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你们美强惨亲了(55)
与以往纤细的小蛇全然不一样的体型。
沈听弦见得少,第一次是郁镜白在示威展示, 这是第二次。
郁镜白在用最原始的物理手段为他降温。
沈听弦全身上下烧得有点无力,每一次汲取于他而言都是一种欠缺的亏空,往常基本都需要十天半个月才能勉强缓和过来。
他低下头,唇畔贴了贴蛇蛇雪白的鳞片, 哑声笑道:“郁镜白。”
庞大的蛇颅凑过来, 抵住沈听弦的额头盯他:“我警告你。别想用亲亲混淆视听。”
沈听弦沉默片刻, 微微后仰一点,感受大蛇缓缓卷缠得更近, 说道:“我没有。”
蛇蛇轻哼一声,绕过来,脑袋搭在他的肩膀上:“嘴里没有一句实话。沈听弦,你这样没人愿意和你交付真心。”
沈听弦偏过头, 蹭了蹭蛇蛇的脑袋,低语:“有的。”
蛇蛇翻了一个很明显的白眼:“就仗着我偏爱你。”
沈听弦就笑。
不知是不是错觉,光是醒过来的这点时间里,沈听弦便开始感觉到自己的身体逐渐没有起初那般虚弱无力了。
沉甸甸的大蛇严严实实地缠着他,汲取着他滚烫的体温,给予冰凉和舒适,沈听弦在昏沉之中,莫名产生了一种难受之感随着高温被吸走的感觉。
仿佛蛇蛇不仅能带走异常的体温,也能带走他体内的亏损虚弱。
沈听弦攒了一点力气,说:“能不能放我一只手出来。”
蛇蛇把脑袋往沈听弦颈间埋,正打算睡一觉,闻言应了一声:“你要干什么,和我说说,我得审批一下。”
沈听弦:“我想摸摸你。”
这是对蛇蛇这一身漂亮的雪白鳞片的赞赏,代表着人类对蛇的喜爱。
蛇蛇吐着蛇信,非常不愿意承认自己稍微有点被哄好了:“行。”
扒在沈听弦身上的蛇蠕动半晌,似乎是想腾出点位置来,然而蛇只有缠紧和松开两个选项,他在沈听弦身上待久了,不想下来,只想松一部分让沈听弦放出只手来。
然而蛇牵一发而动全身,哪里能做到只松指定区域,蠕动半晌,不仅没能成功,反而还把沈听弦缠得更紧了。
圆滑的蛇鳞贴在沈听弦裸露的肌肤上,心脏声震着蛇身,窸窣摩擦的细微声音钻入耳朵里,他们此刻亲密无间到肌肤相亲的程度。
这个姿势很像蛇蛇把他严严实实地护进身体里面,似要替他抵挡一切风雨。
沈听弦低头,再次亲吻在围住颈处的蛇身上。
蛇蛇真要被亲到不好意思了,蛇脑袋凑过来把沈听弦胡乱蹭了一通,最后抵着沈听弦的下巴,卡住他不让他亲,嘶嘶道:“睡你的觉。这都不老实。”
沈听弦无声笑了笑。
以前总是他把小蛇抱在怀里,小蛇喜欢躺在胸膛上睡,躺在颈窝里睡,喜欢盘在枕头上挨着他睡,喜欢藏在被子里贴着他睡,也喜欢卷着他的手睡。
现在反了过来,倒是不会难以适应。
反而有种出乎意料的安心感。
也不知是不是这次献祭只开了一个小头,他没有被汲取太多,因而恢复起来也格外迅速。
次日醒来的时候,沈听弦的不适感便已经消失了大半,蛇蛇卷在他身上睡熟了,蛇脑袋藏进他胸口,睡得眼珠子乱飘。
沈听弦要钻出去端杯水喝,蛇蛇都不松力道,迷迷糊糊间被惊醒,知道他要出去,还朝他喷气。
睡眼惺忪的雪白大蛇状态蔫蔫的,蛮不讲理地叼住沈听弦的手,把他拽回来,不让他离开。
蛇独立得很,除了平日蹭吃蹭喝和干坏事前会刻意讨好之外,很少表露出这般明显的黏人,沈听弦哪里还舍得走,当即躺了回来。
这一离开一回来,外边的风灌进来,吹散了不少温度。
下一,刻温热便从蛇蛇紧实的身体上重新传递回来,烘着沈听弦。
沈听弦顿了一下。
他像是终于想起什么似的,脸色微微一凝,“郁镜白。”
蛇蛇不听,蛇脑袋往沈听弦怀里钻得更深。
“郁镜白,”沈听弦喉咙干哑得厉害,他语气严厉凝重,“你是不是对我做了什么。”
蛇呼呼大睡。
小蛇夏温冬凉,平日在他身上待久了,会被他的体温浸透。
从他身上下来之后,又会回到原来的温度。
沈听弦高烧之时,蛇蛇体温冰凉。这或许可以解释为是沈听弦体温太高了,才导致差值太大,体感便十分鲜明。
可如今他体温正常,小蛇却比平常还要温热,已经热到了郁镜白平日里用尾巴尖摸一下洗澡水都要因为烫叫起来的程度。
沈听弦无声咬紧牙关,回春瞬间发动。
……他怎么就忘了。
忘了郁镜白是转移。
蛇蛇一不舒服就要睡大觉,睡得昏天地暗中发觉自己缠着的人形抱枕忽然成了某种可以让他舒服的舒服源,不由幸福得缠得更紧了。
沈听弦的脸色却越发阴沉。
郁镜白到底是怎么知道他在哪的,叶里尘闭关的地方连苍蝇都飞不进来,层层把守防卫森严,郁镜白又是怎么悄无声息地混过叶里尘的耳目,甚至潜到了他们头顶上方。
狸圣祖说得对。
他是得尽快把杀叶里尘提上日程了。
不然这样总是祸及郁镜白,他根本没办法忍受。
郁镜白不可能会坐视不理,他每次都要悄无声息把不适转移到自己身上,沈听弦也不可能坐视不理,再用回春治愈郁镜白。
郁镜白纯粹是在给自己找罪受。
理论上没有必要,实际上他们谁都没办法放手。
蛇蛇再次被挣动惊醒,睡得好好的被抱枕打搅两次,已经很不开心了,朝沈听弦喷气:“不想和蛇睡觉直说。”
沈听弦俯身,亲了蛇蛇脑袋一下。
蛇蛇一呆,方才涌起来的起床气瞬间烟消云散。
沈听弦摸了摸蛇蛇的脑袋,哑声道:“我有点事情,你先睡一会,我一会就回来陪你。”
大蛇呆呆地扬了扬脑袋,被沈听弦从脑袋开始往后撸了个遍:“哦……好吧。”
他稍微还有点难受,不过能忍,于是本能地爬上沈听弦的脖颈,吐着蛇信说道:“行了,走吧。”
蛇蛇在沈听弦身上睡习惯了,沈听弦一出门,他经常也跟着出门,只不过是换了个地方睡觉罢了。
如今蛇蛇睡糊涂了,忘记自己很大只,一见沈听弦要离开,于是自然而然地往人家身上爬,根本没有发觉沈听弦扛起他来的时候被压得微微一沉,最后还得用力掂一下。
蛇昨晚卷着沈听弦睡睡习惯了,现在脑子还是蒙的,因而即使这次感觉和平常跟着沈听弦出门的姿势和视野有点不太一样,却也就没有深究。
蛇蛇试图往沈听弦衣襟里钻,在人家胸膛衣襟处蹭了半天,发现钻不进去,还把沈听弦的衣服蹭乱了,说道:“啊。”
“最近可能吃得有点多。”
放不下。
沈听弦:“……”
坏了,莫不是烧糊涂了。
蛇蛇钻不进沈听弦的衣襟里,于是退而求其次,把脑袋搭在沈听弦头顶上,油光水滑的蛇身在沈听弦肩上卷了一圈又一圈,辛苦半天终于把自己全部放在了沈听弦身上。
剩条尾巴实在是塞不下了,委委屈屈地落在沈听弦背上,随着行走的步伐一晃一晃。
沈听弦居然也没提醒郁镜白,任由蛇蛇用这样庞大的身形往他身上卷,就这样扛着一大坨蛇辛苦地出门了。
蛇蛇烧得眼冒金星天旋地转,还在感叹:“圣子大人,您今天走路有点歪。”
“……”沈听弦把越凑越下挡住他视线的蛇往上塞塞,说道,“对不起。”
蛇:“真好。你脾气还是这么好。”
沈听弦:“嗯。”
蛇又道:“不行。你脾气这么软,难怪你天天被你那老不死师父拿捏。”
沈听弦:“好。”
蛇:“好什么好,给我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