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恐游boss谈恋爱[快穿](242)
所以云藏月无比坦然。
元楚星屏住了呼吸,好半晌才轻轻将唾沫咽了下去。
因他含着棒棒糖,甜意像是迟缓的毒药,一点一点从舌尖蔓延到喉腔,连心脏都砰砰跳了起来。
虽然他确实对云藏月很有好感,这些时日也和云藏月建立起了深厚的感情,不知道为什么,元楚星对云藏月的接近总有种不好意思。
或许说,在潜意识,元楚星带着点他自己都没发觉的,对云藏月的警觉。
就像是什么直觉敏锐的小动物,对危险的天敌自带一种警报。
然而云藏月就像是根本没发现元楚星这细微的警惕,面上依旧带着点轻微的笑意。
他很自然地和元楚星并肩往教室走,声音一如既往地平缓:“确实是。毕竟是怪人们嘛。”
离开前,棕发红眸的少年似乎不经意地瞥了后方一眼。
他轻声笑了一下。
第126章
肉眼无法看见的视野里, 真实被藏在幻象之下。
如果元楚星能够看到这里是什么样子的,他估计不会因为云藏月的到来而松口气。
原本空无一人的地方,那些玩家依旧被困在原地。
只是先前,是他们围着元楚星。
而现在, 是面无表情、如同尸体一样的学生们围住了这群玩家。
学生们很多, 从远处看去, 就像是从阴影里走出一个又一个人形黑点,将这些玩家们全部包围。
而被包围的玩家们,逐渐从先前那种丧失了理智的状态中清醒。
等他们反应过来,已经来不及了。
有人露出了惊恐的神色。
“跑……”
“快跑!”
--
元楚星和云藏月并肩回到了教室。
虽然方才云藏月突然出现在元楚星面前,有点点把他吓到了。
可是能够和同桌见面这件事本身就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元楚星就像是只不记仇的雪啾,开开心心地黏在云藏月身边和他说着话, 连带脸侧的小辫子也在轻轻摇晃, 像极了雪白漂亮的尾巴。
走着走着,元楚星的视线忍不住停留在云藏月身上。
和走路总像是个小孩子那般带着点稚气的元楚星不一样, 明明是同样的年纪,云藏月显得沉稳许多。
他走路的姿势也显得格外优雅, 有时候, 元楚星总觉得,云藏月身上穿着的不是什么黑色的制服,而是另外一套像是古代的服饰, 一举一动都叫元楚星莫名地着迷。
元楚星尤其喜欢云藏月的长辫, 对方发尾上的红绳颜色艳丽得让人失神,但冒然去摸人辫子总是叫他有些不好意思。
……而且, 总觉得,要是冒然摸了, 好像会出什么大事一样。
元楚星并不是那种喜欢主动作死的人。
可元楚星还是忍不住会被视线里会晃动的东西吸引,就像是什么本能一样。
他的目光慢慢落在云藏月的手指上。
方才就是这只手,轻轻摩擦过了他的唇角。
红晕像是三月的春樱,在少年的脸上蔓延开来。
“等下是哪个老师来上课来着?”
元楚星问着,借着问话,很是自然地挨了过去,牵了一下云藏月的手。
云藏月的手依旧很冰凉,像是湖水。
元楚星握上去的时候,感觉自己就像是握住了一小捧雪,那散发着凉意的雪并不坚固,很快就在元楚星的体温下消融了。
因为这个举动,云藏月回头看了元楚星一眼。
棕发红眸的少年眼睛里似乎有些诧异,神色不知何时淡下来的脸庞因元楚星而愣神。
旋即,那对红瞳里很快就落着点笑意,笑意盈盈地注视着元楚星。
元楚星被看得脸红,但是因此并没有放开,握住云藏月手指的力度反而更大了一些。
明明耳尖都因不好意思而红透了,结果回望过来的表情却格外理直气壮。
他牵一下同桌的手怎么了!
这么想着,元楚星也这么问了:“干嘛这么看着我,不可以牵么?”
云藏月经常用这样的句式来和元楚星说话,此时,元楚星也色厉内荏地用上了。
听到这话,云藏月慢慢回握住了元楚星,冰凉的掌心汲取了元楚星身上的暖意,像是某种回温的冷血动物,连带少年此时的神情都变得温和不少。
“可以。”云藏月说着,把这牵手的动作变成了十指相扣。
他做得慢条斯理,偏偏又理所当然。
亲昵得让元楚星一下子脸红了个透顶。
毕竟很多时候,单纯的牵手是一回事,十指相扣又是另一回事。
前者还能说是友情上的感情好,后者很难不上升到某种暧昧的关系。
然而元楚星并没有挣扎,他虽然很害羞,却默认了云藏月的举动。
云藏月的心情更好了。
两个人就这么回到了教室。
坐在位置上的时候,云藏月回答了元楚星先前的问题:“等下上的是历史课。”
“喔喔。”元楚星听从地翻出课本。
同时,脑海里浮现出相关信息。
他们的历史老师是一个人到中年就已经地中海发型的典型中年男人,喜欢吹牛和指点江山,行事作风有些爹味,但大部分时间还是蛮好说话的,对学生也很负责,喜欢给学生讲题,很难用好和坏去定义他。
但很快,元楚星脑海里对历史老师的印象被另一种覆盖。
历史老师的容貌特征似乎被模糊住了,性格也冷淡了不少。他上课内容神神叨叨的,让元楚星一听就想睡觉。
所以直到现在,元楚星都不知道他讲的东西是什么。
……这么想来,他先前是不是有点太不尊师重道了?
元楚星露出沉痛的表情。
——不行!不能这么下去了!
元楚星在心底呐喊,他要振作起来,认真听课!
然后一上课,听到历史老师的声音,元楚星就冒出了圈圈眼。
他在讲什么?为什么听上去这么折磨人?困意又开始冒出来了……好想睡……
元楚星支着下巴,感觉脑袋晕晕乎乎的。
他试图去辨认历史老师说的话,从中捕捉到的词语却叫元楚星更难以理解了。
“极乐教会……教义……神……”
老师一开始应该还是在正常讲课的,但是越说越狂热,什么神的光辉会永远照耀,什么信仰唯一真主才能得到救赎,总之乱七八糟的。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元楚星感觉他总像是克制住过一样。
就仿佛有什么存在正盯着他,随时矫正他的一举一动。
元楚星想自己是不是真的困迷糊了,瞧他听到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元楚星将书竖起,悄悄摸摸地和同桌嚼耳根:“老师最近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邪-教,被洗脑了啊?”
云藏月的反应淡淡:“或许呢?”
他学着元楚星,同样凑过来悄悄地说小话:“怎么这节课不睡了?”
无论哪节课,都平等地睡过去的元楚星:咳咳咳
虽然知道云藏月并不是有意在点他,但元楚星依旧很心虚。
他并不是那种无可救药的差生,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极乐高中里老师上的课让元楚星每一次都昏昏欲睡。就像是什么生物本能的求生屏障一样,睡眠可以让他避免一些精神上的污染。
不只是上课睡觉,元楚星连作业都是抄云藏月的。
毕竟他可不会写什么“如何赞同唯一的真神”这种一样就很神经的东西。
“作业的事情就拜托了,同桌!”元楚星双手合十,“这是我一生的请求!”
面对元楚星的请求,云藏月也很是纵容。
可不知道是不是元楚星的错觉,云藏月在熟练地答应他的要求的同时,偶尔也会露出某种冷漠得有些可怕的神色。
就像是和元楚星这般相处,既让他觉得新奇,又因为另一个家伙曾经得到过、他只是一个令人鄙夷的替代了正主的赝品一样,止不住会冒出某种恐怖的情绪。
每当这个时候,元楚星都忍不住心生一种‘自己是不是在什么时候背着云藏月出轨了’的可怕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