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没打算掰弯你(21)
陆潮拦住他:“说清楚再走。”
一个男人上前来,沉声道:“李哥你这么怕他干什么,咱们人这么多……”
“闭嘴!”李铭狠狠瞪了他一眼,立即回过头跟陆潮赔笑:“真没干什么,我就开个玩笑他就动手了,你看乐子让他吓得现在还爬不起来呢,他这脾气比我命都硬,我真没占半点儿便宜,不信你问他自己。”
陆潮逼近李铭,居高临下看他:“他揍你?他连个瓶盖都拧不开能揍你们?你当我三岁还是当我傻逼。”
李铭欲哭无泪,他真没撒谎啊。
郁霈打起人又狠又准一看就是练过的,每一下都往要害去,要不是他看着身体不太好,说不定直接就把他们打死了。
陆潮说得他跟个弱不禁风的娇花似的,他明明是个霸王花好不好!
李铭感觉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捧着簪子连连给郁霈鞠躬:“我有眼不识泰山,你别跟我一般见识,我以后保证不出现在你跟前,你……”
郁霈头疼得厉害,没什么耐性在这儿耗着,“走吧,我有点累了。”
陆潮看他双眸赤红,鬼使神差抬手在他眼角蹭了下,“一会再走,别急。”说完转头看向刚才拽郁霈头发的男人,“除了你,还有谁也打他了?”
“打、打他怎么了?他就是李哥身边的一条……”
“不怎么。”陆潮走上前,一拳打在他面门上,对方哀嚎一声顿时摔在地上,猛地吐出一口混着半颗牙齿的血迹。
陆潮一脚下去,狠狠踩在他的手骨上。
李铭“嘶”了声侧了侧头,看陆潮明摆着护郁霈的架势,也没敢拦着他撒火。
陆潮踩着男人的手蹲下来,嗓音低冷:“那句话咽回去,还是想再掉一颗牙,你选一个。”
男人冷汗淋漓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手骨上剧烈的疼痛让他本能打着哆嗦,丝毫不怀疑再说一句眼前的人能硬生生把他手废了。
郁霈:“陆潮。”
陆潮顿了顿,收回脚看向李铭:“还记得我叫什么吧?想算账别找错人。”
李铭哪敢找他算账,抹着冷汗直摇头:“不敢不敢,今天的事儿是我的疏忽,以后不会发生这种事了,您放心,哈哈放心。”
陆潮拽住郁霈手腕把人带出包间。
郁霈看着他的手略微蹙了蹙眉,略微挣扎了下从他的掌控中抽出手,看着他还没收干净的戾气有些恍神。
刚才陆潮闯进去时眼底的冷厉几乎能割伤人,如果说之前他能从那些轻嘲中看出几分赤诚和埋藏在燥烈下的心软,那这一刻是真的冰冷狠戾,他刚才要是不拦着,陆潮很有可能硬生生把人的手踩断。
为什么?
虽然住在同一个寝室但他们之间毫无交情,陆潮为什么给他出头?这件事跟他没有半点关系实在不必要牵扯进来。
他不想欠陆潮人情,也不希望这帮人以后找他麻烦,他不喜欢利益与人情牵扯,因为处理起来会非常麻烦。
“陆潮,刚刚的事多谢你,但这件事和你无关,下次不用为了我出头。”
“是陈约担心你让我过来看看。”陆潮单手插兜,从李铭那几句转述大概明白了事情经过,“你不喜欢那黄毛?既然这样刚才在门口为什么不叫我帮忙?”
郁霈偏了偏头,“我一个人可以,没必要把你卷进来。”
陆潮有时候真的很不明白郁霈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一会儿娇弱的连个瓶盖都拧不开,一会儿又敢独自面对那么多流氓,一会儿喜欢得跟他公开告白,一会儿又……
“你怕连累我?”陆潮问。
郁霈顿了顿,“算是吧。”
两人走在乐声嘈杂的走廊里,脚步声几不可闻,昏黄的灯光在郁霈脸上拢了一层温柔的光影,莫名让人觉得不堪一握。
他明明可以跟他求助,但怕连累他硬是没开口,是怕他跟过去受伤?如果是卖惨那也卖的太拼命了,如果是因为喜欢他。
陆潮捻了捻指尖,说:“以后再遇到这种事……”
“嘶。”
“你受伤了?”陆潮看向郁霈手背上那条血痕,眼神一下子冷下来:“谁打的,刚才拽你头发那个还是李铭?”
郁霈收回手:“不妨事。”
两人回到包间时大家已经准备散了,褚思文酒醒了一点,看郁霈回来立马爬起来,还没碰到人就被陆潮挡了回去,“老实点,他手有伤。”
几个人一听他受伤立马围过来,褚思文当场撸袖子:“谁干的谁干的?连我恩人都敢欺负。”
“徐骁,出去要点药跟纱布。”陆潮说。
“我马上去。”徐骁急匆匆拉开门走了。
褚思文蹲在一边搓了把脸,看着他的手自责:“都怪我,我就不该喊你来,你要是不来帮我过生日就不会受伤了,没事儿吧?”
陈约站在旁边也有点着急:“我给你打电话没人接就猜你是不是出事了,你手怎么样啊?还有没有哪儿受伤?还好有陆潮,他一看你电话打不通就出去找你了,你怎么样啊?”
郁霈不太适应这种关心,将手翻过去遮住伤口:“不要紧。”
徐斯沐和周珂也丢了麦围过来,见缝插针他发生什么事了,郁霈眸色不变一一回答了,陆潮听了一会,那张嘴里吐出来的不是不妨事就是不要紧,看似回答了其实根本没回答在点子上。
陆潮猜测郁霈是不想说,便道:“不小心碰的,都别瞎脑补了,该干嘛干嘛去。”
处理完伤口,众人也准备散了。
陈约家就在附近直接回家了,其他人还有安排,陆潮第二天要回家一趟看看老爷子,怕一身酒气让他老子和亲妈不痛快,便打算回宿舍了。
徐骁压低声音靠近林垚:“郁霈真没事儿啊?我看着脸色怎么那么差,而且他头上那簪子怎么没了?老陆带他回来好像也不太高兴,我觉得有事儿。”
林垚说:“我不知道啊。”
徐骁回头看了眼,又转过头低声说:“他这段时间总不在宿舍待,从来到现在也不怎么说话,而且刚才好好的突然出去那么大半天,是不是因为不想在这儿啊?难道谁惹他生气了?”
林垚沉默半天,“不会是因为我吧?”
徐骁还不知道他上次因为褚思文手断要打郁霈的事儿,“你干什么了?”
林垚有些心虚的把那天的事儿说了,“就……当时我那不是误会他要报复褚思文嘛,后来我想给他道歉来着但是他先走了,然后我看他也没记恨褚思文就以为他没生气,不是真因为我吧?”
徐骁一脸不然呢。
“那……那要不我跟他道个歉?”林垚绞尽脑汁想了半天:“请他吃个宵夜行不行?要不然我也学褚思文给他磕个头?”
徐骁想了想,“有了,他不是要去中秋晚会表演吗?咱俩代表宿舍给他弄一大花篮,再买一束花给他送台上去,等他演完了咱们给他庆功你再道歉。”
林垚觉得可行。
近十月的晚风有了些许凉意。
陆潮瞥了眼贴着纱布的手,“瓶盖都拧不开还跟人打架,以后再有这种事儿找人帮忙。”
郁霈没应声。
陆潮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一对小情侣正靠在街角接吻,忍不住磨了磨后槽牙,“……你能别这么盯着别人看吗?”
郁霈正在心里感慨这个时代如此开明,当街接吻都能习以为常,被陆潮这么一说才发觉自己有些失礼,连忙收回视线。
陆潮发觉他耳朵发红顿时有些好笑,上次跟他告白的时候不脸红,现在看人接个吻居然会脸红了,“哎,你要是跟人接……”
出租车嘎吱一停,司机落下车窗冲两人招呼,也打断了陆潮到嘴边的话。
陆潮拉开车门让郁霈先上去。
司机自来熟,一听地址是平成大学就笑了,“哎哟平成大学那可是个好学校,我年轻的时候也想考,不过没考上,差了200多分,小伙子你高考考多少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