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太子的奇妙旅行(200)
结果她夫君偷偷为那个皇子卜了一卦,说这个孩子分明是个傀儡命格。
顺便还提到了关于这次人头税的问题。
那小皇子刚出生就体弱。
那位给皇帝治好不孕的神医,就提出要小皇子享万民之福。
简而言之,就是借百姓的气运,皇子多珍贵啊,能用一用如草芥般的底层人一点气运,都算是底层百姓的福气。
集每一位百姓的钱财,去供养小皇子的衣食住行,心中说,还没满百日,就开始大兴土木,修建行宫了。
君舒婉看到这句话,都想吐槽。
这人头税一出来,民间必定怨声载道,享受的恐怕只有百姓的怨念吧。
完全就是吃人血馒头的行为。
君秋澜沉默了一下,那神医究竟是不是神医,其实他心中一直都是存疑的。
当年那么多御医和民间杏林高手,给出了无数种治疗方案,治疗了那么久,可是最后都没见效。
这个神医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仔细想想,这都过去差不多二十来年了,一个神医出现,短短两三个月,突然就把皇帝给治好了,后宫接二连三地传来喜讯。
这事情,无论如何,都是存疑的。
但,这是帝王开口,金口玉言,还能有谁敢去质疑?
至于这玉儿姑娘说的话。
占卜神学,他从前是不怎么信的,尽管他也了解过六爻。
但是自从有了这个机缘之后,他不信也得信了。
这个世界还是存在了很多他们从来都不了解的东西,未曾涉足过的领域和令人敬畏的力量。
那位玉儿姑娘,特意给小妹写信……
恐怕朝堂是要变天了。
司天监占卜出来的卦象……
他大概算是有个数了。
司天监的监正,从前与他有几分牵连,明面上没人知晓。
总归,司天监的监正欠了他一个人命关天的恩情。
这回应该是为了暗示他,为了给他提醒。
新的领导者……
大致是司天监的监正没有对老皇帝说实话,或者是没把话说完,才有了那个刚出生的小奶娃的事情。
算是还了从前的恩情吧。
若是知道这位新的领导者是他,别说昏聩的老皇帝了,那些皇子的母族,没有一个会放过他的。
君秋澜叹了口气,刚出生的孩子是无辜的,可这些人给他身上附加了这些罪孽。
他们这里的消息,暂时也不能传到京城里去,还不到正面刚的时候。
还好,现在他们有底气了。
穷是穷了点,但慢慢发展吧,第一件事情,就是让官府做生意,这也是君秋澜给段文支的招。
什么最赚钱?
那些小说里的穿越者前辈就已经告诉他了。
玻璃。
这个东西弄出来,会直接对琉璃产生巨大的冲击。
并且,这玻璃是去赚富人的钱的。
把富人的钱,赚到他们手里,然后再用于发展民生。
与此同时,办厂,也得要招聘员工。
刚开始没钱招人?嗯,边城流放过来的恶徒不少,先拉过来顶一下呗。
虽然君秋澜想创造一个平等的世界,但真正的罪犯除外,特别是十恶不赦之辈。
例如,那些玷污姑娘清白的恶徒,并不会判死刑,只会判徒刑服役,平均三到五年不等,如果服役结束还活着,就能放他自己回去,可是在君秋澜眼中,这种人就该死的。
他又突然想到什么,无奈地摇摇头。
他在现代看过一则新闻,问这种犯人为什么不能直接被判死刑,这种行为简直是人神共愤,甚至有人质疑法律是否公平,底下的回答说,是为了给受害者留生还的余地。
既然杀人要偿命,玷污姑娘也要偿命,那姑娘恐怕就没有活路的。
活着,就有可能状告他,死了的话,未必能找得到他身上来。
所以,这样的犯罪,不给罪犯判死刑,是为了受害者考虑。
旋即,他又想到,这样的刑法,在他们这个世界并不适用。
此间的姑娘,若是被人玷污,就算留下性命,恐怕也是活不下去的。
哪怕是家人理解,哪怕是绞了头发去做姑子,哪怕罪犯被绳之以法,她这一生都会被人指指点点。
甚至还有许多受害者有罪论。
这样的境况,让他们怎么能活得下去?
君秋澜吐出一口浊气,到时候还得根据他们这个世界的现状,制定出合理的法律才好。
兴许,还得要一版再版,刚开始的时候,恐怕得用重典,先震慑一批犯人……
说得远了。
要做的事情太多,身边能用的人不多啊。
还是得想想办法。
生意做起来,官府能赚钱,也能给百姓提供工作岗位,百姓也能赚到钱。
官府赚的钱搞民生建设,百姓赚到钱,能过上好日子。
家家户户有粮,每年还能做两身衣裳,隔三差五,能吃到一点油水儿。
这样的生活,在底层百姓眼中,那就已经是神仙日子了。
在君秋澜看来,这就是一个百废待兴的时代啊。
他没在将军府多留,跟君舒婉说完话之后,又去看了看她的实验,这才又悄悄从将军府的后门出去了。
城里的情况,已经不如旱灾刚传出来时的那般严峻了,大概是红薯都种下去了,长势都十分不错。
走在路上,君秋澜甚至还能听到百姓讨论红薯的事情。
应当还有军户家的妇人也参与其中了。
说是霍将军不知道又从哪里搞来一批红薯的秧苗,连夜就让军营里种下了。
本就是粮食,往年也都是精心照顾,可今年还安排了巡逻的人手,十二个时辰,不间断地巡逻。
可见将军对这种新粮食的看重。
这无疑,也是给百姓们增添了能熬过今年的信心。
别看许多人都是住在城里的,但谁家没地呢?
这个时代,不管你是皇亲国戚,还是富商大贾,甚至是贱籍百姓,都会想办法给自己弄两亩地,就是自己不钟,租赁出去,也能多一份保障,一份进项。
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这干旱了。
段知府派人免费给城里多打了几十口水井,听说比从前的水井要深很多呢。
他们就祈祷,这些水井能有源源不断的水。
家里的囤粮,还有以后能收获的粮食,只要有水喝,哪怕没法沐浴,他们也能熬过去。
君秋澜静静地听了一会儿。
这水,光靠把水井挖掘深一点,恐怕还是不够啊。
虽说是地下水,但用的人多了,也会变得紧缺。
恐怕真当干旱来临,还是得让官府出面,做出一定的限制。
唯恐有部分人会浪费水。
到时候按照每家每户,人口数量,确定每家人每天只能取多少的水。
要说这水不用,天旱的时候,会被蒸发,可是若不加以控制,恐怕会流失得更快。
若是他能从别的地方运水过来就好了。
君秋澜摇摇头,这事情太难了。
他又听了一会儿大婶儿大娘们的闲聊。
最后有个大婶儿神秘兮兮地说起,往南方过去一点的州府,今年开始收人头税了,每人都要交二百文。
“真有这事儿?不可能吧?”
“你是不知道吧,我娘家表姑父家的大侄儿,之前出去跑生意了,昨夜才刚回来,他听那边州府的人说,不光是一个州府要交,是每个州府都要交,天底下的百姓都要交。”
“哟,这……这这,边城还没发出消息呢,咋回事?”
“兴许是边城里皇城远,那个什么圣旨还没发过来呢?”
……
大家一听,也都着急了。
别看他们住在城里,但是都不宽裕啊,按人头收,每个人都要交,他们一大家子,得交出去将近二两银子。
这些钱省省的话,都够一家人嚼用好几个月了。
“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其中一个大婶儿悲从心来,直接开始哭嚎开了。
今年的年生已经如此艰难了,那些顶顶尊贵的大老爷,还要这么对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