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上系统整顿大理寺(94)
而对这一切岑晚还不自知,只觉得自己安全了,趴在浴桶边沿歪着头,等着看薛寒星的窘态。
可对方却没有他想象中的害羞窘迫,反而大大方方将身上衣物褪去,亦只留了条亵裤。整个过程中甚至还颇有些向岑晚展示自己身体的一位,脱得慢条斯理,反而叫岑晚闹了个大红脸。
薛寒行心中偷笑,自己已经不是第一次在他面前露出上半身,怎么还会像个初出茅庐的小鬼头一样?
二人洗去一身疲惫,又提起了点精神。岑晚提议道:“不如你先去准备两壶酒,咱们去屋顶赏月,如何?”
今日正是阴历十五,最宜赏月。
薛寒星自然乐意,只是刚从水中出来,视线扫过腰际时便发现了岑晚的小心思。白色的亵裤以被完全浸湿,黏在肉上,勾勒出健硕的线条,隐隐透出蜜色。
一扭头,这小狐狸果然一瞬不瞬盯着自己,脸已经通红还忍不住要看。
想到自己之前被戏弄的种种,薛寒星强压住重新跳回浴桶的冲动,大方地走到岑晚面前,大掌托住岑晚后脑,在对方惊诧的眼神中狠狠吻了上去。
第79章 新爹爹
果然, 岑晚的唇同他想象中一般柔软,初次接吻,两个人都不懂得什么花样技巧, 薛寒星只凭着自己的直觉在岑晚口中攻城略地, 不舍片刻分离。
直到岑晚快喘不过起来, 锤着他的肩膀,薛寒星才向后退了半寸,给岑晚喘息的空档。
刚刚太激动,还没给自己讨要个名分。
薛寒星笑着低语道:“以后你可就甩不掉我了。”
岑晚的唇在刚刚激烈的一吻中变得绯红似火,心绪动荡间看到自己喜欢的人有些可怜兮兮地问自己要一个准话,也不禁热火冲顶。
他反客为主,单手捏住薛寒星的下巴,又将唇印了上去。回想着上辈子无意中看到过的接吻教程,舌尖画起abcd。只是还没逞多久威风,技巧又被薛寒星学去, 只能仰起头勉力承受。
岑晚两世为人,却独独为薛寒星一人动心。
辗转碾磨中, 连浴桶里的水不知不觉凉了都无所觉。还是薛寒星发现后将人从水里捞了出来, 而后肌肤相接中,又免不了一番耳鬓厮磨。
虽然已情到浓时,但二人都默契地没有越界, 只是在接下来的赏月中,一个对视或一次不经意的触碰, 都会叫两人不自觉又在彼此的脸上或唇上啄一下,像是成了瘾。
*
第二天清早, 岑晚还在呼呼大睡,薛寒星已经在院中练了一个时辰的剑。
该去上学的小石榴站在院门口, 看着在薛寒星剑风下抖动的枝条长大了小嘴巴,往前走两步,竟被余韵将刘海都吹得飞起。
“薛叔叔好厉害!”石榴啪嗒啪嗒跑到薛寒星面前,“叔叔可以教教我吗?”
薛寒星将食指抵在唇边,做了个‘嘘’的手势,小声道:“你爹爹还在睡觉。”
接着,他轻笑道:“这样吧,你叫我声父亲,我便教你习武,如何?”
小家伙脸皱成一团,为难地看向岑晚的卧房方向,又瞅瞅薛寒星那把亮晶晶的长剑,最后还是颇有骨气道:“不行,我不能背叛爹爹!”很快他大眼睛滴溜溜转了两圈,试探道:“你教我习武,不然我就把你刚刚说的话都告诉爹爹。”
年纪不大,还挺会拿捏人?薛寒星失笑:“若是你爹爹也同意怎么办呢?”
石榴仔细端详薛寒星的表情,感觉他不似说谎,鉴于薛叔叔一直以来的良好信誉,还是选择相信他。
小胖手眼馋地摸了摸薛寒星的剑鞘,他拉住薛寒星衣角,轻声叫了句“父亲”。
薛寒星被喊得浑身舒畅,短短两日,自己就从一个觊觎单身父亲的小人成功登堂入室,成为心上人的爱人,又成了他孩子的新父亲。这简直比自己当初成功打通任督二脉来得还要爽快!
等岑晚迷迷糊糊醒来时,已经是午时了。他最后的记忆还停留在吃了两杯酒后,倒在薛寒星怀中看月亮的那一刻,然后就在疲惫与酒精的作用下坠入黑甜乡。
揉揉有些痛的太阳穴,环顾四周,看来昨晚是薛寒星将自己抱回来的吧。
想到昨夜让人脸红心跳的吻,还有自己一夜之间成功脱单的事实,岑晚抱住膝盖,倒在床上,热气从脸上头上像蘑菇云蒸腾而起。
这时,自己的门被人叩响,声音小小的,不像是要叫醒自己,只是想试探一下自己是否还在睡。
岑晚开口后,一个小小的身影从门口溜了进来,进来前还前后左右看了一圈,像是个业务尚不熟练的小特工。
每个中午,石榴也会从太学回家歇息,现在正是午歇时间。他跑到岑晚床边,伸手摸摸岑晚的额头,“爹爹是不是病了,怎么睡到现在?”
岑晚赧然,自家娃娃都比自己起得早,但还是为自己找补了几句最近太累云云。
石榴懂事点点头,伸出小拳头为岑晚捶腿,一边按摩还一边像个小大人嘱咐道:“爹爹不要太辛苦,什么都没有爹爹的健康重要。”
这话听得岑晚心里暖暖的同时,也察觉到了一丝不对,每次犯了错这小家伙就会对自己嘘寒问暖,外加现在这种心虚的表情。
岑晚眯起眼睛,“又犯什么错啦?老实交代。”
“这,这,对不起爹爹……”接下来石榴把今天薛寒星诱惑他叫父亲,以及自己没有抵抗住敌人的糖衣炮弹短暂迷失的事如是交代,听得岑晚哭笑不得。
他只得揉揉石榴细软的发丝,认真问道:“你喜欢薛叔叔吗?”
石榴点点头后又忙补充:“但是我更喜欢爹爹!”
“那叫薛叔叔也做你爹爹可好?以后就有两个爹爹一起疼你。”
石榴不懂为什么在拒绝成为自己的娘亲后,薛叔叔又上赶着做自己的另一个爹爹,不过有这样一个人好钱多的爹爹是想都不用想的好事,只懵懵懂懂点头,然后听岑晚告诉他以后在没有外人的时候就可以喊薛寒星父亲。
待将小家伙这边的问题解决完了,岑晚才出门寻薛寒星,接到了薛寒星部下刁蒙替他本人传的口信。
薛寒星已前往史志远所在地,明日就能将人捉回京城。
说到就要做到,果真是他的做派。自己的男朋友如此敬业,岑晚自然不能落后,收拾收拾来到了大理寺地牢,见到了那位不知犯下几多罪行的连环杀人犯,陈巍。
因为近两年办理的案子太少,大理寺地牢也空虚许久,只偶尔捉进来一些小偷小摸的盗贼,故而这里已灰尘密布,几乎每个角落都有蜘蛛结网,走动间带起的扬尘都叫人想狠狠打个喷嚏。
青年坐在地上,见到岑晚毫不意外,只撩了一下眼皮,又将视线垂下去,看着地面出神。
“又见面了。”岑晚开口同陈巍打了声招呼,只换来他的沉默以对。
“你背后的人是四皇子吗?”
没有任何预兆,岑晚就这样单刀直入,省略了血肉横飞的审讯,将最后才能得出的结论直接砸到了陈巍脸上。
他猛地抬起头,不知是什么叫青年用如此肯定的语气说出令人震悚的话。
同样震惊的还有奉薛寒星之命保护岑晚安全的刁蒙,作为铁翼骑千户,他也对宫里皇子们的情况有所了解,也正是因此,才觉得岑晚此言格外突兀。
满朝文武都公认的事实就是,下一位皇帝会从大皇子和太子之间决出,三皇子缠绵病榻,四皇子又出身卑微,六皇子稚子年幼,都难堪大用。
现在岑晚突然将四皇子单独点出,直言其有狼子野心,叫人如何信服?
更诡异的是,那凶手下意识的反应骗不了人,竟将岑晚的猜测验证了八分!
岑晚似乎已经对审讯陈巍失去了兴趣,转身就要走。刚刚还淡定自若,决心即便受尽酷刑也抵死不开口的陈巍不再沉默了,他狂奔上前,却被脚上的镣铐绊倒在地,嘶哑着声音质问:“你如何确定我的主上是四皇子?”
这话也问出了一旁刁蒙的心声,一双虎目充满求知欲地望向岑晚。
岑晚对于陈巍的挽留似乎早有预料,施施然停住脚步,背对着对方的脸上勾起一抹成竹在胸的微笑,而后嘴角又在转身的瞬间拉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