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谁要跟情敌生崽啊(53)
于是王小燕就给了他一个毛线球让他在旁边钩着,陈虎还时不时帮着指点。
“小纪你学的好快呀,等你熟练了再学织毛衣,以后可以给林臻做衣服呢。”王小燕欣慰道。
于是,当林臻送完桂圆干回来,看到的就是纪淙哲坐在板凳上,低着头,一只手飞快地钩毛线,刹那间,他觉得自己都快不认识纪淙哲这个人了。
纪淙哲见林臻回来了,就把毛线球还给王小燕,打算做饭去。
俩人进了屋子,纪淙哲就说改天再去趟镇上,他们也买毛线团来自己打毛衣,顺便送些毛线给王小燕和杨大娘她们。
纪淙哲去年从小老板那搜刮的半包烟,他精打细算还没抽完,今天抽上了,于是这句“林臻,到时哥也给你织一身毛衣。”
是在他叼着烟的时候说出来的,林臻脑子里瞬间浮现了纪淙哲大爷似的叼着烟打着毛衣的情景。
晚饭切了点咸鱼干蒸了,剩下的跟其他几条鱼干挂在楼梯间的绳子上,又把香菇干泡发了,点燃煤炉跟五花肉炖了一锅,今天晚上算是好好地犒劳了下自己。
接下来的日子,不会像前段时间那么操劳了。他们只需要把买来的种子都种上,把秧插了,基本上就偶尔去除个草,总之,算是清闲下来了。
两个人因为茶叶生意,作息错开,所以有大半个月没同床共枕过了。
今天虽然挺累,但他们还是很默契地都洗了个澡。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精神来了呢?
果然,纪淙哲躺在床上,看见林臻洗完澡上楼后,先去翻了下大木柜,接着抓着块毛巾过来了。
纪淙哲明知他要做什么,可还是坏笑着调侃他“你想干嘛?”
林臻讪讪笑着,一边上床一边低声说“你知道的。”
“我可不知道,你不说我就睡了啊。”
林臻上床后搂住纪淙哲的腰,贴近他,眼睛一眨不眨望着他,害羞道“耍流氓。”
纪淙哲乐道“你小子!”
现在天气热了,被子里他们都闷不住,尤其是在这种时刻,极其容易出汗。
纪淙哲就掀了被子,结果林臻灼热的视线在扫到他的膝盖时,怔住了,随后眼内的热度逐渐消散。
半个月前摔的腿,到今天还有些痂没掉,而掉了的那一块形成了一块跟皮肤颜色不一致的疤痕。
林臻皱眉问“这伤哪儿来的?”
“哦,没事,就前阵子摔的。”纪淙哲满不在乎地说着,手指头去抠了抠结痂,却被林臻按住。
“前阵子摔的……”林臻盯着这块几乎霸占了整个膝盖的疤痕,可见当时纪淙哲摔的有多严重。
“是采茶的时候吗?”
纪淙哲瞧见林臻的眉毛拧得像条解不开的结,仿佛这疤痕长在他身上似的,就轻拍了下他的手,宽慰道“害,没事了,就那天不是下雨嘛,天又黑地又滑,我早上走路没专心看,不小心就给摔下坡了,你别担心了,我现在不挺好的嘛,又不疼,你别苦大仇深着脸了。”
林臻沉默着,手指小心摩挲着膝盖上的疤,他的心脏伴随着纪淙哲刚说的每一句话而产生割裂的钝痛感。
“怎么没告诉我?”
纪淙哲又“害”了声“这有什么好说的,说了不是平白给你添堵吗?再说了前阵子那么忙,你炒茶炒的昏天暗地,那总得有个人上山去采茶吧。”
林臻无法形容他此刻的心情,他凝视着纪淙哲,这个人去年还懒得干活做家务,一件事情都得他催着提着才愿意动。不过短短半年时间,这个人却能为这个家付出这么多。
家。从前林臻对于和纪淙哲荒谬地结婚组成家庭,非常迷惑。而如今,他再想到这个字,居然觉得自然而然,似乎已经刻进骨髓了。他不清楚从什么时候起,自然而然把纪淙哲当成了最亲近的家人。
纪淙哲受伤这件事,除了令他心疼之外,更是打击到了他。他理所应当认为自己就该让他好好的,他并没有把纪淙哲当成女人,可他身体里本能的占有欲和雄性基因却在时刻提醒他,他应该给纪淙哲一个安稳的生活。
可现在他失职了,他仿佛明白了自己复杂的情绪,是心疼,懊悔以及自负。
一瞬间,林臻难受地说不出话,难受得连喉咙都在发酸发痛,他搂过纪淙哲,将脸深深埋在他的颈窝。
“怎么了?”纪淙哲拍了下他的后背“我都说了我没事。”
林臻不说话。
纪淙哲怔了怔,问“你不会是在哭吧?”
林臻在他颈窝里摇了摇头。
纪淙哲抬起他的脸,笑道“还说没哭?眼睛都红成兔子了。”
林臻叹了声气。
纪淙哲明白他是担心自己,说实话,林臻能为他哭,他已经够感动了。只是面对女人哭,他还能哄一哄,面对男人哭,倒真有点手足无措。
可见林臻情绪这样低落,他还是绞了半天脑汁准备哄哄。
结果他一开口,林臻当场都不知道自己是该高兴还是该继续忧郁了。
“哎,那你还要不要耍流氓了?”
林臻哭笑不得“你让我先缓缓好吗?”
“那要么改天再耍?”
“就今天。”林臻果断道。
这下轮到纪淙哲哭笑不得“那,行吧行吧。”
他俩互相帮忙一共也没几次,尤其前阵子那么忙,所以距离上一次都隔了大半个月。
不过从后面一次,纪淙哲算是看出来了,林臻这小子似乎越来越不满足于热吻或拥抱。尤其是今天,刚哭完没两分钟就恢复好了状态。
吻的太过热情,以至于纪淙哲感觉自己的舌头都刺痛了,他心想,自己前阵子教林臻的吻技全白瞎了。
最令他蛋疼的是,林臻的手现在是越来越放肆,掐摸他的腰还不够……
终于纪淙哲一把按住了屁股上的手,喘着气两眼直瞪“你干嘛呢,乱摸什么呢?”
林臻同样喘气,他咽了咽唾液“我……”
“你什么你?”
林臻咬了咬嘴唇,忐忑道“纪淙哲,我……我可不可以……”
纪淙哲一愣“可以什么?”
林臻结巴道“就……就,和我睡……”
他实在想不到更优雅文明的措辞了,也怕太过优雅文明生怕纪淙哲听不明白而误事,可是这句话说完后,自己的脸就已经烧起来了。
纪淙哲听完后,整个人都“嗡”了一下,他不敢置信地盯着林臻,再不确定自己耳朵似的问了句。
“睡你啊?”
林臻一怔,琢磨了几秒后,觉得这句话似乎也没毛病,他点点头。
纪淙哲觉得自己脑袋里都炸开了烟花,尤其灯光下林臻一副纯情又害羞的模样。
他瞬间兴致高涨,同时也紧张地微微冒汗,他没想到林臻能对他好到这种程度,差点感动得老泪纵横,再一想,要是他真跟林臻这样了,那以后的生活还是相当有盼头的。
于是他踟蹰道“呃……你真想那个啊?”
林臻缓缓睁大了眼,讷讷点了点头“嗯……”
纪淙哲抓了抓自己短短的发茬,纵然脸皮厚如他也难得害羞了一回“也,也不是不行……就是,我身边朋友倒是这个过,我也不知道自己行不行,反正没试过,我怕到时候我那啥…….站,站不起来……”
他说着说着就尴尬地掩嘴轻咳了声“要不,试试?”
林臻又跟呆鸡似的重重点了点头。
两分钟后……..
纪淙哲头一次气得在床上抽烟,他狠狠地瞪着一脸郁闷无辜的林臻。
“纪淙哲……”
“你他妈别叫我!”
林臻闭紧了嘴,憋屈地望着他。
纪淙哲抽烟的手都在气得发抖,缓了好久才逐渐平息怒火,他真想破口大骂,但又怕打扰到邻居,于是只得压着声音。
“你他妈不是说让我睡你吗?你他妈往我身上乱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