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天命帝君(217)

　　没有理会他们的震惊，裴济随手就将夜视灯塞给了旁边的颜诩。
　　“是。”
　　其中一个亲卫立马行动，颜诩等人也相继回过神，迅速铺好剩下的被子，招唿着伤员前来治疗。
　　“那是什么？”
　　“先杀了他们！”
　　“畜生，你们敢！”
　　“儿郎们，杀啊！”
　　“杀···”
　　很快，几个夜视灯就被挂了起来，光源照亮了方圆数百米，还在交战的敌我双方也注意到了他们，见边境军的伤员正在接受治疗，匈人眼冒凶光，甩开对手就想冲过来杀了他们，可边境军也不是吃素的，近乎疯狂的缠着他们，完全不给他们抽离的机会。
　　“这是你的手？”
　　不是没有注意到战场那边的情况，可裴济只是冷冷的一扫，迈步走向那个断了一条手臂的士兵，他看起来最多二十来岁，身材十分高大，满脸污垢，暂时看不出长相如何，但那双眼睛却宛如火炬，炯炯有神，不过裴济的视线却落在了他的怀里，那里揣着一条同样满是污垢的断手。
　　“是。”
　　知道他是萧将军正君，士兵也不敢怠慢，强忍着疼痛含泪点了点头，当时手臂被匈人砍断的时候，他下意识就抓住了自己的断臂揣进怀里，哪怕只剩一只手了，他依然没有退缩，只想尽可能的杀更多匈人，为那些被他们屠戮的百姓报仇雪恨，直到硬生生被带离战场，他才感觉到痛，同时强烈的泪意也跟着涌上眼眸，断了一条手臂，他就等于是废人了，以后再也没有机会上阵杀敌了。
　　“你做得很好，我能帮你接上断臂，让你恢复如初。”
　　“什么？！”
　　士兵不敢置信的瞪大眼，接上手臂，还能恢复如初？他确定不是在开玩笑？
　　震惊的何止是他？
　　所有听到他们对话的人都不约而同的看了过去，包括颜诩萧澜和医童们，断肢续接，这是他们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他真的能做到？
　　“萧一。”
　　没有理会他们的震惊，裴济从士兵怀里抽出断臂。
　　“在。”
　　突然被点名，萧一不敢迟疑，迅速放下手上的活儿小跑到他面前，裴济将断臂递给他：“清洗消毒，注意，不要给它造成什么损伤，还有他的断臂处也要清洗消毒。”
　　“是。”
　　接住断臂，萧一又看了看断臂的士兵：“请跟我来。”
　　他们都是为了百姓而受伤流血的，哪怕只是个奴才，萧一的心里也由衷的敬佩，话里话外，不无敬意。
　　“啊？好，好···”
　　士兵还有点傻傻的回不过神，近乎同手同脚的跟着他往角落走去。
　　裴济视线一扫，又走向那个肠子都漏出来的士兵，此时，颜诩正在给他清洗伤口，还有两个医童给他打下手，因为酒精的刺激，士兵痛得不停呜咽，汗水大颗大颗的滚落，这还只是表面的清洗，腹腔内他们根本不敢动，是没把握，也是在等正在熬制的麻沸散。
　　“我来吧。”
　　裴济边说边戴上手术专用的橡胶手套，蹲下身挥退了两个医童：“你继续，再去催一催麻沸散。”
　　“是。”
　　说话间，裴济已经拿出了银针，快狠准的扎进了士兵身体里，原本痛得直打颤的士兵渐渐停止抖动，伤口也不再往外冒血，看到这里，颜诩手上动作不停，心里却忍不住叹息，先前他不是没有帮士兵止血，可效果却不太理想，但子悠仅仅是扎了几针就做到了，他们之间的差距也太大了！
　　“麻沸散来了。”
　　止血后，裴济又给士兵做了皮试，刚离去不久的医童端着一碗麻沸散，稍微吹凉一下就喂进了士兵嘴里。
　　“我来清洗腹腔，你准备手术，给我打下手。”
　　等到麻沸散的作用生效，裴济凝声说道。
　　“好。”
　　颜诩也没有反对，以他们的医术，最多只能缝合一般的伤口，这种程度的伤，根本不是他们能够应付的，不过，给他打下手，应该能学到不少东西。
　　第一次真正给人缝合伤口，刚开始每个人都有些害怕，动作也比较僵硬，但很快，他们就无暇顾及其他了，几乎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伤员身上，裴济用最快的速度清洗完腹腔，确定除了肠子掉出来，内脏并未受损后，他也悄悄松了口气。
　　“给他挂上这个。”
　　趁没人注意，裴济跟变戏法似的拿出一个血浆袋递给颜诩，早在触碰到士兵那一刹，他就采集了他的血液送进空间里让七夜验血了，不止是他，还有那个断臂的士兵。
　　“嗯。”
　　手术输血是常有的事儿，裴济也给他们讲解过，并且还教过他们怎么用最简单的方法验证血型，虽然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给士兵验的血，又是什么时候把血浆存在空间里的，颜诩还是用最快的速度给士兵输上了，现在他们唯一的任务就是救人，其他的，以后有的是机会慢慢说。
　　“找死！”
　　“啊啊···”
　　另一边，匈人占据了绝对的人数优势，难免会有摆脱边境军纠缠的朝他们冲过来，但亲卫们自发组成了一道人墙，宛如修罗般见一个杀一个，见两个杀一双，他们的面前，很快就堆积了大量尸体，没了主人的马则被其中一个亲卫驱赶到一边，军队正缺战马呢，他们不介意多来点。
　　“剩下的交给你！”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裴济很快就缝合好了伤口，剩下给伤口包扎，以及给士兵注射消炎止痛药等工作他就交给了颜诩。
　　“嗯。”
　　颜诩点点头接手了剩余的活儿，裴济早已转向下一个士兵了，从伤势严重的到比较轻的，挨个儿流转，有些他会亲自出手，大部份都是看看医童们，放手让他们做，最多就是指点几句，即便如此，他也花了将近一个时辰才看完所有的伤员。
　　“少君，已经全部清洗消毒，所有的术前准备也都做好了，是否立即手术？”
　　萧一小跑到他面前恭敬的请示，今天他是唯一一个没有亲自动手给士兵们缝合伤口的医童，但他并不在意错过这种难得能亲自上手的机会，对他们来说，观摩少君断肢续接的手术无疑更难得。
　　“先让他把麻沸散喝了，记得加大剂量。”
　　收回看向战场的视线，裴济面无表情的吩咐。
　　“是。”
　　得了他的命令，萧一转身又跑了回去，裴济想都没想便朝战场的方向大跨步走去。
　　“四爷。”
　　负责保护他们的岳阳第一时间迎上去，心里隐隐有点害怕，怕他会带着亲卫们冲进战场。
　　“大概还有多少匈人？”
　　知道他在担心什么，裴济却没有安抚，径自飞身落在了亲卫们的身后。
　　“回禀少君，大概还有一千五左右，边境军只有八百不到。”
　　回身看到他，其中一个亲卫毕恭毕敬的回道，刚开始匈人有两千多人，边境军千余人，伴随着厮杀的时间越来越长，人数也越来越少，但匈人还是占据着近一倍的人数优势，而边境军，他们几乎一直在以一敌二，敌三，体能渐渐跟不上，逐渐落了下风，他们也在考虑，要不要出手，可他们的任务是保护少君，而不是剿杀匈人，万一少君有个什么意外，别说将军，就是他们自己也饶不了自己。
　　人数还是有点多。
　　裴济几不可查的皱眉，片刻后才拿出几个小瓷瓶抛给亲卫：“红色的是软骨散，白色的是解药，安排几个人冲进战场，结束这场战斗，一个匈人都别放走！”
　　软骨散就是他当初对付闯入家里那些月凰阁的人所用的药物，不致命，但会让人浑身发软，连内力都无法使用，是他费了很多功夫才针对武林人士研制出来的，但他的存量并不多，加上这里又是开阔地，药效很有可能会打折扣，万一只放倒了自己人，却没有完全放倒匈人，他们的麻烦可就大了，这也是他为什么一开始没有拿出来的原因。
　　只要是个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边境军已经疲累了，战斗力大打折扣，而且，他马上要给士兵续接手臂，至少一两个时辰内是无法关注战斗的，再不出手，他们的骑兵怕是全都要折在这里，只能赌一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