怯弱小夫郎(52)
“嗯。”
云小幺还很累,尽管他看不见自己此时的模样,可也知道不会太好。
水缸里打进来的水清凉,浇在云小幺身上时,他下意识抖了下,陈望便把他抱紧了,让他靠着自己。
“还好。”云小幺才发现自己的声音也是哑的。
也不知是吓得还是憋得。
陈望飞快给两人冲洗干净,帮他仔仔细细擦拭好了,又把衣裳给他穿上,伺候的妥妥帖帖。
“站好。”
云小幺单手撑着墙,吸气:“疼。”
陈望把自己的衣裳穿上,然后打开门,四处看了看,见里外都没人,一把把云小幺打横抱起,三五步冲回了屋里。
把云小幺放到床上后,他折回来关上门,然后才要给云小幺检查。
屋里不比浴室,哪怕关着门窗也是明亮的,羞耻心被无限放大,云小幺说什么也不让他碰。
第47章
陈望见他不配合,沟通无果之下直接以武力镇压,摁着他把他的裤子扒了。
云小幺又气又恼,直骂他莽夫。
陈望充耳不闻,扒拉着他一双细直修长的腿看了看:“破了点皮。”
“都是因为你。”
陈望抬眸看他,见他一副要掉眼泪珠子的模样,只能认了:“是我的错。”
“哼。”
“擦点药。”陈望把被子拖过来盖住他的双腿,起身去衣柜那翻药膏。
一会后,拿了个黑乎乎的瓷瓶子走了过来,打开瓷盖,清新的草药香散发而出。
陈望用手指挖了一小坨,在他大腿内侧伤口处涂抹开。
云小幺瞥见他认真擦药的模样,把被子扯上来直接盖住整个头。
陈望瞥了他一眼:“做什么?想闷死自己?”
“不用你管。”
陈望没说话,给他两侧的伤口都抹了药,然后盖上瓷盖,将瓷瓶塞到一边,直接握着他两条腿把人拖了过来,同时压低身子,冷着眉眼道:“那你要谁管?”
他这一出直接把云小幺整蒙了,呆呆看着他。
陈望注意着分寸,没让自己碰到云小幺的伤口,见云小幺光盯着自己不语,催促了声:“说话。”
这可不得了,反应过来的云小幺拿脚蹬他:“你坏死了。”
可陈望那双大掌牢牢握着他的脚踝,即使让他成功蹬了第一脚,第二脚也没能踩上去:“不说清楚我可饶不了你。”
云小幺两条腿都在他手上,只能可怜兮兮地抱着被角抽泣:“没有谁,只有你。”
陈望这才满意,探头过来亲了亲他的眼睛,动作温柔声音却凶:“不许哭。”
云小幺抽了抽鼻子,抹眼泪,愣是没敢再哭。
陈望的大手轻而易举就握住他的腿:“还是瘦,再长胖点。”再多一点肉,这两条长腿就更完美了。
“那你还欺负我。”
陈望笑道:“我是喜欢你。”
“喜欢我就让我疼吗?”
这小呆瓜陈望没去解释,松开了对云小幺的钳制。
云小幺一得到自由,就想拿裤子穿上,又被陈望制止了:“药还没干。”
云小幺只能躺回去,拿被子盖住自己。
陈望在他身边躺下。
云小幺白白被他欺负了两遭,偏也不是这人的错,又嫌弃起自己的笨来,只能转过身不去看他,发自己的脾气。
陈望没理会他,仿佛不知道云小幺在耍小脾气似的,闭上眼睛养神。
云小幺睁着眼睛躺了好一会也不见旁边的人有动静,又好奇他在做什么,心痒难耐,只好自己打自己的脸,悄悄翻过身。
可陈望似乎已经睡着了,胸膛有序地起伏着。
云小幺看了一会,还是按捺不住,偷偷扒开陈望的胳膊,挪着身体躺了上去。
刚枕上去那条胳膊就一卷,牢牢把他搂进了怀里:“还疼?”
被钓还自己上钩的云小幺嘴一扁:“有一点。”
陈望就说:“越发娇气了。”
“不行吗?”
陈望明明是在说他,可自己却先笑了:“行。”
“还有你大白日的就这样,不好。”云小幺说不下去。
“嗯,我尽量改正。”
“我说不要的时候你要”
还没说完就被陈望打断:“这个不行。”
云小幺又哼。
娇滴滴的,陈望看着自己怀里的人,明明三个月都没有,却与先前那个胆小怕事的他大相径庭。
是怎么养的呢?养成了这副娇气模样。
可他的神情却很愉悦,尽管他嘴上嫌弃云小幺总是撒娇,可每次云小幺这样做的时候他都是有求必应。
“睡会吧。”
云小幺确实累了:“那你过一炷香叫我。”
“嗯。”
云小幺向来都是说睡就睡,也不用时间去酝酿。
等他睡了,陈望就去浴室收拾案发现场,先前只是随意整理了下,脏衣裳也没洗,都得料理了。
梨县的雨季在陈望回来的第三天正式到来,那一日乌云压城,风雷呼啸,到了夜间,大雨啪啪啪地下。
雨落屋檐叮叮当当,风吹树动哗哗啦啦。
云小幺听着屋外面呼啸的声音,对去外面检查门窗刚回来的陈望说道:“这雨下太急了。”
“怎么?”
“宋家村种稻多,雨下太大影响抽穗。”
陈望出去那么一会,就让雨丝沾到了身上,他拿来干巾擦身子,应道:“短时间的大雨影响不大。”
那倒是事实,而且宋家村的人比他更清楚这里的雨季,真有事也轮不到他担心。
好在这场大雨并没有下很久,第二日早上起来后他们就发现雨已经停了,只有瓦檐还滴滴答答,和院子里被风吹来的树叶证明过它存在的痕迹。
不过既是雨季,这雨就不会这么快停,一阵时间内,它前前后后共下了八场雨,其中有大有小。
大的连着下了一日,把里正都惊动了,披着蓑衣戴着斗笠穿着草鞋,跑到每一户村民家中告知他们要小心安全。
小的就断断续续,连着下一天一夜的也有,除了出行不便,倒让人好眠。
转眼就到了七月,因着连续下了半个月的雨,陈望也没接到打井的活,陪着家人窝在家,配合云小幺,让他做了两身汗褂出来。
汗褂无袖、系带,轻薄舒适,是正适合夏天的着装。
陈望穿上身,那一瞬间就有了穿工装背心的感觉,舒服。
后来就不愿意穿竖褐,就穿着云小幺给他做的汗褂四处显摆。
这几日下雨,宋朗来回不方便,宋允父子就暂时搬回了县城小住,他一走云小幺就没了说话的人,给陈望做好汗褂之后就去帮着缝喜服,没让自己闲着。
喜服已经到了收尾的阶段,云小幺就算去帮忙也只是帮着绣纹样,没太多需要他的地方。
因此时间进了七月,他们已经习惯宋家村的生活,并把日子过得蒸蒸向上。
七月初,雨势渐缓,已经连着晴了三日,看来雨季是过了,日后就算有雨也不会下这么频繁。
连着下了那么久的雨,家里的家具、衣裳、被褥都要发霉,趁着天气好,云小幺把门窗打开通风,被褥和衣裳抱出来暴晒。
又过了两日,宋允带着宋颂从城里回来,也是太久没见了,云小幺十分想念他们,跑去宋允家里,一边帮着他干活,一边说话聊天。
雨停了之后,宋朗又过起了以前早出晚归的生活。
云小幺极难才能见到他一次,而但凡每次见到他,对方要么是休沐,要么是碰巧,要么就是来找陈望的。
一般来找陈望,都是打井的活。
陈望预定八月出发去找云富生,就是想着六七月再接点活多挣些钱,宋朗能帮他拉生意是最好的。
这次的主人家不远,就在梨县,不用离家,每日他起早一点赶过去就行。
一般工期都和出水位的深浅及挖井人的本领有直接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