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算命,你跑去抓通缉犯(234)
人性,的确是一个非常复杂的东西,她这辈子应当是参不透了。
那就不参了吧,随他去,反正犯法的又不是她。
杨滢很快想通,脸上又恢复了笑容,她斜着眼睛白了杨澜一下,“这些东西我当然知道,还用得着你说?!”
杨澜:“……”
罢了,就当他一腔好心喂了狗吧。
这一会的功夫,警察们已经把山洞里面的纸质资料全部收集起来了,消防员们也背着一部分神魂刚刚归体还尚未清醒的病患们下了山,山洞的大门被警察用警戒线给封了起来。
“走吧,”一名警员走过来提醒言晰他们,“我们先一起下去,有什么事到警局里再说。”
夜色深深,警笛声鸣。
笼罩在整个山林间的恶意消散,寒冰不在,夏日午夜应有的温度缓缓袭来。
皎洁的月光透过树叶间的缝隙洒落,在地上形成一个又一个斑驳的阴影,泛着深沉而浓艳的色彩。
月亮的光辉洒在言晰的脸上,映衬着一双温柔如水的深邃眼眸,他指尖微动,一淡金色的光晕缓缓浮现,随后朝着不远处的村子飘了过去。
父母子女血脉相关,父母辈犯下的业障,有时也会报应在子女的身上。
昨日下午刚刚进村子的时候,言晰看到了那阡陌的小路间,有许多尚且稚嫩的孩童在玩耍,他们的眉眼间一片单纯,对于村子里的罪恶一无所知,但却有一个小姑娘,会因为这份业障,丧了命。
这一丝功德,并不多,也没有办法完全的抵消掉那个女孩的父母作恶所带来的报应,但终究,可以让她少遭受一点因果,最起码,她是可以平安长大的。
——
被割了器官的那些普通人们都被送去了市里的大医院,参与其中的村民们也好,阎泊屿也罢,全部都被拘留了起来,等到警察们把手里的证据链清理完毕,他们都会受到法律的制裁,这个世界是有死刑的,按照他们害的人来算,作为主犯的几个人,绝对逃脱不了吃枪子。
言晰三人完全就是被哄骗来的受害者,还差一点被噶了腰子,做完笔录以后,警察就放他们离开了。
在此过程当中,阎泊屿也如言晰所料想的一般,控诉言晰打人,希望警察把言晰也给抓起来,就算是没办法给他判刑,拘留几天也是好的。
可阎泊屿身上的伤都被言晰治好了,没有任何青紫的痕迹,就连衣服上的血渍都被清洁符清理的一干二净,没有半点证据,警察只觉得他是气不过,无缘无故的攀扯别人,还口头训斥了他几句。
阎泊屿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废了他丹田,毁了他经脉,破了他阵法,把他几十年来所有的规划都毁于一旦的言晰,大摇大摆的离开了警局。
此时的天还没有完全的亮,只有遥远的地平线上面露出了一抹浅白的光,杨滢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折腾了一整夜,我好困啊。”
“去附近找个酒店歇一会吧,这一晚上也确实累的够呛,”杨澜也有些犯困,他掏出手机,开始搜寻附近的酒店。
“找个评分好一点的,我睡不惯硬板床,”杨滢又打了个哈欠,说话的嗓音都有些失真了,微停顿了一下,她继续开口,“只不过,我们原本不是要抓邪祟的么?”
现在怎么却变成抓器/官/贩/卖的罪犯了?
虽然他们也是在做好事,而且当那些人被警察带到警察局的时候,她也察觉到自己收到了一丝的功德之力,可最大的问题还没有解决啊!
邪祟那可是比阎泊屿恐怖千倍万倍的存在,阎泊屿最多是拘个魂,卖个器官,他们还有机会把那些普通人给救下来。
那邪祟可是直接将人给生吞活剥的,连渣都不剩下!
一想到这个时候,可能就有人已经莫名其妙的被影暝给吞吃入腹了,杨滢就急得不得了。
“没事,”言晰的目光十分平静,他可以确定影暝的本体现如今就躲藏在京都,既然陆肖失踪是因为阎泊屿,那就说明影暝现如今是一点都不敢冒头的,“影暝躲起来了,短时间内不会出来的。”
杨滢看着神色如此淡定,就仿佛只是出门溜了个弯的言晰,深吸了一口气,忍不住竖起大拇指,“师伯,论情绪稳定还得是你,我觉得我要向你学习。”
“我订到酒店了,”杨澜晃了晃手机,“离这里不是很远,也就五百多米的距离。”
“可以呀,你把地址发我手机上,”杨滢点了点,对言晰说道,“师伯,你和我哥在这等我一会啊,我去开车。”
警局的车没有那么多,一次性也不可能拉得了这么多人,所以从溪梧村来到警察局,言晰他们开的自己的车,还顺带着帮警察们拉了两个村民过来。
在等杨滢车开过来的间隙,阎正峰也从警局里面走了出来,他没有回村子,而是直直的走向了言晰他们,站在他们面前,深深的鞠了一个躬,“我替我的父母向他们伤害你们的事情道歉,对不起。”
这个也才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一夕之间经历如此大喜大悲,却又能这般快速的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并且迅速的做出反应,人品情商都没话说。
言晰冲他笑了笑,“嗯,我接受你的道歉。”
阎正峰扯了扯唇角,哑着嗓子,“谢谢。”
回到酒店好好睡了一觉,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杨滢有了一种不知今夕是何夕的感觉,日头已然有些向西垂落,她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下午四点多了,肚子也饿的咕咕叫,这一觉睡得着实有些长。
她伸了个懒腰,起床后走到卫生间洗了把脸,随后出来敲响了隔壁的门,“哥,你醒了没?”
片刻之后,房间里面传来了脚步声,开门的却并不是杨澜,而是言晰。
杨滢后退了两步,抬起脑袋看了一眼房间的门牌号,带着几分疑惑地问道,“哎?我没弄错啊,这就是我哥的房间。”
言晰轻哼一声,转头朝房间里面走去,“你哥在里头。”
杨滢小跑着跟了上来,然后就看到杨澜正坐在一把木头椅子上,盯着面前的棋盘愁眉不展。
“不是吧?!”杨滢夸张的大叫了一声,带着几分幸灾乐祸的语气说道,“哥,你可是拿过围棋比赛的冠军的,你别说你没下赢师伯?”
杨澜顿时有些恼了,“算了算了,不玩了,出去吃饭!”
他醒得比较早,正好看到房间里面有一些可以用来娱乐的桌游,就叫了言晰一起,还玩的是他最擅长的围棋,可下了整整一下午,他竟然一把都没有赢过!
这搞的他这个围棋大赛的冠军,拿的很水耶。
言晰眉眼弯了弯,“我比你多几百年的阅历,你下不过我也正常。”
“嗯嗯,还是师伯厉害。”杨澜点了点头,话虽如此,可他心里面还是有些不得劲怎么办?
杨滢当着杨澜的面,和言晰大声蛐蛐,“师伯,你没必要说这种话给我哥找补的,技术不行就是技术不行。”
杨澜气的要揍她,杨滢一个猛子就窜了出去,“师伯你看!我哥下棋下不赢你就想着要打我,哪有这种小气吧啦的人?”
言晰笑而不语。
看着他们打闹,思绪竟有些陷入到了回忆当中,当年的天衍宗里,师弟师妹们也是这般玩耍的。
三人在酒店附近找了家当地的特色菜,吃完饭后驱车赶往了市里的医院,生魂离体对于修士而言都会造成很严重的损伤,更何况这些只是普通人,言晰需要根据这些人生魂离体的不同时长,针对他们绘制一些特殊的符咒,帮助他们更好的恢复。
事情已经过去大半天了,很多病人的家属都赶来了这里,正在照顾着他们。
因为这次来到溪梧村,就是调查陆肖的失踪,所以他们最先去了陆肖所在的病房,房里面除了陆肖以外,还有另外三个病人。
陆肖生魂被拘的时间比较短,他人已经醒过来了,精神也还好,就是整个人脸色苍白,刀口也疼得厉害,他的女朋友常雪溪正陪在病床边和他说着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