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死后大佬们抢着当我未亡人(50)
容仪问:“你每天时间都安排地这么紧凑,可否给我匀出一个……几个时辰?”
他暗暗算了算,一个时辰不够,至少也要激战到天明的才好。
他看见相里飞卢不动,那双苍翠的眼睛也没什么变化,容仪当即表示:“我前天换了一种花泥擦身,是上次从梵天带过来的新品,你今夜有时间了也可以看看效果。”
他含情脉脉地看着他。
相里飞卢挪开视线,唇角又扬了起来,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便匀出半夜时间,与上神同度。”
容仪的眼睛亮了起来:“那前半夜,我陪你守。”
他当真出去守了,提着他的灯,披着他的外袍,烛火一晃一晃地映照在他的面庞上。
“那边很亮的升起来的东西是烟花?”
“是的……”
“我一早看话本子里有,原来这就是烟花。有些寒酸,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好看。凡人没有法力,变不出永恒的七色霞光,于是自己做霞光。”
“凡人也爱美的事物,上神。”
相里飞卢注视着他。
“我知道……”容仪说,“我还逛了脂粉铺子——虽然那地方仿佛不是男子该进的。那里面有很多脂粉,虽然是用最普通的材料做成的,但都很好。我钱没带够,下一次要买一盒。”
他的钱都是从相里飞卢这儿拿,想拿多少拿多少,铜钱重,银两又时常找不开,他也很苦恼,每次都要抱怨凡间的东西装不进储物戒。
“凡间好,比天界好。如此说来,凡人和我们并没有什么不同,不过是寿命短些,过的生活也穷苦一些。”容仪凝视着另一边的万家灯火,“而他们愿意为了一点美好,忍受克服这么短的生命里那么多的苦痛。这很可怜,让我想养他们。我想回去之后问一问佛祖,或许能找到让他们不受我影响,反而受我庇护的方法。既然我没有领到降祸的任务,而是成了护国神,那么也一定也有能用到我的地方。”
相里飞卢这次没有回答了。
容仪站得累了,盘腿坐下,去看他的灯。
后来坐着也累了,于是开开心心地贴着墙坐下来,靠着相里飞卢的腿打盹儿。
少年人柔软的脸颊贴在肌肤上,软软的一团,仿佛蜷缩在主人脚下的一团小鸟。
时辰到了,相里飞卢轻轻叫他:“容仪……”
容仪没醒,还靠着他缩着。
相里飞卢垂眼看了他一会儿,弯腰俯身,扣住他的肩膀,将他打横抱了起来。
容仪一下子有些醒了,困倦地睁开眼,先是有些疑惑,再是有些高兴:“时间到了吗?”
“到了,我带上神回去休息。”
容仪不说话了,安心在他臂弯里靠着。这个动作相里飞卢之前也没有做过,对他而言,很稀奇,也很喜欢。
相里飞卢抱着他,平稳地往房间里走去。
容仪想的什么事全写在脸上,他不是不知道。
这鸟儿率性自由,大胆妄为,他一直坐视不理,但今天……今天阖家团圆,情人相聚,纵容他一回,应该不要紧吧?
门在他们身后关上,相里飞卢抱着容仪,放在榻边,俯身注视他。
容仪愣了一下,接着飞快地指了指自己的嘴唇,疯狂暗示。
相里飞卢俯下身,与他贴得极近,容仪能感到他的呼吸贴在了唇间,却并没有吻上来。
他正要重新睁开眼,整个人却被压着往前一带,相里飞卢扯开了他的衣襟,一口咬上了他的脖颈。
第37章 第 37 章
这一次两个人都很清醒。
容仪抬眼往上望去, 凝视着相里飞卢苍翠的眼眸,有些出神——那双眼里不再平静无波,也不是被操控的样子, 虽然隐隐发着红, 背后却藏着近似温柔的克制。
很奇怪的, 相里飞卢的动作很用力,扯开他衣襟、把他往床上按的时候, 容仪仍然能感受到那种温柔。
他的动作里透着一些生涩。容仪抬起眼,指尖按着床榻,微微抬起身来, 小声问他:“我起来吧……”
这是一个建议, 他修行密宗合欢术,天生就知道这档子事上怎么做会更快乐。那三十六个里面, 只要是跟他滚到床上来过的,基本上都是他占据主导地位。
像上次那样被一直压在下面的情况, 实属少见。
相里飞卢垂下眼, 那温柔中却带着某种不容置疑:“上神想的话,过会儿再说。”
容仪的指尖被他死死扣住, 带上了一种灼热的力度, 相里飞卢的呼吸不太稳,让他想起他们的第一次亲吻,青月剑割伤了他的手指, 暗红的血滚落下来, 湿热黏滑,能让人的肌肤泛起某种疼痛。
他小声嘀咕:“也……没那么想。我是……跟你说一说, 都听你的。”
相里飞卢却笑了笑, 低沉微哑的声音抚过他耳畔:“上神似乎, 经验颇丰。”
容仪张开嘴,正想要答话,相里飞卢的动作却凶猛了起来,他一下子如同被捣碎的一团浆糊,什么话都想不起来说了,所有的声音都化成了绵长的尾音。
他也不知道时辰过了多久,他就记得他被相里飞卢抱起来之前,外边天是阴沉沉的黑夜,伴随着烟花鸣响。
他被折腾得摇摆不定,一方面想着,这一夜要慢一些才好,这种快乐对于相里飞卢这个佛子来说,十分少见了。另一方面,他又止不住地哭,声音都哑了,密宗里那些让他永远处于上风的办法,在相里飞卢绝对的掌控下失效了。
他想与他柔情蜜意,你来我往,而这一切统统被撞得粉碎。
因为相里飞卢就是这样温柔而愈发坚定地撞碎一切,没有任何技巧,随心而为。
最后容仪抓着相里飞卢坚硬布满伤痕的手腕,整个人几乎脱力:“你……你不是出家人么,佛子也不差……”
相里飞卢将他提起来抱在怀里,拿过旁边的茶盏,渡到他唇边喂了一口。这冰凉的茶水在此刻仿佛成了天山醴泉,容仪着急地凑过去,相里飞卢却往后退了退——容仪简直要生气起来,他往他嘴唇上咬了一口,相里飞卢这才淡淡笑着,将剩下的水喂给他喝。
“上神若知我,当知清规戒律于我,并非生死大事。”相里飞卢低声说。
容仪想起来了,这人之前拒绝他时,也从来没有用过什么「贫僧是出家人」之类的理由。他有些气恼:“那你以前都是装着骗我的。明明你就忍不了,不然今天也不会这样。”
他满眼的理所当然,就是确信了他一定喜欢他这个感觉。也因为这个理由,他可以将他拉入红尘。
“上神看那些风月小传,带图的全本,我也是跟着看进眼里的。”相里飞卢伸手拂过他的发。
容仪瞪了他一眼。
他今天对他并不算很温柔,中途还把容仪惹哭好几次,但今天,明行业力并没有反噬到他身上。
那伴随他一整夜的、镇魂钉的疼痛,却仿佛在隐隐消解。
明行所向,即天运所向,明行所护,即为天运所护。
他喜欢他,如此坦然。
相里飞卢的眼神很沉静,即便额发还被汗水濡湿着,床帐内的空气一片虚浮暧昧,那双苍翠的眼却回复了他平常的冷静与淡然。
他伸出手,将容仪轻轻地拉进怀里,动作很轻。他一开口说话,容仪散落的发丝就轻轻地扫过他的下巴。
“上神……”
“嗯?”
“我身在此位,不能放松。”
“我知道……”容仪高兴了——终于睡到了一回,他现在通体舒畅,也非常的善解人意。
他望着相里飞卢的脸,心下十分雀跃:“今日,佛子,你有没有一点喜欢我了?”
相里飞卢凝视着他,嘴唇动了动。就在此刻,或许是因为旖旎气氛消散了,他体内的镇魂钉伤痕突然一痛。
这一痛,仿佛什么预示和警醒。
他抿起了嘴唇。
容仪有点小小的失望和黯然:“哦,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