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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退婚边恋爱(61)

作者:戏子祭酒 时间:2022-03-21 08:38 标签:强强 欢喜冤家 阴差阳错 朝堂之上

  江熙沉脑子飞速转动:“也是,他是想用你,不是想杀你,没有确凿的能拿捏死你的把柄,根本不敢明目张胆地得罪你。”
  薛景闲冷笑一声:“所以要悄悄查探。”
  江熙沉垂下眼帘:“你没有什么东西要处理么?我出去。”
  “没,狡兔三窟,”薛景闲一笑,“这宅子既然不止我一个人知道,我就绝不会把能要我命的东西放在这儿。”
  江熙沉一惊,心下稍寒,他到底是刀口舔血的人,又怎会信得过任何人?
  这无疑是对他最安全的。
  周元正的死他没有亲眼在场看到,但这一回,他切实感受到了,他并不止是表面那个玩世不恭、随性风趣的人,他也是那个心思深沉、杀人如麻的岷州“山匪”头子。
  他永远不会信任任何人。
  他早知道的,可心头还是有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江熙沉道:“没东西那你来做什么?”
  薛景闲道:“将计就计,加点筹码,让他暂时不敢动我。”
  江熙沉怔了两秒:“这倒是个好主意。”
  不然按照他对萧承允的了解,他一次没查探成功,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到时候才是防不胜防。
  逃避不是办法,与其见招拆招,陷入被动,不如主动耍萧承允耍的团团转,就是不知道他有没有这本事了。
  江熙沉道:“那也用不着我,你先忙吧,我回去了……”
  “谁说用不着。”
  江熙沉疑惑地看向他。
  “去,给我磨个墨。”薛景闲从一旁抽屉里翻出一张宣纸,坐下拿了毛笔尖指了指砚台。
  “……”江熙沉长这么大,就从没人使唤过他,不过事急从权,他憋屈地过去磨墨。
  磨墨他还是勉强会的,薛景闲拿狼毫尖蘸了蘸,提笔就写,江熙沉刻意侧过身,避免自己看到宣纸上的内容,也帮他盯着门外,道:“你不喊他们准备着么?”
  “不用,一会儿喊他们随便找个地儿躲起来就行。”
  “那如何加筹码?”
  “这封信就够了。”薛景闲语气风轻云淡。
  江熙沉犹豫了下,还是道:“你是不是有别的身份?”
  薛景闲毛笔顿了下:“为何有此猜测?”
  “如果他知道你是岷州山匪头子,他绝不会这么轻举妄动的,兵力,这是他梦寐以求的,他捧着你都来不及,怎么会冒着如此大风险查探你的府邸?这不是得不偿失?”
  薛景闲心道他真见微知著,干脆道:“是。”
  江熙沉并没有指望他回答,却听到了确切的答案。
  其实他不说自己也能猜到一些的。
  按照他以往的经验,一个人和一个人熟稔,意味着他至少和类似的五个人熟稔,这人认识一个周元正,多半证明了他和许多朝廷命官还有勾结。
  一个老巢在偏远岷州的山匪,如何做到和京中人暗中密切往来?他又如何有这般多京中人脉、还都是互通底细的人脉。这宅子,也不像是刚买的,倒像是秘密部署多年。
  诸多蛛丝马迹,他不是不知道,只是不问。
  “不看看我写了什么么?”薛景闲将毛笔搁到笔架上,抖了抖宣纸,笑道。
  江熙沉不假思索:“不想。”
  薛景闲已经准备递过去了,闻言手一顿,似笑非笑:“为什么?”
  “知道的越多,你那把刀刺我的那天越快。”
  薛景闲抬眸看向他,江熙沉语气半真半假,也看向他,似笑非笑。
  薛景闲莫名和他对视一眼,低头将信塞进信封,一哂:“到时候我一定先奸后杀。”
  “……”他没有说明知道子不会信的答案,江熙沉面具后的脸一下子烫了起来,似笑非笑,“奸完你是不是说不准还能放过我?”
  “说不定呢?”薛景闲上下打量他,“谁叫主家这么漂亮。”
  心中却为他肆无忌惮的用词又气又笑。
  薛景闲出去开门,江熙沉在背后无声看着他。
  这两日一直预演准备下次见到他说的说辞冒到了嘴边。
  他抿了抿唇。
  ……眼下时机紧迫,不合适,下次吧。
  薛景闲将信叫给罗明,吩咐了几句,又关上门时,问:“二皇子是不是很想和岷州山匪合作?”
  江熙沉回神,狐疑地看着他,并不明白他明知为何还要发问:“是。”
  薛景闲一笑:“我写了封我和岷州山匪头子勾结的密信,信里喊他义兄,信我叫二当家放我书房去了,他们待会儿潜入,肯定能翻到。”
  江熙沉以为自己听错了,第一时间还未反应过来:“……你不就是岷州山匪头子?”
  “对啊,”薛景闲脸不红心不跳,“没有比利用自己更简单愉快的事情了,我义兄太厉害了,连二皇子都投鼠忌器。”
  “……”江熙沉道,“你有主意就好,我回去了。”
  ……还是不说了,等他忙完再说吧,赶紧走吧。
  薛景闲眼底微沉,心道他就这么不想和自己待在一起,面上倒是如常:“我怕周元正虽没说我的真实身份,却透露出去不少信息,萧承允那般聪明,不可能没有一点猜测。”
  薛景闲没说的是,薛家二公子这时候贸然离席,可能事后更会引起萧承允的怀疑。
  毕竟老骗子隐退在岷州,野种薛景闲也是在岷州长大的,他是有可能是太子党余孽的,他偏偏在他派人查探那府邸时离去了。
  江熙沉脚步停住:“那你要怎么做?”
  薛景闲抬眸看他:“你配合不配合?”
  江熙沉怔了下,走回他书桌前,朝他伸手。
  薛景闲看着那只白皙如玉仿佛只握玉石文房四宝的手,一时又气又笑,打了他一下手心:“不会少你的。”
  江熙沉缩了下手。
  **
  薛景闲用白色绢布蒙住了江熙沉的眼睛,在他眼前晃了晃,确定他看不清,才系上一个蝴蝶结,松了手。
  两根长长的白丝带坠在江熙沉脑后,让他显得有几分病弱温良的气质,像个双目失明者,需要依赖别人。
  江熙沉摸了摸脑后,摸到那个大花:“……你这个审美。”
  “……你怎么不夸我手巧。”薛景闲没好气道。
  “你怎么这个时候还有功夫和我废话?”
  薛景闲拉起他,一步步慢慢带他往前走,江熙沉什么也看不见,有些无依无靠的害怕,心头慢慢紧了,他一向是个脾气捉摸不定一日三变的,便有些恼了:“帮忙要这样?”
  “带你去个不能记住的地方。”薛景闲说着,下一秒江熙沉轻呼了一声,他什么也看不见,只能感觉到身侧人揽过他,施展轻功直接带他离开了。
  没一会儿他们就到了薛府上,薛景闲几个飞身便到了自己的住处的屋檐上,抱着江熙沉纵身跳下。
  江熙沉脚踩上了实地,才松了口气,就听见“吱呀”一声。
  他眼睛被蒙住了,耳朵反而格外清晰,这应当是开门声,只是听声音,这门未免太老旧。
  “你没带我到荒郊野岭吧?”
  薛景闲看着门前自己被安排住的小破屋,心情有些复杂,若无其事道:“害怕么?”
  他拉着他跨过门槛,江熙沉道:“不怕。”
  “你到底有什么是怕的?”
  “我怕什么告诉你我不是完了?”
  薛景闲轻笑了一声,本只是一句玩笑话,可他也说不清什么意味。
  只有外人、可能的敌人才会防,可他不就是外人、可能的敌人么?
  本就是个因利而聚,利尽而散的合作关系,有利是朋友,无利是敌人,从无例外。
  谁跟合作伙伴说合作以外的事情啊。
  江熙沉没半天听见他说话,他被蒙着眼睛,也看不清他神情,不知道外界发生了什么,只感觉害怕,不自觉地就拉紧了他,薛景闲愕然低头,看着那只主动揣进自己手里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的手,心道可真他娘的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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