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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靠宠妻续命(97)

作者:故栖寻 时间:2025-01-04 01:14 标签:强强 宫廷侯爵 逆袭 权谋

  从此黎良弼仕途路断,永坠青云之志,令人唏嘘。
  “那时圣上与他都年纪轻轻,不小心着了那帮老大人的道儿,算得了什么大事?圣上放宽心,以后的路啊,还长着呢。”
  怀禄只能如是宽慰。
  雍盛郁郁寡欢,嘴里模糊地应了一声,抬眼四望,脚下倏地停了。
  只见十步一景错落有致的园子里,一棵开满了淡紫色花朵的木槿树下,荣安郡王穿着一身单薄里衣,悠闲地躺在摇晃的藤椅里。
  要说是躺,可能不太贴切,准确地说是被绑在藤椅上。
  绑的方式也很奇特,双手交叉在身前,出奇宽大的衣袖包住手后在腕子上缠几圈,再绕到藤椅后打了个死结。
  于是雍昼动弹不得,只能这么翻着眼睛,干瞪着雍盛。
  雍盛离着几步远,也瞪着他。
  两人都瞪得眼睛发酸。
  突然,雍昼哇地一声,大哭起来,像旱天打雷。
  雍盛揉起眉心:“有话好好说,别鬼叫。”
  话音刚落,雍昼嚎得更大声了。
  雍盛从不知道,他这便宜弟弟竟是个天赋异禀的男高音。
  音色清亮,高亢,且持久。
  耗了得有一炷香的时间,哭声渐渐嘶哑破碎,变成断断续续的抽泣,最后心有不甘地止歇。
  雍盛于是百无聊赖地拍拍手,从石凳上站起,重新溜达回他面前,负手弯腰,左看右看,笑道:“不叫了?累了?”
  雍昼依旧刻毒地瞪他,瞪得眼眶疼,索性闭上眼,开始装死。
  雍盛也不介意,始终笑眯眯的样子:“你呀你,从来不识好歹,分明是你有错在先,朕不计前嫌好心来看你,你不感激涕零就罢了,还对朕横眉冷对怒目而视,要知道,你有今日,都是咎由自取,可怨不得朕。”
  这话戳中雍昼痛脚,他刷地睁眼,泪水长流,咬牙切齿地低嘶:“怎么不怨你?你害死了我母亲!”
  “冤有头债有主,要你母妃性命的并非朕,是太后。”雍盛慢慢敛了脸上玩笑,冷冷盯着他,“不过,在朕眼里,她全盘葬送在你手上。”
  “胡言!”雍昼吼道,“此番行动原本天衣无缝,若非那个毒妇对我严刑逼供,你早就……”
  “朕早就?被你派来的那两个孔武有力的武太监溺死在浴桶里?那俩太监是去年四月你舅舅从宫外千挑万选送进来的吧?还特地花大价钱给他们净了身,从掖庭到造作所,几番腾挪,最后才神不知鬼不觉进了你这澄辉殿。”
  雍昼白了脸:“你,你怎么知道?”
  雍盛轻嗤:“你这么蠢,蠢得这么纯粹,有朝一日哪怕如愿抢得王位,又能守得几日呢?”
  雍昼被噎了一道,不知想到什么,一双被怒火与不甘烧得炽红的瞳孔骤然收缩,他不可思议地眨了眨眼,嘴唇颤抖:“是你,那香囊是你命人……”
  “是啊,是啊。”雍盛撇了撇嘴,撕开了终日温驯病弱的面具,勾起薄唇,“否则怎诱得你色胆包天,头脑发热,大半夜竟不管不顾地埋伏在宫道上堵皇嫂呢?”
  雍昼这几日虽早已猜到自己被人摆了一道,但乍然得知真相,仍是愤怒悔恨无法接受,在藤椅上剧烈扭动起来,两条腿死命蹬踹:“雍盛!你这个卑鄙小人!敢阴我!敢阴我!”
  “兵不厌诈嘛,要不是你垂涎皇后美色,日日对着皇后的小像与字画肖想把玩,岂会轻易着了朕的道儿?”
  “你!”雍昼后知后觉,“你在我身边安插了眼线!是谁?”
  “难道我的晏清宫里就没有你的眼线?事到如今再追究这些又有什么意义?”
  雍盛往后退了两步,面无表情地欣赏着眼皮子底下徒劳无用的挣扎:“如何?还觉得你们的行动天衣无缝吗?醒醒吧雍昼,你们一举一动所思所想尽在朕的掌控。难道尔等从不反思吗?从小到大,为了消除朕这个眼中钉,你与你母妃不停地制造意外戕害朕,处心积虑毒害朕,一次又一次,却次次失手,反教朕苟活至今,究竟是什么原因呢?”
  雍昼仰头望他,用的是全然陌生的目光,好似第一次看清眼前人,以往印象里,那个懦弱可欺软柿子一般的皇兄逐渐面目模糊,一点点破碎、重组,最后化作此刻精明自负的帝王。
  “因为朕,比你们都聪明。”雍盛用修长的食指点了点他的脑袋,“你的舅舅,为攀权附贵不惜做太后的帐中娈臣,堕尽声名。你的母妃,贪婪虚荣,枉有小智却无大谋,莽撞行事结果落得个害人害己,潦草收场。你呢,愚蠢,好色,急功近利,昏聩无能,上不能护母族周全,下不能庇奴仆近从,一生浑浑噩噩毫无建树……”
  “闭嘴!给我闭嘴!啊!”雍昼被这诛心之语羞辱得崩溃大叫,面孔扭曲,死志顿生,“你杀了我!有本事你就快杀了我!”
  他陡然一挣,连人带藤椅翻倒在地,狼狈且绝望地以头抢地,痛哭流涕:“阿娘,儿子对不住您,是儿子害了您啊,阿娘……”
  他哭嚎,雍盛就任他哭嚎。
  待他平复,死鱼一条似地瘫在那儿一动不动了,雍盛就命人去把人扶起来,绞帕子擦了脸,换身干净衣裳,接着体体面面地“躺”在藤椅里,只是面色灰白,麻木凄哀。
  雍盛招招手,怀禄上前,走到雍昼跟前,将怀中乌木匣打开。
  雍昼瞥了一眼,眉心重重一跳。
  “这些都是太妃的贴身遗物,有她平日里惯爱戴的凌霄绢花,碧玺镯子,琥珀小盒,本来他们要拿去或卖或毁,朕不忍,索了来,好给你留个念想。”
  雍昼死死盯着那匣子,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咕噜声。
  “你放心,朕不杀你,不是不能,是不愿。古往今来,多的是兄弟阋墙同室操戈的惨痛教训,但这些争斗除了使亲者痛,使仇者快,还能带来什么?”雍盛将手覆在他头上,轻轻拍了拍,嗓音柔和下来,“你姓雍,是朕的兄弟,以前朕想疼你护你,与你亲近,你却不给朕这个机会,所以朕不得不剪你羽翼断你爪牙,实是无奈之举,并非出自朕的本心。如今你无依无靠,朕却依旧是你的兄长,是你在这世间唯一的亲人,只要你能放下成见痛改前非,朕也必真心待你,从此你我就同寻常百姓家的手足一般,同甘共苦,荣辱与共,可好?”
  雍昼在大悲大痛之后,双目无神如一潭死水,他在他掌下瑟缩,良久,苦涩发笑:“我那般对你,你要与我摒弃前嫌?你觉得我会信?”
  雍盛耸肩:“有何信不得?朕一向大度得很。”
  “我害过你,还差点就杀了你,差点把你的皇位抢过来自己坐。”
  “那又如何?窥伺朕皇位的人岂止你一个?”
  “哈哈,我知道了,你想收买人心。如此处心积虑,难道我对你还有用处?刚刚你还说我蠢得纯粹。”
  “就是因为你蠢,今后才好控制,这是你的优点。”
  “哈,总算说出了心里话!”
  “这叫坦诚相待。”
  “……”雍昼转动眼珠,“以前竟不知你这般能耐,藏得够深。”
  “在抢风头爱显摆这方面,比起你来,朕的确是鞭长莫及。”
  如今竟是连斗嘴都斗不过了。
  雍昼颓然瘫在藤椅上,望着头顶随风簌簌的木槿出神。
  雍盛陪他看了好久,终于在庭风中听见他认了命:“成王败寇,罪臣昼,谢圣上不杀之恩。”
  雍盛欣慰不已,高兴地将手往他眼下一摊:“那就还给朕吧。”
  雍昼盯着他空白的掌心,愣了:“什么?”
  “香囊啊。”雍盛道。
  雍昼翻了个白眼:“你怎么知道我没将它焚毁?”
  “你不会。”雍盛斩钉截铁,“我给你你母妃的遗物,你还我香囊,平等交易,互惠互利。”
  雍昼试探:“我要是不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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