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业病暗卫的宠妃生存指南(57)
容璲确信傅秋锋此时是困的神志不清了,连自称都忘了坚持,他摸了摸傅秋锋身边那块地方,是久违的暖意和活人的生气,他这时竟也多了些睡意,鬼使神差地想起过去,然后默默挪到了傅秋锋身边,笔直规矩地躺平。
傅秋锋在睡眠上很有些独到的风格,他做暗卫时没有固定的作息,跟着皇帝的需要或者换班安排走,练就了倒头就睡就本事,但睡梦中警惕也不曾放下,感受到危险马上起身,确定安全则雷打不动。
但此时天色已明,傅秋锋睁开眼睛,竟一时不能确定眼下这种情况到底危险还是安全。
容璲枕着自己的胳膊紧挨着他,轻浅平稳的吐息吹在颈侧,一条腿搭上了他的小腿,膝盖抵着他的大腿,左臂还伸到了被子外面,沉沉地压在胸口,傅秋锋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还压住了容璲散乱的头发,这是即使在兰心阁的小床上也没有过的极近距离。
傅秋锋回忆了一下昨晚,然后懊丧地扶额,好像是他让容璲睡在旁边的。
他决定在容璲还没清醒时尽量逃脱,可他刚拉开容璲的手腕,容璲半个上身直接趴了上来,触碰到的皮肤冰凉滑腻,简直像一条缠人身子的蛇,让刚刚醒来的热度瞬息消散。
傅秋锋仰了仰头暗骂自己过于松懈,昨夜为什么要多嘴自掘坟墓,容璲的脑袋枕在他胸前,他不可避免地嗅到一阵清雅的香气,扰乱了他竭力保持的冷静。
就在他疯狂思索如何摆脱当下困境的时候,容璲祸不单行地醒了。
“你的心跳真快。”容璲的嗓音蕴着睡意的散漫,“卿要注意身体啊,年纪轻轻,得了心悸可如何是好。”
傅秋锋绷紧了神经,不过很快就放松下来,小声告饶:“陛下别压着臣,臣就不药而愈了。”
“朕可没有压你,不要乱说话,毁人清白。”容璲悄悄收回了腿,双手变本加厉的隔着被子按在傅秋锋胸前,支着下巴偏头笑眯眯地凝望他,“昨晚热情邀请朕,睡醒就翻脸不认人,爱卿好冷酷无情啊。”
“陛下……莫开玩笑了。”傅秋锋被这故作幽怨的语气震的骨头发痒,容璲低头打了个哈欠,嘴角挂着慵懒的笑,眼尾微红,落下一抹亮晶晶的潮意,他近在咫尺的脸逼得傅秋锋难以静心,不得不尽力向后撤,后脑磕在了床围上,退无可退。
“你逃什么。”容璲恶趣味地用手指捋了捋傅秋锋的鬓发,“朕有那么吓人吗?”
“陛下!”傅秋锋提高了声音抗议,容璲压在他身上抬起头时,和冰冷华丽的蛇类挺直身体一模一样,理智的戒备和感性的沉醉不断拉锯,让他觉得耳廓发热,无法控制的紧张,他不想再看容璲眼中惑人的涟漪,视线一垂,又看见容璲敞开的里衣下一片雪白的胸腹。
“你脸红了。”容璲饶有兴趣地说,大发慈悲放开了他,坐起来时一边衣袖顺着胳膊滑落下去,他也没在意,“爱卿,定力不够啊,这样若是敌人用了美人计来收买你,朕怎么能放心你不被诱惑。”
傅秋锋长舒口气望向天花板,脑子有些沸腾过后的空白,片刻才反应过来容璲说的话,他当然也遇到过用美人计的敌人,不过通常那些美人不等靠近,就已经化成红颜枯骨了。
“陛下。”傅秋锋用暴露了些许恼火的语气,报复一般的对容璲开口,顺便还大张旗鼓地打量两眼衣衫不整的容璲,“您之前说的对,臣是喜欢男子。”
容璲:“……”
容璲慢慢收起笑容:“真的?”
“不敢欺君。”傅秋锋严肃地说。
容璲别开了视线,沉默不语,翻身下床的同时拉上了衣裳,转身怒道:“还躺着干什么?起来更衣用膳!”
“陛下先走吧。”傅秋锋低了低头,干咳一声,“臣不敢起,冒犯陛下乃是死罪。”
“敢说喜欢男子,你已经冒犯朕了。”容璲冷着脸,有种莫名吃了亏的不悦。
“不,还是这个更冒犯。”傅秋锋对容璲眨眨眼睛,“您也是男人,肯定理解臣吧。”
容璲愣了愣,随即脸色一变,低斥一声:“荒唐!成何体统!哼,一盏茶之后朕若没见到你穿戴整齐,就滚去内侍省当小圆子的同僚吧。”
傅秋锋目送他疾步出门,虽然牺牲了一点道德,但容璲以后想必不会再戏弄他了,他直接下床去拿那套猎装,里衣仿佛还残留着那阵清香,他拎着衣服出了会儿神,摸了摸脸,好像还有些余温。
他板起脸强迫自己冷静,暗中郁郁地承认了,容璲确实比他见过的任何美人都要致命,幸好这是他的主子而不是敌人,就算偶尔失态也不妨碍他继续当个合格暗卫。
另一边,容璲简单吃了早膳,先一步上了马车,这次北山春猎的队伍浩浩荡荡,数名霜刃台暗卫和崇威卫均在随行之列,齐剑书调转马头在容璲的马车旁停下,下马掀开车帘问道:“陛下,辰时准时出发?”
容璲面有愠色,并未回他。
“陛下?”齐剑书又提高声音问了一句,“陛下您听见了吗,陛下?陛下您走神啦?陛下——!”
“朕没聋!”容璲抬头吼了一声,“辰时!”
齐剑书缩缩脖子:“是。”
“昨天傅传礼应该去找你了,兵部有什么消息?”容璲压压火气,尽量平和地问,
“傅传礼那老匹夫可真心疼他的败家子,就差喊我一声大爷。”齐剑书说的舒爽,“有他出面,事情算是成了,扬武卫大将军一职已经定下,就等册封圣旨拟好发到边关。”
容璲心情舒畅不少,一转头看见正过来的傅秋锋,脸色又是一黑。
齐剑书并非不懂察言观色,顿时明白过来容璲这是和傅秋锋生气。
“傅公子。”齐剑书对傅秋锋抱拳笑道,“一表人才啊!快请上车。”
“哼,给他牵匹马。”容璲撂下车帘说道。
傅秋锋深知自己把容璲气的够呛,和车厢比起来他当然乐意骑马,齐剑书牵来禁卫军的高头大马,一身发亮的黝黑皮毛,他本想在容璲面前殷勤一回扶傅秋锋上去,结果傅秋锋一踩马镫,利落地翻身跨上马背,对齐剑书点了点头。
容璲从车帘缝隙里看见傅秋锋拉起缰绳时的神采,一瞬的欣喜过后又是习以为常,沉着冷淡如崖上松柏,又在某个不经意的刹那露出寒锋般的锐意。
“……出发。”容璲敲了敲车厢,方才那阵火气不声不响地消弭于无形,他闲闲地想着,像傅秋锋这种带着重重谜团,深林迷雾一般的男人,若能令这种人失控,似乎也是不小的成就,若能彻底征服他,为己所用,那即便牺牲一点色相也没什么不行。
策马随行的傅秋锋无端泛起一阵恶寒,容璲自车帘的缝隙里盯着他,像盯上势在必得的猎物,缓缓挑起一个兴味盎然的微笑。
作者有话要说: 傅秋锋:我牺牲一点道德,让他不要再出卖色相
容璲:朕牺牲一点色相,让他不要再职业道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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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加更QAQ
今天去商场里溜达,发现商场二楼加了个螺旋滑梯,直接通到负一层,我当即去排队玩,可仔细一看,前边的大人都带着小孩,就我一个超龄儿童_(:з」∠)_
第36章 春猎05
天子出巡,京中街上事先清了场,禁军卫队严加防范,一时间周围只有甲胄碰撞和车马急行声。
傅秋锋随行在侧,偶尔从风掀起的车帘后看见容璲,他倚着车厢,姿势像没骨头似的,嘴角漫不经心的扬起,视线同样停在车帘上,眼底却不见笑意,只有不耐和厌倦。
傅秋锋心想,容璲应该不喜欢这种声势浩大的出巡队伍,上次和容璲出宫吃饭,尽管那时还看不见,他也能感受到容璲发自内心的轻松。
他腹诽容璲矛盾的很,喜欢权力,却又不喜欢彰显权力。
出了京城,春猎的队伍便加快了速度,傅秋锋催马跟上,身后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倏忽入耳,他一回头,看见上官雩骑着白马一身红衣飒然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