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铁匠的俏夫郎(183)
赵炎放下手里的工具,叫上了二万和钱照。
二万和钱照没想到这加了冰块的酸梅汤还有他们的份儿呢,冰块多贵啊,碗里这一小颗得几十文吧,平时哪里舍得花这个钱?
也就现在蹭一蹭主家的福气,才能吃上这种好东西。
一碗凉爽的酸梅汤下肚,二万恨不得把街市上的过路人都拉进铺子买铁器农具。
开张第一天忙到了天擦黑,街市上的行人明显减少,家家户户都回家做饭吃饭,另一条吃食街巷反倒红火起来。
各家饭馆的伙计站到街边招揽客人,更有甚者,直接在外头摆摊子甩面烤肉。
那香味从街头飘到了街尾。
赵炎把铺子门口的两个灯笼点上蜡烛,关上铺子大门,带着一众人去隔壁吃食街巷吃饭。
喜庆日子就得吃一顿好的,才能算真正的好日子。
青木儿挑了一家大饭馆,那饭馆门口两个大灯笼,门头高大不说,牌匾也大,一看就知里头的饭菜不便宜,这么多人吃一顿,怕是得花个八九百文呢。
要换做以前,赵有德和周竹哪敢上这儿吃饭啊?看都不敢多看一眼。
他们心疼钱,但挣钱的是赵炎和青木儿,如今两人有本事,高兴还来不及呢,哪会多嘴说什么饭菜贵。
吃饭的人多,子玉原先没想来,被青木儿一说,玲儿湛儿手一拉,不来也得来。
他坐在青木儿旁边,另一边是小声嘀咕的玲儿湛儿,面前是赵家一家,还有铺子里的伙计师傅。
一群人说说笑笑,聊起家里的田地,家里的牛,说到牛儿,赵有德和周竹回程时,就得把牛车赶回来,不然牛儿没有新鲜的牧草吃,过几个月就得养瘦咯。
还有小花独自在家,没人同它玩,怕是无趣得很。
言语间,子玉似乎能看到炊烟袅袅的村庄,山脚下的小院,还有田间随风摇摆的麦穗。
这种感觉很陌生,但……莫名有些向往,挺有意思。
一顿饭吃完,月亮已然高挂在天上,赵炎提着灯笼走在青木儿身边,送完了子玉回家,他俩慢慢悠悠地在灯火通明的街巷上闲走。
吹风散食,走回到小院子,街巷的热闹也渐渐散去。
第三日,赵有德和周竹带着玲儿湛儿收拾行李回家,家里有田有鸡鸭鹅有小花,还有许多活儿要忙呢,左右离县里也不远,菜地的菜长好了,到时再送些过来。
家里人一走,铺子更忙了。
新开张的铁匠铺一连热闹了几天,每日进出的客人络绎不绝,账簿上画的小花也多了很多朵。
这得是头几日才有,过了半个多月,单子逐渐减少直到稳定,偶尔起伏,不过现下的单子足够铺子里两位师傅每日挥出不少汗水了。
青木儿心疼赵炎辛苦,夜里睡觉前,总要给他按按肩膀按按胳膊,热布巾烫一烫,让紧绷一天的肌肉松快些,睡觉也舒坦。
赵炎早就习惯了打铁的日子,没觉得有多累,但小夫郎的好意,他怎会拒绝?
只是他心疼小夫郎手累,按得差不多,就把小夫郎拉进怀里抱着,只要抱着人,闻到熟悉的无患子清香,身上的疲累都会散去。
疲累一散,鼻息间香气缭绕。
赵炎抬起手,一双攒着火的手掌隔着亵衣按在小夫郎的后背上。
青木儿感觉自己被烫了一下,粗粝滚烫的手心压在背脊上,激起阵阵颤栗。
细细亲吻伴随着轻声叹息落在鼻尖,他轻轻闭上眼,轻皱了一下眉头。
赵炎单手撑在小夫郎耳边,另一手掐住小夫郎双手手腕,曲起的手指按在白皙泛青的脉搏上,落下鲜红的痕迹。
他垂下头,看着汗水顺着发梢滴到小夫郎潮湿的脸庞上,他猛地绷紧下颌,用力地、肆意地、暴烈地释放。
青木儿蓦地仰起头,几近眩晕的疯狂让他甩了甩脑袋,汗水侵入眼中,视线变得模糊。
夜风对着木窗缝隙猛然一吹,余光虚影中。
烛火在快速闪动。
蜡烛顶端的小火苗随着夜风放肆跳动,火尖直直向上攀升。
一簇又一簇的火星在黑暗中亮起又湮灭。
直到——
“咔嚓!”
小火苗猛地一晃,风声和亮光都在这一刻被切断。
“……怎、怎么了?”青木儿声音沙哑,懵懵看着眼前的汉子。
赵炎脸上出现了一瞬间的空白,也有点懵,他慢慢翻身刚想下去,又是一声“咔嚓”,比前一声还要明显。
青木儿闻声,瞬间明白了,全身蓦地发热。
他重重拍了那汉子一巴掌,低声怒道:“快瞧瞧呀!”
赵炎捋了把脸上的汗,也有点脸热,他轻手轻脚地下了床,“木儿,你先往里去点儿。”
青木儿羞红了一整张脸,他盖着被子挪到了床的最里边,咬着下唇看那汉子把床铺掀起,床板拿起,大手一按。
“真……断裂了。”
青木儿被子一掀,绝望地盖住了自己。
第117章 床板
房间里静默了许久。
赵炎放下断裂的床板, 摸了摸鼻子,又想扯扯衣摆,手一摸——
一张俊脸满是窘迫。
“木儿……”
他刚掀开小夫郎的被子, 话还未说, 小夫郎“唰”一下又盖了回去。
盖得严严实实, 严丝合缝。
青木儿羞窘得不行, 他在梅花院多年, 就没听闻过裂床板的事儿,方才不管不顾的, 也不知道这汉子到底多大力气。
怎么会……怎么会……
他拉紧被子, 死死地蒙住了臊红的脸。
哪知那汉子从被子一侧掀开,他一着急, 手脚蹬了几下, 被那汉子一下压住。
适应了黑暗的双眼,一眼看到那汉子脸上的无措和尴尬。
两人默默对视了一眼,脸一热, 猛地偏开了头。
“咳……”赵炎摸了一下额头的汗, 想说点什么又不知从何说起。
青木儿更说不出口。
一方小天地, 充斥着面红耳赤的尴尬。
“木儿……”
“你那个……”
声音同时响起又同时停止。
青木儿偷瞄了赵炎一眼, 咬着唇也不知想到了什么,莫名“扑哧”一声。
他一笑,赵炎也没忍住,俯下身埋进小夫郎的肩窝,笑了起来。
两人莫名其妙笑了半响。
“你还笑呢!”青木儿嗔道,“就你那劲儿……”说着踹了那汉子一脚。
赵炎低笑了一声,搂着人翻了个身,他摸了摸小夫郎腰间的软肉, 方才散去的旖旎霎时聚拢。
青木儿被赵炎摸得腰间发痒,扭了扭身,蓦地发现方才未尽之事有了燎原之意。
他脸一红,几番挣扎,小声斥道:“不许来了!”
床板都断了,赵炎也没想再来,然而听小夫郎这么一呵斥,起了点儿玩心,他故意捏了一把小夫郎身上最软糯的地方,捏完还揉搓几下。
惹得青木儿想打他,青木儿揪起他的鼻尖,身上痒得直想笑。
“胡闹什么!”
赵炎抱着人滚了一圈,扬起笑正要说话,谁料又是一声巨响。
第二块床板“咔”一下断成两截,翘起的木板在床尾晃了好几下。
玩闹戛然而止。
紧接着,寂静安宁的小院响起一声暴喝——
“赵炎!”
赵炎一大清早,在院子里拿着砍刀把断裂的床板劈成木条,然后看了一眼小夫郎。
青木儿头也不抬,把木条塞进灶肚,起身掀开木盖用筷子戳了一下里边的白米糕,蓬蓬软软,米香扑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