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止欺负漂亮人夫[快穿](127)
他的耳后根有点发烫。
黎安从来没有与什么人拥有过如此暧昧的距离。他甚至不太清楚自己的性取向, 这么多年来既没有过欲望,也没过对任何人的心动。
只是当申宴如此近的压到身上时,黎安滋生出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酥麻的,像是丝丝缕缕的电流在四肢百骸间兜转。
黎安听见申宴轻笑了一声。
他不确定申宴有没有发现自己在装睡。
不过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成年人之间装傻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很多人不过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给彼此留出一寸可以操作的暧昧空间。
起码黎安现在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对待申宴这份有些越距的欲望。
抵在后腰上的东西又硬又烫。
他又不傻。
接受?首先申宴是申煜的大哥,这件事在黎安这里已经打了一个大大的禁止符号。他要是真和申宴好上了,道德人品败坏不说, 申煜醒来自己也没办法面对人家。
除非申煜死了。
不然黎安是根本不会想这方面的东西。
不接受?
那申宴一怒之下, 让他带着他那病入膏肓的妈打铺盖一起滚蛋怎么办?
所以只能装作被动的, 不听不看不表态。
黎安闭着眼,却实际上也再也睡不着。明明这是他这辈子醒的最早的一次,按理来说困得要死几乎是要眼皮子打架, 下一秒就能深度睡眠的程度。黎安也确实很困。但与生理反应相悖的,是精神上的高度紧张和亢奋。
他没办法忽视申宴这样一个成熟男性的存在感。何况存在感还如此兴致勃勃。
黎安感觉到申宴放在他腰身上的手慢慢滑到了他的肚子上,又一路上前。之前黎安就注意到,申宴的手很大,手指长而有力。
是一双很适合弹钢琴的手。
如今黎安觉得自己变成了那具钢琴。
他闭着眼,背对着申宴,却也不敢乱动,眉心不堪其扰地压出两道深深的褶皱。
这个家伙,到底是真信了自己拙劣的演技,还是……仗势欺人起来了?
灵活的修长的手指拨弄着青年细腻的肌肤,申宴能感觉到其实对方在掀起一阵阵的细微的颤栗。
青年以为自己掩饰的很好。
可昏暗的房间,柔软的双人床,安静无比,本就能够无限放大他的反应。何况他们还离得这么近。
申宴嗓子痒的要命。
和黎安对视的那一刻,首先感觉到的,不是慌乱也不是其他的什么情绪。大脑一片空白,升腾撕扯起的是一种快感。
黏在脸上经年虚伪的面具被撕扯下来,露出肮脏内里翻滚的又痛又爽的快感。
他甚至有那么一瞬间想要就此用牙齿咬上黎安,脸颊,嘴唇,脖子,什么地方都好,最好接连尝一个遍,打破他与对方秘而不宣的默契伪饰,就此彻底撕破脸,重新建构一种新的亲密无间的关系。
黎安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
会瞪大眼睛,不可置信,还是红了眼圈,我见犹怜?亦或是……气的一巴掌扇过来,怒斥自己在做什么混账事,多对不起申煜。
届时申宴终于可以酣畅淋漓地承认,他从头到尾就是个彻彻底底的衣冠禽兽。
是一个会对弟弟的婚姻伴侣生出异样心思的混账。
但黎安只是闭上了眼睛。
像是无声的默许。
和没有锁上的卧室门一样。
黎安本人也是这样子。
他默许着申宴对他的亵渎。
申宴的欲望终于溢出到了黏黏腻腻不得不想办法找到宣泄出口的顶点了。
“安安?”
如同自虐一般地低唤出声。
好像巴不得他的肮脏行为被正主本人发现,怒斥一样。
床上的青年因为这声轻唤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申宴察觉到他有反应。
更兴奋了。
没有真的睡着啊。
他所做的一切,都让清醒的黎安完全的接受了呢。
申宴又喊了一声“安安”。
喊的黎安杀心渐起。
这人烦不烦啊!
挑衅呢!
不知道过了多久,黎安的腰都麻了,大腿和腰侧泛起被磨坏了皮一般的疼痛,申宴才终于离开。顺便帮黎安擦了擦身子。
黎安:“……”
黎安幽幽地睁开双眼,盯着天花板,彻底失去了睡意。
他陷入了沉思。
申宴这是什么毛病?
黎安非常有自知之明。
自己虽然讨人喜欢,可也确实没有魅力大到让申家家主一见钟情神魂颠倒。
申宴第一次亲他,还可以说是药物影响的意乱情迷。可这又是什么情况?
把自己憋疯了?
连弟弟的对象都要来一发?
还是说申宴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爱好。
人格是INTR的那种?
黎安想不通。
越想越觉得浑身泛起一股子不自在的感觉。
就在这时,申宴临走顺手关上的卧室门再度被敲响。黎安像个应激的小猫一样,哆嗦炸毛,警惕性十足地看向门口。
“安安,”申宴道,“醒了吗?起床吃饭了。”
黎安心想,我醒没醒你心里没点逼数吗?
大早上抽什么羊癫疯呢。
可是申宴好歹还是给两个人留了一份体面的周旋。这让黎安松了口气。
算了。
想不通。
能应付多久是多久吧。
他轻声道:“申宴哥,我醒了。”
申宴:“嗯。”
黎安:“哥为什么起这么早?”
申宴:“早上有运动的习惯。运动完,顺便叫你起来吃早饭。”
黎安正在穿衣服,闻言差点没把扣子硬生生拽下来。他抽了抽嘴角,对申宴说谎话不打草稿的能力有了一个新的认知。
穿好衣服,走出去,和申宴对了个正着。
申宴出去之后,换了一身衣服,做了个造型,整个人看起来十分衣冠禽兽,黎安甚至闻到了他身上幽幽的男士香水味。
像是个求偶期疯狂开屏的孔雀。
黎安看见申宴那张脸的那一刻,大腿根又疼了起来。
申宴那地方和他的长相简直是极致的极端。
怎么有人可以生的那么恐怖啊!
“走吧,去吃饭。”
申宴若无其事地说道。
从楼上转到一楼的餐厅,餐厅是一张大长方形桌子,坐十几个人都绰绰有余,红色的餐布铺在桌面上,张阿姨还在旁边的厨房里面忙活,黎安看了一眼申宴,不知道自己该坐在哪里。
申宴挑了一个位置坐下。
看他熟练的动作,应该是平时吃饭都在这里。
黎安顿时松了口气。
太好了。
坐在申宴的对面,这将是最安全的距离。
黎安刚迈开脚,申宴像是在地面还有了一双眼睛一般,瞬间就开了口:“安安。”
黎安:“……”
黎安感觉不妙,心里面响起来了警报声。他还是露出一个乖巧的笑容。
“有事吗,申宴哥?”
“坐那么远,”申宴说道,“张阿姨布菜不方便。”
黎安:“啊,是这样吗?我该坐在哪里?”
申宴:“我旁边。”
黎安深呼吸了一下。
申宴看向他:“怎么了?你很怕我?”
黎安连忙摇头,生怕申宴这个疯子不管不顾当着张阿姨的面就全部把早上的事情说出来。他本意是想借此给申宴一点甜头,好让他暂时安分一点,扯了右手边的凳子坐下,恰好张阿姨出来,端着盘子。
她看见黎安和申宴坐的如此之近时,微微愣神错愕。毕竟寻常的社交距离来说,起码也得隔一个凳子,平日用餐,也不过是只有夫妻或者直系近亲才会如此坐着。可是黎安和申宴两个人都面上坦荡,张阿姨转念一想,两个人因为申煜也算沾亲带故了,也许是申宴格外喜欢这个弟夫呢。也没多想,笑盈盈的把早茶摆到桌上。
黎安坐下时,就已经隐约生起后悔的心思了。因为他突然意识到,现在他和申宴的关系已经回不去从前,如今离得如此近,让他无法忽略申宴那股子晦涩难言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