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认白月光的帝王重生了(47)
这三日祁王府算是乱成了一团,几乎所有人都知道方絮一个双儿,刚和祁王成亲,却没办法生育子嗣了。
王府几个侧妃本来对方絮这个新正君充满畏惧,这事一出再不惧他。
方絮迷蒙着睁开眼,身边只有春和守着,肚子里空荡荡的,隐约有些痛意,他猛地想起昏迷之前的事,抓住了春和的手不放。
“春和,我这是怎么了?”
春和一脸的复杂,她早早就知道这个结果,在方絮喝下那碗朱砂汤的时候就知会有今日。
“您没有办法怀有子嗣了。”
“你说什么?!”方絮扬声反问,眼中全是不敢置信。
“几位府医都诊治过了。”春和小声道,有些恐惧。
“为何……”方絮喃喃道,他才二十四岁,刚成亲,为何会这样。
“是谁,是谁害我……”方絮死死掐着春和的手,从指甲缝里渗出血来,春和疼的一脸冷汗,却不敢再这种时候反抗什么。
“府医说您之前伤了身子,那晚和王爷又比较……”
“我怎么会伤了身子!”方絮面容扭曲着,沾了血的手掌使劲扇了春和一巴掌,声音嘶哑地尖叫着,把床上一切可能的东西都扔了下去。
“闭上你的臭嘴!我怎么会伤了身子,只有那个贱人才会伤了身子,一辈子生不出孩子!”
“正君……”春和赶紧垂首跪下,不敢再多言。
骂完后,方絮失了力瘫软在床上,张着嘴又哭又笑。
“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沈琉墨身子好了,要什么有什么,皇后的位子,萧吾泠的宠爱,全都是他的。
而他方絮,嫁了个不爱他的男人,如今连孩子也不配有了。
“沈琉墨……”方絮咬牙切齿,恨不能将他千刀万剐。
就不该让他活在世上,沈琉墨的存在只会抢走一切属于他的东西。从娘胎里沈琉墨就是个贱种!只会抢别人东西的贱人!
明明是他的娘亲率先与先皇行礼,先皇却只看见了沈琉墨那个贱人的娘,在肚子里就把沈琉墨定为太子正君。
他又凭什么,只不过是个贱人而已,凭什么到头来什么都是他的!
“啊!”方絮快要疯了,他捂住耳朵疯狂大叫,春和拦也拦不住,最后只能往他颈侧劈了一记手刀,才让他彻底安静下来。
春和把他扶着躺下,自己去处理了手上的伤,又回来守着。
再次醒来,方絮已经清醒了,他睁着空洞的眼看着房顶的梁木,呆滞了许久。
“春和,什么时辰了。”
“回主子,已经酉时了。”
天暗了,方絮转过头看了春和一眼,“我是不是已经沦为整个京城的笑话了。”
“主子,您要振作,您只要握住手中的权利,便无人敢对您不敬,至于孩子,大不了日后找个女人生。”春和隐晦道,方絮被她三言两语说通,再次死死抓住了春和的手,“你说的对,只要飞龙卫为我所用,谁都不能奈我何,我就永远是正君,等王爷登基,我就是名副其实的皇后……”
“您所言极是。”
“春和,你真是……”方絮把她扶起来,“是不是抓疼你了?”
“主子,奴婢没事,奴婢的命都是主子您给的。”春和低着头,方絮更加愧疚了。
“你放心,只要你对我忠心,事成之后,亦少不了你的好处。”
“奴婢不求别的,只愿永远服侍主子。”
“我不会让你吃白白跟我一场的。”方絮道,像是抓到救命稻草一样,“去请庞统领,我要问问他飞龙卫准备的如何了。”
“是。”
方絮重重喘着气,对,春和说的对,只要飞龙卫还在他手里,就谁都奈何不了他。沈琉墨那种贱人,最终也只会沦为玩物。
——
下了朝,柳昱被阿七请到长乐宫。
他长身玉立,气质温和,宫里好不容易有个年轻俊俏的男人,宫女侍者们都忍不住偷偷看他,等他走来又赶紧跑开,只躲在暗处偷望。
不远处有人不屑地切了一声,坏心捡了枚石子扔了过去,正中柳昱的膝盖,打的柳昱一介文弱书生差点摔倒。
四处传来惊呼声,阿七也担忧地询问柳昱是否有事,柳昱稳住身影,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大步往长乐宫走去,半点没有搭理暗处之人的意思,倒是让张津易顿感无趣。
“书呆子,任人打骂,一点骨气都没有。”张津易踢着一枚石子,口中叼了一朵金银花,无趣地往太医院走。
长乐宫里,沈琉墨已经等候多时了。
“下官见过殿下。”
“表哥不必多礼。”沈琉墨屏退了下人,只余下阿七二人。
“殿下可是有何要事?”
“表哥可否帮本宫查查方絮与沈重棠之间,是否有何特殊关联。”
此话一出,柳昱瞳仁猛然扩大,“殿下怎么想起查这二人的关系?”
“陛下不可能无缘无故将本宫认作方絮。”归根结底,沈琉墨是想查清这个,至于查他二人的关系,只是想要验证一个猜测。
“那时殿下才四岁还未张开,孩童时期或许与方絮有几分相像也不无可能,加上被方絮捷足先登,陛下就因此认为方絮才是当年之人。”
“表哥说的也有道理,只是……”沈琉墨道,他儿时懦弱卑怯,方絮虽是庶子,却是泡在蜜罐子里长大的,自幼就是活泼性子,他们两个就是性情也分明丝毫不同。
在破庙里那几日,他同萧吾泠相处时也是畏怯荏弱,哪里能从方絮身上找到他当时的影子呢。
“总之,本宫还是想知道沈重棠是否和方絮有什么关系,只能拜托表哥了。”
少顷,柳昱道:“殿下是怀疑……方絮其实是沈重棠之子。”
与柳昱对视片刻,沈琉墨颔首,“正是。”
其实原本沈琉墨是不怀疑的,只是自打知道当年的事是沈重棠亲自告诉方絮的,沈琉墨就觉得他们之间关系不一般。
沈重棠根本不爱他的妻子,或者说沈府中的女人,就没有他所爱之人,如此,岂不又是一个理由。
“下官会尽力查清。”柳昱答应道,内心十分复杂。
有些事不想让沈琉墨知道,却似乎要瞒不住了。
说完了正事,沈琉墨想与柳昱说说私事。
“舅母身子可还好?”
“一切都好,殿下不必挂心。”提到自己母亲,柳昱脸色和缓,“她也时常惦记殿下,叮嘱下官时常看看殿下,是否比前几年又瘦削几分。”
“表哥可告诉舅母,过了年来本宫重了许多,让她放心。”沈琉墨笑道,见柳昱似有几分憔悴,不禁道,“表哥也是时候找个知冷知热的人了。”
柳家本家不在京城,柳昱在京城当差,一月大概才能回去一次。
他自己一个人住,府里下人再贴心,总归差了什么,也无人说句知心话,前几年沈琉墨自身难保,不去联系柳昱,怕有什么事再牵连他,今年一切都往好的方向发展,柳昱快要而立之年,也的确该娶妻了。
“不急。”柳昱刻意回避着这个话题,沈琉墨却没打算让他躲过去。
“可是因为沈琉莹?”沈琉莹是沈重棠的庶长女,今年二十有五,从小立志非柳昱不嫁,柳昱不娶,她也一直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