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美炮灰ll[快穿](22)
对于这些子民的想法,阎君也感同身受:从令人魂牵梦萦的无边美色中清醒过来后,再想到如此清丽脱俗、缥缈绝世的美人竟早早香消玉殒入了这不见天日的地府,当即便火冒三丈,这般情况下谁能保持理智?!
便是他,若不是知道些令人还阳的法子……
两人商讨一番,阎君便直接将府邸周围的数十万里荒域划分了泾阳城之人——绝不是有不轨之心,咳,只是与美人一见如故,方便日后多多来往。
男人还热心帮这荒域隔空引入一道蜿蜒曲折的阴河,慢慢充盈所需阴气。
事毕,二人重回府中。
“多谢阎兄。”
“不必客气,”男人拦下美人道谢,话锋一转问道:“不知乔公子可有还阳之愿?”
无论生前是惊才绝艳的修仙之人、冷酷无情的邪魔外道,还是普普通通的凡人,坠
入幽冥后大都渴望还阳:不是重新投胎,而是携着记忆死而复生的方式。
若他付出万年功德,便可令一凡人还阳,十万年功德,可令鬼将以下的鬼修还阳。这也是他当初为平衡阴阳而立下的规矩。
“还阳……”
美人不做思考地摇头拒绝:“这等扰乱阴阳之事,定要付出不小代价。谢过阎兄,我并无还阳之心。”
“只是有一点,还望阎兄通融一二。”
“何事?”
便是美人想摘天边的星星,我也能沟通这星星叫它降落一二。
“待七月七鬼门大开之日,可否允我泾阳城之人返阳间一夜?”
“自无不可,故土难离本是人之常情。”
阎君一口应下,这是小事一桩。
“倒不是思念故土,”美人有些尴尬,补充道:“只是我们泾阳城数十万人一夕之间遇难,恐亲友无力收敛尸身,故而……”
他们想去自己把自己给埋了。
见阎君不解,美人解释道:“我等俱是因魔修邪冰之力或是庚金剑气所杀,凡人无法靠近。”
在地府里,大家倒是大多有了些神异修为傍身,成了传说中的鬼修而不是凡人,所以应能勉强去收拾一二。
“砰——”
听到美人竟是被残害至死,阎君心痛且怜,怒气顺着搭在桌边的掌心而去,整张玉桌便在一声轻响后化为碎屑,晶莹如沙纷扬落地。
“阎兄息怒,往好处想,我等也不必受生老病死之痛了。”
“但也从此告别锦绣繁华的俗世。”
口中无味,饭若嚼蜡,不见天日。
阎君心疼之余,第一次琢磨起来改善幽冥环境之事,地府除了这稀少的几样奇珍,旁的都无甚味道。
对了,孟婆!那孟婆汤有千百种滋味。明日便从私库拨三千万块极品阴玉的经费予她,专门研究如何改善伙食。
以后我再抽空去寻摸些仙果……
在男人浮想联翩时,美人那神光湛湛的缱绻含情目已看向他,只觉这位初次相识的男人实乃性情中人,模样又好。
实际上,刚刚他那“醉茶”时的胡言乱语倒也不都是瞎说。
比如,这阎君的俊美容貌恰恰符合他的心意,仿佛每一分每一毫都是比照他的喜好雕琢而成,一见便心生欢喜,这才令他意乱情迷时“直抒胸臆”地想用甜言蜜语灌醉对方带回去做皇夫。
可惜失败了。
清醒后他也不好意思冒犯阎君。
或许该听丞相之言,开启充盈后宫的选秀?
不了。
美人摇摇头,他又不是什么风流浪荡的好色胚子,余生只需一人相伴,宁缺毋滥。
“阎君,若您尚有公务,我便先告辞了?”
什么公务?都连续工作千万年了,我要休沐!攒起来的百年假期不用在美人身上,用在谁身上?
阎君情不自禁地一把抓住美人近在咫尺的手,又仿若雷击般猛然松开。
平息下去的热气再次升上他的冷面,那张温润古板的俊美脸庞涨红不已,仿佛是大喜之夜的新郎被喜服映红了般。
怎能,怎能如此失礼!
我竟擅自握了美人的手!
真是无耻至极。
男人唾弃着自己,心底却有压不下藏不住的小鹿在雀跃:阿瑜未甩开我,是否也不是对我毫无情义?
那仿若融化了日耀的金眸霎那间柔情似水,几乎要将美人溺于其中。
“我近日无甚公务。”
阎君脱口而出挽留道。
第20章
人间界,照夜宗。
往日甚少有人拜访的主峰这些日子出奇的热闹。
除了各峰峰主殷勤地每日必到,还有各峰的亲传弟子们也三五不时地好奇跟了过来,而后他们便和师父一样仿佛点卯般日日都极其主动地披星戴月来这主峰,为那冰棺中的美人祈福,也顺带向宗主问好。
静海峰,静心堂外。
树荫如华盖,蝉鸣隐于风,日光下,两个身形相仿的修士并肩而行。
“你听说了吗?祈福的事。”
那清瘦如竹的青衫修士满脸正经,一边赶往那间往日需排一月、如今却只需排半日便能使用的静心室,一边和前后脚进师门的师弟闲聊。
“祈福?是哪座峰的峰主有了新安排吗?”
“难道是如凡人向我等祈福一般,让我辈修士设法祈福于天,以博得天地的一时青睐……”
另一灰衫修士异想天开,觉得这法子似乎可行,只是不知需耗费多久时日才能完善放至宗门的藏书阁内。
“乙烛师弟,可别想岔了。”
青衫修士摇摇头,神识扫视一圈,见四处无人时才道:“我也是偶然经过大师兄的门前才听说的。”
“你没发现各峰的亲传弟子们都很少出现在人前了么?每日行色匆匆,甚至顾不上修炼。”
“你看这静心室,往日我们需等多久?但仅这些天,我便进去五次有余!”
“竟然如此!我一直闭关,还不知有这稀奇变化。”
灰衫修士想想都有些心痛:我浪费了多少好时光啊!静心室内一日苦功便抵得上外界半年修行。
“所以……”
“发生了什么?”
一道浑厚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青衫修士不假思索道:
“听说,大师兄他们日日争着去主峰是为了磨砺道心!”
“那主峰上似新镇压了一魔道妖人,大师兄回来了都念着甚么‘恨不能千刀万剐魔修’,‘三十年河东’,‘祭天祈福之物’等等。”
“我琢磨着,应是峰主们新想出来的历练……”
灰衫修士没仔细听,他面色发白地看着一旁不知何时出现的这位豹头环眼赤发男人,打断了好友的话:“见过玉充师兄!”
静海峰的亲传三弟子,武痴玉充,一个名字温文尔雅但是头脑简单还能一力降十会的暴躁体修。
“见过三师兄。”
青衫修士也住了嘴,心里发苦:师兄是什么时候过来的?
“背后说尊者是非,该罚!”
玉充瞪着眼扫出一掌,将二人从静心堂前直接扔下了静海峰,甚至禁锢了他们法力,势必要这二人好生吃点苦头管住嘴。
“主峰么……”
听着二人的惨叫,他遥望那座甚少前往的奇崛秀丽山峰,缩地成寸地大步前行。
等二人滚落山底时,这莽夫已大咧咧地踏上了主峰的登山阶。
“玉充!”
青衫修士吞下药丸修复断裂的几根肋骨,目眦欲裂:今日之耻,他记住了!
不过寻常闲话便下此毒手,难怪宗门里这莽夫无一好友。
乙烛在心里叹气,吞了疗伤丹药后将好友扶起来,自己脸上的血痕还未好全:
他已习惯了修为高深者可如此肆意妄为,毕竟当今正魔之分仅以是否“杀人取乐”、是否“以人命修行”罢了。
高位者对低位者本就可以生杀予夺,这不是天经地义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