怯弱小夫郎(62)
陈望:“我知道了。”
云小幺也只是嘀咕一句,毕竟他们现在手头紧张,买地盖房子不是易事,他以为自己提这一句陈望不会往心里去,没成想他不仅去了,还回答了他,云小幺知道他,尽管没有明着答应,却是会做到的意思,云小幺去抓他的手:“不急的,等我们攒够了钱再说。”
“嗯。”
“我也会挣钱的。”等到开春他就多种一些菜,吃不完的可以拿去卖,虽然攒不了多少,但他还能卖蛋。
他养的鸭月初就开始下蛋,这事是方翠珍说的,但鸡还要等一会。
不过冬季鸡鸭下蛋少,等到春天和夏天,那会下很多。
到时候他还可以用蛋换苗,只要养的多,下蛋也就多。
总有一日他们能挣够这笔钱。
陈望接单的风声放出去两三日也没得到回应,不过柳暗花明又一村,宋朗那边先有了消息。
傍晚他下值回来,悄悄把陈望叫了出去,与他谈合作的事。
他偷偷摸摸的,陈望就知道他不是说打井的事,而是衙门里要他帮忙。
果不其然,宋朗直说来意,起因是最近梨县出了一起失窃案,衙门查到了盗贼的踪迹,但对方是团伙作案,而且功夫了得,宋朗为确保万无一失,请示县令之后,邀请陈望一块合作。
“只要将盗贼抓捕归案,不仅县令会给一两酬金,失主也有重金酬谢。”
陈望是个明白人:“丢的东西很贵重?”
“嗯,价值连城,不过我不方便向你透露。”
陈望倒无所谓,不过他更好奇其他:“既是价值连城还能等着你们来查?”
“说来也巧,当时盗贼作案时,恰巧失主家里有个小厮拉肚子,听到声响喊来了人,虽然东西还是让人偷了,可失主第一时间报了案,衙门动作快,他们没来得及销赃,只要抓到人,有九成机会能找到失物。”
陈望自然是希望找回的,毕竟这样才能拿更多的酬金:“几时行动?”
“明夜亥时一刻,争取一锅端。”
陈望听懂了,应该是盗贼那边有其他事情,人员不齐,而衙门这边不想放过任何一条鱼,所以没有第一时间抓捕。
“那我?”
“你明日酉时在城门口等我。”
陈望嗯了声。
宋朗与他商量好就回去了。
陈望也回了家,云小幺知道是宋朗找他,便问了句。
陈望当然没有如实说,只说宋朗有事找他帮忙,明晚会出去一趟。
云小幺听了就没再问,宋朗夫夫帮了他们许多,现在好不容易有了回报的机会,他是不会插嘴的。
陈望也是拿捏住了他这个心理。
第二日,还不到酉时,陈望就出发去了县城,酉时初,他到了县城门口,正巧宋朗也过来了,他换了一身常服,身边没跟人,不仅如此连佩刀也没带。
陈望心想他应该是怕引人注目,尽管他那长相就很招眼。
宋朗接到他,两个身高腿长、宽肩窄腰的英俊男子见了面,登时吸引了一堆姑娘和哥儿的注意。
奈何这两都是有家室还郎心似铁的人。
宋朗抬了抬下巴:“跟我来。”
陈望跟上他的脚步。
陈望离开家时云小幺正准备做晚饭。
他听陈望说今夜不一定回来,让他不用等,只是有些诧异。
不过既然是宋朗找他帮忙,那应该是比较麻烦的事,至于陈望的安全,不知怎么的,云小幺还真不担心。
陈望能在歹徒的刀下把他毫无无伤地救下来,许是这一般人还真难伤到他。
再说陈望那个变水的本事还有别的用法,若真遇上什么麻烦的事,他应该也会用上。
因此他就没有多问。
第55章
早上起来,何玉莲见到云小幺,问他:“小望昨夜没回来?”
临近十月已是深秋,水缸里放了一夜的水冰冻刺骨,云小幺只是洗漱他的十指就挨个被冻红了。
听到何玉莲的问话,他摇了摇头。
何玉莲嘀咕道:“也不知道做什么去了。”
云小幺自己也不清楚,自然没法解释。
陈望没回来,一天的早晨还是缓慢开始了。
家里许多的事情可以做,洗衣做饭、浇地和喂鸡鸭,这些都要人力与时间。
等忙完家里的事,洗衣裳的洗衣裳,绣帕子的接着绣帕子,大家都忙而有序。
云小幺在屋里收拾房间的时候,听到廊檐下绣帕子的方翠珍的声音:“回来了,锅里熬了粥,应该还热,我给你盛去。”
“不用了珍姨,我在县城吃过了。”陈望大概是觉得家里静悄悄的,又问了句,“他们呢?”
“莲妹和富生去河里洗衣裳了,如海去了县城,小幺他在屋里。”
“那你忙,我回屋去了。”
听到他平安回来,云小幺内心也松了口气,他把柜门合上,又把扫出来的灰尘用扫帚扫进畚箕,刚做完,陈望就走了进来。
云小幺直起了身子,把扫帚和畚箕放在一边,拍了拍手,问他:“怎去了这么久?”
“嗯。”陈望没有解释,他把房门关上,连着昨晚遇到的那些凶险也一同关在了门外。
“关门做什么?”
“过来。”陈望走到桌边坐下,朝他招了招手。
云小幺歪了歪头,尽管不解,却还是顺从他的意思走了过去。
陈望等他在旁边坐下,才从怀里掏出一个鼓鼓囊囊,轮廓不规则的钱袋子:“本来不打算跟你说的,省得你担心,但你早晚都会得知,与其在别人嘴里知道,不如我亲自告诉你。”
云小幺大概意识到那是什么,眉头狠狠一跳。
陈望把钱袋子放在桌上,朝他推了过去:“昨日宋朗来找我是为了合作抓贼一事 这里是酬金,一共十一两。”
云小幺一听就急了:“那你可有受伤?”
他说着要上手检查,被陈望轻轻按住了:“没事,一般人伤不到我。”但是十一两巨款在云小幺面前他都无动于衷,甚至不如他自己的安危重要,陈望的一颗心就跟棉花似的软和。
一直以来,他们家的关系就像一棵大树,他是主干撑起了这个家,而云小幺既不是树杈也不是树叶,陈望清楚他是树根,他一直用自己的方式给他汲取养分。
陈望喜欢他的天真可爱,在他这件事上的聪明伶俐,以及,眼里心里都是他。
云小幺听到他没受伤才松口气,这才有心思看那一袋巨款:“怎么这么多?”
“富绅赏的,参与抓捕的人都有。”
云小幺伸出手碰了碰钱袋子,碰到一指的坚硬:“什么东西这么值钱?”
“一尊玉佛,嗯,我看了,确实价值连城。”那尊玉佛有半米高,且雕工精细,栩栩如生,一看就是出自大家之手,听宋朗的意思,富绅是准备把玉佛传家的,那伙盗贼把手伸到这等同于要拿富绅的命根子。
别人家的玉佛、给的赏赐多少云小幺其实都不在意,他只关心一件事:“你以后还跟宋大人做这些危险的事?”
陈望笑了笑,不以为意道:“不危险,白拿的。”确实白拿的,抓捕人他是配合行动,只在盗贼有想毁坏玉佛两败俱伤时他才出手抢下玉佛。
云小幺又想起他那还有别的用法的神奇本事就闭了嘴,他把钱袋子推回给陈望:“你收着吧。”
陈望挑眉:“你不管?”
云小幺摇了摇头。
陈望诧异了,别人家都是对象管钱,怎么到了他这对象反倒把钱塞给他?
“你”
“嗯?”云小幺定定看着他,“怎么了?”
陈望忽然觉得自己要是再多说两句有种不识好歹的错觉,于是他把钱袋子打开,掏了二两银子出来:“你收着,剩下的办酒席用。”他晃了晃钱袋子。
钱财分着管理也好,万一谁急用,另外一方还能做贴补。
因此云小幺就收了,二两银子带在身上不方便,云小幺给藏在了衣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