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哈在狼群里疯狂造谣(164)
“是的。”齐楚点了点头:“我认识它的那天,正好遇到了猞猁,我差点就被猞猁吃了,幸好被它救下来了,后来跟它一起生活,是它先追求的我,它每天都给我打猎,叼着猎物给我吃,还帮我把肉撕碎,并且一直对我很好,在危机四伏的林子里保护着我。”
“这么好……”有哈士奇感叹道。
“当然,它竭尽全力对我好,为我舔毛,为我和其他野兽打架,为我做了很多。”齐楚说着说着,自己都快信了,他道:“它竭尽全力地追求我,对我这么好,我怎么能让它一个狼受苦呢?”
“你这话说的对。”有哈士奇点了点头,显然被这个理由给说服了。
于是,几头哈士奇都聚集在一起开始刨坑,硬生生将齐楚的锁链给弄下来了,齐楚拖着仅剩下的锁链跑出了狗窝,立刻冲向了霍北所在的屋子。
大概是因为霍北受伤不轻,老人将霍北安置在了离自己不远的屋子里,以防止霍北和阿诺尔它们打起来,毕竟狼是有排外性的,假如打起来,霍北肯定会吃亏的。
老人尚且不知道当初阿诺尔那一身的伤口,大多是出自于霍北的爪中。
齐楚从门的缝隙溜进去,门发出了吱呀一声,趴在地上的霍北耳朵微微动弹了一下。
“霍北?”齐楚低声喊道。
这声音极其熟悉,一下子便吸引住了霍北的目光,它几乎是立刻扭过头,速度极快地站起身看向了声音传出的地方,目光落在了从门边悄悄溜进来的齐楚,齐楚逆光而站,浑身的毛在门缝透进来的光下显得异常蓬松柔软,这毛是霍北精心照顾,竭尽全力惯着齐楚换来的。
“齐楚?”霍北似乎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齐楚,一时间愣住了。
齐楚听到声音后,立刻迈着欢快的步伐溜达着进来了,他第一眼就看到了霍北脖子上的锁链和爪子上包裹着的东西,疑惑道:“怎么回事?”
给狼上锁链,齐楚能理解,但是给狼裹爪子是怎么回事?
“跟你一样。”霍北应道,目光落在了齐楚的脖颈上。
齐楚的脖颈山还挂着锁链,但是锁链的另外一端已经被哈士奇们弄得不成样子了,只是拖行在地上,看着还是有些怪异。
断裂的锁链在地上拖行发出了哗啦啦的声响,在较为空旷的屋子里更加明显。
齐楚凑到了霍北的身边,他先去查看了一下霍北背部的伤口,伤口是经过老头消毒缝合的,比起之前要好了不少,霍北的精神也好多了,至少已经不发烧了。
它甚至伸出舌头去舔舐了一下齐楚的脸,之前霍北发烧的时候,它的舌头都带着炙热的温度,舔在脸上的时候带着热气,现在就好多了。
然而,就在霍北正准备说话的时候,目光却瞥见了齐楚的眼神,那可真算是泫然若泣,一副楚楚可怜,欲言又止的模样盯着霍北看,这眼神看得霍北微微一愣,它顿了顿,问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你总算是醒了。”齐楚走过去,他亲昵的去蹭了蹭霍北的脸,伸出舌头去回应霍北,鼻尖稍微有些用力,顶得霍北有些微疼,但是这点对于霍北而言,属实是惊喜大于疼痛了,在这样亲密的回应面前,鼻尖那点小疼痛完全不用放在心上的。
但是齐楚这样反常的举动让霍北觉得有些异样,就在霍北满腹疑虑时,齐楚自己说道:“你之前答应过我的,无论是发生了什么,都不能对我不好,这一点还算话吗?”
霍北看着齐楚,狼的第六感告诉它,即将要发生刷新它狼生观的事情了,它认真地看着齐楚,歪了歪脑袋之后才道:“我的每次答案都一样。”
反正齐楚欺骗它的无非就是那么几件事情而已,霍北仔细思考了一圈,确定这些事情没有它所不能接受的。
事实上,就目前为止,齐楚无论做什么,霍北都会自带滤镜。
听到了霍北的话,齐楚无奈叹了口气,心事重重的他并没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只是深深看了眼霍北,然后才道:“那你一定要忍住,一定要记得自己说过什么,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会当真的,毕竟我爱你,霍北,你要相信……无论我做什么,我都是爱你的。”
深情告白这件事情,齐楚已经做过无数次了,简直就是信手拈来。
霍北的脸上有着狼毛遮掩,因此有些看不清楚他的神色,但是不难猜到他现在应该是有些难为情的。
毕竟相对比起齐楚的性格,霍北就脸皮薄了许多。
每一次面对齐楚的深情告白,霍北都是满脸平静,实际上尾巴都不知道应该往哪里搁。
“惊喜……就在我的身后。”齐楚移开了身子,门缝隙处的光亮照了进来,稍稍有点刺眼,霍北下意识地微微半阖起狼眸,它有一瞬间没有看清楚外面是什么,依稀能看到一点点影子,但是很快他就看清楚了,脸上顿时露出了一丝诧异。
外面的缝隙处正露出了几个毛茸茸的脑袋,它们整齐划一地挤进来了,这充满了智慧的眼神,和齐楚如出一辙。
“原来……”霍北愣了一下。
齐楚听到它说话,下意识浑身微微一紧,仔细看着霍北,等待着他后面的话,结果就听到霍北说道:“原来,这是你的族群……”
这话是没错,但是……齐楚觉得霍北应该是漏掉了什么重点。
*
前面的狗窝和中间的仓库后面有一个小木屋,小木屋的房门是紧闭着的,时不时传来了闷哼声,里面的人是受了重伤的。
小木屋的门再次打开之后,老人从里面走出来,手里还端着一盆水,里面都是血和绷带,木屋里传来了女人的叫喊和辱骂声。
“喂,对,是我报警的。”老人打电话联系着外面,从他那天捡到了受伤的阿瑟罗开始,他就已经联系了警方,准备把这个盗猎者交给警方处理,但是谁知道最近天气有些恶劣,路上出了点事情,通往这边的路被封死了,车开不进来,于是老人只能暂时性地将阿瑟罗安置在了后面废弃的小木屋里。
这小木屋里面以前是作为仓库使用的,地上都是灰尘,阿瑟罗就躺在了一个破旧的,几乎快要倒掉的床上,她的一只手掌已经不见了,肌肉坏死部分散发着阵阵带着血腥气的恶臭。
老人之前给她包扎过伤口了,但是是阿瑟罗自己将包扎伤口的绷带给扯了,从昏迷中醒来的她无法接受自己失去了一只手掌的事实,她挣扎着想要起来去之前吉普车翻车的地方寻找手掌,她要找到那个断掌,然后去医院重新接上。
“不行了,已经过了这么长时间,那个手掌应该被哪个野兽吃掉了,我去带你回来的时候,旁边还有一头雪豹。”老人试图让她安静一下,但是显然无法做到,阿瑟罗仿佛是疯了一般,她死死盯着自己的断掌,竭力尖叫着,这声音听的人都头皮发麻。
前面狗窝里的哈士奇也蜷缩起来,甚至有几天开始罢工,不拉雪橇了,显然是被这个声音给吓住了。
“这是什么声音?”阿诺尔有些好奇地顺着声音看去,它嗅了嗅空气里残留的血腥气,这血腥味极其浓重,不难闻出是从哪里飘出来的。
“怎么了?”加诺显然也闻到了这个气味,它嗅了嗅,而后道:“这个味道有些熟悉。”
“血味,当然熟悉,我的意思是这个老头捡回来的偷狗的身上有这么弄的血腥味,会死的吧?”阿诺尔歪了歪脑袋,它看了眼加诺道:“这偷狗的之前身边还有一条狗,不过很长时间没看到了,可能就在周围……别的不说,那狗身上秃了,没毛,你一眼就能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