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22)
所以每次,都选择了无视周浩身边的周宥。
其实隐约还记得,周宥还专门一脸高傲地过来问范雎要过联系方式,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促使的这位少爷下凡主动搭理人,范雎当时也学着对方,爱答不理。
以后两人就完全没有了交际,偶尔在周浩身边再见到这位少爷的时候,点头的礼节都省了,偶尔从周浩口中得知,他这位弟弟似乎开始特别讨厌长得好看的男生了,范雎肯定是被对方排斥的那个也正常。
而那时候的周浩,也开始变得不一样了,变成了人人口中听话的乖孩子,打架?那绝对是无法想象的事情,就像曾经那个一点就炸的好友,被关进了内心的牢笼。
人总是会在某个时刻发生一些改变,范雎也是这样,也不知道哪一刻开始,那些保护自己的尖壳被拔除,再也左右不了他的内心,反而能更好的融入周围的人之中。
范雎也由一个冷清得如同一丝不染的白雪,变得和蔼可亲,深受老师同学的喜欢,估计没有人知道,长得那么好看一颗脑袋的范雎,曾经也会因为别人的冒犯直接抡起拳头。
范雎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有些惊讶:“怎么做这样的梦了?这都多少年前的事情。”
看了一眼睡得乱七八糟的赵政,范雎第一时间进入了盒子世界。
现代,医院,病房。
范雎看着病床上还在昏睡的周浩,不由得松了一口气,也就是说,周宥正确使用了那盏邯郸宫灯。
周浩是范雎一起长大的兄弟,他真的很担心再次看到周浩的时候是在太平间,且死得形态诡异。
现在被邯郸宫灯拖入了冷漠症状态,至少还有拯救的可能。
病房内周宥也在,周宥正想着,等回去后,一定要好好观察一下那面能伸出手来的镜子。
也是这时,面前病床旁的镜子,一只手臂悠闲的伸了出来,并拿走了果蓝的两个苹果,甚至朝他晃了晃手,似乎在打招呼,东西我就拿走了。
周宥:“……”
已经名目张胆得毫无顾忌了吗?
难道它不知道,一只手臂这么突然出现,是会吓死人的,原来这手臂不仅仅能从他卧室的的镜子伸出来。
以及,他以前丢失的那些小东西的原因,似乎也有了答案。
他不知道周浩的诡异现状和这只手臂有没有关系,但可以肯定的是……
“这一定是一只穷鬼。”
他洗过的洗脸巾,他用过的香皂,他盖过的被子等,现在连两个苹果都看得上。
第18章 赵政喝到的第一盒牛奶
周宥看着那只拿着苹果准备缩回镜子的手臂想了想。
昨晚,医生来过几次,一脸的疑惑,按照他们的检测,病人早应该醒来了,但病床上的人依旧如同植物人一样,生理一切正常,甚至比普通人还要活跃一些,但就是无法苏醒。
忙活了一晚上,也没给出结论。
也就是说,医生给出的治疗方案未必有效。
周宥见过周浩发狂的状态,诡异得难以形容,而不是医生说的睡眠不足导致的昏睡。
加上那只“鬼”提供的青铜灯刚好能克制周浩的状况,所以他怀疑,周浩诡异的病情极可能和这只“鬼”有关。
称对方为“鬼”,是因为除此之外,一时间的确无法形容对方是什么样的存在。
周宥想着,“鬼”凶恶未知,但对方肯定有一个缺点,穷!
那么就有了周转的余地,古话都说有钱能使鬼推磨,或许有些老话它真的有一些道理,只是太过个例而导致从未有人相信。
于是,在手臂完全缩回镜子前,周宥小心翼翼地,尝试地将身边一袋子牛奶挂在了那只诡异的手臂上。
盒子世界,范雎都愣了愣,以为他不想多拿一点?好不容易能光明正大在周宥注视下伸手。
昨晚已经被周宥看到过一次了,而且周宥反复看监控视频重放,藏是肯定无法继续藏了。
他能“明目张胆”,但他够不到其他东西啊,他的手臂就只有那么长。
也是这时,周宥的声音传来:“如何才能让病人恢复正常?”
范雎:“……”
其实他也在想,怎么救周浩,但他只能伸一只手出去,这是他和原来的世界唯一的联系,一只手臂能干的事情太有限,比如他以前给赵政修破了的窗户就没有成功。
如果有周宥配合,就不一样了。
范雎以前也不是没有想过这个可能,但正常人对诡异事件的接受程度是不一样的,大部分人,如果家里的镜子诡异的伸出一只手臂,恐怕大多数人都会疯,或者被折磨得精神失常。
没想到,周宥的接受能力居然这么强大。
范雎问道:“他最怕什么?”
治疗白霜感染,只有用更强大的灵魂刺激,才有可能让对方清醒。
周宥心里一慎,居然真的有用,而且也就一袋子牛奶的代价。
这穷鬼似乎并没有认为中那么凶残,至少是可以交流交易的,而且……比想象的还要更加的穷。
周宥:“病人怕高。”
周浩恐高,范雎肯定是知道的,他不过是诱导对方说出来,周浩和范雎还住县里大院的时候,有一次周浩爬上了大院的梧桐树,结果到半夜才被发现,发现的时候周浩全身发抖,从那时起,周浩对太高的地方就有了大恐惧。
范雎快速答道:“带他去山顶,从山顶推下,可活。”
范雎的时间不够了,三分钟已到。
周宥眉头都皱了起来,从山顶推下去?病能不能治好还未可知,但人肯定得摔成粉碎,活不成。
周宥对着镜子又仔细问了几句,可已经得不到任何回复。
邯郸,秦国质子府邸。
范雎将两个苹果摆在盘子里,取了一盒牛奶,插上吸管,喂到正立起个小身板但眼睛闭着穿衣服的赵政嘴里。
吸溜。
赵政条件反射的吸了一口,然后“吸溜吸溜”好几口,眼睛都睁开了,笑成了月牙。
是甜的,真好喝。
范雎出房门的时候,赵政正将一箱子牛奶往床底塞,那装苹果的盘子也藏到了床底。
范雎:“……”
这习惯看来一时半会是改不过来。
范雎也没时间去想怎么处理赵政的心理健康问题,其实赵政如今看上去挺“乖巧”的,但正是因为如此,他心理问题才极其的严重,甚至让人觉得有点害怕。
每个人都会用外壳去掩盖一些东西,赵政虽然小,但已经学会了掩饰真正的内心。
范雎现在要面对的问题是,质子府邸的门口,赵将扈辄投来的目光,说好的今日归还邯郸宫灯。
可是周浩那里离不开邯郸宫灯,他只得将灯留在那里,周浩一但醒来必定弄出动静甚至人命,那时就晚了。
但赵将扈辄这里,范雎也避不开,必须直面问题。
范雎走了过去,不等对方提归还邯郸宫灯的话题,范雎就直接道:“我今日要面见赵王。”
扈辄的关注点的确有所转移,疑惑地看着范雎,昨日对于觐见赵王还显得推三阻四,还在设置为难条件的秦人,为何突然又这么急切?
对这秦人,邯郸现在有两种截然相反的态度,十分冲突,原本是想等着查清这秦人的身份,但派出去的探子并没有传回什么实质性的消息,甚至可以说查无此人。
查探对方消息期间,若是范雎老老实实地等着赵王的召见也就罢了,但范雎干涉了燕楚质子之争,让赵国人不得不出面保驾护航,制造了一些麻烦。
加上范雎将为赵国献上养马和强民之法的消息已经在邯郸越传越广,无论相信与否,各国的刺客已经蠢蠢欲动,赵国人为了一个秦人将应对更加复杂的情况。
所以,越早让范雎见赵王其实是好事,等范雎见过赵王后,赵国上下谁还会关心一个秦人的死活。
本以为范雎也了解这个情况,赵国人现在得保护他满足他的一些要求,所以对方昨日才将他们赵国的地母器皿都借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