清冷模样,只偶尔吃痛或被折腾得狠了,会忍不住拧起眉头。可呈央君每每看他有了反.应,就会变本加厉,只恨不得把怀中人的血肉都拆吃入腹。
呈央君本以为事情也就这个样子了,江漾不会为他改变,他也实在想不出还能怎么做。
直到某一天,他从龙宫中的传送法阵过来,在门外听到了一阵琴声。
那琴声悠远绵长,并没有什么怨怼,听来竟有旷达之感。
他偷偷看向弹琴之人,便见江漾依旧是一袭白衣,盘膝坐在矮几前,手指漫不经心地拨弄着琴弦,那态度亦如面对他时一般,不喜不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