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侍每天都想离皇上远点(118)
作者:阿匪
时间:2023-02-28 09:26
标签:穿越 宫廷
我又让他没有安全感了,他是那么不想失去我,我心里又疼了一下,方才在心里燃起的黑暗情绪,暂时被压进了心底。
“赵煜风,我是爱你的……”我忽然委屈道。
赵煜风声音登时沙哑:“二宝……”
我不可控制地想要安慰他,双手捧住他脸吻住了他的嘴唇。
我抚摸他的脸,继而伸到他宽阔坚实的背上。
赵煜风也握住我的腰,接着双手横在我背后,小心地收紧了,又一次承诺:“我再也不和其他女子,还有男子独处一室了,就连管叔,我也不和他单独待一屋,好吗二宝?”
我不小心被逗笑了,更用力地回吻他,短暂地假装自己对白天听到的事已经失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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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月仍旧在行宫养病,但赵煜风再没去过她的院里,虽然我根本没发什么大火,他却很战战兢兢,整天都和我黏在一起,以表示自己真的把我的话听进去了,让自己一天十二个时辰都待在我的眼皮子底下,主动被监视。
但他这样让我很烦,我没工夫去查那会儿的事了。
我请求他给我一点儿私人空间。
赵煜风认真地考虑了一下,道:“那以后睡午觉时,你睡床上,我睡榻上,如何?”
我:“……”不过隔了一张屏风而已!这有什么用啊!
我颓然地枕在他腿上,过了会儿,叹了口气。
其实就算有工夫去查当年的事,我也很难查出来,这事不能直接问赵煜风,因为他可能会说谎,管公公可能清楚当年的前前后后,但他什么也不可能会对我说的。
要不算了吧,我想,我们现在是两情相悦的不就行了?我已经喜欢他整整三年了,为了他家都可以不回,他也对我很好,还非得纠结当年的事做什么?
“陛下,”周亭突然间从外面进来了,行礼道,“行宫外面来了一位邋遢道人,说一定要见见这行宫里的异世来客,已经疯疯癫癫地赖在外面半个时辰了,赶走了又回来,引来不少百姓在外头围观,臣来请示,要不要把这疯道人抓进牢里去?”
异世来客?那不就是我么?
这道人是怎么知道的?
我看向赵煜风,赵煜风看出我心中所想,皱眉道:“定然是个胡说八道的骗子,不用管他,把他抓起来扔出衍州城便行了。”
我却对周亭道:“还是把他请进来。”
一炷香后,前院偏厅,我和赵煜风坐在椅子上,看着独自一人坐在桌子旁边对着满桌子菜狼吞虎咽的道人频频皱眉。
这道人一身破烂的脏道服,一边吃饭一边抠脚,还搓泥球,若不是为了他那句“异世来客”,真想现在就把他丢出去。
好一会儿,终于等到他吃到打嗝吃不进了,他又要求给他上茶水。
碧珠沏了盏茶上来,他喝了一口,烫得直呸呸,惹得四周宫女太监一阵发笑。
“都下去吧。”赵煜风吩咐道。
众人便都下去,自觉远远地站在廊下,门敞着进风,道人一头乱发被风吹得微动,惬意地吃桌上冰镇的果子。
“你不是说这行宫里有异世来客?怎么进来了倒不提那异世来客只顾着吃了?”赵煜风问他道,话语中隐隐透着帝王的威严。
“这不是已经见到了?”那道人却没有丝毫畏惧之感,笑嘻嘻地将手朝我一指,“此间的躯壳,异世的灵魂。”
我和赵煜风登时一静,侧头相视一眼。
这道人果真有点儿东西。
“异世的客人,你不问本道点儿什么?”道人朝我问。
“你能回答些什么?”我问他。
“什么都能回答,”他高深莫测道,“比如怎么回到你自己的世界,比如还能不能回得去,不过你得先问,本道才能做法窥探未来,问一次,两千两银子。”
话音落,偏厅内无人答话,我余光看见,赵煜风搭在桌上的手,手背上青筋已经暴起。
他可能真的能预测得到,我想,而且有些心动。
可万一答案是回不去呢?
我又瞄了一眼赵煜风,他脸上毫无波澜,但我心知这是他在忍耐伪装。
万一答案是回得去呢?我脑子里又忽然冒出来这么一句。
我考虑了很久很久,直到道人将盘子里的果子点心都吃完了,才道:“谁知道你测得准不准?骗人的吧,两千两一次,这钱这么容易赚,你能饿成这样?”
“非也,非也。”道人摇头晃脑,“预知未来乃逆天而行,本道只给有缘之人做法。”
赵煜风直到这时才又出声道,带着怒意:“谁是你的有缘之人?信不信朕把你头砍下来!”
他的怒气绝不是只冲“有缘之人”这四个字,他不高兴了,他在害怕。
道人不以为意,朝我问:“异世客,这果子还有么?没吃饱。”
“没有了。”我道,“你走吧,我看你就是个来骗吃骗喝的骗子。”
算了,我心想,反正回去的方法不用他说我也知道,问一次两千两,哪怕我的老公是皇帝,也觉得太贵了。
“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咯。”道人起身朝外走,我也起身,毕竟是自己把人请进来的,出于礼貌,还得送一送。
我起身,赵煜风也起身,紧紧跟在我身后,我脚步一停,他就撞在我身上,差点儿把我抱个满怀。
“我一个人去送他就行了,你是皇帝,你去送他像什么样子?”我小声道,“你回去坐下。”
赵煜风不理会,只得让他跟着。
一路送到门口,那道人又道:“真不测?这位小友,机会就这一次,今日本道出了这道门,来日|你后悔了,寻遍天下也不一定寻得见我了。”
我心里又一次纠结挣扎起来,然而身后一团可怕的低气压跟着,实在是让我压力很大,还是摇摇头。
他仍不死心,又推销起了东西:“那买点儿东西也好啊,本道炼了一些丹药,有吃了能驻颜十年的,有能让人再长高的,有驱百毒的……”
“有吃了能让人身上失去的部分再长回来的么?”赵煜风忽然问了一句。
我:“……”
道人:“这个没有。”
“有……用了能让人不由自主吐露真言的药么?”我问道。
“这个有。”道人掏了掏袖子,从里面掏出来一支看起来与寻常线香没有两样的香来,“若想问谁话,只需和这人独处一室,点燃这支香,让被问人闻见香的烟气,便可对他随意提问,问什么答什么。”
听起来挺不错的,我顶着赵煜风落在我身上的视线造成的压力,继续问:“这个对人的身体会有害处么?效果能持续多长时间?”
“没有害处,这香能烧四个时辰,香烧完则被问人恢复清醒。”
“我要了,多少钱?”我伸手接过他手里的线香。
道人伸出两根手指头晃了晃:“两千两一根。”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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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煜风对我买了那香的事感到很生气。
“两千两!你知道两千两是多少老百姓辛辛苦苦劳作交上来的税么?!”赵煜风在主屋厅里发火,“那道人摆明了就是骗人你也信!你打算把这香用在谁身上?用在我身上么?你怀疑我有什么瞒着你骗了你的大可直接问我!”
我把那香小心地用绸缎包起来放好,道:“没想用在你身上。”
赵煜风谎话连篇,我怕用了这香他也还是说假话。
“那你想用在谁身上?”
我:“用在干爹身上。”
赵煜风没声儿了,坐在红漆圈椅上。
“那天你去过平阳郡主那院里对不对?”赵煜风颓然道,“你听见我说的话了。”
我也不隐瞒了,只道:“是。”
“我回京一趟,骑快马,快去快回。”我迅速收拾出了一个包袱,把包好的线香放在柔软的衣服里面,背在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