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后成了竹马的猫(99)
姜珩没忍住又伸手捅了陆沂川一下,“你怎么什么都往外说!”
还说得这么大声,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交易。
男人垂下眼,“哦,觉得我丢脸了。”
姜珩哽了哽。
陆沂川理了理他歪掉的帽子,缓缓笑了声,“你丢脸,我也丢脸,他们笑话我,也笑话你。我们扯平了。”
姜珩并不是很想要这种扯平,但经过他这么一闹,他心底的别扭算是彻底消散了。
饭局是正经饭局,来的几个老总都带了家眷,陆沂川带着姜珩进去的时候人群虽然露出诧异的目光,但大家都很有分寸的没问什么,也不会朝姜珩投去怪异的目光。
姜珩彻底松了口气,窝在陆沂川旁边专心干饭。
烤乳鸽烤乳鸽!
酒过三巡,姜珩捧着装着橙汁的杯子看着饭桌上谈生意的众人。
为了避免一些兄弟相残的豪门事故,姜珩从小的培养理念就是不争不抢。姜家不需要他优秀,也不需要他学很多东西。他只要安安分分的不闹事,靠着姜灼,就能享受一辈子的荣华富贵。
因此他很少参加这种活动,甚至连一些应付的场面话都不会说。
清澈的高中生一枚。
陆沂川就不一样。他坐在姜珩旁边,姿态舒展,依旧是温和的,可这温和却像藏在剑鞘里的利剑,看似没有锋芒,言行举止里能窥见几丝偶尔泄露的锐气。
推杯换盏间,不动声色的让对方让了几个百分点。
姜珩瞧得有些愣神。
忽然身旁的人朝他靠了过来,木质香里带着酒气,西装贴在他浅色的毛衣上,微一侧头,就看见男人凸起的喉结滚了下,落在脸上的呼吸带着酒的味道。
“绒绒……”姜珩眼前递过来一个手机,“我喝酒了,帮我发个消息给李特助,让他过来开车。”
姜珩蜷了蜷指尖,没说什么,很听话地接过手机。
于是搭在他椅子后面的大手沿着背落在后颈上,虎口钳着那截白捏了捏,嗓音很低,只有姜珩听得见。
“绒绒好乖。”
酒气从他耳畔拂过,后颈那块皮肤像烧着似的烫,姜珩瑟缩了下,一巴掌拍掉陆沂川的手。
他耳尖通红,声音不大,但咬牙切齿,“陆沂川,你烦不烦?”
从小到大,他骂来骂去也就这句。
那头又有人跟陆沂川说话,男人的身体从姜珩身边撤回去,萦绕在他肩头的酒气消散,刚才的亲昵仿佛是个错觉。
只有他的耳朵还在发着烫。
姜珩拿着陆沂川的手机缓了几秒才打开,他刚想问他密码,结果手指一按上去,就这么开了锁。
他愣了愣,完全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把他的指纹录了进去。
对面的男人笑着说奉承话,陆沂川动作自然地夹了一块糖醋小排到姜珩碗里,脸上神情很淡。
姜珩没骨头似的缩着身子,点进绿泡泡软件,入眼处就是他的头像,明晃晃地挂在最顶上,设置了置顶。
他嘴角向上勾了勾,找到李桉,发送消息。
等到那边回复后,姜珩把手机熄屏,塞回男人挂在椅子后面的大衣口袋里,低头慢吞吞啃排骨。
他吃完乳鸽,啃完排骨,再喝完一杯橙汁时,饭局终于结束了。
陆沂川身上带着酒气,不过眼底的神色很清明,先给姜珩穿好衣服再穿自己的外套。
时间指向九点半,包间里的人都走完了,只剩他们俩。服务员拿着打包好的东西敲了敲门,陆沂川伸手接过,“麻烦你了。”
姜珩凑过去看了眼,只看见一个花里胡哨的包装,“这是什么?”
男人带着他往外走,“早上答应给你的小蛋糕。”
姜珩缀在他身后,“你还记得啊?”
“答应给你的,我肯定记得。”
姜珩嘿嘿笑。
……
姜珩回到家里的第一件事就是拿掉帽子,然后检查头上的耳朵。
今天出门的时间有点久,耳朵都被压塌了一点,不过只要顺着毛捋一捋,依旧挺翘。
陆沂川站在他身后,半张脸隐在阴影里,安静的看着他捋耳朵。
姜珩透过镜子看见他,伸手往兜里掏啊掏,“陆沂川,我给你准备了一个惊喜。”
男人挑了挑眉稍,身子站直了点,“什么惊喜。”
“你把手伸出来。”
一只修长的手摊在姜珩面前。
姜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兜里猛地掏出他精心挑选的大蟑螂,啪唧一下放在陆沂川手上。
那蟑螂毛茸茸的,五官丑萌丑萌,和实物比起来,勉强算得上可爱。
“当当当!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陆沂川一松手,手心里的大蟑螂就这么落在了地上,他面无表情收回手,“不惊喜,但很意外。”
姜珩继续往兜里掏,“我还有一个毛毛虫……”
“到时候我们可以玩抓毛毛虫的游戏。”
陆沂川:“……”
并不是很想。
他按着姜珩的手拒绝看毛毛虫,推着他往里走,“你该洗漱了。”
姜珩扭头,“我的小强还在地上。”
他瞪大眼睛,“陆沂川,你把我的小强踩瘪了!”
陆沂川低头,脚底躺着一个死不瞑目的大蟑螂。他松开脚,脸色很平静,“看来我们家得制定一个新规矩了。”
姜珩:“?”
“我和蟑螂,这个家只能呆一个。”
“……”
姜珩含泪把大蟑螂丢到垃圾桶,一步两回头的去洗漱。
他洗漱完出来,发现陆沂川正靠在客厅的沙发上闭着眼睛,灯光下,男人的五官深邃。
姜珩靠近,团团身子,蹲在陆沂川跟前,轻声喊他,“陆沂川,你睡着了吗?”
陆沂川睁开眼,目光往下落。
少年的睡衣领口荡开莹白,目光总能扫到灯光照不到的地方,有点刺眼,但陆沂川没移开。
他上半身姿势没变,双腿分开,像是把人框在中间,语调低沉缓慢,“怎么了?”
“没。”姜珩把手扶在他膝盖上,“我还以为你睡着了,你喝醉了吗?”
曾经在会所里醉生梦死的男人眨了眨眼,神色有些困倦,“好像是有点醉了。”
他身上还穿着西装,扣子扣住,领带往里塞,长腿靠在姜珩身侧,酒气消散,木质香便随着体温漫延,眼底带着几分朦胧,像是真的醉了。
姜珩不疑有他,他看到陆沂川应酬的辛苦,也想为他做些什么。
“那你还能动吗?”
陆沂川微微坐直身体,俯视蹲在地上的猫,伸出手掌扣住他的后颈,大拇指沿着颈部一点点摸向耳后。
手法说不上来的色情,不像安抚,倒像勾引。
“动不了。”他说:“手软脚也软。”
姜珩被他摸得也有点软,没蹲住,踉跄着往前跌了一步,凑得更近了。
“绒绒……”
陆沂川软声道:“帮我洗漱好不好。”
姜珩稳了稳心神,被他摸得尾巴都要冒出来了,“你、你先放开手。”
男人意外地好说话,说放开就放开,舒展身子,懒洋洋地往后靠,只是依旧看着他。
“放开了。”
木质香更浓烈了。
直到此刻,姜珩才发觉他们之间这个糟糕的姿势,他想往后退,结果被男人的腿卡住。
“不是说要帮我吗?绒绒要去哪里?”
姜珩的手还撑在他的膝盖上,“你先让我出去,我不出去怎么扶你起来?”
“扶我起来?”
头顶传来一声低沉的笑,“不用扶。”
“帮我把衣服脱了好不好?”
脱脱脱衣服……
姜珩觉得不太好。
“我喝醉了,动不了。”
“绒绒会帮我的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