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丞相他重生了(86)
“这些都是方才那位公子买的,品质很好的。”女掌柜指给客人看了几样。
客人道:“帮我把这些也都包起来吧。”
客人手提着刚从山水坊买来的东西,慢慢走向巷子里。
不过一会儿,一个身穿麻衣的小厮从里面走出来,而许久之后,却始终不见客人出来。
小厮从三皇子府的侧门进去,径直向着一个方向而去。
直至到书房前,门外的侍卫认出了他,打开门道:“殿下等很久了。”
小厮将买来的纸一一摊开在桌上,道:“这些便是四殿下在山水坊买的东西。”
崔华温随手拿起一张,翻来覆去也没看明白这些有什么作用,能够值得崔肆归三番五次地买。
他把手中纸往桌上一扔,问道:“就不知道他买来做什么?”
小厮道:“山水坊大多是各府的下人为府中闺阁小姐们买的,或是有些书生会去买来写写诗词。”
崔华温捏了捏眉心,想起另一事,问道:“那个宫女找到了么?”
“未曾,”小厮摇头,继而道,“四殿下府中也没有发现异常,寿宴那天四殿的确是独自一人留在了房中。”
宫女莫名其妙地消失不见,除了崔肆归,谁会去做这件事?
只能是崔肆归做的。
但崔肆归哪来的本事在宫里神不知鬼不觉带走了一个人,他不过这几个月才开始能做些事。
谁在帮他?
狄珲?
可狄珲久居幽崖关多年,在京城没有这么多的势力。
那崔肆归还和谁走的近?
丞相?
崔华温想到这个可能性,却又在下一秒自己驳回了。
怎么可能,崔肆归有哪一方面值得沈原殷去帮他?
崔华温总觉得有点奇怪,他有些头疼,于是道:“先这样吧。”
小厮行礼后退下,山水坊的纸张还铺在桌面上。
崔华温翻看着这些纸,总不可能他那个四弟喜欢像那些文人一样,附庸风雅?
崔华温正这么想着,三皇子妃在此时进来了。
她缓缓走近,身后的婢女捧着果盘。
“咦?”
三皇子妃有些惊奇地看着桌上,抬手取了一张纸,摩挲了几下,问道:“这品质,是山水坊的?”
崔华温抬起头,问道:“你知道?”
“那可不,”三皇子妃道,“山水坊嘛,妾身还在闺阁中的时候,常常令下人去买呢。”
“这家店质量上乘,做工也精细,纸上还隐隐带有香味,妾身和几个密友很是喜欢。”
崔华温心头一动,问道:“你们买这些用来做什么?”
三皇子妃掩唇笑道:“写一些闺房中的日记和心事这些。”
“当时和殿下婚约定下的时候,妾身就经常在这纸上写一些不好与他人说的话,之后便存着,方便后面回忆。”
崔华温微眯着眼睛,道:“那如果是男子,会买来做什么呢?”
“唔,”三皇子妃思索后道,“妾身密友曾说过,她哥哥会买来写一些含蓄的古诗词,给已有婚约的娘子。”
“毕竟山水坊的价格不算低,能买得起的人家也大多是用来玩乐的,应该都会用来表达情意吧。”
表达情意么?
崔华温的眼眸一暗。
他脑中突然回想起九月九那天祈福树旁的画面。
崔华温开口问道:“如果有人一直买,而且每次买的数量都不少,这是为何?”
三皇子妃道:“许是那人的心上人也未曾直接拒绝过,所以那人才有底气一直买,一直送呀。”
崔华温倏地一笑。
他那个四弟,是要给谁表达情意呢?
他握住三皇子妃的手,道:“你可真是帮了本王大忙了。”
三皇子妃有些不知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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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orZ
第65章
崔肆归动作利落地翻过墙,无声地落在地上。
他抬头望了下,心里有些奇怪。
今日本想像之前一样,围着丞相府转上几圈,找一个好进去的地方。
谁料他才刚走到东南角,竟意外地发现东南角的防卫变少了。
崔肆归在原地琢磨了一小会儿,心里涌出了一个想法,便决定就往这边了。
他翻过墙后,熟门熟路的往岚梅苑而去,一路上他没有刻意去遮掩行踪,只注意着没有让府中的丫鬟小厮看见。
在又一次被侍卫发现,而侍卫佯装没看见目不斜视后,心里的猜想被验证了。
他晃去了岚梅苑的卧房,此时时辰还尚早,卧房里空无一人。
他从沈原殷的小书架上随便抽了一本书,有些无聊地翻阅。
不知过了多久,屋外终于传来了说话声。
隔的不近,崔肆归只能隐约听出来那是竹木的声音,却听不清在说什么。
今日的月亮被云遮住,户外的光线不好,竹木提着灯走在前面。
竹木隔着一段距离指了指卧房,低声道:“大人,四殿下在。”
沈原殷只简单“嗯”了一声。
竹木余光瞥见了丞相脸上毫不意外的表情,憋在嘴里的好奇吐不出来,噎得难受,问简然那个棒槌也只会打着马虎眼。
卧房旁的侍女小厮散了,沈原殷推门进去,房门吱呀吱呀的被合上。
他继续走,直至里间,却没在里间见着人,只有那张小榻的桌前放着一本打开的书。
沈原殷走过去,将书拿起合上,正准备放回小书架上,却在下一刻,一只手罩住了他的双眼,剥夺了他的视线。
那只手温热,轻轻搭在他的睫毛上。
随后他便听见崔肆归慢悠悠的声音唤他一声。
那只手挪开,崔肆归从身后抱住他,将头靠在了他的颈窝。
沈原殷挣开他,在小榻上坐下,视线在崔肆归的身上上下打量。
崔肆归袖口随意地挽在了小臂上,露出线条分明的肌肉轮廓。
他的目光紧紧锁在沈原殷的身上,带着一些与他少年面容不符的偏执执念。
眸光里翻涌着看不懂的情绪,黑色的瞳孔深不见底,如同深渊。
虽然崔肆归的里子早不是十九岁,可这副身躯还停留在十九岁这个时候。
眉眼间仍然带着少年人的棱角,笑起来时带着不羁,可崔肆归的眼神却是有些锐利,周身偶尔也会透露出一些久居战场的锋利,以及一些隐藏在深处的威严。
十九岁的身躯和重生回来的灵魂,两者在沈原殷现在看来,矛盾极了。
崔肆归总是会在沈原殷面前露出破绽,将在外人面前能够隐藏得很好的不和谐泄露几分出来。
也或许是因为沈原殷对崔肆归太熟悉,所以能够看清崔肆归偶尔的情绪。
沈原殷突然有点好奇,上一世崔肆归活了多久,才能够形成现在的这种气场。
他这样想,便也这样问了。
“崔肆归,你是带着往后多少年的记忆回来的?”
崔肆归闻言条件反射般一皱眉,移开了看向沈原殷的视线。
他打心底就想要回避这个话题。
他不愿再去回想上一世后面数十年的孤身一人,一想到那些就如临冰窖。
哪怕直到现在,他仍然偶尔会从噩梦中醒过来。
那些梦让他分不清现实和虚假,冰冷黑暗的夜晚,就算醒来也是脑中一片混沌,血液的暗红早已浸入骨髓深处,只能在漫长岁月里不停反复。
只有抓住枕边的那条手帕,埋头于其中,痛苦跳动的额角才会逐渐平息,直至认清现实。
崔肆归沉默半晌,还是转移了话题,兀自道:“上次寿宴时是崔华温做的,他安排的那个宫女被我的人带走了,他这段时间又在找那个宫女的下落。”
沈原殷对这件事的后续没兴趣,而崔肆归明显到毫不遮掩的转移话题也让他对这个问题没了兴致。
于是他开口问道:“今日和锦帝找你做什么?”
崔肆归靠在桌沿边,道:“他直接问了文嬷嬷的事情,我随口应付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