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死美人(135)
闲乘月:“……”
这都问的什么东西?
他面无表情地说:“没觉得。”
宿砚:“是不是很多人觉得你有魅力?追你的多吗?”
“男的喜欢你的多,还是女的?”宿砚继续问,“你呢?谈过恋爱吗?有过喜欢的人吗?”
宿砚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入了戏,他皱着眉说:“不管你有没有谈过恋爱,现在有没有爱人,那个人都配不上你。”
闲乘月听他胡说八道了一路,只觉得自己的耐心已经告罄,在进入开灯的房间时,闲乘月关上门,一把将宿砚推到了墙上,单手拽住了宿砚的衣领。
他压着宿砚,眼神尖锐,压抑着怒气,从齿缝里挤出一句:“闭嘴。”
宿砚没听见闲乘月在说什么,只看着闲乘月的嘴唇张合。
闲乘月发现宿砚一动不动,没有任何回应,认为宿砚已经听清了自己的话,正要松手的时候——
宿砚一只手揽住了闲乘月的腰,迅速的低下了头。
闲乘月猛然瞪大眼睛。
被推开的那一刻,宿砚像是偷腥得逞的猫,他偷瞄着闲乘月的脸色。
然而让他失望的是,推开他之后,闲乘月就大步走向了柜子旁边,从里面拿出了一把砍刀。
拿出砍刀后,闲乘月提着刀就面无表情的朝他走来。
宿砚:“……”
他觉得闲乘月要砍自己。
但只亲了一下,还是蜻蜓点水,这样被砍死实在是有点亏。
好歹来个法式热吻再砍?
短短几秒,宿砚脑补出了一出大戏。
只是闲乘月并没有多给宿砚一个眼神,他重新打开房间的门,先一步走了出去——这次他没有去拉宿砚。
宿砚跟上闲乘月的步伐,跑在闲乘月身旁,他继续说:“你就没什么感觉?”
闲乘月已经自动屏蔽了宿砚的声音。
他都要开始后悔了。
以前宿砚可没有聒噪到这个程度。
但人已经救了,实在不能把宿砚再送回去。
沉没成本太高,闲乘月觉得自己被套牢了。
至于刚刚那个一触即逝的吻——闲乘月认为那不能被称为一个吻。
于是他继续面不改色的朝前跑,只是再也不答话,不碰宿砚。
他们不知道跑过了多少个拐角,宿砚终于也后悔了,为了一个没咂摸出滋味的吻失去了“牵手”的资格,实在有些得不偿失。
跑到记忆里迷宫另一个区域的连接处,闲乘月找到了暗门,这次他让宿砚先进去,自己随后跟上。
迷宫就和闲乘月想的一样,和上一次没有任何分别。
每个里世界的机关任务都不会变化。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主导这一切的“神”或“外星人”,没有能力为数以万计的里世界“更新”。
但起码给闲乘月提供了便利。
新的区域就是离开迷宫的区域,闲乘月不想再这里逗留太久,引起什么变化,他轻声说:“更紧我,跑快点。”
说完,闲乘月就开始提速了。
宿砚看着闲乘月的背影,不由自主深吸了一口气。
他现在只好奇,外面的自己和闲乘月到底是什么关系?
闲乘月没有拿刀砍他,是不是意味着他就是闲乘月在外面的爱人?
宿砚瞬间想通了一切。
闲乘月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带自己出去,不惜一只胳膊为代价试探路线,就是因为他们是爱人。
至于闲乘月为什么不说?
那肯定是闲乘月的害羞。
宿砚一边跑,一边甜蜜的想。
第106章 回来了
比起第一次, 这次的迷宫之旅显得格外轻松,除了碰到过两次怪物以外,并没有遇到什么危险, 就像闲乘月最开始进入迷宫时想的一样,迷宫本身并不危险。
危险的是不知道规则。
一旦清楚了规则和路线,迷宫在众多里世界里就显得格外简单安全。
但快到出口的时候,闲乘月还是不由自主的紧张。
他担心宿砚又回一次头。
要是这次宿砚才回头,闲乘月真的会心累。
“不能回头, 一直往前走,不管后面有谁在叫你都一样, 知道吗?”迈步之前闲乘月还是忍不住叮嘱宿砚。
宿砚现在已经不兴奋了——他感受到了拥有身体的坏处。
会饥饿, 会干渴,会累,会被强阻隔, 他像是被迫拥有了一样沉重的东西, 偏偏还不能把这样东西扔掉。
但是在闲乘月叮嘱的时候,他还是点了点头。
闲乘月不太信任宿砚, 他张了张嘴,最后却还是什么都没说。
他能救宿砚一次,可能也就这一次了。
再次走上这条漆黑的通道, 就连感受都和上次一样, 他的身后似乎有无数双手在“挽留”他, “抚摸”他,诱惑着他回头去看一看。
闲乘月面无表情的朝前走去, 他步伐越来越看, 不远处的光芒也越来越亮, 可他一半的注意力依旧放在身旁的宿砚身上。
走到出口的瞬间, 闲乘月才松了一口气。
但这一次,闲乘月没有出去,他等着宿砚走进了那光芒中,才紧跟着迈出了腿。
和以前每次离开里世界一样,闲乘月瞬间感到头晕目眩,他闭上眼睛,缓了很长时间才睁开眼睛。
眼前是属于的灯,属于的桌椅,属于的“家”。
这里只有他一个人,闲乘月疲惫的坐到了沙发上,他仰头看着天花板,伸手按着自己晴明穴,这是他觉得最累的一次,不单单是因为要经历两个里世界,更因为他还要照顾一个“好奇宝宝”。
但是闲乘月还没能充分休息,手机就响了。
他每一时间去接,而是坐了两分钟,任由铃声响了两次后才接起来。
“喂?”闲乘月接起电话的那一刻,声音就格外清醒,一点听不出疲惫。
那边传来了宿砚的声音,但宿砚没有说话,沉默了良久后才憋出一句:“闲哥,辛苦你了。”
不知道为什么,闲乘月竟然能在脑海中构想出宿砚现在的神情。
一定是尴尬的想挖个地洞把自己埋进去,想起那一幕,闲乘月的嘴角就不自觉的勾起了幅度,声音也温和了许多:“既然回来了就好好休息。”
宿砚那边传来什么东西被碰倒的声音,他说:“我现在就开车过来找你。”
闲乘月正要拒绝,宿砚又说:“正好跟你商量给阿姨转院的事。”
“我让人帮忙问过了,有家医院今年醒了两个植物人。”宿砚,“其中一个已经昏迷了十二年。”
十二年能醒,这已经算是奇迹了。
闲乘月拒绝的话终究没有说出口,他轻声说:“过来吧。”
“马上就能到。”宿砚的声音急切。
挂断了电话,闲乘月才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他坐了五分钟才去浴室洗脸。
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脸,闲乘月才后知后觉的想起了那个在他眼里不算吻的吻。
他伸手轻轻碰触了自己的唇,当时的感觉他已经忘了,但触感跟手指的区别很大。
闲乘月的脸上挂着水珠,水珠汇集在一起,因为重力流过他的下巴,没入衣领。
从学生时代开始他就很受欢迎,因为这张脸,所以哪怕知道他家里穷,知道他妈妈是植物人,依旧有不少人向他表白,情真意切的告诉他,只要他愿意,任何困难都可以一起面对。
可能是因为他的身世和遭遇,所以那些富有同情心的人在喜欢他的同时,也想要帮助他。
但闲乘月统统拒绝了,他可以答应,然后把自己的压力转移过去,把别人也拉进深渊里,但他没有。
他没有那么恶毒。
更何况,他也不想成为他亲生父亲那样的男人。
如果有一天他和某个人在一起,绝不是因为对方的身世和财力,仅仅是因为他想和那个人度过一生。
闲乘月见多了不忠诚的人,因此他对自己的感情有一种近乎偏激的洁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