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灵异文里种田(261)
黄纸燃烧完后,那灰烬并没有落在桌上,而是纷纷依附在那香身上了。
林三儿顿觉不妙,果然,下一刻这屋子里的味道更浓郁了。
“我……
林三儿实在没憋住,着急忙慌地跑进了卫生间。
祖清看向面不改色的薛清,“害怕吗?”
“不怕,”薛清摇头,一脸兴致地看着那香,“我很好奇,引来的会是什么鬼。”
“来了。”
左亿忽然起身,看向客厅的落地窗。
祖清笑了笑,倒了一杯茶轻轻放在一旁,“请进。”
落地窗的窗帘被左亿拉开,可外面什么都没有,当他转过身时,一张残缺而惨白的脸忽地出现在他眼前。
这是一个少年,他的眉眼很精致,可惜右脸上方连着鼻子一半的地方,都被切掉了,连带着后脑。
那不断溢出的鲜血,还有脑里正在跳动的东西,无一不刺激着人的恐惧。
因为离得太近,左亿更能闻见对方身上腐朽而腥臭的味道,他不动声色地往旁边移了两步,伸出手,“请。”
少年一动不动地看着他,忽然一笑,飘到了祖清放那杯茶的位置。
尽管薛清有所准备,可当看见这么一个鬼时,他还是有些惊惧。
“请享用。”
祖清将那香从香炉里抽出,放在那少年面前,香在少年面前立着,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满脸沉醉,那剩下的半边鼻子微微动着,“好香啊。”
他的声音极其沙哑,薛清的眼睛不由自主地看向少年的喉咙,少年发现后,那唯有的眼睛微微一动,接着他抬起手放在自己喉部,在薛清震惊的眼神下,轻轻一拉,那喉咙便被扯了一个大洞。
只见那血淋淋的洞里,有许多石子儿,很小,却像是吸血虫一般紧紧吸附在那血肉中。
“喜欢吗?”
少年忽然闪到薛清眼前,鲜血滴在薛清的脸上,让他冷汗连连,“问你呢,喜欢吗?”
薛清缓缓抬起头,脑门上的青筋微动,对上那少年恶意的笑,缓缓道,“听实话吗?”
“当然。”
少年松手,喉咙又恢复原来的样子。
“我不喜欢。”
薛清咬牙。
少年低笑,那难听的笑声让原本准备出来的林三儿瑟瑟发抖,索性就贴在卫生间的门上,听着外面的动静。
“再不吃,就没了。”
祖清的声音从后传来。
少年缓缓飘回原地,抓起那香,贪婪地撕咬着,香一点一点地被他吃光后,祖清又指了指那茶。
左亿此时站在祖清身旁,犹如一个保护神。
少年端起茶,略带嫌弃地看了看,“这么好的酒店,茶这么差?”
“下次请你喝好的。”
祖清笑道。
少年闻言露出满意的笑,仰起头喝了那被茶,接着松开手,那只空茶杯飘到祖清面前,只听得少年沙哑的声音道,“你的香很美味,比起香,你的血更让我喜欢,能再给我一杯血吗?”
左亿闻言忽然将那茶杯握在手心,“他的血,你喝多了受不住,不如,尝尝我的?”
祖清没说话,靠着椅子双手交握放在膝上,静静地看着少年。
“你的?”
少年一脸嫌弃,抬手在那半边鼻子处扇了扇,“鬼喝了怕是没鬼命,还是这位先生的血好,”少年的脑袋在薛清惊恐的眼中缓缓飘起,越过大半个桌子,来到祖清的面前。
“你身上的阴气好重啊,我很喜欢,”少年脑袋围着祖清飘了一圈,接着又凑到祖清的手腕处,“上好的阴玉,这很难得啊。”
“你吃了我的香血,喝了我的茶,”祖清的右手缓缓抬起,落在少年脑袋上,不顾那半边可怖的血洞,轻抚着他的头,“我们之间的契约就生效了,先做正事,你有什么怨,我帮你解决。”
少年闭上独眼,在左亿满脸不高兴下,亲昵地蹭了蹭祖清的手,“那你可不能食言,我和好几个人定过契约,可他们都没能帮我,我不高兴,所以。”
他睁开眼,嘴角扩大,“我杀了他们。”
屋子里的灯忽然灭了,整个屋子都是少年难听的笑声。
祖清原本轻抚着他的手,忽然轻轻一拍,屋子里的灯亮了,少年的脑袋也被祖清拍回了身体上。
“疼疼疼!说笑都不行了,怎么还打鬼了?”
少年龇牙咧嘴地摸着头,“你什么人啊,打鬼打得这么疼!”
“我就是普普通通的守村人,”祖清伸出手,左亿把那被茶杯给他,祖清倒满后,又推向了少年,“该干活了,麻烦你,我叫祖清。”
少年放下手,定定地看他半晌后,指着左亿问道,“你们是不是有一腿?”
“说话注意点儿,“左亿清咳一声,“我们正大光明的交往。”
少年轻哼一声,大咧咧地看了看三人,“我叫房铭。”
说完,忽然化作一阵风将那卫生间的门给撞开了,林三儿惊恐的大叫声传来,接着便跑了出来,躲在祖清和左亿身后,垂着头瑟瑟发抖不敢看房铭。
“怕什么?我就闻闻你的血味,”房铭轻哼一声,看了眼祖清,“你的血太重,都把他的血盖住了。”
话音一落,屋子里的血腥味便消失了,而房铭也不见身影。
“走了?”
只感觉看了一场灵异片的薛清,极力掩饰住自己的情绪,端起那早已凉透了的茶喝了一口后,才开口道。
“走了。”
左亿看了薛清一眼,将桌上的卫生纸扔过去,“擦擦脸上的血。”
薛清这会儿才想起来,对方有血滴在自己脸上,他驱使轮椅往外走,“我点滴没了,换了一瓶就来。”
说完便出了房间。
等在门外的人赶忙推着对方进了对面的房间,没多久,换了一瓶点滴的他又回来了。
林三儿还没缓过来。
“我的天啊,这鬼好丑好厉害啊!”
一想到那门差点没把自己撞死,林三儿就觉得自己能做一个月的噩梦。
“别鬼身攻击。”
祖清看了他一眼,递过去一张黄符,“护身符。”
轮椅的声音从后传来,祖清又拿出一枚,薛清摇头,“我要是有了这个,久茜就不能靠近我了。”
祖清收回黄符,左亿给他按着肩膀,“他的怨气不低于喜妹,瞧着他身上的衣服,是那品牌五年前出的款,或许是五年前出事的。”
“五年就能成为一个厉鬼,那得多厉害啊!”
林三儿啧了一声,又偷偷四处打量着,生怕对方又化作一阵风冲过来,“不过他这么厉害,一定可以找到我爸妈的。”
城西边郊外一平方中,挂了电话的林母缓缓抬起头,看着对面手里拿着一把菜刀,正在林父身上比划的男人,“我按照你的要求做了,你放过我们吧,我们出去后什么都不会说的!”
“人还没走呢,”男人笑眯眯地用菜刀拍了拍林父的脸,林父咬住牙,示意林母别急,“等他们走了,我再放你们也不迟。”
“你之前不是这么说的!”
林母眼见那刀划破了林父的脸,流出鲜血时,她崩溃叫道。
“别怕,”男人收回刀,“我只是试试这把刀厉不厉。”
“林辉,我对你不薄,”林父深深吸了口气,抬起头看向男人,“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害我们。”
“别怪我,”林辉,也就是林父司机将刀放在窗台上,拿起桌上的酒灌下一大口,“谁让你们一次又一次地破坏我的计划呢。”
“林辉,”林父用颜色示意林母冷静,努力和林辉沟通,“你只是一时走错路,你有什么难处,尽管说,你到我们家也十多年了,有什么事不能告诉我的?”
“告诉你?”
林辉放下酒瓶,缓缓摇头,“你帮不了我,你们都帮不了,放心吧,我不会对你们做什么,你们只需要消失几天,等他们都走了,我会放你们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