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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下不敢(125)

作者:茶榷 时间:2022-03-28 10:42 标签:强强 甜宠 虐恋 相爱相杀 双向暗恋 替身

  他作揖,“我也不便久留,如有要事,还是先用机关鸟联系。”
  “好。”汴清予颔首。
  汴清予将孟扶渊送到天枢派牌楼下,等江文旭带着明二赶来,他又叮嘱三人回竹林小筑的路上要注意安全,随后他静静地立在青石筑起的牌楼下目送孟扶渊一行人离去,直到背影化作黑点,最终消失不见。
  从静默地眺望之中回过神来,他理了理衣襟长袂,快步走回书房,却在书房门外见到一个黑色的背影。
  那人负手而立,金丝游龙绣花的黑色外袍映入眼帘,让汴清予不由得呼吸一窒。
  下一瞬对方已经转过身来,四目相对,汴清予却率先转头,将视线移开,被白色刀袖遮住的双手不自禁地攥成拳状,手背上隐约有青筋凸现,呼吸微微加重。
  他在强行维持快要支离破碎的平静,把声音压得沉一些,好像就可以让对方对自己的情绪毫无察觉,“你来干什么?”顿了顿,他继续沉声道:“天枢派不欢迎外人。”
  语罢,汴清予终于勉强拼凑出一副坚不可摧的面具,他看向蔚楚歌的眼神,冷淡到宛如他们仿佛两个素不相识的过路人,冰凉的像是凝结不化的山顶寒冰,“我马上派人护送掌门回天权派。”
  蔚楚歌也在无声地与对方对视,他妄想在对方的双眸里寻找一丝一毫的波动,最后却如他所料,无功而返。
  他置若罔闻,凝声问道:“从那天偷偷溜出天权派之后,你一直在躲着我?”
  “躲着你?”
  汴清予一怔,喻孑然临刑前对自己的叮咛和雨夜星霜声嘶力竭地怒吼霎时交织在一起,反复在耳边乍现,他像突然惊醒一般,突兀地仰面大笑几声,而后缓缓收敛了笑容,眼底隐约有血色浮现,“你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
  他的神色突然毫无征兆地变得狠厉又决绝,“你是偷偷尾随孟庄主才能进天枢派的吗?”步步紧逼,他不给蔚楚歌回话的机会,“我们天枢派明文条例说了不欢迎天权派的人,蔚掌门非要恬不知耻地溜进来,不觉得羞赧吗?”
  蔚楚歌闻言一对眉骨往下压,他眯起双眸,目光沉沉,声音也不由得拔高几分,“你怎么回事?你非要这样同我说话吗?”在意识到自己的隐约失控之后,蔚楚歌深吸一口气,想起李衣曾经对自己的叮嘱,长叹一声,还是决定放轻声音,“我不是来找你吵架的,汴清予,我希望你能够对我坦诚,虽然我不知道你曾经经历过什么,但是我——”
  他往前走了一步,却意外撞见汴清予银白色的面具下如死水一般的眸色,冷如寒霜,他的声音难得迟疑一瞬,但还是决定推心置腹,将之前打好的腹稿全盘托出,“我是真心喜欢你的。”
  骄傲如蔚掌门难得一次掏心掏肺吐露心声,竟然转移目光,不敢直视对方的眼睛,以防自己会因为对方无动于衷的神情而在下一瞬后悔,“从你偷偷逃出天权派之后,我又想了很多,当初我一直以为,我和你只是交易,我只是迷恋皮色肉相的俗人,后来我才发现,我不是被美色蒙眼,也不是因情欲沉溺,我只是单纯的,只是仅仅喜欢你一人。”
  他一鼓作气地继续说下去,“你去北朔的那次,我本来是可以强行把你留下的,但是我想你身上的毒耽误不起,琼光谷谷主也是我们江淮之地最好的医者,所以后来一路上并没有派人再去截你。我因为掌门事务繁多,无法抽身,所以我始终没有抽出时间亲自去一趟北朔,但其实我真的有很多次,险些一时冲动不管不顾抛下天权派,独自一人赶往北朔去见一见你。”
  在蔚楚歌视线开外的地方,汴清予的面色变得愈发难看,他的脸上不是惊觉两情相悦的喜悦,而是一种萦绕不散的,如阴霾笼罩般压抑且窒息的惊惧和忧伤。
  “后来我又想到,你身上的毒或许对琼光谷谷主很是棘手,她才会选择去北朔寻找解毒的方法,我认识的人里,李衣李大夫的医术一流,所以我又急忙将他请来,八个月之后你身上的毒能解当然最好,如果琼光谷谷主不能解,我让李大夫替你诊脉调理。”
  “但是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从天权派逃出来,并且从此限制天权派的人出入天枢派?李大夫如今还在天权派等你,他说他虽然无法完全解开你身上的毒,但也能够压制一番,好让你毒发的时候不那么痛苦,我——我不明白——”蔚楚歌终于抬眼再去看汴清予,他不解地追问,“你是担心你身上的秘密会被我知道吗?可是我不会害你,你为什么不愿意选择信任我呢?”
  然后他发现汴清予的面色阴沉且寒凉,心头一窒。
  “你说完了吗?”汴清予双唇死死抿成一条线,在得到肯定的答案之后,他冷冷道,“好,你说完了,该我说了。”
  “你现在什么都不知道,关于我的一切,你一无所知,而你就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敢大放厥词地作出这些承诺,蔚楚歌,你也太天真了。”
  汴清予凝声质问:“你凭什么让我能够做到完全相信你?你可别说是你那一颗真心。你说的话是真是假我还暂且存疑,更不要说——”他一字一句地强调,“人心是最容易改变的东西,我可不敢信。”
  “而且,我从一开始就告诫过你,皮肉交易,不要动心,是你违背你我之间的约定,是你越界,那就怪不得我翻脸无情。”汴清予忽然转身,不再看他,“正好我有东西要给蔚掌门,还没等我去见蔚掌门,蔚掌门却先亲自来了,那就还请蔚掌门在原地稍等。”
  不等蔚楚歌的回应,他步入书房,将两扇门阖上,再打开时,手里已经多了一枚缃白色的羊脂玉佩,二月冬寒,玉佩也冷得骇人,朱红的流苏从指缝中钻出,像是流逝的鲜血,沾染汴清予满手,他将玉佩抛向蔚楚歌,也不管后者会不会接,若是不接,玉佩便摔在地上碎了。
  “如果是蔚掌门强送的玉佩让蔚掌门误会了我的意思,那我就将这枚玉佩物归原主,蔚掌门以后和我再无瓜葛。”
  电光火石的一刹那,蔚楚歌下意识伸手接住,这毕竟是他母亲留下的东西,保护已然成为他的本能,掌心的玉佩又寒冷又烫人,以至于蔚楚歌握住玉佩的手都在以肉眼可见的幅度颤抖,几乎快要握不住,将要从指缝中掉出去,“……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是怪我那天用布条蒙住你的眼睛,我当是确实在气头上,确实有失偏颇——”蔚楚歌尽量克制住自己的怒气,“但是我也希望你能够和我解释背上的牙印,你知道的,我没有办法不在意这件事情,我是喜欢你的,也正因为如此,我想完全地独占你,后来,我想你身上的秘密这么多,或许是有苦衷的——”
  “没有苦衷。”汴清予寒声打断对方的话,“蔚楚歌,你有什么资格在意这些事情?你和我有什么关系?”他不厌其烦地再次强调,“你和我只是皮肉交易,交易讲究你情我愿,现在你因为我背着你和别人翻云覆雨而不满,那我也可以因为你管的太多而和你一刀两断。”
  “一刀两断。”蔚楚歌低声重复。
  “一刀两断?”蔚楚歌沉声质问,“所以到头来,你选择了他,而我是被放弃的那个?”
  汴清予依然静默的,但是这足以让蔚楚歌从他的反应之中明白他的意思。
  蔚楚歌自嘲地笑了两声,他在笑自己自作多情,他朝对方走进几步,“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会如此得反复无常?为什么?”
  他死死地盯着对方的眼睛,妄想捕捉到对方眼底每一丝一闪而过的情绪,“我以为你是喜欢我的,那日我将你从琼光谷谷主那里接过来,你毒发的时候,明明还对我说——”
  汴清予在听到“毒发”二字后想都没想直接截断对方的下文,仿佛再慢一刻就会从对方口中听到令他自己觉得无可饶恕的话语,“毒发时神志不清说的话蔚掌门也敢信,正是可笑。”
  蔚楚歌怔住了,他无声地凝望汴清予,默默吞下后半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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