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花魁只想攒钱买地(穿书)(124)
豪气祖母一锤定音,苏云绕瞬间松了一口气。
苏长铮还想再劝一劝,却被苏彦启打断道:“蓉玉不是侯府血脉,又有逃婚之举,她与瑞王的婚约算是作废,不过我瞧皇后娘娘的意思,怕是不会轻易放弃。”
苏容璋很是纳闷,不太理解道:“不放弃又能如何,母亲怀上老二时,都还没确定是男是女呢,就被迫与瑞王殿下定下婚约,如今苏蓉玉是假冒的侯府血脉,总不能让二郎这个真的嫁给瑞王殿下吧。”
“……”
苏彦启有时候真为大孙子的脑子感到着急,除了打仗之外,当真是不能多想一点儿,一想就歪。
偏偏苏长铮此时也跟着乐呵道:“还别说,这时候闹出来苏蓉玉不是侯府血脉的事实,倒是省了不少的麻烦。”
“……”
省个屁,你乐呵个屁!
苏彦启头疼地按了按额头,没办法,苏氏儿郎大多都只长个头,不长脑子,一个个就只知道打仗杀人的莽夫,带不动,实在是带不动。
魏婉华心疼地拍了拍丈夫的肩膀,看了苏长铮一眼,无奈提醒道:“长铮啊,侯府里如今是拿不出女孩嫁给瑞王,可你名下却足足有三个呢。”
苏长铮一下子卡了壳,不可置信道:“婶娘,您的意思是皇后娘娘打算让我闺女,嫁给瑞王殿下?可是,为什么啊?”
苏彦启冷笑道:“为什么,当然是为了那几十万北塞骑兵,作为北塞铁骑新一任统帅,不拉拢你,拉拢谁?”
苏长铮眨了眨眼,不是,这麻烦还会转移的?
苏彦启皱眉感叹道:“这一场狂风暴雨,昌平苏氏难道当真就躲不过了?可就算是参与进去,胜算也不大啊。”
可惜皇后娘娘又偏偏是出自昌平苏氏,出自武安侯府,只这一份血脉牵扯,便是断都断不开的。
苏彦启一时无法可想,目光扫过二孙子,见小孩子竖着耳朵听得一脸迷糊,却又转着眼珠,一副费尽心思也要努力搞懂的模样,当真是努力得让人心疼啊。
不知是想到了什么,苏彦启又开始不正经起来,异想天开道:“嘿,你们别说,要是瑞王殿下愿意认下二郎这个指腹为婚的男媳妇,那事情可就好办了,哈哈哈。”
苏彦启这话固然是玩笑话,就算瑞王殿下愿意认下,他也不可能让孙子嫁人啊。
可苏云绕却当真了,暗地里竟有一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第一百零一章 看我安排
早先魏婉华做主, 在昌平侯府里特地给苏云绕留了一个院子,名字还是苏云绕自己取的,叫作碧涛阁。
只因为里面种了有一大片金丝翠竹, 即便是到了冬天, 也依旧青翠碧绿,北风吹过, 碧浪滔天,一层层积雪翻滚落下, 就好像是消失在浪头的泡沫一样。
苏云绕之前只在碧涛阁里住过一回,好像是上个月给祖母和大嫂送新抄的《画皮》、《辛十四娘》等话本子的时候。
人与人之间的感情都是相处出来的, 魏婉华从来就没有强求过苏云绕一定要更亲近昌平侯府。
这本来就是不可强求的事情,因此也由着他一直都住在杏林苑那边。
苏彦启与苏容璋祖孙对待此事,却有着不同的看法, 明明是自家血脉, 干嘛要委屈住到别人家里去, 更何况那宅子甚至还是租来的, 都不能算是个家。
既然感情是相处出来的, 十五年时间都错过了, 如今就更应该住在一个府里多相处相处, 这不就什么感情都有了嘛。
苏云绕禁不住他亲大哥的热切挽留, 好好的一个威猛壮汉, 红着眼拉着你吧啦吧啦地好一顿自责与心疼,这谁受得了啊, 离开的话可真是怎么都说不出口。
当然, 打心底来说,苏云绕其实也并不知道他在自责个什么劲儿,更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好让人心疼的。
昌平侯立功回京, 熟识的,跟不熟识的,都纷纷递上了拜帖,还没来得及跟家人单独待上两日呢,人情世故就来了。
苏云绕被祖父带在身边,不管是谁上门,都要拉着他出去露露面,顺道还给他介绍了一下昌平侯府的姻亲故旧。
只三日不到,差不多满京城的人都知道了,昌平侯的二孙女虽然被除了族,可却突然又多了一个二孙子。
至于这位二孙子是不是亲生的?
昌平侯夫妻倒是未曾明确表示过,可只要你有心打听,便能清楚地打听到,这二孙子就是苏彦启的亲孙子,据说刚出生的时候就被人掉包了。
苏云绕在侯府里连着住了有五日之久,直到祖父和大哥的任命书下来,两人都一早入宫谢恩去了,他才终于有机会回到杏林苑。
舞蹈也是艺术,说实话,但凡是搞艺术创作的人,大多数都有社交懒惰症,如果说这是不可治愈的绝症,那苏云绕大概已经快到晚期了。
过于频繁的人情往来,相互不认识的客气与客套,搞得苏云绕就像是过载的机器一样,累得精力与心力都被掏空成负数了。
杏林苑里,依旧是如此地安静,大多数士子都在寒窗苦读,没事谁也不去打扰谁。
苏云绕走到柴珃住处,正要扒着门缝往里瞅,大门就突然从里面打开了。
柴珃敞开怀抱,一下子接住了扑进门里的美少年,委屈控诉道:“之前说去了昌平侯府回来,就给本王答复,结果答复迟迟不到,人也迟迟不回。”
苏云绕自己撞到了别人的怀里,扶着柴珃的胳膊才站稳,下意识地捏了捏他那张不高兴的脸,不自觉哄道:“我这不是打探消息回来了么,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要先听哪一个?”
柴珃拉着他进了暖阁,亲自给他脱了狐裘,打量道:“去昌平侯府呆了这么几日,怎么也不见胖,你祖父没有拿好酒好肉招待你啊?”
苏云绕不想听他瞎扯淡,只又催促道:“别打岔,好消息、坏消息,你到底要听哪一个?”
小厮端了热茶和点心进来,苏云绕也不客气,一屁股就坐在了坐榻上,摆出一副我掌握了所有秘密的得意模样。
柴珃笑了笑,挨着他旁边坐下,语气随意道:“好消息吧,我听听你能从昌平侯里带回来什么好消息。”
苏云绕小小地嘬了一口茶水,才凑到柴珃面前,调侃道:“我听祖父说,皇后娘娘估计是想为你定下长铮堂叔家的大堂姐为妃,我大堂姐秀雅娴静,聪慧明理,你可真是好福气啊。”
“……”
柴珃似笑非笑地看了他好一会儿,颇有些咬牙切齿道:“坏消息呢,坏消息是什么?”
苏云绕见他眼睛带着几分气闷,坏心眼笑道:“坏消息就是,皇后娘娘其实就只是一厢情愿,我祖父、我堂叔、还有我大堂姐,都对你避之不及呢,你说你长得也不磕碜啊,咋就被人嫌弃成这样了。”
柴珃终于忍不住心中郁闷,一把将正啃着点心的人给拽到了怀里,捏着他的脸颊揉搓道:“好好好,别人都对本王避之不及,那么绕哥儿你呢?在这儿东拉西扯一大堆,之前说的交易,你到底是同不同意呢?不会也对我避之不及,就连三十万银子也不想挣了吧?”
苏云绕被他捏着嘟起个嘴,挣扎求饶道:“泥放开窝,别动手动脚哇,放开窝,有话好好嗦。”
柴珃很想在他那红嘟嘟的嘴巴上亲一口,可看见他嘴唇上的点心渣,却又有些下不去嘴。
他只得遗憾地将人放开,还又拿帕子重重地在苏云绕的嘴巴上擦了擦,真是个吃没吃相的小邋遢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