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今天也在内卷(69)
慕江猜测兴许宁繁喜欢燕窝和笋菇一类的菜品,无论甜口还是咸口,菜品下方大多垫着燕窝当配菜,冬笋和蘑菇占了很多。
慕江不怎么挑剔食物,对这些还算满意,觉着宁家厨师不错。
宁繁看慕江在吃,原本他是不饿的,也拿了筷子一起吃点东西,两人慢慢的把这些宵夜都吃光了,捧着茶盏喝橘花茶。
花蜜花瓣三晒三蒸出的茶叶冲泡后芬芳四溢,入口甘甜回香,茶暖入胃也暖,慕江听到窗外有扑簌簌的声音,打开窗户看了看。
凛冽寒风灌了进来,外面居然下雪了,一开始便下得很大,不过短短两刻钟,地面上铺满了银白。
下这么大雪,明天肯定不会早朝了。慕江平时自律,和宁繁一起睡的时候,多半不会早起,雪天正好适合多睡。
慕江白天忙了一整天,洗漱后先去了床上歇息。宁繁看他熟睡,自己很快也过去了。
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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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宁繁醒来时天色大亮。
他院子里伺候的小厮多些, 也里有两个温柔手巧的丫鬟给做针线等细致点儿的活儿。
除了书房和药房不能擅闯,宁繁自己住的卧室常常有人。
她俩看着天色不早了,一个端着热水毛巾进来伺候洗漱, 另一个端了早膳。
宁繁还有些困, 把另一杯花露和沾了青盐的刷子递给慕江。
“三爷, 外头下了好大雪,咱们院里只铲出了一条道, 积雪要不要清扫一下?”一名丫鬟道,“刚刚奶妈妈过来了一趟,听说您未起床,就没打扰,只让我们代为问候。太太那边的崔姐姐送来一条绿熊皮的褥子,说是北边的贡品, 特别罕见。最近天气冷,让您注意保暖。”
丫鬟小厮都是府上家奴, 都在府上长大的。宁繁小时候在雪天喜欢堆雪人团雪球, 每次下雪都不让人把院中积雪扫干净, 院子里的下人做什么之前总要问问他的心意。
宁繁喝了几口热粥把粥碗放下:“都打扫干净,免得阿彩阿福过来时踩雪滑倒,你们都下去吧。”
慕江早上压根没睡醒, 现在更没心情吃东西,看宁繁又躺回来了, 他伸手将宁繁捞进怀里。
宁繁打了个哈欠, 困意又上来了, 他还想睡个回笼觉, 埋在慕江肩膀上闭了眼睛。
宁繁这边困了,慕江睡意全无。
宁繁这张床上一股淡淡的药香气息, 和他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
他低头亲了宁繁一口。
宁繁忍不住笑了:“你别闹,再闹我踢你下去了。”
慕江压住宁繁的肩膀:“你试试看。”
宁繁没他力气大,两人体型和体力都有差距,挣扎一番无果,还是被按在了枕头上吃豆腐。
慕江这张脸长得着实俊美,越是凑近越看不出瑕疵,眸深似海鼻梁挺拔,起初宁繁是在拒绝,不知怎么变成了欲拒还迎,两人慢慢亲到一块儿去了。
床帐被一把撩开,宁朴不耐烦的道:“阿月,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睡——”
话未说完,宁朴僵住了。
宁朴脸黑如锅底,郁闷得想去杀人。
好在宁繁脸皮够厚,他和太子只是亲亲而已,没做其他过分的事情,被看到也没什么。
宁繁拿了外衣穿上,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二哥过来做什么?”
宁朴对太子行了一礼,这才看向宁繁:“没什么,看你赖床不起,特意过来叫你。没想到太子殿下也在。既然这样,我先出去了。”
“你们兄弟关系倒是亲近。”慕江接过外袍披上,“先前便听人说过,你两位兄长都很护短,你二哥尤其偏心你。”
“普通人家,关系好自然正常。”宁繁调侃道,“毕竟我们家里没有皇位,不用为着一个位置争来抢去。”
真要有皇位,宁朴肯定不耐烦当皇帝,就他的脾气每天都要被气死一回。宁繁会圈一处最好的地高高兴兴去当他的闲散王爷,不管宁守愿不愿意,都只能赶鸭子上架承担起责任来。
慕江若有所思的看着宁繁:“你的表字是少月,宁朴为什么喊你阿月?你家里人不该称呼你小名儿为三郎么?”
宁繁随口道:“我二哥就喜欢给人起外号。”
这时候阿彩和阿福从外头跑进来了,两人都告宁朴的状,说是二叔凶他俩。
宁繁对自家小孩子很爱护,俯身安抚他们一番,让他们两个去桌子上拿麻糖吃。
姐姐阿彩五六岁了,穿一身月白小袄,头发梳成两个发髻,眼睛又大又黑,看起来特别可爱。
慕江觉得阿彩有点眼熟,一时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京中大户人家的孩子,公子哥儿的话会带出去,小姐基本都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都是家里奶娘丫鬟好好照看着。
慕江从前肯定没机会见这小孩儿,他想兴许是觉着这孩子和什么人长得有点像。
宁繁去外头看宁夫人让人新送来的绿熊皮褥子究竟什么样子,他记着自己从前有个这样的褥子,不晓得宁夫人新送来的和之前的是不是一样。
慕江让太监给他整理过发冠衣饰,招招手让阿彩过来:“你叫什么名字?”
阿彩的长相和性格像她已经出嫁的姑姑。她有些怕生,不知道这个陌生叔叔为什么和自己小叔住一个房间,她怯生生的道:“我叫华瑛,那是我弟弟文远。”
“你叫华瑛?为什么刚刚你小叔叔喊你阿彩?”
旁边丫鬟担心家里孩子不懂事,说错话触怒太子,忙补充道:“殿下,阿彩和阿福是小姐和少爷的乳名儿,家里人喊惯了的。”
慕江挑眉:“哦?你家三爷的乳名是什么?是三郎?”
丫鬟先是摇了摇头,又陪着笑道:“府上不让下人随便称呼主子的名讳,太子殿下还是亲口问三爷吧。”
阿彩和阿福年龄还小,府上不拘束下人称呼他们乳名,无论叫彩姐儿福哥儿还是阿彩阿福,家里人都不介意。
稍微长大一些就不行了。
宁家三个公子的名讳,身边伺候的人反正不能随便叫,一过十二三岁,见面都得喊爷。
慕江下午还有一些公事,嘱咐宁繁晚上回家后,便离开了宁府。
宁繁教俩孩子写字,一直到半下午,大嫂院子里的人过来把孩子给抱走了。
宁繁教小孩写字的时候,宁朴就在旁边磨墨,眼看着熊孩子走了,宁朴忍不住阴阳怪气起来:“你知道么?咱们表叔家里有个闺女,十六七岁大了,马上要许人家……”
宁繁心不在焉的:“二哥你想娶吗?想娶的话让太太或者大嫂去问问。”
“我没那个艳福。”宁朴冷哼,“那妹子原本能嫁个不错人家,结果被家里的门客迷昏脑袋,和人私奔去了,私奔之后才知道门客有正妻。她想回家,家里人嫌她丢脸不要她了,堂堂大小姐最后落个当小老婆的下场。”
“二哥,你怎么对这种事如此上心?”
宁朴喝几口茶,语气一本正经:“我只想说,被男人迷昏头的,没几个有好下场,要么当垫脚石,要么当人玩物。”
宁繁把毛笔放进笔洗里涮一涮,又蘸了点颜料:“好,等阿彩再长大几岁,我一定把这件事情告诉她,让她以后不要相信男人。”
宁朴猛地把茶盏往桌子上一摔。
宁繁笑眯眯的把一张画放到宁朴眼前:“二哥,你看我画得像不像?”
寥寥几笔,画中男子七窍生烟的怒容栩栩如生。
宁朴:“……”
宁朴撸起袖子想揍宁繁,反被宁繁揍了一顿。
从小到大他总是打不过宁繁,心里再怎么郁闷都认栽了。
在家住的时候,宁夫人和大嫂都很疼宁繁。
宁夫人是他亲娘,疼他自然不用多说。大嫂和宁家有亲戚,两家往来密切,宁繁小时候常被大嫂带着玩儿,久而久之大嫂把他当成了亲弟弟,哪怕宁繁长大了,她还是把宁繁当成小孩子。
这两位管家的夫人怕他在太子府吃得不合意,整天送来大补的饭菜,再补下去宁繁就要上火。
昨天晚上太子睡在他这里的消息很快就会传得全府都是,宁繁无福消受一桌子的鹿肉鹿鞭鹿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