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皇帝怎么谈恋爱(143)
赵眠道:“可是排除掉不可能的答案,剩下的再不可能亦是真相。”
魏枕风点头赞同:“确实。”
赵眠站起身,道:“朕乏了,睡罢。”
魏枕风瞥了眼赵眠身后崭新的龙床:“我抱你回偏殿睡?”
赵眠嘲笑他:“你敢坐西夏的龙椅,睡南靖的龙床,却不敢坐北渊的龙椅,睡北渊的龙床。”
魏枕风眉梢微挑:“不是不敢,是懒得坐。”
这种鬼话也就骗骗北渊人了。
“我说过,别让我成为你的软肋。”赵眠看着他,“也别让繁繁成为你的软肋。”
魏枕风抱起双臂:“我也说过,你根本不知道我有多想留在你身边。”
他知道,他怎么会不知道。
他何尝不希望魏枕风能留在他身边,但他不能剥夺魏枕风坐上九五之位的乐趣。
魏枕风一日没有天子之名,魏枕风就要在北渊称旁人为“陛下”,就要向除他之外的人行礼。
想想就不爽。
赵眠淡道:“你一路过关斩将,披荆斩棘,好不容易让皇权成为了自己唾手可得之物,最后却过不了美人关,不觉得可笑么。”
魏枕风调笑道:“哪有自己说自己是美人的。”
赵眠额角一跳:“你少跟朕转移注意力,朕……本来就是。”
“是什么?美人吗?”
“不要以为在你的地盘朕就不敢拔剑——把话题给朕转回去!”
“是是是。”魏枕风好声好气道,“可我已皇权在手,又何必执着于一个名分。只要你想,我现在就能把北渊的后印给你。”
“你给了朕又如何,新帝登基后,北渊的后位迟早是别人的。在北渊人眼中,朕不过一个王妃而已——你觉得朕受得了这种委屈?”
“朕不要当什么王妃,朕要坐只坐中宫后位。”赵眠盛气凌人道,“你要睡朕,只能在龙床上。”
魏枕风沉默着,望向赵眠的眼中渐渐兴奋了起来,嘴上却道:“懂了,我马上命人把龙床搬到王府里去。”
赵眠气得咬牙切齿:“你能不能别玩了!说正事!”
魏枕风轻声一笑,长腿突然一迈,大步走至赵眠眼前,一把将他抱起,往龙床上一放。
赵眠还未来得及反应,又被欺身而上的青年钳住下颔。魏枕风对着他的嘴唇吻了过来,两人一同坠入龙腾锦被之中。
第95章
这夜过后,魏枕风便从承明宫的偏殿搬到了主殿。
在北渊皇宫的日子,赵眠和魏枕风过上了与他们在南靖时完全相反的生活。
魏枕风日理万机,被国事大政各种纠缠,忙得和狗似的。反观赵眠,魏枕风在宣德殿劳碌时,他连儿子都不用抱,点上一盏熏香,抿上一口清茶,手捧闲书,悠然自得。偶尔离宫,或置身市井,感尘世喧嚣;或信马游缰,不拘形迹地玩上半日。
而魏枕风唯一可以玩的就是他那位一身傲骨却漂亮黏人的王妃。有时光是看着王妃静坐在他身边,他都会忍不住干点什么。
白榆不得不提醒他们,避子汤数量有限,药材在北渊难寻,陛下和王爷还是省着点用为好,要是下次陛下回上京时肚子又大了,太上皇和萧相真的会气死,这不是开玩笑。
两人将白榆的劝诫牢记于心。于是,一日午间,宣德殿的龙案上一片狼藉,奏本乱七八糟地散落在桌上和地上。
赵眠脸上潮红未退就和魏枕风说起了正事:“我方才瞧见有一本奏本上所奏乃天阙教在东陵起义之事。”
魏枕风神色一顿:“方才是什么时候。”
赵眠道:“你说呢。”
魏枕风佯作动怒:“做的时候你竟然还有心思偷看北渊的奏本?”
“不是偷看,它掉在地上自己摊开了,我无意中看到了而已。谁让你非要从身后把我按在桌上。”赵眠解释道,“况且,即便我不在你这看到,也迟早会得到消息。”
“你弄错重点了。”魏枕风气笑,“我是在问你为什么做的时候会分心。”
赵眠不理他,问:“天阙教一事,你欲如何。”
虽然天阙教在南靖的势力已被连根拔起,但东陵仍旧是他们的快乐老家。天阙教在东陵日益壮大,东陵的国土在他们势如破竹的攻势下沦陷了一大半,掌权的陆太后不得不向其他两国求助。
魏枕风漫不经心道:“东陵内政,北渊就不干预了。”
赵眠不客气地拆穿:“你想干预,可惜北渊才经历了一场内乱,你便是想去东陵玩也有心无力。”
魏枕风笑道:“北渊不行,南靖可以啊。”魏枕风不知是认真还是在说笑,“假设繁繁将来能一统天下,我已提前为他拿下了西夏,你也可以提前为他拿下东陵不是吗。”
赵眠不紧不慢道:“你这是在挑唆两国的战争。”
“冤枉。”魏枕风摆出一副认真的表情,“若天阙教起义成功,推翻谢氏称帝,另立新国,这你能忍?别忘了天阙教对你的小妹妹做过什么。”
魏枕风所言非虚。两年前,万华梦在两人身上下蛊,南靖大军就曾压境东陵,但仅仅是威胁陆妄就范,并未跨过两国边境。
赵眠始终没有对东陵真正下手,因为他认为没有必要劳民伤财地发动一场灭国之战,使得东陵血流成河,民不聊生。
但如果天阙教在东陵起义成功,取皇室而代之,情况就大不相同了。
天阙教曾妄想对南靖小公主下手。若那时繁繁已经出生,天阙教的目标或许会是繁繁。
思及此,赵眠玉容冷得可怕:“此事,朕会考虑。”
“南靖若要出兵,可以给我留个将位么。”魏枕风兴致勃勃,“好久没去别国的战场上玩了。”
赵眠一脸矜贵:“你先处理好自己的事再说。”
“你倒是提醒我了,有件事,是时候了结了。”魏枕风站起身,“走,我带你去逛逛北渊的后宫。”
“你先换件衣服再走。”赵眠朝魏枕风身下看去,“都湿透了。”
趁着魏枕风更衣的功夫,白榆为赵眠端上避子汤,看着他喝下后,问:“陛下,您打算在北渊再待多久?”
赵眠大致估算:“一个月左右。”
白榆苦笑道:“那我可得提醒您,避子汤只剩下最后一次的药量了。”
赵眠:“……”
白榆又道:“虽说我也可以在北渊为您寻找药材,但恐怕要耗费不少功夫。”
赵眠语气镇定:“无妨,你不必麻烦。”
一个月做一次之类的事,他和魏枕风又不是没经历过。
正月初九事变后,除了皇后,魏枕风没有为难后宫其他的嫔妃。大部分嫔妃在后宫中安分守己,对魏枕风退避三舍,又惧又怕。唯有德妃一人,为了儿子的储君之位,不得不对魏枕风多加讨好。
魏枕风带赵眠造访的正是德妃的寝宫,麟华宫。德妃受宠若惊,立即把正在上骑射课的儿子叫了回来。
魏枕风的心情似乎很好,问了魏璁宸不少武艺上的事。得知魏璁宸也和他一样喜欢用枪时,还说要仿照游龙枪做一把小游龙枪送给弟弟。
德妃在一旁看得满心欢喜,自以为离太后之位又更近了一步,笑道:“璁宸喜欢用枪是因为王爷爱用枪,他呀,什么事都爱向王爷学。”
魏枕风淡道:“其实本王最爱用的是短刃。”
德妃的笑容僵了一僵。
魏枕风让魏璁宸先下去,且屏退了其他宫人,殿内只剩下他们三人。魏枕风简短地说明来意:“此次,本王是为父皇而来。”
德妃睖睁双目:“……陛下?”
魏枕风点点头:“正是。”
德妃不知魏枕风为何会突然提到皇上。宫里但凡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恒亲王让陛下迁居长夏宫,名为养病,实为软禁。陛下究竟是好是坏,是死是活,还不是王爷一句话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