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临臣下[重生](151)
“想你。”梁简心不在焉地随口回了一句,梅争寒呼吸一乱,心里像是猫抓一般,俯身要亲梁简。梁简抬手挡住他的脸,把头偏向一边,笑骂道:“没个正经,你也不怕有人进来看见。”
梅争寒握住梁简的手,将他的手指放在自己的掌心看了看,又忍不住抓起来放在唇边轻咬。酥酥麻麻的感觉从手指传递过来,梁简觉得有些痒,忍不住想抽出来。他养伤这段日子,梅争寒是越来越亲近,恨不得把这一年来的空缺都补回来,梁简全身上下都让他摸了个遍。
要不是身上还有伤,梁简毫不怀疑这人会把他拖上|床。
不由地,梁简想起梅争寒偷偷离开城主府的前一|夜对他用媚术把他压倒的事,那时梅争寒尚且还不熟练要借用外力,现在却已经运用自如,一个动作一个眼神就让他难以招架。梁简的面色古怪起来,手指反扣住梅争寒的手掌,把人拉趴下,语气危险地问道:“跟谁学的?”
梅争寒不想压到梁简的伤口,一只手撑着软塌,在梁简近在咫尺的俊脸上亲了一口,笑道:“梦里跟你学的。”
梁简挑眉,他还是第一次见有人能把春|梦说的如此清新脱俗。
“你每天训练那么累,还有闲情……”梁简话说到一半忽然顿住,觉得这个话说起来格外怪异。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又被梅争寒调|戏了,梁简佯装嗔怒地瞪了梅争寒一眼,道:“那你倒是说说我都教了你什么?”
“说多没意思,我不介意和兄长重复一遍。”梅争寒坏笑起来,眼里都是得逞的光。
梁简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恨不得把刚才这话收回去。梅争寒也就只有趁他养伤的时候占便宜,等他好起来,指不定谁遭殃。
梁简眯了眯眼,这会儿气氛正好,他也不想说败兴的话,玩笑般挑衅道:“那你试试。”
“既然兄长盛情难却,那我便恭敬不如从命。”
梅争寒嘴上这样说,行动上却没有太过分,压着梁简亲了好几口就把人放开了。他看梁简的眼神里有着藏不住的笑意和热切,喜欢一个人的心情溢满了胸膛,就会想要更进一步。
梁简被盯的浑身燥热,心道:“我这伤可来的真不是时候。”
第155章
梁简的伤势养了两个多月, 府中的事情都是梅争寒在处理,等梁简伤好也不见他把权利接过去, 反而让梅争寒继续管着, 而他自己则在府中养花。
梁简这一举动实在耐人寻味, 宋远几次来找他谈事情都欲言又止。要说其他人也就罢了, 宋远从红叶城夺|权一路跟到现在, 可是很清楚梁简有多喜欢当甩手掌柜, 但在这个特殊时期, 他不会分不清轻重。
梅争寒的处事方法在某些时候会比梁简更温和, 梁简的手段血腥让宋远提起来就觉得自己可以改吃素。下面的人也服梅争寒的管教,但不管怎么说府里还有个真正的城主,大家对二公子掌权这事还是有那么点摸不着头脑。梁简又不是死了,受伤之前还活蹦乱跳地到处搞事,伤好了却躺着不动, 而且情况还是在梅争寒回来后有所改变, 大家心里难免有点看法。
“现在下面已经开始有人怀疑你被梅争寒软禁了, 我说梁简啊,你真的不考虑露个面解释一下?”
宋远在梁简面前一向没大没小, 基本上就没怎么正经地叫过他城主。遇上梁简不按套路出牌的事还容易暴躁, 他也算摸透梁简的性子,这会儿却看不懂他的意思。
梁简拧着水壶给园子里的花浇水,原本的花匠在梁简养病期间就遣去别处, 这个园子完全归梁简打理。在一不小心浇死好几种名贵的菊花后,梁简干脆让人移植很多野雏菊回来, 让它们在园子里肆意生长。
“有什么好解释的,扶持的人是我还是梅争寒对他们来说有那么重要吗?”梁简不以为然,依旧在细心照料那些野花。
宋远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很多人都是梅争寒离开后你提拔上来的新人,对你们二人的事情并不清楚,自然是需要一个解释。你今日放任流言不做处理,来日会让很多人心里有疙瘩,对梅争寒心存芥蒂。”
“你说的也对,不过谣言止于智者。他们不能像信任我一样信任梅争寒,那我也留他们不得。”梁简在花丛中抬起头看着宋远,前一句还说的挺正常,后面接的话却让宋远瞪大眼,拍着自己的胸|脯给自己顺气。
宋远是真让梁简这三言两语给气着了,骂道:“你是不是真的没搞清楚状况,你是一城之主可梅争寒不是,严格来说他只是单纯的府中二公子,没有一官半职在身,甚至还和你没有血缘关系。他越过你去行使城主的权利本来就名不正言不顺,加上他出现的时间太巧合,那些流言可都是怀疑他狼子野心。”
宋远就不明白,梁简一向疼爱梅争寒看不得他受半点委屈,按理在流言有苗头的时候就该出手掐灭,怎么还会任由他发展下去。
比起宋远的生气,梁简可就淡定多了。他招了招手让宋远靠过去,压低声音道:“你帮我办件事,眼看争寒就要到及冠的年纪,可他生辰不凑巧在我去述职的时候,所以我打算提前给他行冠礼。我知道这种事情你擅长,我就交给你了,顺便给漠北去封信,知会穆家一声。还有,保密,我不想争寒知道。”
宋远见梁简一脸严肃还以为他听进去自己的话准备出手制止这些流言的泛滥,结果梁简压根没有继续这件事的想法,反而说起另一件事。梅争寒及冠也是件大事,梁简这段时间看起来悠闲,暗地里却在琢磨这件事。
宋远一时不好在起刚才那件事的话头,只是疑惑道:“他行冠礼为什么要告诉穆家?”
“因为我觉得穆家会很感兴趣。”梁简卖了个关子,放下手中的水壶,将一朵沾着水珠的雏菊摘下拿在手中把|玩,花朵是淡紫色,小小的一朵却很精致。梁简眼神在看着花,思绪却不在这里。这一院子名贵的花他是一株都没养活,反倒是这些野花一株比一株生命力旺盛。
娇贵的东西经不起摧残,野性才值得征服。
城主府对梅争寒不利的流言时常会有,梅争寒对此一笑而过,并没有深究。别人怎么想他不管,只要梁简明白他的心意那就比什么都重要。
不过说到权利这事梅争寒也有些苦恼,梁简有意锻炼他,所以一直在做甩手掌柜。梅争寒不抵触这些事但也不怎么喜欢,每天处理那些错综复杂的信息让他少了好多和梁简见面的机会。有处理公务这点时间,梅争寒更喜欢和梁简腻在一起。
权势和美人,他可更喜欢后者。
处理完手头上的正事,梅争寒伸了个懒腰,顺手去拿一旁的茶盏,才发现茶水已经喝完了。他端着空茶碗笑了笑,本想叫人给自己重新沏一杯,话到了嘴边又咽下去。他今天一整天都没有看见梁简,听下面的人说他一直在花园种花。
“还真把自己当花匠了。”
梅争寒笑着摇头,起身去园子里找梁简。秋末初冬,红叶城的气候逐渐寒冷,下垂的夕阳像一团没有完全烧完的碳,带着恹恹的红色。
园子里有一间水榭,梁简让下人摆上软塌,这会儿正在里面看书。梅争寒放轻脚步没有惊扰他,走近一看才发现梁简哪里是在看书,他是拿着书做样子,人早就睡着了。
梅争寒忍不住扬起嘴角,把已经滑倒腰间的书拿走。梁简睡的很安稳,他的睡相一向很好,许是梦见什么有趣的事,脸上有一抹笑容,面容生动起来,让人有些心动。
梅争寒搬了个椅子在梁简身边坐下,拿起梁简看过的那本书翻阅,书上记载的是一些民生要记,大多和一个国家的农业相关。书上说的都是些比较生涩的术语,梅争寒看起来有些吃力。他耐着性子一页页的翻过去,逐渐看的入神。
水榭外夕阳西下,梁简一觉睡起来天色已经昏暗,水榭里的光并不强烈,朦朦胧胧,大约还能看见一些。梅争寒就坐在梁简身侧,他看的太入神,并没有察觉到天色的变化,轮廓分明的俊脸落在梁简的眼底,认真又迷|人。
梁简抬手挡住梅争寒的视线,把他的思绪从书中拉回来。梅争寒抬起头,这才发现天色已晚,昏暗的光笼罩水榭。
“好看吗?”梁简问道。
梅争寒把书还给梁简,调笑道:“不如你好看。”
梁简握着书敲在他头上,嗔道:“就会嘴贫。我有件事要交给你办。”
“你现在哪件事不是交给我办?我都快成你的传声筒了,你就不怕我真像他们说的那样夺了你的权利将你软禁。”梅争寒湛蓝的眸子直直地盯着梁简,眼神里有狼一样的凶光,让人有一种会被他吞掉的错觉。
他这是起了玩笑的心思,觉得这个主意也不错,心里有那么点蠢蠢欲试的冲动。
“我不过是想偷个懒,那些人啊……”梁简摇了摇头,对那些人的心性不太满意:“权力更迭是常有的事,他们要是真那么死心眼,会让我很头疼。不过你放心,有我在,那些腌脏的事不需要你动手。”
梅争寒挑眉,觉得梁简话里有话,不过还不等他回味过来,梁简又道:“还是说说正事,盛雪去陈家都快一个月了,陈家那边除了一封不痛不痒的书信就没别的,她总在那里住着也不是件事,你帮忙跑一趟把她接回来。”
梁简早就探清楚陈如深的病不过是个幌子,他的确病了但还没到下不了床的时候,盛雪过去照顾他一段时间他就好的差不多,这会儿还把人留在家里不过是想多见见。梁简不反对陈如深看外孙女,但梅争寒的冠礼江盛雪这个妹妹不能缺席。
梅争寒不疑有他,红叶城和陈家没什么往来,他过去接人最适合不过。事情谈妥后,第二天梅争寒就动身前往乾东,临走时梁简还交给他一封信让他亲手交给陈如深。
信上所书所写关系重大,不是梅争寒亲自带过去梁简也不放心。
等梅争寒一走,红叶城的权利又再次落入梁简的手中,那些对梅争寒不利的流言却没有消失,反而因为他的离开越演越烈。梁简不动声色,每天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对那些流言蜚语视若无睹。
不过很快大家发现他对城内的权利进行了一次新的整改,有几个官员因为犯了错被他收入大牢,美曰其名是让他们进去冷静冷静,但明眼人都看出来这些人就是当初带头起哄的罪魁祸首,他们不满梅争寒专权,对他很有意见。
梁简这一举措无疑是告诉所有人,在动梅争寒之前都先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他无声的维护也让众人明白,梅争寒在他心中的地位不可动摇。
区区一个城主府算什么,只要梅争寒想要,就是这条性命给他又有何妨。
第156章 在丘桐, 女子十五及笄,男子二十及冠, 都是人生中的大事。双亲仍在则是双亲为其举行成人礼, 若是双亲亡故则是家中长辈代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