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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世山河(4)

作者:九渊无夏 时间:2017-12-22 13:46 标签:强强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年下


“大哥!这两个人一看他们身上穿的,就知道是有钱人!说不定还是当官的,他妈的,老子就专门要抢当官的!”说话的是个三十岁左右的青年,他扯着旁边一个矮一些,看起来四五十岁的络腮胡中年汉子,嘴里有些骂骂咧咧的。

中年汉子将手中砍刀往背上一扛,吼道:“你们两个,留下银钱,老子放你们一条活路!”

二人并不答话,只是看着他们也并不动作。中年汉子不由有些气短,又极力地镇静下来,说道:“你们留下银两,老子看你们不像坏人,准你们留下自己够用的盘缠,不杀你们就是了。”
听到这里,楚玄昭不由有些惊讶,这山匪好像还不算丧尽天良?

中年汉子见他们还是不动作,挥了挥手中的砍刀,声音大的震耳,“说你们呢!再不拿出钱来,就别怪老子不客气了!那个穿白衣服的,你脸上的面具是银的吧?真是有钱人!只要你把那张面具留下,老子就放你过去!”

“……”

楚玄昭一口气上不来,差点喷笑出声,扭头看了一眼浑身上下弥漫冰冷气息的辰隐阁主,才堪堪忍住了。

“如果你有命拿的话,就尽管拿好了。”白衣男子的语气一如既往地平静无波,然而距离他最近的楚玄昭却能感受到他身上一闪而逝的杀气。

眼看白衣男子要动手,楚玄昭连忙伸手抓住了他,“阁主手下留情!我看这些山匪有些奇怪,不像穷凶极恶的土匪,倒像走投无路的百姓。”

白衣男子目光落在楚玄昭抓着自己手腕的手上,又抬起眼皮看了看楚玄昭,见他还无反应,才抖了抖手腕。

“……”

楚玄昭立马放开了手,“阁主冷静。”

“是土匪如何,是百姓又如何,与我何干?百姓做了错事,就不该受到惩罚了吗!”说到最后,白衣男子的语气不由加重了几分。

楚玄昭有些奇怪,自从认识他,面前的男子,一向都是冷冷淡淡,似乎万事都不能令他动容,对一切与辰隐阁无关的事,都表现的异常冷漠,现在却因小小山匪明显地夹杂了怒气。

楚玄昭百思不得其解,便不再多想。这时对面的山匪已经有些不耐烦了,“你们嘁嘁喳喳商量好了没有?”

“我们出来的匆忙,并未带银两,我看你们并不是恶匪,能否通融通融?”

“恶匪?我们才不是恶匪!咱们兄弟是被当官的逼急了,咱们是义匪,干的也是劫富济贫的好事!”为首的汉子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似乎对此颇为自豪。

“哦?在下是个江湖人,平时最佩服的便是劫富济贫的侠士,如今行走江湖,身上并没有多少银两,不过,各位兄弟似乎有些难处,不知是否方便告知在下,说不定在下可以帮忙。”楚玄昭想要弄清这些人究竟是什么情况,转头看了看白衣男子,看到他已经恢复了平静无波的模样,这才向山匪表明了自己的想法。

“我看你们也不像坏人,不如来山寨中一坐,我们也不期待你们帮什么,若有什么想知道的,弟兄们但凡知道的,说给你们听便是了!”为首的汉子朝旁边的土匪挥了挥手,“来,弟兄们,请这两位侠士上咱们木山山寨!”

“是,大哥!”

山匪们让出一条路来,楚玄昭又转头看了一眼身旁的白衣男子,见他并没有反对的意思,便跳下马鞍牵了马,缓步随山匪向山上走去,辰隐阁主也随后跟了上去。


一进木山寨,楚玄昭都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地方,他与身旁的白衣男子对视一眼,皆看到了对方眼中的讶异。

这里并不像想象中那样匪气冲天,喽啰遍地,反而像一个世外桃源,树下闲坐的老人,抱孩子的妇女,甚至在屋舍前摆弄作物的汉子。

“这就是我们木山寨了。”络腮汉子向二人介绍,“二位请坐,我让人去准备些饭菜。”

汉子转身对外吆喝道:“葛顺家的,寨子里来了贵客,你厨艺最好,快去烧几个菜来!”汉子的声音如在山下时一般的洪亮,然而此时的话却喊出一股浓浓地温馨来。

“哎!这就去,贵客稍等。”二人从敞阔的正堂向外瞧去,见到回话的是一个四五十岁左右的中年妇人,妇人身上的衣服有些破旧,胳膊肘的地方还打了个补丁,然而妇人的脸上却洋溢着温暖满足的笑容。

“我们都是是糙人,有什么不到位的地方,请两位贵客不要见笑。”络腮汉子随手用袖子扑了扑凳子,“贵客请坐,这眼看天就要黑了,行路不便,贵客不如就在寨子里将就一晚。”

“这怎好意打扰?”楚玄昭见身旁男子并没有张口说话的意思,只好主动担起了交涉的活计。

“嗨!什么打扰不打扰!寨子里有空房,晚饭也不过多两副碗筷罢了。只要贵客不嫌简陋,那就好了。”

“怎会,寨主收留是寨主仁义,我二人感激尚且来不及呢。”楚玄昭摆了摆手,略一停顿,斟酌了下便开口问道,“我看你们不像山匪,倒像农家百姓,却为何到这木山做了山匪呢?”

听到他的问话,身旁人也转脸看向这边,显然也对这件事有些好奇。

“唉~,这事说起来我们也并不知道太多,地地道道的百姓,谁又愿意上山为匪呢,都是为了活命啊!”络腮汉子叹了口气,提起这事也是满心无奈。

“哦?究竟是怎么回事?”楚玄昭不由更加好奇了几分。

“这事,要从半年前说起了。”络腮汉子向外张望了一眼,扯了扯身下的凳子,坐的离二人近了些。

“我们原本是八松县的普通百姓。半年前,县太爷突然派了衙役将我们大约四五百个人抓进了大牢。被抓的人最小的才不过十几岁,老的则六十多岁的都有。县太爷说我们犯了大罪,是要杀头的!”

“我们一听都很糊涂,就问县太爷是不是搞错了?县太爷却说,不会搞错,还说我们是山匪,是刁民!我们原本都是过日子的老百姓,这么大一顶帽子扣下来,我们自然不认。可我们无论如何喊冤,县太爷都连面都不肯露。就这样等了几天,县太爷派了许多人来,说我们犯的都是大案子,他做不了主,要将我们送到州城衙门审问。”

“当时,我们听了都很高兴,以为到了州城衙门,见了大官儿,就能申冤了!谁知道,当我们被押到州城大牢时,发现大牢里已经关了四五百人,一问才知道,他们也是一个县里的,跟我们一样被安了罪名关在这里。”

“哦?后来呢?”

听到这里,楚玄昭隐隐有了些不好的预感,不由开口问道。身旁人的呼吸也静得几不可闻,双眼透过银色的面具,也在等着汉子往下说。

“我们被关在大牢里的第三天,起先的四五百人被人押了出去,我们以为他们被放出去了,然而当天夜里,我们却听狱卒说了句,‘哼,死到临头还妄想洗刷罪名,这些愚民真是天真。’狱卒接下来说了什么,我们大多数人已经听不到了,当时只感觉整个人都被莫大的恐惧笼罩。四五百人,就这么没有了!”

楚玄昭一惊,“什么叫没有了?”

“狱卒是这样说的,我们也猜想他们被处死了,可我们不明白,我们只是普通百姓,那么多人,为什么……”中年汉子表情有些痛苦,还夹杂着一丝迷茫。

“我们想要逃,可是逃不掉!牢狱比我们想象的牢固,守卫也很严。于是我们慢慢冷静下来,这时有几个人提议,等他们派人来押我们出去的时候,我们抢走押送士兵的刀,说不定能逃掉。我们都觉得这个办法可行,大约又过了几天,上面的人果然派人来押送我们。”

“一出牢狱,我们便集体发起了反抗,我们跟押送的人打在了一起,拼死地抢他们手上的兵器。押送的人恐怕也没想到会这样,我们顺利地逃了出来,不过弟兄们却死了接近一半。我们一路向北,躲进了山群,他们找不到我们。”

“我们当时虽然逃了出来,但是又累又饿,身上还有伤,也不知道该到哪里去,这时我们遇到了木山的山匪。当时木山的山匪并不像现在这样,山匪虽然也大多数是百姓出身,但为首的几个人却都是穷凶极恶的恶徒。”

“当时我们十分绝望,只觉得刚出虎穴,便又进了狼窝。然而这时,木山山匪却走来了几个人,说见我们人多,又都拿着刀,他们已经忍寨主很久了,想要和我们合作,还说谁能杀了现在的寨主,谁就是木山的新寨主。”

“我们当时正愁无处可去,那些当官的不是说我们是山匪吗?那老子就做个山匪给他看看!我们与当时的人一拍即合,当夜的乱斗中,是我侥幸杀死之前的寨主,他们果然讲义气,推了我做新寨主。”

“我与兄弟们商议之后,都对家里的亲人十分挂念,于是便下山潜回八松县,悄悄将家人接上了木山。等到那些当官的反应过来,我们便差不多在这木山上站稳了。这半年时间里,我们渐渐收拢了附近几个小山头的山匪,如今的木山山匪,便是官府,也轻易奈何不得了。”

中年汉子停了下来,面色还有点没恢复过来,似乎说的有些渴了,端起旁边瓷碗咕咚咕咚饮了几口水。

“唉,不管怎么说,都过去了。现在我们老老少少在这木山过日子,又不用交粮交税,偶尔抢个富商巨贾或者贪官贵吏,不仅能自足,还能接济接济山下的穷人。日子倒比以前更自在!现在便是有人请我们下山做回那被官压的老百姓,我们也还不愿意了。”

说到这里,汉子脸色好了许多,想起来还没做好的饭,又朝外喊了一回。





                        第7章 迷雾
“来了!贵客慢用。”汉子喊话不久,妇人便端了饭菜放在桌子上,浓郁的香气引得几人不由觉得真的饿了。等在门外的几个汉子,也都走了进来。

“来来来,快尝尝!葛顺家的可是咱们寨子里厨艺最好的。方才在山下,对二位多有得罪,我在这里先行赔罪了,请二位贵客不要与我这个老粗一般见识才好!”络腮汉子赔了杯酒,后面几个汉子也跟着他讪笑。

“哪里,原不是什么事!在下原本说要帮忙,如今却无用武之地,倒是白白叨扰各位了!”楚玄昭觉得这些人都是良善本性,不由得亲近了几分。

…………

楚玄昭二人用过饭后,便在寨子里住了下来,两人房间紧紧挨着,以便有什么事,也能相互告知。

楚玄昭想到汉子所说的事,心情有些沉重,连带也没了睡意。突然耳畔传来一阵幽幽的洞箫声,楚玄昭披了外袍,推开门便看到月光下的人,那白衣墨发的背影,衬着幽鸣的箫声,在清冷的月色里显得有些孤寂。

一曲完毕,白衣男子转过身来,静静地看着楚玄昭,许久,久到楚玄昭以为他不会张口,才听他缓缓说了一句,“不会死。”

“什么?”楚玄昭一愣。

“带走的四五百个人,据我所想,应该还活着。”男子解释道。

“我也希望他们还活着,只是根据寨主说的,他们的确有可能被处死了,只是此事颇为奇怪,他们为什么要无缘无故对付这么多平民百姓?”楚玄昭的眉紧紧皱在一起,显然对此颇为不解。

“没有什么是无缘无故的。即便是最十恶不赦的恶人,做事也总有他们的理由,或为名利,或为情仇。正是因为这个,我才猜测,这些人可能并没有死。极有可能有人需要这么一批人,”男子又加了一句,“活着的一批人。”

“那,会不会,这些人就是被训练成了那个未知的杀手组织?这个组织突然出现在江湖上,人数也很多。”

“作为一个杀手阁的阁主,我可以明确告诉你,不可能。那种几乎可以被认作本阁的杀手,绝不是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可以训练完成的。”男子瞬间否定。

“那就奇怪了……”

“现在说这些为之尚早,且慢慢摸索,总会有发展的。况且,那群人生死还未可知,毕竟不过是我的猜测而已。”白衣男子将箫别在腰间,走过来拍了拍楚玄昭的肩膀。

乍然的肢体接触让楚玄昭微微一愣。

“阁主这算是在安慰小王吗?”楚玄昭一瞬间似乎开启了风流模式。

没想到清冷出尘的阁主大人瞥了他一眼,竟然就这么接话了,“是啊,我是在安慰你。”

“哎,这可不像你。”楚玄昭叹了口气,不过确实觉得心情轻快了些,两人间的氛围也不像之前那么沉重,“明天我们继续赶往鹿山寺吧,无论鹿山寺藏着些什么秘密,都迟早将它们一一挖出来。”

“嗯。”

“不早了,阁主也早些休息吧。”

…………

第二天早上,楚玄昭是被外面的呦喝声吵醒的,他出来的时候,就见到汉子站在正堂前指挥着几个汉子在搬运一些木料。

“呦,贵客起来了?饭马上就好,贵客稍待片刻。”见到楚玄昭走过来,汉子连忙招呼到。

“嗯,不忙。”楚玄昭想起白衣男子,原以为他已经起来了,没想到却没有看到他,内心不由奇怪,这么大的动静还不醒,看不出来这冷冰冰的辰隐阁阁主还是爱睡懒觉的人啊。

想到这里,楚玄昭转回头去,打算叫他起来用早餐。

.........

“阁主,起来用膳吧?”楚玄昭敲了敲门。

无人应答。

“阁主?”

还是无人应答。

楚玄昭正打算推门而入时,屋内才传来低低的声音。

“你,且先去,我随后便来。”

楚玄昭听到他的声音不似以往那般清冷,反而带着轻微的沙哑,不由有些担心。

“阁主,你没事吧?”

“无事。”

料是他不愿多说,不过想来也没有什么大碍,楚玄昭只好转身离开。

男子听得门前的脚步声渐渐远了,才放开牙关,痛哼了一声。男子的额头布满了汗水,已经服用了解毒丹好一会儿,男子的气息才慢慢平稳下来。

待这一番疼痛过去,男子才掏出手帕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拿过桌边的银面具覆在脸上,打开了房门。

楚玄昭看到他与平常无异,这才放下心来。

…………

待两人向山寨辞行后,继续向鹿山赶去。

在距离鹿山半里多地的地方,二人便弃了马徒步朝鹿山走去。鹿山山势较低,被四周的山群围在中间,竟成了包裹之势。向外看去,还能轻易看到木山的山头。那么,鹿山寺一个寺庙,若是重香火,为何会选在这样一个地方?

二人随身跃上一棵树,从树上可以远远地看到寺庙的院落层层叠叠,不像个小小的山寺,倒像个巨大的别庄一般。

二人想要再往里查探,却看到一波波往来的僧人来回巡看,根本就没有间隙可以混进去。若是杀了巡查的僧人,则必然会打草惊蛇。况且两人现在对里面的情况一无所知,贸然进入,必然凶险万分。

“先找到你派来的人。”阁主对楚玄昭建议。

“嗯。我们找找看附近有没有刻划的十字标记,这是我的人统一的标记。”

两人在周围寻了一番,果然在一棵树上找到了十字标记,随后又在不远处找到了另一个。

随着标记找下去,二人很快便瞥见前面树上枝叶间隐藏的黑色身影。

楚玄昭足下略一用力,便飞身而起,轻轻落在那棵树上,并在落下的一瞬间,迅速地捂住了亲卫的口。

亲卫反应性地将手肘狠狠向后捣过来,被楚玄昭一掌接住,“是我!”

亲卫听出了他的声音,停下了反抗,楚玄昭这才放开捂着他的手。楚玄昭示意他跟随,转而纵身跃下树枝,亲卫也随之跃下。

“莫十六参见王爷!”

“免了。你们共有几人盯在鹿山寺?可有什么发现?”

莫十六抬眼便看到王爷身边还站着一个面覆银面具的白衣男子,不由有些犹豫。

“无妨。直说便是,阁主并非无关之人。”

“是。与属下同来盯着此处的共有十人,属下这几日盯着鹿山寺,发现鹿山寺的和尚往来巡查极其严格,并不像其他普通的寺庙。还有一点很奇怪,这个寺庙自属下盯着开始,便没有人前来上香祈愿。属下原本以为,是寺庙偏僻,又是近来新建,可能知道的人不多。然而属下那日却远远看到有几个人前来此庙,却被守在面前的和尚赶走了。那和尚似乎还说着些什么,但因距离较远,属下并未听清。”

“看来这鹿山寺果然隐藏着不小的秘密。”楚玄昭思索起来。

“王爷,是否需要属下将其他几人寻来?”

“不必了。你稍后告知他们,若再有消息,可以回菩萨庙告知莫一,若有要紧的事,直接传消息给那日给你们往菩萨庙送资料的人。”

“是。”

也不知道现在盯着侯知州的人是否有什么收获,楚玄昭看到这鹿山寺巡查森严,恐怕也不是那么容易深查的。

“菩萨庙。”白衣男子突然出声。

“嗯?”

“现在已经几乎可以确定,菩萨庙被杀的僧人必然与此事有关,不如从这里着手。比如,尸体。”

“对,那些僧人的尸体会在哪里?那天追杀我的杀手事后只是处理了他们自己人的尸体,那,会不会,这不是同一批人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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