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真少爷开始养生以后(126)
这时候席司宴刚和人交谈完。
转回头往陈默面前的盘子里面看了一眼,皱起眉。
他很快招手叫来服务员,低声吩咐了两句什么。
起先没有人注意,只是在结账走出去的时候,服务员提这个打包的袋子交到了席司宴手上。
韩乾震惊:“你没吃饱啊?”
席司宴压根没回答。
也就没人再问。
结果等到临登记前,VIP休息室,有心的人就会发现打包的袋子不知何时到了陈默手上。
陈默端着碗,有一口没一口往嘴里咽。
席司宴就站在他边上,依然在和别人说话,只不过在陈默停下来时会低头看他,皱着眉,像个严肃的督察官。
间隙看看表,敲敲陈默的椅子扶手:“还有十分钟了,再吃点。”
“我刚刚已经吃过了。”陈默陈述。
席司宴:“嗯,半个小时,一小碗蘑菇汤,两口青菜,包括一块你本来没打算吃的土豆,还有别的吗?”
离两人位置最近的韩乾嘴角抽搐。
第一次看席司宴的眼神像看着什么大变态,并且很同情地扫了一眼陈默。
他虽然知道这两人什么情况,也知道席司宴这人控制欲应该挺强,但哪有这么管人的。陈默可不是什么金丝雀,在韩乾的判断当中,手握新锐隐藏最大的投资人,几年时间都把任贤森那样的角色都压得翻不了身的人,能是什么善茬?
这么管人,不说人跑不跑的问题,起码两人得对冲个头破血流。
不过很快,韩乾就知道自己的判断也不都是对的。
因为这陈总,对上席司宴也有点奇怪。
他一没变脸,二没把碗掀翻,反而是在席司宴紧盯的目光当中,愣是慢条斯理把那一小碗营养粥吃完了。
席司宴自然接过去扔包装袋。
陈默则拿着纸擦了擦手,无意间看来,笑得眼睛微微弯起,得体又谦和的模样:“韩助是有什么问题想问吗?”
韩乾压着扶手,凑近两分压着声音说:“我只是好奇,你怎么忍得了他的?毕竟他……”韩乾斟酌着用词:“谈恋爱是这副模样,也是有点超出我预料。”
韩乾说完,就发现陈默靠着椅子笑了。
和那年韩乾在车站,见到的陈默不一样,也和这段时间短暂接触认识的他有所不同。
眼前的陈默轻轻垂眼,嘴角的弧度微微上扬。
轻轻:“韩助怎知我在忍?我既然下了决心复合的人,他想要什么不能给。”
韩乾恍然发现,这段关系当中,陈默才是一直在纵容的那一个。
是他赋予了对方进入自己世界,肆意管束的权力。
而这个笑着说他要什么不能给的人,让韩乾后背一凛,默默坐了回去。
毕竟他也没忘。
当初把别人男人带走那天,上赶着没话找话的自己,纯纯就一显眼包。
第83章
回到绥城已是深夜。
不知道是不是夜晚的风有些冷, 陈默罕见觉得后背有些浸骨的凉意,让他忍不住皱眉。
两方人马四散分别,老K是新锐这边唯一一个有助理开车过来接的人, 可惜加上助理后车里就坐不下了, 多了一个人出来。
袁浩主动说:“我打车走就行。”
“你上去吧。”陈默看了看时间, 对几个人说:“你们几乎都在一个方向,也顺便, 我单独走,也省得你们也要跟着绕一大圈。”
陈默好歹是领导,哪有底下的人坐车走, 留他一个人的道理。
连销售部俩同时都惊了惊, 连忙推辞:“陈总, 这怎么行, 还是你先走,咱们又都不是小孩子了,自己回去。”
正推脱之际, 一辆低调的黑色豪车平滑过来。
后车窗降下,露出CM老板那张熟悉的的侧脸。
席司宴侧头,像真的只是打招呼, 开口:“怎么都还没走?”
“席总。”同事弯腰笑笑:“马上了。”
席司宴的目光扫向站在旁边的陈默,然后不动声色道:“我送你们陈总走吧, 不早了,各位都早点回家。”
袁浩是最先反应过来的。
推着还想说话的另外两位同事直接上了车, 匆匆和陈默道了声再见, 就催促着助理开车。
席司宴的车上除了司机小林就只有他。
等到陈默一上车, 小林就直接把挡板给升起来了。
陈默抬头看了眼挡板, 没说话, 问旁边的人,“其他人呢?”
“韩乾负责去送。”席司宴扫过他眼下,拿走自己膝盖上的笔记本放到旁边:“这几天本来就没休息好,看你在飞机上还赶文案,睡会儿,到了叫你。”
陈默捏了捏眉骨,也没拒绝。
直接裹了衣服,顺势躺在席司宴腿上,挪了挪,翻身仰躺,寻了个舒服的姿势闭上眼睛。
他其实没觉得自己有多困,就是有点用脑过度的头疼。
陈默也还有不少问题要问他。
比如说UA的调查到了哪一步?比如卢纳尔是真的被控制了,还是像传言那样说他已经在暴露的第一时间逃回国?又比如,你要不要也睡会儿?
这些问题在他脑子里循环着,明明想问,可一闭上眼睛,深重的疲倦就席卷而来。
他的头枕着席司宴的腿,闻到了他身上熟悉的气息。
只来得及模糊问一句:“今晚不走了吧?”
“要去公司一趟。”席司宴拿外套搭他身上,“提供的有关UA的两份证据存疑,得重新提交给公安系统。”
陈默想起他两次遇袭:“小心一点,虽然这是国内,保不齐对方狗急跳墙。”
等到席司宴一句放心,陈默侧身埋进席司宴腰腹,很快堕入深眠当中。
中途又觉得有些冷。
喉咙发干。
他张张嘴,叫了席司宴一声,出口才发现自己声音小得像是没人能听见。但是他很快得到回应,感觉到席司宴掌心贴在自己的额头的触感,以及他话里紧绷的严肃。
他在打电话。
“对,起烧了,速度很快……在路上,应该还有十分钟……”
原来是发烧了。
陈默猜到他应该是在安排医生。
没有睁眼,脑子也混沌。
那种感觉有点像是鬼压床,他清晰的知道自己该醒过来,可就是手脚四肢都像是被捆住了一样。
这让陈默难免记起自己二十七八岁那两年,膝盖的炎症偶尔也会引发低烧,在每一个被梦魇困住的夜晚挣扎醒来后,铺天盖地越发浓重的欲望就会充斥着内心。他抽着烟,带着底下的人在生意场进出厮杀,挤占所有空闲时间,苛求自己,也严格要求手里的人。
陈默也不是没有想过,这未必不是本能里的求生意志。
他是需要这些情绪的,愤怒、怨恨,不甘,如果过去的陈默连这些支撑都放弃,可能早就烂在了泥里。
可为什么如今当他觉得手脚被缚,灵魂都跟着不断下坠的时候,却生不出挣扎而出的力气。
是因为他清楚,有人接着他。
那道环在肩膀上的力度很大,在他耳边跟他说:“很快就到了。”的声音很真实。
感觉到车停下来的时候,陈默终于模糊睁眼。
他看见了席司宴的下巴轮廓,因为他过于严肃的表情而显得格外锋锐两分。
陈默勉强起身,嘴唇碰在了他的下巴处,迷糊一样沙沙开口:“我没事。我也有点后悔了,怎么办?”
席司宴抱着人,蹭过他额头,心思还放在他高烧的事情上,低问:“后悔什么?”
“怎么就错过了你。”
这句话陈默说得很小声,小到他觉得只有自己听见和在意,即便被席司宴听见了,他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毕竟只是一句喟叹感慨。
说完就扒着席司宴的肩膀自己坐起来,摸着自己额头,脑子还没完全清醒:“在机场就觉得有点冷,还以为没事,没想到还是感冒了。”
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因为转开视线,所以也就没有看见席司宴顿住,缓缓握紧的手,以及皱缩的瞳孔底下,极端压抑才能保持平静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