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娇和病美人[互穿](11)
荆寒章翘着腿,撑着下颌冷笑一声:“你呢,晏行鹿,你也是出家人吗?”
被故意叫错名字晏行昱也不生气,抬手状似无意地撩开衣袖去拿茶杯,恰到好处地露出手腕上被荆寒章握住一圈的於痕。
荆寒章:“……”
荆寒章立刻闭嘴了,端着面前的茶杯一饮而尽,在心里不耐烦地嘀咕:“才握一下而已,怎么就这么娇?细皮嫩肉的,女人似的。”
荆寒章喝茶如饮水,一口就解决了,但晏行昱和国师如出一辙的慢条斯理,一口茶分三口抿,荆寒章都等得不耐烦了,他们才慢慢将杯子放下。
国师挥手,让奉茶的小沙弥和阿满退下,才问:“魂魄互换?怎么互换法,具体说说?”
荆寒章不耐道:“还能怎么互换,就是他变我,我变他了。”
晏行昱安静点头。
国师摆弄着签筒中的签,随口问:“只有一次吗?”
晏行昱:“是,维持了一晚上的时间。”
国师将签筒朝向晏行昱,晏行昱抽了一根签。
国师扫了一眼,依然是大凶之兆,他又把签筒朝向荆寒章,示意他抽一根。
荆寒章根本不信神佛,看都懒得看,正要不耐烦地拂开签筒,突然想起了那晚的异常。
这世间连魂魄互换之事都有,那神佛之事……
荆寒章拧着眉头想了半天,才捏着鼻子不情不愿地抽了一根签。
国师接过来看了看,两根签分别都是大凶之兆,但放在一起解签,却看不出来吉凶。
国师陷入沉思。
晏行昱很有耐心,一直在那品茶,荆寒章却是等不及了,直接敲了敲桌子,眉头紧皱:“到底怎么样?是不是有人施了什么厌胜之术?”
晏行昱柔声提醒:“殿下,那个字念……”
荆寒章自小到大最讨厌别人纠正他的错字或错音,听到这句式立刻瞪了他一眼,低声道:“闭嘴,就你读书多见识广是吧,你这么厉害怎么不去国子监教书?”
晏行昱:“……”
晏行昱看了看他有些微红的耳根,了然了。
哦,恼羞成怒了。
怪不得旁人都说七皇子不学无术,胸无点墨,看来传言不虚。
国师将签收好,淡淡道:“这有些难办啊,看卦象又瞧不出来什么。”
荆寒章回想起了被那苦药和黑猫支配的恐惧,闻言眉头紧皱:“难办?怎么能难办?”
若是国师都寻不出解决的法子,那天下之大还能有谁帮他们?
他可不想再一觉醒来跑到陌生人的身体里,被一个孩子按在榻上为所欲为灌那种苦药,连挣扎都没有力道。
还有……
猫!
国师沉吟片刻,道:“要不这样吧,你们下次若是再魂魄互换,就速来国师府寻我,到时我再为你们看看。”
荆寒章险些炸了:“还要等下次?!”
晏行昱却很听话,乖顺地说:“好,多谢师兄。”
荆寒章:“……”
看到晏行昱这么古井无波,荆寒章差点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太大惊小怪了。
国师帮不了他们,荆寒章也懒得再留,怒气冲冲地甩袖走了。
直到前院没了动静,国师才走到晏行昱身边,垂眸看着他叹了一口气,道:“我之前就说过,你最好不要归京。”
晏行昱像是个犯错的孩子,羽睫垂下,轻轻拽着国师的袖子,喃喃道:“师兄,我只是不想……一辈子都被困在寺庙里。”
国师垂眸看着他的发顶:“惊蛰卫遍布京都,你的一举一动都在圣上掌控之中,前几日你的车辇当众失控,许是他……”
他还未说完,晏行昱就轻声道:“是我自己。”
国师一怔:“你?”
“嗯。”晏行昱冷静地仿佛在说和他无关的事,“当日在宫中他就在试我的心疾,就算回宫路上我不出手,也会有人袭击我的车辇,试探我双腿是否是真的未愈。”
国师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你这种待自己也心狠的性子,迟早会作茧自缚。”
晏行昱却道:“我宁可死在自己手中,也不要被旁人掌控性命。”
国师看了他良久,才叹息一声,没再多说。
晏行昱身份特殊,不便在国师府多待,很快就离开。
出了国师府,晏行昱正要上车辇,就看到荆寒章不知何时正坐在车茵上,手中捏着个赶马的鞭子,百无聊赖地挥来挥去。
车夫站在一旁哆哆嗦嗦,完全不敢说话。
晏行昱:“……”
晏行昱只好躬身行礼,道:“天寒地冻,殿下怎么没有回宫?”
荆寒章哼笑:“怎么?我碍着你做戏了,巴不得我回去?”
晏行昱好脾气地说:“不敢,行昱只是忧心殿下身体。”
荆寒章见他装来装去就觉得心烦,他随手将鞭子一扔,从车茵上跳下来,姿态张狂地走到晏行昱面前,居高临下看着他。
晏行昱本能往椅背上靠,想要离他的强势逼迫远一些。
只是轮椅就这么点大,他逃也没地方逃。
晏行昱本就怕冷穿得多,身子往后缩更是缩得更圆更滚,连白净的小脸都埋到了大氅的领子中,看着极其可怜。
荆寒章饶有兴致地看着,看了一会不知怎么突然就乐了。
他脾气实在太过阴晴不定,晏行昱就算再善于察言观色,一时间也没弄明白他为什么笑。
刚才不是还在生气吗?
晏行昱狐疑地看着他。
荆寒章伸手将晏行昱的大氅往下拉了拉,露出他完整的一张脸,这才满意地收回手。
他挑起眉头,毫不客气地吩咐道:“走,带本殿下去你那破茅草屋看小鹿。”
晏行昱:“……”
第8章 规矩
荆寒章太过强势,晏行昱没有办法,只好带着他回了相府。
晏戟不在,赵伯诚惶诚恐地出来接待贵客。
他瞧见七皇子双手环臂,饶有兴致地跟着晏行昱往偏院走,回想起前几日荆寒章将他家少爷按在榻上的场景,不知联想到了什么,神色更加惶恐了。
趁着荆寒章不注意,赵伯抖着手叫了个下人去寻晏戟。
下人忙不迭地跑了。
相府偏院有些难走,要穿过两个小花园和抄手游廊,阿满试探着看了看荆寒章,才做出吃力推轮椅的模样。
荆寒章似笑非笑,大概觉得好玩,偏头看着脸憋得通红的阿满,像是看戏似的。
阿满被看得如芒在背。
荆寒章故意问他:“难推吗?”
阿满怯怯看了他一眼,又看向他主子,眼底写满了“主子,我该难吗?”
晏行昱正在漫不经心地拨动佛珠,不知在想什么,并没有注意阿满的求救。
阿满只好保持弱小怯弱的模样,可怜兮兮地点点头:“有点。”
荆寒章突然就笑了,他问:“那本殿下帮你?”
阿满忙道:“不必劳烦殿下,路虽难走,但阿满……”
他拒绝的话戛然而止。
正在心不在焉想着国师话的晏行昱突然感觉到轮椅一停,那抹存在感极强的红影不知为何走到了自己面前。
晏行昱抬头,疑惑道:“殿下有何事……”
他话还没说完,荆寒章就俯下身将他一把从轮椅上抱起。
晏行昱:“……”
荆寒章抄着他腿弯打横抱在怀里,垂眸对上晏行昱隐隐有了怒气的眼睛,颇有种扳回一城的快感。
“公子。”荆寒章似笑非笑,“你可要管好手腕上的弩箭,要是伤到了我,整个相府可都要遭罪了。”
晏行昱:“……”
晏行昱终于撕下了温文尔雅的伪装,漂亮的眼睛瞪着他,泪痣鲜红欲滴。
荆寒章对上他的眼睛,这才发现这小美人的眼底朱红泪痣竟是有两颗,只是下方那颗太小,针尖似的,不仔细看根本看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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