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儿[重生未来父子](22)
短短二十多分钟的通话,赵承骏愣是被逼出满身大汗来。
之后邱予宁也觉得有点过意不去,毕竟是自己莫名其妙吃醋,赵承骏并没有做错任何事情。所以,等赵承骏深沉的看过来时,邱予宁坦然的道歉,一张越来越显出男儿英气的俊朗脸庞也微微红着,根本不需要赵承骏示意,就沉着安稳的解开赵承骏的腰带,熟练的给他舒解。
赵承骏在他低头时勾嘴一笑,明明是被当枪来肆意把玩的一方,他却仿佛赚大了似的。
瞧他深沉霸气的。这是他什么时候形成的固定思维?
……
历练继续,暗访也在继续。
邱予宁的成长,无论是身体上还是阅历上都日益增进着。
赵承骏的暗访却始终一无所获。看来还得再往事发地和孤儿院的方向行走。那小家伙当年逃离劫持后被追杀弄死,这是他总结下来的不得不接受的结果。显而易见,那小家伙逃不了这么远。
或许有必要再见一见柳琪。
他没有杀柳琪。虽然她贪婪谋算着怀上他的孩子,在生产后察觉孩子被异毒彻底废掉了根骨,又机关算尽、鼠目寸光的认定绝无可能从赵家得到任何好处,反而更怕被赵家惩罚报复,事后竟然狠心将那个丑丑的小家伙扔弃在医院,独自隐姓埋名逃了……但她毕竟是小家伙的生母,如果因为迁怒而杀她,那么事情因由难免牵连到生而悲苦,死后泯然的小家伙身上,这是罪业。
赵承骏不是迷信,但这时候,他宁愿相信那个与他未曾谋面就死掉的小家伙去转世投胎了。
看看东方,就快到了。希望这回能有所收获。
41那个儿子没死
6月1日,劳忠城内百姓惴惴难安,行人来去匆匆,家家户户紧闭门窗。城中护卫队和接了任务的雇佣队们严密排查街道巷口,唯恐漏过任何一个可能有变异松鼠、变异山猫流窜的地方。
傍晚。
赵承骏隐身着走上昏暗的台阶,墙上的震动感应照明灯没有任何反应。
这是劳忠城内西南部的一座半新不旧的公寓。赵承骏走上二楼,右拐,停在门牌号C栋213住户的门前,伸手,倒锁着的防盗门和房门自然而然的无声打开。他抬步走入,头也不回的随手将门关上,没有丝毫声响。他的不请自来,客厅中围着桌子轻声笑语的一家四口毫无察觉。
赵承骏漠然扫了眼四人,掩下杀意,走过去,坐到他们旁边的沙发上。
三室一厅的标准小户房子被收拾的整洁温馨,五岁的男孩倚靠在中年男人强健的怀里,正在抱怨三岁的弟弟又弄坏了他的玩具。对面那个保养极好却肤色蜡黄的女人轻声笑着劝慰,温柔娴静的端着奶汤,用小勺喂着怀中三岁多的幼子。
她是柳琪。
当年事发后,赵承骏根本没有跟柳琪照面,直接令心腹用催眠类秘法对她讯问了所有想知道的事情。而后确认她中毒极深,异能已经毁得彻彻底底,即使被谁救助驱除异毒,她受损的寿命也得不到恢复,已经深尝苦果,赵承骏才强硬的按捺下恨不得撕碎她的冲动,任由她自生自灭。
此后至今七年,除了关于那个早夭儿子的事情,赵承骏因为极度的鄙夷和憎恶,没有留意任何事关柳琪的消息。却没想到,他现在亲自前来,这个自私自利的女人居然活得如此滋润自在!
听了小片刻一家四口的温暖欢笑,看着两个天真欢乐的男孩,赵承骏眼前浮现出自己那个丑丑的小儿子。矮小瘦弱,衣衫破旧,孤苦伶仃,满是胎记的丑丑的小脸上不知被谁打出的青肿……
赵承骏蓦地闭了闭眼,伸手往前轻轻一挥,四人全都呆滞僵住。
“柳琪。”赵承骏睁眼,冷冷的憎恶的盯着她,依照自己这些年派人查找的结果,以及之前陪邱予宁历练时他暗访到的些微似是而非的线索,再次一点点的问起,“关于那个浑身胎记的孩子……”
……
直到天色漆黑,赵承骏才淡漠的走出那座公寓。
柳琪知道的事情当年就被他派心腹问得清清楚楚,这次他亲自前来也没有问出任何遗漏的地方。只是,他再次亲耳听一遍那个儿子的出生,心情却与七年前听到心腹转述时截然不同。
当年他冷不丁得知自己多了个已经七岁的、丑得不像话的小儿子,要说他当即就对这个儿子产生了深厚的父子之情,那就有些太夸张了。但事后,因为责任和傲骨,也因为复杂的愧疚,他数年如一日的派人查着找着,随着对那小家伙的了解逐渐加深,他心里也逐渐多了点微妙的怅惘。几年来,他偶尔会拿出那几张照片看一看,慢慢的,心里不知何时就有了浓烈的酸楚……
毕竟是他的亲儿子,他的亲骨肉。可他现在却连这个儿子的尸骨都无法找到。
走到城外,坐进被他隐匿起来的二手改装悍马内,赵承骏收拾心情发动车子。想着六十里外正在等他的小恋人,他阴郁的心情逐渐缓和下来,一踩油门,加速行驶,嚣张的扬起一路烟尘。
城内西南部C栋213公寓内。
一家四口突然清醒,柳琪懵懂中忽然想起什么,神情剧变的转头四看。而她的对面,原本对她始终温存体贴的男人则不耐烦的皱了皱眉,先低头慈和的拍了拍自己怀中揉眼睛嘟囔的儿子,再看向柳琪时,男人仿佛脑中某些控制欲望和爱情的神经都被冻死了似的,显出一种矛盾的排斥。
……
劳忠城西方六十多里处有一座战斗基地,这是劳忠城为了抗击灾祸而临时建立的。
邱予宁已经在这里停留了六天。
很晚了,邱予宁疲累交加,进屋后关上门,把一身磨得破烂的迷彩装脱下扔开,先去清洗掉一身的脏污和血迹,围着浴巾出来时,见赵承骏还没回来,他不禁有些皱眉。
从两个月前开始,赵承骏每天都会神神秘秘的消失一阵,似乎在到处查找什么东西。邱予宁有所察觉,但是他料想赵承骏大概在找某种古书级别的高明秘法或宝物,赵承骏对他再照顾体贴,也始终是那个野心蓬勃的赵承骏。既然赵承骏没有对他说的意向,他也就不问,他并不太在意。
谁都有秘密,就像他自己。
但是今晚,他看看时间,晚上8点43分,赵承骏直到现在还不回来,到底去做什么了?
邱予宁想了想,赵承骏实力强悍,阅历丰富,机警老道,他实在想不出有什么需要担心的。于是就长舒口气,让自己放下心来,赵承骏不来,他也不会在房里无所事事的干等着。他换上一身干净衣物,把鞋袜也换了新的,再提起密码背包,出门走向这座基地的训练营和伤患营交界处。
迎面遇到众多浑身臭汗的结束了训练的少年青壮,这些人看见他无不让路问好。这些人对他的恭敬,不只因为他救人时高明的丹药和异能手法,也因为他最近几天亲身上阵抗击变异兽群时的彪悍杀伤力。邱予宁对他们点点头,不急不躁不傲,仍是“淡然疏离,高人半寸”的处事态度。唯有看到几个明显比他还小却已经参与拼杀的男孩时,他才暂时卸下几分疏离,对他们招招手。
“今天是儿童节,你们都跟我来,有礼物分发。”
虚岁十五了,邱予宁理所当然的表现出大哥派头。
周围或路过或驻足的人都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几个男孩被笑得脸皮通红,挠头道:“邱丹师,我们也不小了。”一个肌肤幽黑的机灵小子却转头怒视:“怎么不小?你们不小,我小。”立马屁颠屁颠的凑向邱予宁,把谄媚笑成了夸张的滑稽,“邱丹师,你要给我什么礼物啊?”
这机灵小子名叫古昭,土异能一层,异能天赋不足,但一手枪法耍得很棒,人也十分努力,又会逗趣,邱予宁觉得他与自己隐约有那点相像,所以有时就指点他几手。古昭对他熟悉了些,面对他时也少了些拘谨,偶尔还凑近乎说点俏皮话,更让邱予宁暗暗可乐,心道咱也升级成哥了!
邱予宁就很长者的淡淡一笑:“礼物暂时保密。十四岁以下都跟着来。过期不候。”
古昭精神振奋的跟上,又朝另外几人招手。有他带头,其他人也扭捏脸红的跟了上来。一路上不用邱予宁再说,古昭笑嘻嘻的熟悉的喊着一个个名字:“快来快来,邱丹师发儿童节礼物啊!”
……
基地东方十七里外的小镇上。赵承骏几乎屏住呼吸:“你把刚才那些话再详细说一遍。”
被他用催眠类秘法问话的是个六十七八岁的普通老太。有他施展催眠类的秘法,老太哪怕记性不太好,被他问话时,也能像是陷入深度回忆似的剥茧抽丝的缓缓陈述出来。
老太详细的如实照搬道:“劳忠山以前不像现在,那时附近都没有野兽靠近。七年前,我孙儿去劳忠山后摘野葡萄,一天回来晚了,我问他,他就跟我说,他在溪边见到一个奇怪的男孩在洗澡。那个男孩又矮又小,只有脸是白的,浑身很多一块块的胎记,胎记有大的有小的,像杀鸡后洒地上晒干了的血。他有些害怕,就远远躲起来,等那男孩洗完澡走了,他才趟过溪水回家。我跟他说,那不是男孩,是个鬼孩儿,劳忠山肯定是闹鬼,千万别跟别人讲……”
赵承骏听得眼眸森然闪动,立即问清老太她孙子在哪,他必须去当事人那里仔细求证一遍。转身离开前,他为做报答,还喂了老太一颗性质温和、愈伤疗养的高明丹药。以至于次日老太因为改善了体质而排毒腹泻不止,自己没想起来吃坏了什么东西,还以为是受到了惊吓,连连暗骂昨天晚上镇外那个开破车横冲直撞的小伙子,害她惊得摔倒半天没爬起来。
赵承骏哪管那许多,转身狂奔,极快的寻找到那老太的孙子,极尽详细的从头开始问起。
老太的孙子现在只不过是个十九岁的小青年,记忆力本就极好,又被施加了催眠类秘法,一被问话,当年看到的画面就完完全全从他记忆深处涌了上来。他呆滞的回答赵承骏,说得极为清晰,极为详细,甚至连当年他看到的那个男孩身上的胎记形状、分布部位都说得清清楚楚,宛如一边观看一边描述。
赵承骏极为冷静的听,尤其问了那男孩手上的胎记分布,这是从照片上直接就能看到的。
小青年一一回答,说的与照片上一模一样!
赵承骏的期望完全得到确证,心底突然莫名的产生一股微妙的酸胀情绪。
是那个小家伙,绝对是他那个丑丑的小儿子!他找了七年,几乎完全能确定那个丑丑的小家伙已经成了枯骨,他原本只期待着将其尸骨寻回好好安葬,谁料到猛然间柳暗花明,一个人告诉他,他那个找了七年的小儿子极有可能还活着!
赵承骏忍不住怔了片刻,心跳有些加急。
毕竟是他找了整整七年,也不管是什么原因都一直想了整整七年的亲骨肉。他旋即沉声缓缓的再问,把时间、地点全都一点点的问起,半点线索也不打算放过。
小青年被催眠得深陷记忆,脑海简直被他狠狠搜刮了几遍似的重复又重复的回答。
赵承骏问完,强自按捺下激动,仍是极端的理性冷静,最后又问:“这里的野葡萄是秋天成熟?”
小青年迟钝的点头:“是啊,劳忠山的野葡萄都是刚秋天时成熟……”
赵承骏狠狠一咬牙,浑身肌肉都绷得紧紧的。
当年事发时,正是春末!
这样看来,他那个儿子当时确实并没有被人弄死?他是怎么逃生的?逃生后,难道他就那么一个小孩孤零零的在山林里躲躲藏藏着过了一个夏天?到秋天时他脸上怎么没了胎记?莫非他也有奇遇?再然后他是否被谁收养了?他不知他父母是谁,不知被谁劫持……
猛然间,赵承骏想起那年秋天,南方的那一场波及比如今还广的大地震大洪水。他当即微微一僵,宛如被一盆凉水当头浇下。那个小家伙那时候侥幸没死,现在是否依然还活着?
他蓦地双眸一沉,无论如何,以前大海捞针都能寻到些微线索,现在有了明确的线索,要查起来更能清晰明了。他必须加派人手,仔仔细细的查!刮地三尺的找!
他的儿子,必须寻回来!
42那个儿子的肖像素描
赵承骏给邱予宁设禁之前,曾对他说:
“除此之外,还有其它变故发生,你应能明白,我身为赵家家主,必须肩负许多职责。”
“我当时急得暴躁想杀人,到处打听能助人突破瓶颈的秘法……”
当年春末事发,赵承骏二十五岁,异能阶六层巅峰,正处于迟迟不能突破到七层的状态。
赵承骏在六层中磨炼得再强,他也只是中阶,看似距离七层只差一步,但这一步却是中阶仰望高阶的庞大差距!他的势力都在北方,而即使这样在他秘密深入发展的北方势力大本营,以他自身六层巅峰的中阶实力,再有三十六天罡心腹属下扶持,他也只能勉强站稳脚跟。别说赵家四面环敌的处境,单单是鼎世商行面临的接踵而至的麻烦都让他忙得焦头烂额。
在北方尤其如此,更何况是在他根本无力着手的南方?
而偏偏他的对头先一步得知他那个小儿子的存在,深入南方劫持……
那一年,赵承骏的精神始终像是发条一样绷紧着。他说自己“急得暴躁想杀人”可半点都没有夸张。春末事发中后,他竭力分出人手去南方营救那个儿子,营救失败,又遍寻不着,他没有把本就不多的人手收回,勒令他们常驻南方,继续细致的搜寻。后来他终于缓过劲儿来,正要加派搜寻人手,可是突然夏天过了,紧随其后的秋天,一场地震洪水淹没了南方所有流浪者的足迹。
七年来,赵承骏派人在灾后重建的南方秘密搜找那个儿子,最开始只着眼于“胎记”二字,却犹如大海捞针,实在找不到有用的线索。他又命人把照片上小家伙的相貌掩盖掉胎记,最大程度的看清小家伙的原本长相。说不定小家伙聪慧机警,早就用什么法子把胎记遮掩住了呢?
赵承骏看过处理后的相片。那小家伙本就过于瘦小,没了胎记后乍一看好像又瘦了一大圈儿,瘦得更丑了,完全能用皮包骨头来形容,让人担心他会不会本就活不了几天。但仔细看着,赵承骏就发现,其实那小家伙的眉毛、眼睛、鼻子都与他有几分相似,如果再长大一些,理应会更像。
赵承骏每年都让人用电脑模拟出那小家伙长大一些的模样。这是第二个搜找方向。
可是,无论是第一线索胎记,还是第二线索相貌。七年来都是空网而回。
……
而现在,在听完和问清那小青年的描述之后,赵承骏刚要离开,突然心中一动。
并不是所有人长大后都能维持住小时候的外貌特征。那小家伙身中异毒,又在短短一个夏天就驱除掉了脸面上的胎记,说不定他的外貌因为这些因素而开始往另外一个方向变化成长呢?
赵承骏立即转头开车回了劳忠城,雷厉风行的用催眠类秘法提了三个肖像描绘高手过来。
他再令那小青年依照脑海记忆,一板一眼的重复描述出溪边男孩儿的相貌。三个肖像描绘高手一圈儿环绕在小青年周围,呈扇叶形撅着屁股均匀沉稳的趴着,死板呆滞的依照描述进行描绘,偶尔还在赵承骏的命令下与那小青年进行奇葩的问答交流。
慢慢的,三人笔下各自显出一个极其相似的轮廓。
赵承骏抱着膀子冷静的观看,敏锐的察觉到,三份越来越完善的肖像上,小家伙的眉毛都比照片上稍稍有点浓了,鼻头形状也有细微的变化,甚至连眼睛都若有似无的大了那么一丁点儿……
最后拿起三份完稿,赵承骏凝眸盯着看了半晌,脑中慢慢描绘出一个有些陌生的,与他外貌有点相似,却又变化很大的少年相貌。忽然心底一动,嘴角微微勾起,说不定那个原本丑丑的小家伙长大后,能和予宁小狼崽一样,长成个浓眉大眼类型的勾得小姑娘媚眼纷飞的帅小子呢。就算长不到狼崽子那么俊气,有他这个当爹的眉眼轮廓打底,再怎么变化,也必定不会变得多丑。
专注的看了三份完稿片刻,赵承骏心里莫名的有些柔软。
他将三份完稿收进空间戒指,很负责任很有良心的将三个肖像描绘高手原路送回。又寻到城里某家拥有特殊传真机的豪宅,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三张画稿传到了自己在中柏市的私人办公室。
最后驱车赶回基地时,他才取出私人通讯器,拨通张昭魁的号码,言简意赅的吩咐一通,又叮嘱道:“收到肖像画稿后,对照画稿和照片上的细微差异,模拟出小家伙这七年来的相貌变化,把结果分发给负责外貌搜寻的人手。至于负责胎记线索的搜寻人手,还是一切任务照旧,小家伙脸面四肢上的胎记可能全都被驱除了,但胸腹上必定还有胎记残留,这一点毋庸置疑。”
收起通讯器,赵承骏沉眸看着车外黑暗的天地,一踩油门,隐约微微的叹息。
他就算侥幸能将那小家伙尽快寻回来,也只能保证他一生衣食无忧,不再遭受危险困苦,却对他的根骨无能为力。胎儿时就被异毒尽毁的异能根骨,从根子上就彻底断了,真人阶强者前来救助都回天乏力。而没有一身天资根骨,不止觉醒不了异能,连修炼内功法门都难有成就。
至于胎记,说是胎记,其实那就是异能根骨被毁掉之后的遗留,犹如断骨从里往外的突刺。
脸面和四肢上的胎记还好说,那只是根骨被毁的最外层表现,小家伙如果奇遇服食了什么天材地宝,巧合之下将之驱除掉也不算匪夷所思。但五脏六腑遗留在外的所谓胎记,却深深扎根于中毒彻底和根骨尽废,不是某种外在力量可以彻底根除的,必须依靠自身修行出的力量驱除。
然而那小家伙能怎么修行出自身力量?
除非苍天有眼,青睐于他那个生而悲苦的小儿子,突然之间让那小家伙奇迹般的觉醒出天资极好的异能,再给小家伙某种极为高明的功法,然后保佑那小家伙修炼有成,最后还需要无数淬炼身体的丹药,才可能让其真正的脱胎换骨,最后自然而然的慢慢把一身胎记彻底消除……
可惜那一连串的奇迹就连白日做梦的人都知道没有可能。不是只要有异能实力,就什么都能挽救。正如他的大哥赵承谦,男性器官都发育完好而且功能健全,却至今也无法生育。
他那个小儿子也是类似,就算寻回来,这辈子也只能是个胸腹残留大片胎记的普通人了。
但是他赵承骏的儿子,有他护着,谁敢不屑一顾!
……
赵承骏回到他们在战斗基地的房间时,邱予宁已经和衣睡着了,床头灯还昏黄的亮着。
赵承骏轻手轻脚的靠近,俯身想来个偷吻,但邱予宁对他的气息和热量都感应敏锐,蓦地惊醒睁眼,转头看看时间,皱眉道:“去洗澡。”赵承骏低笑一声,听话的转身去浴室。等他洗完澡围着浴巾出来,邱予宁正眯着眼等他,声音因半睡不醒而有些低哑:“站那儿做什么,上来啊。”
邱予宁抱赵承骏抱出了习惯,之前分发完礼物回来,独睡空床,居然总觉得睡不踏实。
赵承骏本就心情极好,再被他邀请上床,不由心头发热。当即浓眉一挑,猛地一把扯开浴巾扔掉,挺着腿间那根已经敏感刚硬起来的棍子,毫无羞臊的大步走到床边,俯身深邃的看他:“予宁小狼崽,想不想把哥绑起来?”醇厚磁性的低沉诱惑,从他勾着的嘴说出来,带着灼灼热浪。
邱予宁的睡意又少了点,眯着的眼睛慢慢睁开:“挖到宝了这么高兴?别闷骚了,上来。”
赵承骏听出他的不悦,不敢继续惹狼崽子龇牙,免得最后还是自己服软,平白自找没趣。便淡定的笑着,掀起薄被巾利落的躺在他身边,微叹着:“的确挖到宝了。不过那宝本就是我家的,现在我只是找到了点明确的线索。”赵承骏点到为止,大手慢悠悠的抚摸邱予宁匀称平滑的胸膛。
邱予宁皱眉,有力沉稳坚决的拿开他的手:“侧过身去。”
赵承骏知道狼崽子野性越来越强,喜欢从后面霸占似的抱住他,最近每晚如此,连他都喜欢上了。他无声的笑笑,在邱予宁额头和嘴唇上都亲了口,才依言侧身背对着邱予宁。
邱予宁熟练的反手把他抱住,胸膛紧紧贴着他宽厚的脊背,一手从他脖颈下伸过去,抓住他精健的臂膀,一手则掌控似的抓按着他精壮温烫的胸膛,摸了两下,在他背后闭上眼,睡意不轻的说:“明天咱俩去劳忠山灭了那头变异猎犬,狡猾得让人恶心头疼……唔,早点睡,今天很累。”
赵承骏心中一动,点点头,他也正想亲自去劳忠山找找线索,陪狼崽子过去也好。但心中火气未消,他顿了顿,抓住邱予宁的手往自己胯下塞,沉声道:“累了就玩玩哥这把枪,权当休闲。”
邱予宁被他逗乐了,闭着眼睛笑时,呼吸吹在他脖颈上,更让赵承骏心头痒痒。
邱予宁也知道老赵性欲超强,不容着他只怕还有得折腾,干脆用力握紧他那滚烫物事,手指熟练的摩挲着上面最敏感的地方,慢慢的道:“自己找好纸巾接住啊,别弄脏了才换的薄被巾。”
“得令。”赵承骏低沉应声,闭着眼睛享受这种被狼崽子环抱住身体和掌握住命根的快感。心底一种仿佛早已是老夫老妻却还处于热恋中的微妙感觉油然而生,让他睡着都想勾起嘴角。深深觉得自己养了这么久,配上自己才潜移默化的把狼崽子养成难分难舍的热恋情人,的确不容易。
不过,狼崽儿还不够强,养成还需继续。况且,热恋情人也只是情人,不妨让他们更热点。
43爱情
凌晨2点44分,中柏市,鼎世商行大本营。
赵承骏的御用“异能科技小组”办公室里,氛围紧张寂静,源自异能科技的超清电脑屏幕前,三个男人的心跳像是规律的强劲鼓点。张昭魁面色煞白,浑身冷汗,良久才勉强扯起嘴角,干巴巴的咽着唾沫,试图开个玩笑:“呵,西威,你说,咱们不会被家主灭口吧?呵呵,呵。呵。”
沈西威回神,额头也冷汗涔涔,看也不看他:“乌鸦嘴!”随即神情凝重的沉声道,“孤臣,这两个结果还是保存押后。你再从头开始重新模拟,注意千万别有误差,要精确再精确。人命关天。”
岳孤臣,谐音“叶孤城”,整个人特别有高手风范,过于宽阔的额头上扎着十分醒目的金线描边蓝色头带。他和张昭魁、沈西威一样,正是赵承骏的三十六天罡心腹之一。张昭魁是贴身助理;沈西威是御前行走,灵活掌管着赵承骏的私人钥匙;岳孤臣则统帅整个鼎世商行的异能科技组。
听到沈西威的话,岳孤臣沉重的缓缓点头,金线描边蓝色头带衬着他肃穆的神情,隐有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悲壮。沈西威瞄着他脑袋后面像马尾辫似的随着他点头而晃动的精致打眼的头带丝绦,再瞅瞅他那张过于宽阔的像两块磨盘的额头和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