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没打算掰弯你(138)
“……”陆潮骑虎难下,掂量着手机发了条:“干嘛呢?”
足足三分钟过去消息石沉大海,徐骁在一边乐:“你看看,不行了吧,我们小鱼高贵冷艳能说喜欢你?”
“他昨晚……”陆潮把手机一塞:“你个单身狗懂个瘠薄。”
陆潮连打了两个电话都没人接,他忽然有些紧张,郁霈不会是不想理他了吧?
昨晚他玩的太过火了,郁霈不想要他了?
他这人性子清冷又禁欲,昨晚被他逼成那样生气也正常,陆潮心虚又心热地想:下次还敢。
他硬生生忍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就带着早餐到了清河班。
“你师父呢?”
“师爹。”岑忧乖巧跑过来,摇摇头说:“不知道呀,师父说好昨晚再帮我指导一遍,但是我等到晚上也没来,今天我要比赛,他还说好送我去的。”
陆潮忽然有点不安,郁霈不理他情有可原,但清河班跟岑忧在他心里重于一切,不可能不管她。
“给你师父打电话。”
岑忧掏出手机拨号,这次显示关机。
陆潮心彻底沉了,郁霈做事不会这样没有交代,他一向缜密稳妥,绝对是出事了。
“我找人送你去比赛,你等着。”陆潮交代两句,给霍听月打了电话让她赶紧来,在她吱哇乱叫的为什么里直接挂了,又给肖听打电话。
肖听:“没有啊,他没找我,你吃醋也要讲讲道理。”
陆潮顾不上闲聊,挂电话前听见他说:“郁霈那么喜欢你你还乱吃醋,你就仗着他纵容你,我可要为我们班主鸣不平了啊。”
陆潮:“什么?”
肖听总算找着机会喷回去,“他都跟我说你是他男朋友了,你是个醋缸吧。”
陆潮像是被人打了一闷棍,原来郁霈跟别人承认过自己是他男朋友?他以为的不喜欢、报恩,其实是他无声的纵容?
他怎么忘了,郁霈和他不一样,他是一个来自民国的老古板,他一向内敛,怎么会把喜欢、爱挂在嘴上。
陆潮脑子纷乱,完全没办法思考这些,把电话一挂到处找人。
“找,想办法找!”
“什么叫不好找?调监控,把从机场开始能查的监控都给我翻一遍,会给钱吗?办不到就是钱不够多,我让你帮我省钱了?”
陆潮把自己能想到的人脉全都找了一遍,甚至给严致玉打了个电话,被她劈头骂了句:“对象丢了把你急的,你能有点出息吗?”
“他不会无缘无故不见,一定是出事了。”
严致玉听他斩钉截铁也有点担忧,立即拨内线安排Anna,“找,想尽一切办法把郁霈找到,把平洲掘地三尺也把人找到。”
Anna:“好的严总。”
陆潮怀疑是郁审之和颂锦但又不能确定,于是先到了疗养院找到林让君,从他口中得知郁霈确实来过,还得知了他那句“愿意为他去死”。
陆潮眼睛都要红了,死死咬着牙转身下楼。
你敢。
郁兰桡,你敢做那种屁事儿老子弄死你。
陆潮边想边又祈求,郁兰桡,你千万别乱想。
郁霈的电话还是打不通,他对这个世界很陌生,除了演出去过最远的地方也就是京城,陆潮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郁霈昏睡了一会,醒来时天已经全部黑了。
他腹腔里疼得快麻了,清晰地感觉到五脏六腑拧在一起,看来颂锦真的很怕他逃走。
郁霈嗓子干涩,艰难地动了动喉咙低低咳嗽,带起无法忍受的疼痛,下意识蜷缩了下。
他忽然有些好笑,上一世没被人绑架过,这一世反而被绑在废弃厂房里。
郁霈昏昏沉沉,艰难挪动了下脚尖,试图将近在咫尺的刀子勾过来。
“哗啦”一声,门被人从外面拉开。
郁霈下意识眯了下眼,看到熹微的晨光,隐约判断自己被关了超过十七个小时。
男人似乎只是为了判断他还在不在,郁霈哑着嗓子开口:“能给我杯水么?”
男人笑了声:“你还以为自己在这儿度假呢?还要水。”
郁霈也不是真的要水,他需要一个人来保持清醒更需要判断出颂锦的目的。
“你绑架我,目的应该不是为了让我死吧?颂锦交代你要弄死我?如果我死了,算在你头上还是她头上?”
男人一想也是,他们老大答应了赚这个钱,但他可没打算背人命,绑架和杀人那可是两个概念。
“你等着。”男人拎了瓶水回来,走到郁霈跟前突然停下来,防备地盯着他:“你别耍花招啊。”
“我能耍什么花招,我都被你们绑在这儿了。”郁霈嘴唇干燥,很轻的笑了下,“或者你把水倒到我嘴里。”
男人拧开瓶盖,往他嘴里倒了点水,看他呛了一口下意识停住。
“就你一个人守着我?你行么?”郁霈轻咳一声,压抑着腹腔里的疼,喘了半天气才又开口,“你不怕我逃出去?”
男人下意识看向他被捆绑的手,见没有松开的迹象才松了口气。
郁霈看得出这个人没有丧心病狂到那个地步,应该是个突破口。
他很低的笑了声,长发垂下来,显得有些脆弱。
“你怕什么,我逃不了。”
男人冷哼一声:“你敢耍花样我就宰了你,反正到时候一埋谁也不知道。”
郁霈靠在建材上,脊背被硌得很疼但也同时保持了清醒,“颂锦打算杀了我?她不敢。”
“她说了,如果你不听话,那就把你关到死。”男人说着,居高临下盯着郁霈:“你真喜欢男人?”
郁霈下意识一惊,好在男人看他的眼神并没有觊觎,只有明晃晃的探究。
“是啊。”郁霈笑了声:“你没见过喜欢男人的男人吗?”
男人让他问懵了一瞬,有些尴尬的直起身:“怪不得她要关你,喜欢男人多恶心。”
郁霈:“郁审之呢?”
男人惊愕:“郁审之?你说那个书记?他是你什么人?”
郁霈见他表情错愕,显然是不知道郁审之的,便撑着气力说:“我爸爸,书记绑架自己的儿子,你拿这个又可以去勒索他一笔了。”
男人惊骇又防备地看着郁霈,觉得他也疯了,哪有人让别人去勒索自己爸爸的?
“你家真乱。”
郁霈没了力气,软软靠在建材上喘气,微微闭上眼:“你出去吧。”
男人一愣,他使唤自己呢?
他有心想踹一脚,但看他细皮嫩肉的又没下得去脚,想了想在他踝骨上踢了一脚,“少命令老子。”
郁霈没睁眼,混混沌沌地睡过去。
他有些发烧,脑子里像塞了一把火炭,迟钝地想:颂锦让他别唱京剧无非是因为林让君喜欢男人,让他分手……
郁霈沉沉昏过去。
陆潮足足找了十七个小时,把能用到的人脉全用了,郁霈好像人间蒸发了。
他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陆潮有一瞬间想起他曾经问过的“如果有一天我消失了,你会不会忘记我”。
徐骁和林垚也发动朋友寻找,看陆潮几乎快疯了,干巴巴地安慰:“没事的,小鱼他一定不会有事儿。”
陆潮查遍公交和出租车,终于找到了郁霈的去向,他头发长长得也漂亮,很容易留下记忆。
出租车司机确切道:“去了新景区,在一个旧厂房附近下了车。”
“你确定?”徐骁立即掏出照片给他看:“是这个吗?”
“哎呀我认识,小玉佩嘛,我还看了他的比赛,刚刚拿奖的那个是吧?”
“他去新景区干什么?”
“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我看他表情淡淡的不太着急,可能也没什么大事,怎么啦?小玉佩不见啦?”
徐骁看他一脸八卦,还没来得及开口陆潮已经一阵风似的卷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