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美炮灰ll[快穿](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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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
乔瑜心里没底,只凭着本能跟随徐明磊离开。
傍晚时,他被齐王府的几个仆从软硬兼施地押着换了身最清贵的象牙白缎袍,继而戴上幕篱,瞬息间头痛难忍,无法言语。
而后无数纷繁杂乱的场景在脑中浮现,剪不断理还乱,差点让他连自己姓甚名谁都忘了。
好在赏花园里静静待的这一个多时辰没白耗,他慢慢地理清些自己的身份和处境,可惜还是十分头疼,还有为数不少的讯息等待发掘,显然这需要一个安静且安全的地方。
但自己如今是个被权贵们随手交换的玩物,哪里有什么绝对安全的地方!
思索间,两人已被人领着从小路出了王府。
徐家修整过的旧式镶银马车正停在王府后门对角,赶车的罗文正百无聊赖地盯着王府外的石兽花纹,听到开门的动静时才懒散地跳下站稳。
“二少爷,您慢点!”
壮仆上前殷勤地要扶着徐明磊,却被一把推开,他只看到那平时眼高于顶要人服侍的少爷竟然笑出了一朵花,温言软语地叮嘱后面那藏头露尾的可疑白衣人小心脚下。
还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的稀奇事儿!
哦,现在是夜里。那没事了,准是二少爷又喝多了。
仆人面上诚惶诚恐地虚空帮衬着主人,腹中诽谤不绝。
等两人在车厢坐稳后,罗文娴熟地静静赶车回徐府。
一路上,醉意上头的徐明磊痴痴地傻望着美人,尤其是美人的手,整个
人如坠梦中,他甚至没想起掀开幕篱一览美人真面,兀自沉浸在满是云檀香的朦胧出尘幻象里。
乔瑜便也没理他,继续梳理陌生又熟悉的记忆。
等到下了马车,愈发冷冽的寒风犹如一个耳刮子乎在男人脸上后,徐明磊清醒了几分。
他回想起自己和世子之间的交易,瞬间心虚起来,连车厢里的美人都不敢闹出太大动静安置,只叫罗文领着美人随意去一偏僻角房暂歇一夜。
角房那更没什么看守或仆婢,徐明磊只道明天再去看望,让美人先行休息。
接着男人便面色匆匆的赶回了自己歇息的主院,去找自己的原配好好说道说道以后的事情。
至于美人嘛,不急,来日方长!反正人在自己的手里,先解决好世子吩咐的事才是顶顶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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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
乔瑜掩在被中闭目养神,脑海里混杂不堪的记忆忽而变得乖巧,渐渐地凝成一本闪着金光的书,似乎不再试图挑战凡人识海。书页阵阵翻动后合拢,露出扉页的三流艳俗小说般书名——《弃夫?世子心尖宠》。
原来如此。
半晌过后,美人轻轻呼出了一口气。
结合天书内容,他彻底觉醒了前世记忆,同时也明白了自己身处一个话本中的世界,知道故事大致的发展脉络,其中不乏皇室秘闻。
书中言,洁身自好的齐王世子与阮秋是总角之交,因表弟从中作梗而错失阮秋的音信。
等偶然重遇心上人时,世子发现阮秋被纨绔夫君及其一家磋磨,操劳不堪,心中且怜且爱,立刻便想法用一美人交换了阮秋自由,救其于水火之中。
世子即使和心上人共处一室,也没在得到允许前碰阮秋一根手指。可谓正人君子。
待阮秋养好身体,焕发出倾国倾城的容色后,便因投缘而被皇后改名换姓认为义子,最终和世子成为一对神仙眷侣。
至于那践踏了阮秋真心的徐明磊,后来悔之不及,将满腔怨气撒在爱慕虚荣的美人身上,酒后归家便欲强上他眼中故作矜持、待价而沽的美人,结果被看不清他面目的美人碎瓶击伤,不能人事。
无能狂怒之下,徐明磊失手杀死美人——皇后赐予世子的暖床美人,即便是卑贱的罪宦之后,也不是随便就能夺之性命的!何况,美人的身契还在皇宫大内呢。
敢杀皇家奴仆?
最终,偌大徐府烟消云散。
整个故事看起来似乎很完满: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如果自己不是那个薄命的玩物美人就更好了。
乔瑜艰难地颤动眼睫想找条生路,终是抵挡不住睡意沉沉入眠。
窗外,唯有月色依旧清明。
第2章
沐于同一清澈月色下的徐府北隅,此时却闹起了不愉。
半个时辰前。
“夫人,夫人,二少爷回来了。”
“夫人,醒醒。”
“二少爷已经进了咱们仰止院的门了!”
茗柳的殷切地唤着,小心地隔着软被推搡刚歇下不久的二夫人,他们这正房上下可有一阵子没见到二少爷了!平时上行下效,无聊气闷得很,日子过得没滋没味。
“明,明磊回来了?”
劳累了一天的阮秋听清后惊喜连连,只觉得刚吃了碗蜜糖般,骨子里又涌起些精力。他起身匆忙梳拢了几下,便披着件兰青水雾缎袍出去迎人。
几人刚拥着夫人出了厢房,便撞见大步流星走来的徐家二少爷。
阮秋心思细腻,一打眼便瞧出男人面色隐隐沉冷,他挥退了一众仆从后兀自跟着说些婉转的俏皮话,又念叨着让夫君多加些衣裳,免得夜行受寒着凉。
徐明磊关上门,禁闭窗,到床边吹熄了两根烛火,仅留下一星微弱的余光。
厢房里彻底暗了下去。
他这才拉过自己这位平时倍受冷落的原配夫人,坐在床榻上摩挲着夫人绵软的外裳,心底整理“亲手给自己戴绿帽子”这件事要如何说出来。
其实,若是不看那被府中琐事磋磨的疏于保养有些粗糙的双手,压抑不住的疲惫神色和泛黄的脸,只看那奢华的外衣内衬和精致可人的五官及身段,阿秋倒也算是个娇养的美人,还有莫名的韵味。
或许世子就是爱人夫?
徐明磊恶意地揣测,觉得盛名在外的世子爷和自己这风流纨绔的人品倒是不相上下。
只是一想到要亲手把自己明媒正娶的原配送给世子殿下,有些心虚的男人气势颓了一瞬,言语比以往更强硬起来,掩饰自己的不堪,鸡蛋里挑骨头道:“怎么这么晚还不睡?天天就知道唠叨,你竟是敢管我的事了!”
“不不,夫君,我……”
阮秋连忙摆手,不敢细说分辨,担心招来对方更加难听的呵斥,甚至是……一时气上心头的拳打脚踢。
以往不是没有过,但每次夫君都会低三下四地求得谅解,自己又能如何?
不过,明磊能过来看看自己已经很好了,要懂得知足,可不能学勾栏作态,仿佛离了男人便不能过了。毕竟徐家长子早逝,自己虽是二夫人,却需执掌中馈等权,撑着徐府的脸面不能丢。
脸面、唉,府中空虚已久,自己的嫁妆也要填补空了,以后如何开源节流呢?
三弟和夫君一个性子,在外挥金如土,虽没一院子莺莺燕燕,但节流也是很难。要不,待会儿劝劝夫君?
罢了,扫兴的话还是明日再说吧。
此时的阮秋硬生生从苦涩中寻出一抹淡不可闻的甜:夫君问我怎么这么晚还不睡,一定是在关心吧。
“我什么我?天天一股小家子气——”
徐明磊欲借题发挥,忽而止住话头,想起自己今晚是必须要哄好阮秋的:好让他心甘情愿去服侍世子。
“咳,阿秋,唉,最近我遇到了难处,偶尔制不住脾气,也是苦了你了。”
男人话锋一转,闲扯了好一会儿,顾左而言他,终于在阮秋要睡着时谈到了正题。
去世子府过好日子?!
这不就是把自己送人当个玩物吗!
这下可是捅了蜂窝,再好性子的人也不会默默认了这种事!何况能几年如一日地管好府中事物,阮秋也不是什么软弱至极的人,只是他性子生来软糯,面对夫君时难免显得弱势。
“在你眼里,我就是这么个水性之人?!”
“好哇,徐明磊,你想做绿头鹅,我却是死也不会做他人玩物!
除非你死了,我尚且能考虑另嫁!”
阮秋气冲冲地喝骂,他困意尽消,圆溜溜的眼睛怒视那想做龟公的男人,心底对夫君的情丝彻底化为灰烬,如坠冰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