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莱姆育成计划(22)

　　趁着他们爬都爬不上来时，史莱姆们就扛着他们的铁剑溜走了。
　　天色已彻底黑了下来。
　　珍妮打开自己家的房门前，深吸了一口气，她不能让任何的委屈在自己的脸上留下痕迹，那会让她的父亲担心的。
　　“爸，我回来了！”
　　习惯性地把斗篷挂在了衣架上，就去里屋把老约翰扶了起来。
　　冬天到了，老约翰骨头里的疼痛就更加严重，几乎整日整日地睡不好觉，只有喝了她买的药剂才会好过些。
　　“你弟弟，还没回来吗？”老约翰虚弱地说，“都这么久了，就算佣兵团要留在山里，粮食也不够了。你老实告诉我，他到底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
　　“没有没有！”珍妮紧张地道，“今天早上他就来找过我了，他之所以不回来照顾您，是因为和佣兵团出了点儿摩擦。您也知道艾伦和格洛弗的关系，他是不想连累我们才不回家的！”
　　老约翰克制不住地咳嗽了几声，道：“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珍妮，如果只是点小摩擦，他会这么久都不回家吗？你，你选择做那样的营生，他负气加入了佣兵团，他才十六岁多，剑术也才达到初级的标准，如果真遇到什么厉害的魔物，艾伦不愿意救他，他就必死无疑了……”
　　珍妮眼中的泪水瞬间涌了出来，道：“可是我，可是我没办法啊，格洛弗恨我，根本不让我做其他营生，洗衣坊那儿我洗再多衣服都只能得到别人一半的酬劳，这样下去我们怎么生活得了？”
　　老约翰攥紧了拳头，呼哧呼哧地喘气：“总有一天，总有一天我要——那该死的格洛弗！”
　　珍妮慌忙道：“爸，你别生气，我去给你倒水！”
　　等喝下一杯热水，老约翰的喘气才平复了下来，只是眼中也涌出了泪水：“哦，我可怜的珍妮，都是我，拖累了你和你弟弟……”
　　父女两人抱头痛哭。
　　“叩叩叩。”
　　忽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请问，这里是小约翰先生的家吗？”
　　珍妮忙把眼泪擦掉，道：“来了来了！”
　　把老约翰又扶回了床上，给他盖好了被子，这才在裙摆上擦了擦手，小跑过去开门。
　　打开门的一刹那，她惊讶地发现门外站着一名穿着法袍的年轻人，头发与眼眸都是黑色的，唇红齿白，脸上的笑容充满了善意。
　　“我是小约翰的朋友。听说，镇里的巡逻队最近老是找你们的麻烦，这恐怕是因为我连累了你们……非常抱歉。”他向她鞠躬。
　　珍妮有些紧张道：“先生太客气了，我与他们，其实有旧怨，他们一直都跟我过不去的，怎么可能是因为先生呢？”
　　陶元圆摇摇头，道：“我这次来，就是想帮你们解决这个麻烦。巡逻队的人已经被我的同伴拖住了，我需要你去一趟伯爵府，当着伯爵的面喂你父亲吃下瓶子里的药丸。”他拿出一个小瓶子，递给珍妮。
　　珍妮道：“这，这是什么药？”
　　“能治愈精神损伤的药。”陶元圆道，“里面总共有两颗，一颗给你的父亲吃，另一颗就可以献给伯爵。”
　　珍妮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道：“治愈精神损伤的药？”这世上真的可能存在吗？！
　　陶元圆点头，道：“我的身份特殊，不好太引人注目，让你们帮忙也是有私心的。你们可以借此要求得到伯爵的庇护，不过我需要你们再向伯爵提一个要求，就是赐给你们那座城外的庄园，并拿到买卖权，到时候再找借口卖给我。”
　　珍妮咽了咽口水，心脏砰砰直跳：“我不明白，先生……您，您为什么要这样帮助我们呢？”她不是傻子，陶元圆把这事说得像互惠互利，但其实是根本就是他们占便宜。
　　这段时间，城镇里传了不少流言，她做梦都想不到，这样的大人物会找上自己。
　　“我刚刚不是说过了吗？”陶元圆眨眼一笑，道，“我是你弟弟的朋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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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珍妮穿上斗篷，匆匆地出门。
　　没多久就雇了一辆马车，回来把她的父亲也抱了上去。
　　“珍妮。”老约翰不由握住了她的手，“这件事，万一是格洛弗那混账的圈套……”
　　“不会的。”珍妮小声地说，“监视我们的人都不见了，而且那位先生穿着法袍，说话很真诚，我愿意相信他。”
　　他们的生活已经够绝望无光的了，如果这事是圈套，又能差到哪里去呢？反而万一是真的，那他们以后就不用再忍受这样折磨的日子了。
　　老约翰叹了口气，道：“希望上天不要对我的小珍妮那么残忍。”
　　珍妮冲他抿嘴一笑，车夫一扬鞭，马车就咕噜咕噜地跑起来了。
　　马尔巴勒伯爵住在离小镇不远的梅丽森堡中，他的领土除了巴里镇外，还有几个大大小小的村庄，一大片人迹罕至的山林。
　　如果不是赋税重，交通又不便捷，能考进帝国学院实现阶级跨越的人少之又少，马尔巴勒伯爵坐拥这么一大片土地，绝对是亚斯兰大陆上数一数二的富裕领主了；
　　只可惜……他们这里离矮人居住的大本营太近了。
　　珍妮向城堡外的士兵表明了来意，士兵对他们很客气，马上派人去通知伯爵。
　　没多久，马尔巴勒伯爵就请他们进去了。
　　马尔巴勒伯爵是在卧室召见的他们，他本人躺在床上，温暖的皮毛簇拥着他，遮挡不住他眼皮底下浓重的黑眼圈。
　　他的双颊深深地凹陷了进去，放在被子上的手也干枯得如同树枝，明明四十出头的人，老得却已经像六十岁的人了。
　　“你说，你拿到了能治愈精神损伤的药剂？”马尔巴勒伯爵靠着枕头恹恹地道，“你怎么证明？”
　　珍妮努力稳住了自己的声音，道：“我父亲就是重度精神损伤，一直靠喝舒缓药剂缓解痛苦，那位大人给了我们两颗药，让我们当着您的面取一颗给我父亲服下。”
　　马尔巴勒伯爵道：“来人，帮这位先生检查一下身体。”
　　便有一个身上只挂着一枚眼镜片的医生来为老约翰上上下下地都检查了一遍。
　　“回伯爵大人的话，这位先生的确是重度精神损伤无疑。”
　　马尔巴勒伯爵挥手让医生先退到一边。
　　珍妮舔了舔唇，道：“那接下去，我就给父亲吃药了。”
　　把药瓶上的塞子拔出的一刹那，那一股浓郁的药香，令床上的马尔巴勒伯爵都不免精神一振。
　　珍妮扶起老约翰，将药丸喂进了他的嘴里，老约翰喉头咕咚一声，那一下，甚至带动得马尔巴勒伯爵喉头也不由动了动。
　　“啊！”老约翰忍不住呻。吟了起来。
　　药一入口，他原本痛得麻木了的丹田，忽然就有了知觉。一股热气从丹田处迸涌而出，流淌遍四肢百骸，先是疼痒难耐，再就像被一股清风抚慰了，清凉凉暖融融得很舒服……
　　老约翰服药不过十来分钟，脚边流淌下的汗液就已经聚集了一小洼。
　　珍妮刚开始不敢去打扰他，可是见老约翰开始还时不时发出呻。吟，后面就没动静了，白着脸去摇他的肩膀：“爸，爸，你怎么样了？”
　　可千万别是这药有什么副作用啊！
　　老约翰其实只是舒服得睡着了罢了，被珍妮弄醒，睁开眼睛，嗖一下就跳起来了：“我好了，我好了珍妮！哈哈哈，你看，你爸爸我，是不是跟之前一样精神了？”
　　马尔巴勒伯爵死死地盯着红光满面的老约翰。
　　“来人。”他命令那位医生，“你，你再为这位先生检查一遍，看看到底是真好了，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