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花魁只想攒钱买地(穿书)(144)
苏云绕努力忽略掉此时不该多想的细节,依旧只抓住之前问题,不依不饶道:“你都说了,太子殿下即便是看在王爷的面上,也会对皇后娘娘忍让几分,可今日怎么就不忍让了?”
今日与以往又有什么不同呢?哦,唯一的不同就是,柴珃被皇后娘娘给叫去了宫里。
玉九思大概也想到了此处,神色有些发沉道:“能逼得太子殿下如此强硬,想来是触碰到了太子殿下的底线。”
苏云绕问道:“太子殿下的底线是什么?”
玉九思大概猜测道:“第一应该是大旻江山,第二多半是家人,包括王爷、太子妃、三位小殿下在内的家人。”
“……”
不用再说了。
苏云绕心里已经有了非常不好的预感,导致他这会儿慌张害怕得有些手脚发颤。
不等丫鬟拿来披风,苏云绕就已经步履匆匆地朝着外面走去,并满怀希冀地对着玉九思说道:“咱们这会儿能进宫里去吗?我想进宫去寻一寻王爷,看一看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玉九思,你有法子进宫吗?肯定有的吧,王爷没给你留下什么令牌之类的吗。”
玉九思接过丫鬟手里的披风,亲自给苏云人披上,一边护着他往外走,一边却又劝说道:“令牌确实有一个,只是这会儿皇宫都被围了,也不知道王府的令牌还有没有威慑力,要不我带人先过去打探打探,你就在府里等着。”
苏云绕没办法什么都不做地在这儿干等着,自然是开口拒绝了。
玉九思完全理解他此时的心情,因此也没有硬劝,再说了,把人放在身边护着,其实比单独留在府里还要更保险一些。
两人走到大门外时,已经有一队披甲执锐的麒麟卫,正骑马等在了那里。
刘侠客立在队伍最前头,在他前面还有一匹没人的云蹄乌骓。
玉九思扶着苏云绕上了乌骓马,说了一句“得罪了”,便也跟着翻身坐在了苏云绕后面,带着不会骑马的苏云绕打头冲了出去,后面跟着刘侠客,以及数十名麒麟卫,直奔皇宫而去。
今晚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皇城方向灯火通明,满京城的世家勋贵都在暗戳戳地观望,悄咪咪地派眼线打探,一个个心惊担颤,就怕神仙打架,他们却成了被殃及的池鱼。
铁蹄踏着碎冰白雪,鬃毛披着银霜月色,瑞王府的人很快就到了皇城外。
把守在正午门外的数百名京师营兵士,恰好就是由苏容璋率领。
瞧见自家弟弟眼眶和鼻尖都是通红,缩在披风里显得十分凄惶,好似一副死了丈夫的哭丧模样。
苏容璋有些无语,也有些心疼道:“绕哥儿,你怎么也来了?赶紧回去,这事儿不是你能掺和的。”
苏云绕吸了吸鼻子,瓮声瓮气道:“大哥,你怎么在这儿守着?”
苏容璋有些哭笑不得,只意味深长道:“绕哥儿啊,以咱们家的立场和身份,你哥哥我也就只能在这儿守着呢。”
苏云绕示意玉九思打马上前,很是坚定道:“我是王爷新娶的王妃,以我的立场和身份,我得进去,大哥,你快让开,别拦着我们……”
不等苏云绕把话说完,苏容璋就挥手命人让出道来,甚至还对着苏云绕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压根儿就没有半点阻拦之意。
“……?”
这搞得苏云绕多少有些不好意思啊,总觉得一腔热血无用武之地。
不过这会儿也不是磨叽的时候,瑞王府的人,就这么骑马又闯进了皇宫里。
第一百一十六章 先帝遗旨
苏彦启前半生, 大部份时候都是枕戈待旦,寒铁长矛就放在床榻边上,只听见号角声一响, 抄起家伙就要上战场。
东宫金龙卫来到昌平侯府请人的时候, 苏彦启穿上虎皮大麾,出于本能地带上了自己上阵杀敌的老伙计, 总觉得应该用得上。
可这会儿立在坤宁宫外头,站在一群文武大臣中间, 手里握着丈八长矛的苏彦启,却显得尤其另类。
他左边站着的是霍翻江, 七十多岁的老爷子,花白胡子快有半尺长,披着一件水貂皮大麾, 半眯着眼睛好似还没睡醒。
右边站着的是首相玉嵩, 年岁比苏彦启还要小个一两岁左右, 披着一件平平无奇的青布斗篷, 遮掩遮掩地打着哈欠, 看样子是真的没有睡醒。
两人都不约而同看了看苏彦启手里的丈八长矛, 那诧异的目光里, 明晃晃地写着“大家都是空着手来, 怎么就你还带武器了?”
“……”
苏彦启面色如常, 暗道:逼宫呢,待会儿打起来, 说不定还得由老夫来保护你们。
柴璟派人将文武官员请到了坤宁宫外, 便也没再多管,也没有过多解释。
京师营围在了皇城外面,只起威慑作用, 真正与御林军对峙的,其实只有东宫金龙卫。
东宫金龙卫与瑞王殿下麾下的麒麟卫,是大旻朝唯二两支配备有火/铳/的军队。
火/铳/这玩意儿,也是早些年才有的,由天工神匠坊专门负责打造。
而天工神匠坊,又是早些年在先帝爷的支持下,由太孙殿下柴璟亲手组建并成立的。
天下承平,整个京城更是大旻朝最安稳的地方,玉嵩等人只知道金龙卫与麒麟卫之特殊,却从来没有见识过其真正战力。
如今,大概是有机会见到了。
正殿白条石阶上,柴健懋立在御林军后头,对着突如其来的围困,神色十分震怒,色厉内荏道:“柴璟,你这是要逼宫造反吗?来人,还不快快将这逆臣贼子给朕拿下!”
顶在前头的御林军将士神色纠结,却也不敢违背圣命,抽出长刀就要上前。
这边金龙卫已经弹药上膛,对着冲在最前头的御林军便是第一轮射击,好在通通都只瞄准了脚打,并没有真正伤人性命。
火/器/之威猛,都已经放水到这种地步了,却还是震撼住了在场的所有人。
其中以柴健懋最为震怒,如此的神兵利器,父皇竟越过自己,全都留给了柴璟,可真是偏心得没边。
此时他已经全然忘记,如此神兵利器,本就是柴璟自个折腾出来的。
御林军倒下了一大片,此时再要说拿下谁谁谁,那也实在是强人所难。
柴健懋面色发黑,定定地望着柴璟,笑得十分讽刺道:“你皇爷爷将所有的好定西都留给了你,打压得我这个皇帝就跟傀儡一样,现如今是嫌皇叔碍眼了,连傀儡都不想留了?”
柴璟却不接这话,只慢悠悠地从衣袖里掏出来一份明黄卷轴,好似承诺般道:“皇爷爷临终之前,曾给过侄儿一卷遗旨,要我在有生之年,都必须要护住小十二,保他一世尊荣,一生逍遥。”
柴璟说完这话,顺手将遗旨递给了玉嵩等人过目,以辨明真假。
借着月光与火光,玉嵩迅速将卷轴读完,确实是先帝亲笔,字数虽然不多,却饱含了先帝对瑞王殿下的愧疚之情。
毕竟在册封柴璟为皇太孙之时,便注定是放弃了瑞王殿下,可按照礼法来说,柴珃其实才是更应该继承皇位的那个人。
这一道遗旨,对瑞王殿下来说,犹如一道免死符,大约算是先帝对瑞王的补偿了。
玉嵩将卷轴又传给了身后的左都御史关复礼等人,众人看完,神色都有些复杂,最后却只化作一声叹息。
柴璟颇为冷淡地看着柴健懋,问道:“侄儿今日在此,只问皇叔一句,皇后娘娘戕害亲子之事,您知还是不知?”
柴健懋只觉得莫名其妙,恼怒道:“珃儿乃皇后亲子,她又怎么会害他,你说这些,不过是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