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成为万人迷之后(194)
仿佛是温饶亲手射杀这只猎物一样, 殷勤的奴隶们,将挣扎的羚羊抬到了他的面前。
温饶在罗兰呆了半年,已经多少习惯了他的打扮, 他的手臂上,箍着一个金环, 金环至他五指,又连着细细的金链,这些繁复的装饰, 让他的手臂比一般的女性要显得更为纤细柔美许多。加上他令人目眩的美貌, 即使他身为男性,连弓箭都不擅长,这些贵族依旧不遗余力的吹捧着他。
“你喜欢这只羚羊吗,温。”射杀那只羚羊的贵族, 提着羚羊的角,将他展示给温饶看。
温饶的银发披在肩膀上,从树荫中透露出的光斑,映照在他的面孔上。
羚羊粘稠的血,流到了他的脚底。温饶往后退了一步,似乎是不想被肮脏的东西沾染上。
那位贵族的目光更加炽热一些,这个被神官宠爱的奴隶,拥有着比女性更为动人的外貌。但是他和那些唯唯诺诺的女人不同,在他身上,能看到和神官相仿的圣洁感。仿佛他不是奴隶,而是被供奉在神殿里的一位圣子。
“比起被射杀的猎物,我更喜欢自己射猎。”说完这一句话,温饶就从那只羚羊身旁绕开,往丛林更深处走去。
那些贵族紧随其后,以等着下一次能够殷勤的挤到他的面前。
温饶对于这些贵族的奉承,也很是无奈,从西沙掌握罗兰开始,这些罗兰本土的贵族,竟没有一个有过怀疑和反抗,他们做的,只是不断奉承西沙,奉承西沙宠爱的他这个奴隶,以求能得到赏赐或者提拔。这些事,在奴里安是绝对不可能看到的。
在进入到丛林深处之后,温饶的头顶,开始出现了盘旋的乌鸦。他抬头看了那些红眼乌鸦一眼,知道他们是来传递西沙的命令了。
西沙告诉他,他该回去了。
放下紧握的弓箭,温饶对身后追来的贵族们说,“今天就到这里结束吧,我该回去了。”
贵族们有些不理解,刚才还兴致盎然的温饶,为什么突然要决定回去。不过既然是他自己说的,他们还是送他坐上了随行的象车。在温饶弯腰进入象车的时候,那位帮他猎杀了羚羊的贵族,伸出双手扶了一下他的手肘。
温饶因为他这个亲密的举动,有些诧异的回过头,那个年轻的贵族,背着箭筒对他说,“回去的路上请小心一些。”
“我会的。”
听到他的回复,贵族的脸一下子涨红起来——罗兰人的长相,和奴里安人的长相,还是可以显著区分的,这里的人的面部轮廓,没有奴里安人那样深邃。所以这个皮肤白净的贵族,看起来就像是个才成年不久的大男孩一样。
温饶坐上了象车,返回了罗兰的主城,在王宫里,他看到了牵着小国王的西沙。
西沙仍旧穿着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黑袍,那个连走路都还不会的小国王,依靠他手臂的力量,才只能勉强站在地上。西沙看起来像是在教他学走路,但看起来更像是拖着一个货物那样粗鲁。
温饶看到刚才那几只在他头顶盘旋的黑乌鸦,现在正蹲在女奴用手提着的金笼中,暗红色的眼珠,透过金栏杆一动不动的盯着他。
“今天玩的开心吗?”西沙并没有看他,但那话确实是对他说的。
温饶是在宫里闷得受不了了,才得了西沙的允许,跟那些贵族前去捕猎,“你让那些乌鸦监视我,难道会不清楚吗。”
被西沙抓着整只手臂的小国王,黑漆漆的眼珠里一点神采也没有,温饶知道他出生就是给西沙做傀儡的,现在是被西沙用不知道什么方式给控制住了。他一点也不心疼这个国王,因为他现在的境地,和那个傀儡国王也没有什么区别。
“我没有监视你。”西沙说。
“那你让那些乌鸦跟着我干什么?”
“因为你去了太久了,我派他们去保护你。”西沙说的冠冕堂皇,仿佛温饶真的是他宠爱的奴隶似的。
温饶实不知道西沙哪根筋搭错了,从那天说,他还有利用价值之后,他就开始热衷扮演疼爱奴隶的神官一角,乐此不疲,到现在,如果不是温饶自己心里清楚自己在西沙面前,是个什么角色,怕也是会被他表现出来的‘宠爱’方式所迷惑。
因为温饶的沉默,西沙把小国王交到了女奴的手中,走到他面前来,和他对视着,“你如果不喜欢的话,下次我换种方式。”
温饶一脸怀疑。
“直接让白狮跟着你怎么样?它现在已经能保护好你了。”随着西沙的话音落下,经过这半年,已经长得相当庞大的白狮,趴在台阶上,回应似的打了个哈欠。
温饶看到白狮张开嘴时,露出的满嘴獠牙,心里咯噔了一下,“还是就现在这种方式吧。”
对温饶的识时务相当满意的西沙,轻轻笑了一声。
因为周围的女奴几乎都被西沙控制了,温饶看着她们呆滞的双眼,总有一种后背发毛的感觉。他也说不出,西沙会不会哪天心血来潮,把他也控制了,“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等一等。”
温饶停下脚步。
“今天有个贵族,是不是用手碰了你?”西沙说。
温饶皱了皱眉,那些监视他的乌鸦,回来到底和西沙说了什么。
“那个贵族叫什么?”非常耐心的询问。
“我又不认识他们。今天出去打猎,都还是经过你的允许不是吗?”温饶知道顺应西沙,会在罗兰过的好一点,但西沙问的每一个问题,都让他回答的时候,忍不住想呛几声。
温饶以为这么说出来,西沙会生气,但让他意外的是,西沙只是说,“好吧,我会自己去查的。”
“你想干什么?”
“适当的显示我对你的‘宠爱’呀。”西沙虽然是笑着说出这句话的,但他眼中闪烁的恶劣的光,让温饶马上领悟到他准备要做什么了,“不然那些贵族会以为我冷落了你,说不定还会再像上次那样,来一个不知死活的人,向我要你的所属权。”
那件事温饶依稀也知道,那个大腹便便的贵族,娶了十几房侧室,又觊觎上了他的脸。西沙当时还询问了温饶的意思,温饶随便找了个借口敷衍过去,然后第二天那个贵族就被发现溺死在了自家门口的泉眼里。听说是手脚对折,活生生的塞进去的。
这种事,即使西沙不承认,温饶也知道除了他没人做的出来。
温饶发现西沙最近扮演上瘾了,可能是因为他已经间接的统治了罗兰,无事可做只能从他身上找点乐子。
“宠爱奴隶这种恶俗的戏码还是趁早适可而止吧。”反正温饶接受不了,这个曾经想方设法要弄死他的西沙,在适应了新身体之后,对调戏他这种事上比对杀死他的兴趣更大。
“恶俗吗?我觉得很不错。”对罗兰的征服来的太过轻易,虽然一切都很完美,甚至超过了西沙的预期,但是当一切都获得成功之后,他反而开始空虚了起来。
一开始排遣这种空虚,是还有希尔曼这个队友,还有他那两个忠心耿耿,让他恨得咬牙切齿的两位兄弟。但是现在,罗兰剩下的贵族都是废物,能带给他新鲜感的,只有这个占据了他身体的异类。
温饶冷笑了两声。
西沙比起摆弄小国王,现在更大的兴趣在温饶身上,因为不能杀死他,所以他现在更想要探究这个冒牌货从哪里来。他对温饶身上的一切未知都很感兴趣。不过温饶明显没兴趣满足他的恶趣味,摆了摆手就离开了。
西沙看着温饶的背影,眨了眨眼睛。
……
温饶还不知道西沙对罗兰的兴趣,已经转移到了自己的身上。晚上他才在自己的行宫里睡下不久,呆在神殿里的西沙,就开始用水晶球开始监视起了他。
西沙当初在奴里安的时候,他从柜子里发现了几瓶只用过一次的魔药。那些魔药的效用,他只要翻翻自己的魔法书,就能很轻易的辨别出来。
水晶球里的温饶,正躺在床上进入了睡眠,被西沙控制的女奴,悄悄将魔药倾倒在了房间里。
……
温饶是很少做梦的,但是这一次,他能很明显的感觉到,自己身处在梦境中。
他仍旧是从一张床上醒来,不过和弗罗里达的那个别墅的大床不同,他躺的那张床,更像是……
温饶想动一动身体,但他很快发现,自己的腰被什么搂着,侧过头,就看到一条手臂横在他的腰上,抱着他的人躺在他身旁睡着了。
因为他的动作,那个睡着的人醒了过来。
温饶忽然想起自己对这张床的熟悉从哪来了,这不就是薛钦的房间吗?!
那个醒来的人,躺在他身后抱着他,本来因为刚刚醒来,眼睛里还有些困倦,但是在看到他之后,那双因为疲惫而消沉灰暗的眼睛,渐渐变的温柔起来。
躺在床上的温饶,被他从身后抱着,低下头,就能看到胸前那些乱七八糟的痕迹。因为离开这个世界太久了,忽然见到熟人,还是以这种姿态,温饶怎么说都有些不适应。
薛钦将他抱紧,埋在他的后背,声音瓮瓮的,“睡吧。”
温饶扯开他的手臂,“不是,等等!怎么回事?”
“嗯?”
“我说我们两个,是怎么回事?!”他确认自己是睡在罗兰的王宫中,怎么一睁眼,躺上了薛钦的床,身上还有这么多乱七八糟的痕迹。
“你忘记了吗?”
温饶刚想说自己不是忘记,是根本什么都不记得的时候,薛钦环在他腰上的手,缓缓下移,摸到了……
已经禁欲很久的温饶,被这一下摸到腰软,抓着薛钦的手腕,想将他拽开,“怎么回事啊这是,我不是……”
似乎把温饶这种反应当成了羞涩,薛钦从身后吻了吻他的头发,然后挺身,再度进入了他的身体。
这边温饶莫名其妙跨世界滚上了薛钦的床,那边的西沙,正盯着水晶球显示的这一幕怔愣。他只是想看看温饶的原来的世界,不知道为什么会看见这样的东西。被薛钦紧紧抱住的温饶,用的还是神官那张脸,现在陷入薛钦的怀中,被他一次次的进入,逼的伸长脖子微微喘息着。
西沙抚摸水晶球的手掌心,有些发烫,仿佛他碰触到的,不是冰凉的水晶球,而是温饶现在发红发烫的皮肤似的。
温饶也从这十分具有真实感的梦境中,察觉到了一丝熟悉。他很快意识到这是谁搞的鬼了,但是他没办法从梦中挣脱。他只能在被薛钦压在身上的间隙,仰着头,用嘴型叫着可能正在看着这一幕的西沙的名字。
西沙看着温饶那张对他来说十分熟悉又十分陌生的脸,他看到了温饶脸上的愤怒,同时也看到了他柔顺对着男人敞开的身体。
掌心越来越烫,让那水晶球的光辉,似乎都蒙上了一点情热的粉。
西沙收回自己的手掌,水晶球显示的景象,一下全部消失了。四周陷入了黑暗,只有西沙略略有些急促的喘息声在黑暗里回响。
作者有话要说: 晚上在处理反派授权的问题,到两点多才忙好有时间更一章。抱歉没有提前请假,事出突然Σ(っ°Д°;)っ
小剧场:
西沙:你让我这种处-男看这种东西是在勾引我吗?
温饶: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
西沙:你要负责
温饶:你肚子里又没我的孩子
西沙:你确定吗,‘我’的肚子里,是可以有孩子的
温饶:????
第215章 他的大魔王(70)
第二天温饶怒气冲冲的找到西沙的时候, 西沙正在主持一个祭祀大典。和奴里安的建筑风格截然不同的神殿上, 浮雕着百目的神灵, 有奴隶牵上乳羊和母牛,割断它们的脖颈后, 将它们放置在神殿外的水池旁。鲜血汇集到了水池中, 将本来清澈透亮的一池清水染成了猩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