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敌国暴君宠幸了(90)
韩桃瞳孔微微一缩,忙掏出帕子来,将手中血迹认真擦掉。
“毒解了,你也不必再担心了。”在南郡告别时,婆婆对他说道,“但你身体底子毁在这五年里,是改变不了的,这几日奔波操劳太多,回去以后还是要好好将养。”
“于寿命有碍吗?”
“你想要活几年?”婆婆说,“能活,不过身体差些罢了。”
韩桃垂下眼来。“那您别告诉他。”
“好。”
现如今,韩桃抬起手,重新将婚服拿了起来。
这身婚服随了南燕的风俗,从雕工到装饰无不繁复精致,头冠以银片制成,走起路来叮当作响,明艳非常,这些东西赵琨准备了不知多久,先前也没有叫他试过,如今却意外的合身。
大红的服饰,穿在韩桃身上更衬风姿卓越。那一身银冠红衣相配,绮丽非常,连韩桃自己看见镜中的人都忍不住怔愣片刻,
只是唇色有些苍白,韩桃低头沾了一些乐容的口脂,但他料想这些东西是要被赵琨吃抹掉的,其实涂了也无大用处。
嗯,这一身银冠红衣也是要被赵琨脱掉的。
韩桃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又感觉有点不像是自己,垂眼低低笑了。
韩桃从屋中出来的时候,等在外边的赵琨见到他的模样,一瞬失神。赵琨又想开口说什么,却被围观众人打断了。
“拜天地咯。”众人起哄道,“侯爷今晚真是绝代风华。”
“一拜天地——”
庭院中早已布置妥当,堂前敲锣打鼓,他被推着上前,抬手与赵琨共同作揖,叩拜天地。
额头叩在手背上,鞭炮炸得噼啪响,韩桃在飞舞的烟尘中偷偷看了赵琨一眼,发现赵琨也在看他。
“没有在世人面前与你成婚,”他听见赵琨轻轻说,“是一桩遗憾。”
原来赵琨在屋外见到他的时候是想要说这个,韩桃这才明白过来。
白水之乱初定,赵琨在朝堂上因为他的缘故被老臣们轮流指责,他不能叫赵琨再为他放肆更多。
他起身来,袖衫下悄然拉上了赵琨的手,示意自己并不介怀,他听着赫连异在那高喊。
“二拜高堂——”
“夫夫对拜——”
·
当晚城中火树银花,绚烂无比,叫都城天空在这一夜成了不夜天。
白日里,赵琨告诉他成婚之日就定在今日的时候,韩桃还诧异地以为是玩笑话。
“年三十夜过年关。寡人就是要让万民爆竹庆贺,贺你我新婚,”宫阙之上,赵琨负手道,“寡人还要在都城之中洒遍铜钱,叫百姓都沾得喜气,叫这跨年之夜作我们的洞房夜。”
“陛下——”韩桃无奈喊道。
“侯爷不喜欢吗?”
韩桃转身,久久地看着人。“喜欢。”
·
于是洞房花烛夜,炭火悄燃。
韩桃伸手承接烛火的光芒,想到他入京的时候,想的不过是死前再见赵琨一面,便是如此都觉得奢侈,如今竟然能躺在这喜床之上,被红枣花生与桂圆膈得腰疼——
“到底是谁撒的这些……”
“不好吗?”赵琨笑着揽上他腰。
“也不是不好。”韩桃欲言又止。
但罢了,这一身红色嫁衣只能穿上一回,如今又被赵琨扯得七零八落,嫁衣下的银链子穿过胸膛,磨着红豆,连同臀间腿间都穿缠而过,只稍一动,就厮磨作痒。
他轻轻嗯了一声,仰起脖颈来。
赵琨的眼神意味深长。
“韩桃,你该不会是穿着这个与寡人拜堂成亲的吧?”
“我想,你会喜欢……”韩桃伸手来,抓着赵琨的手掌摸上自己,嗓音轻轻,“南燕的房中术……”
下一刻,红烛烛火猛然摇曳开去,嫁衣垂落在地,韩桃闷哼一声,脚踝上的银铃随之一动一响,清脆地响动着。
韩桃支起腿来,手指忍不住攀上赵琨双耳,白皙的身子又一次被打上暧昧印记,他在床榻间缠紧赵琨又松开,如同一条想要勾人却被吞吃的银蛇挣扎无力,叫缠在身上的银链细细颤动着。
银链又不断缠紧,勾起不知名的星火,一霎那星火燎原,呼吸声都重了起来。
“尝一尝红枣的味道吗?”赵琨低哑着声音问他。
他最终挣扎着抬起手来,指节分明的手指连同骨节处都泛着通红,用力地扯住了床榻旁的那片帘子。
“唰”一声帘子拉下,却反而朦胧地遮住床榻中的一切,探出的手又被赵琨强势抓上来十指相扣,只剩喑哑求饶声在床帐内响起。
“赵琨……”
“嗯?”
韩桃的嗓音沙哑不成调道:“不该用这个,我要死了……”
“不会的,花烛才刚刚燃起呢,”外头爆竹声阵阵,透窗看去夜空中又绽开烟花,天地都热闹起来,赵琨兴致很好地亲了亲身下人的眉心,拉开帐子给他看,“到新年了,韩桃。”
“嗯……”韩桃的嗓音轻轻,睁着眼迷离地看着人。
“怎么了?”
“新年,也想一直陪着你。”
赵琨笑着摸上他鬓发,不知他这几日对自己为何总是如此眷恋,但依旧轻轻擦去那额上的薄汗道:“会的。”
外头鞭炮声噼噼啪啪,赵琨最终还是抱着韩桃在怀中睡下,怀中人睡容安详,呼吸声渐渐绵长。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