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HE后我连夜跑路[快穿](142)
他想和自己的心悦之人,堂堂正正走在街上。
宋岫:“若要重回沙场呢?”燕州那地界,远没有京都繁华。
霍野定定,“生死同往。”
他并非君子,倒是个小人,永远不会将所谓大义排在首位,可只要青年开口,纵是刀山火海,他也愿意陪对方闯一闯。
宋岫:“……但我不想把你当侍卫。”
“霍野,”鸦睫垂落,他似是感到羞赧,轻轻咬了下唇,问,“那日汤泉里你说的话,还作数吗?”
霍野茫然地眨了下眼。
阿岫为何会这样问?难道他表现得还不够明显吗?
生来不擅言辞,更少讲漂亮话,刚刚那番剖白,已极尽他所能。
“自然作数,”目光无意识落在青年染着水光的唇上,霍野喉结一滚,嗓音微哑,“……我心悦你。”
心悦阿岫。
不是那个遥远的、活在传闻中的陆停云。
而是阿岫。
鼻息交错,他与青年四目相对,完全凭借本能,仰头,试探般细细含住那柔软的红,却又在下一秒陡然清醒,“张院判说……”
“我说要继续,”惩罚般将男人下唇咬出一个小口,宋岫故意挑了个最生疏的称呼,犬齿尖尖,笑,“霍大人。”
“您听谁的?”
第120章
霍野从没做过这种事。
身为暗卫, 他自小被训练要压抑欲望——或者说压抑感情,晨起后偶尔的生理反应,也是一盆凉水浇头了事。
现下仍是白天, 好在他之前进来时有记得关门,帘幔拉下,细碎的光线朦胧洒进小小一方床榻,映出青年衣衫下起伏的雪色。
以及那一道道或新或旧、杂乱交叠的疤。
没等霍野蹙眉, 一条灵活的手臂便攀上来,勾住他后颈, 指尖抚琴般,有一下没一下在他凸起的喉结旁勾弄, “怎么?”
“扫了大人兴致?”
这显然是句没事找事的质问, 霍野却没被轻易转移注意力, 垂眸, 沿着青年伶仃细瘦的锁骨, 吻至对方肩头的伤痕。
他亲的很小心,一下下,比起撩拨, 更像野兽温柔的舔舐, 宋岫原本还是一副游刃有余的老司机样, 到最后,却被男人弄得红了耳根。
温热鼻息密密拂过, 痒意引得他本能瑟缩,只躲了一下,就被霍野揽着腰, 重新拖回来,“阿岫。”
呼吸渐重, 求助般将头埋进他颈间,伴着抵在腿侧的滚烫,男人嗓音低沉,“今日,恐怕要你做一回老师。”
教教他,该如何纾解自己的难耐,满足自己的贪婪。
宋岫本以为会很简单。
好歹有前三个世界的实战经验,此生约等于半张白纸的霍野,既然敢将主动权交给自己,还不是任他摆弄?
可他错了。
霍野压根儿不是个听话的学生。
也许是对方相识以来一贯的克制太有欺骗性,当宋岫意识到危险时,已经被久违的主动弄得失了力气。
霍野却像刚得了趣儿,不仅没撤开,反而贴心捞住他绵软的小腿,借着最亲密的姿势,陡然翻身。
天旋地转。
泛着皂角味的浪潮压了下来,一次接一次,似要将他钉进床榻,偏又不容拒绝地将他抛至顶端。
一个上午,将军府的主院叫了三次水。
徐伯是陆家老人,原主与景烨的纠葛,他皆看在眼中,对于少夫人是男子这件事,他自认做足准备。
但如今瞧着忙前忙后的霍野,徐伯到底有些不是滋味。
尽管景烨倒台确实是件喜事,然而这青天白日的,怎么就……
那张木头脸上的餍足和愉悦都快溢出来。
生动得过分。
宋岫则睡得极沉,丝毫没听到外头的动静,再有意识,屋子里已经暗下来,左侧的被子空了一块,还残留着余温。
身子清爽,却倦得厉害,他半合着眼,懒懒打了个哈欠,又过了会儿,才有人替他掀开沉闷的帘幔。
是霍野。
自然坐在床边,他伸手,将青年散乱的发丝拢至耳后,“醒了?”
宋岫闷闷嗯了声。
他感觉全身骨头皆散了架,喉咙也干,别说讲话,连指头尖都不想动一下。
“抱歉,”自知理亏,霍野抬起胳膊将人搂过来,隔着青年新换的里衣,缓缓揉按,替对方放松肌肉,“最后有些没收住。”
宋岫听了,非常想翻一个白眼:最后?明明是全程。
可他实在没力气,霍野的怀抱又太暖和,便舒舒服服枕着对方的腿假寐。
某人却没完,“下次注意。”
宋岫抬眼:还有下次?
他可记得某人开始的矜持。
被那春意未消的眸子一扫,霍野不由得低头,轻轻亲了下宋岫耳尖。
“徐伯刚刚派人来问,是否需要传饭,”知晓青年再经不起更多折腾,他点到即止,换了个话题,“饿不饿?嗯?”
宋岫确实有些饿,更多则是一种微妙的尴尬。
——先前气氛太好,他竟忘了将军府里还住着这么位长辈,白日里这般胡闹,他明天还怎么见人。
霍野:“在他老人家看来,应当是我趁人之危。”
拐走了对方最尊敬也最珍贵的宝贝。
宋岫果断让霍野背了这个锅。
谁叫对方靠着蛮力,没完没了地欺负他,不知节制。
而耐心陪着宋岫用完一碗清淡粥菜的霍野,也借此机会,正式搬进了主院。
至于张院判的叮嘱,亦非夸大其词,当天夜里,宋岫虽未发烧,却乏得要命,足足歇了两天才养回精神。
识海里住着个随时能做体检的小十二,宋岫不甚在意,偏霍野紧张兮兮,特意持暗卫腰牌入宫,请了御医来。
依旧是老熟人张院判。
这次他倒没再吹胡子瞪眼,更没数落调侃,只平静地给宋岫开了一叠药方,分别标明了对应的各种症状。
宋岫了然,“林静逸决定要派我去燕州?”
早已习惯对方这副大不敬的做派,张院判冷哼,“知道还问。”
青年的身子骨,合该住到江南水乡那样温软柔和的地界养着,但就算皇后点头,对方恐怕也放不下边关成千上万的百姓。
傻得很。
“等小寿再长大些,我便告老还乡,”短促地叹了口气,张院判嘀咕,“京城水深,宫里更是个吃人的笼子,你离开也好。”
免得哪日林家再走废帝的老路。
权利最会腐蚀心智,他曾亲眼见过先帝壮年的英明、老年的昏聩,那把高高在上的龙椅坐久了,孤家寡人似乎是唯一的结局。
对于主角受的品性,宋岫略有几分把握,君子论迹不论心,论心世上无完人,在对方没有真正对自己产生敌意前,他不会恶意揣测。
可宋岫同样明白,张院判肯和自己讲这些,是真把他当小辈照顾,便郑重道:“多谢。”
“用不着这些,”洒脱地,张院判摆摆手,“你的命是我救回来的,别丢了就好。”
“边疆苦寒,药材多半稀缺,你早做准备。”
宋岫配合,“好。”
秋冬之际,正是历年北鞑与大靖交战最频繁的时刻,如无意外,林静逸拟好的圣旨,这两日便会送到他手上。
借了原主的身份,总要替原主负责,宋岫想,陆停云这个名字,不适合和懦夫挂钩。
离京那日,他久违骑了马,换上落灰数月的银甲红袍,它本来已经被燕州射来的那只弩箭损毁大半,是徐伯专门请人将它补好。
在宋岫身后,两列威风凛凛的禁军排成长龙——边关路远,林静逸专门从京郊大营调了兵,护他周全。
况且,现在守卫燕州的驻军,皆是从其他州调派整合,既是散沙又是刺头,林静逸把这么个烂摊子丢给自己,没有点表示哪能行?
这一次,宋岫带上了徐伯,只留下十几名仆从打理将军府:
陆家冤案平反是林静逸送给他的第二份大礼,他却实在没有再回京城的意思,重要的人自然得与他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