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献给反派大佬以后[穿书](52)
谢浮冷眼收回视线,转向云烺:“安顿好他,速至述典楼。”
这个他指的是谁,不言而喻。
云烺面色不显:“是。”
沈寂也看着谢浮。
送他的护身法宝还有售后?
谢浮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方。
但谢浮自始至终没有看他一眼,话落就消失在原地。
谢浮走后,辛煊吐出一口浊气。
他实在想不到,救云烺一命的人竟也会和谢浮有所挂连,早知如此,他绝不会在此和云烺纠缠。
云烺看他一眼:“先来后到?”
才应付过谢浮,辛煊握着稀碎的金扇连连摆手,已经没力气和他争辩:“带走带走带走……”
云烺才看向沈寂:“尘隐,你且去毓金宫稍候片刻,待我从述典楼回来,再同你商议今日之事。”
见沈寂同意,他特意送人到毓金宫内,才闪身离开。
—
来到述典楼,楼内寂静无声。
执昌已不在十三层。
云烺踩过禁制,走到谢浮身前。
“陛下。”
谢浮站在窗前,没有看他。
云烺会意,将凌云楼前发生的一切说过一遍,才道:“陛下,今日之事绝非偶然,有赤凤欲对尘隐下手,我思来想去,唯有一个方法能护他周全。”
“讲。”
云烺旧事重提:“请陛下赐尘隐仙界卷轴,令他转下凡间。”
妖凡通道被封锁,除了金阁,便只有这个方法才能下凡,李尘隐身在凡间,自然安全无匹。
谢浮道:“不必了。”
云烺面露难色:“陛下……”
谢浮转身看他,淡声道:“留在明煌城,本座自会护他周全。”
云烺顿了顿。
谢浮修为高深,从来不惧暗中的窥探,他有说出这句话的底气,可李尘隐仅仅凡人,如何能在无穷尽的刺杀中次次侥幸逃脱。
离开三灵境,才有周全。
李尘隐因他一时失误才会遭遇这些,他绝不能放任救命恩人就此枉送性命。
念及此,云烺深深呼吸,终于下定决心,撩袍跪地:“陛下在凡间曾与一个凡人生死相交,前日金阁持陛下凤令前往雪域搜寻凡人魂魄,听闻皆因陛下以为凡人死后,精气受困封印所致……”
说到这,他已察觉到谢浮冷然的杀意,仍道,“此为虚言。”
“轰——!”
绝横狂涛般的浩瀚威压猛然撞来,云烺当空吐出一口鲜血,狠狠摔在金架,无力落地。
他抬臂撑在地面,还未撑起,便又被强压地面。
口中有血迹再三滴落,他扯起嘴角,不免苦笑。
没想到,他的猜测不仅成真,谢浮对凡人的在意比他预料中更为深重,一句话便可找来杀身之祸。
可事已至此,他也再难半途而废。
“陛下。”
云烺艰难出声,“我曾受困雪域,以我神魂之力,坚持一月也受重创,何况凡人魂魄?”
“云烺,你找死。”
磅礴的杀伐寒意滚滚随之而来。
“以命博得陛下之命的凡人身受重伤,李尘隐救我时却毫发无损。”
云烺咳了两声,在凛然森寒的杀意中接着道,
“云烺斗胆,敢问陛下,这几日亲眼所见,陛下所寻之人,与李尘隐究竟有何相似之处?”
话落。
他抬头。
他不得已仰望着谢浮向来被冷厉无情笼罩的面容。
但今日冷厉加覆,杀意浓稠。
唯独那双银色双眸,即便被层叠的无情掩盖,看他时,仍是有情独有的沉痛,在主人不知觉中游走。
痛苦的,是谢浮。
听着他微重的呼吸,看着他眼底已分不清是否幻觉的一层淡薄水光。
云烺怔住了。
难道他心知只是虚言,亦知无相似之处。
可希望缥缈,即便他是谢浮,也不能轻易松手,无可免俗。
“陛下……”
也许被这两个字惊醒。
不可抵挡的威压再度掀起狂澜巨浪!
云烺被几欲将他撕裂的力量从地面揭起,在骨肉寸裂的剧痛中被骤然抽出述典楼!
周围赤凤都是一惊,慌忙上前接住。
云烺的意识还有片刻清醒。
他最后听到谢浮给他的答案。
那道一贯寒冽的嗓音掺进低沉,仍强势蛮横,不容置辩。
“我不会放他走。”
22 第 22 章
傻鸟出尔反尔,他的确没想到。
云烺被送回毓金宫时, 沈寂正在房间里翻译古籍。
听到外面由远及近的嘈杂叫喊,他转眼看向窗外,正看到一群赤凤护送着什么回来。
“小心!”
“到了到了, 快将殿下送进去!”
毓金宫的凤侍们手忙脚乱地迎了出去, 还在门口就悲喊一声:“殿下!”
见有人来接, 凤卫才纷纷让开位置,露出被围在当中的云烺。
云烺已经陷入昏迷, 躺在他自动护主的佩剑上, 浑身散发着淡淡红光,燃起的赤炎在风中摇摆, 明明灭灭。
凤侍见状,当即哭出声来:“殿下怎会受如此重伤?”
凤卫们面面相觑。
他们虽未亲眼见到殿下被谁所伤, 可都亲眼见到殿下是从述典楼十三层被轰出。
众所周知,述典楼十三层是陛下专属。
而能将殿下重伤至此的, 也唯有陛下。
“具体的我们也不知, 你们……好生照顾殿下吧……”
沈寂出来时听到他们支吾其词, 再联想云烺是去述典楼不久就出了事, 转念猜到大致, 不由皱眉。
书里的原文, 谢浮解决过邬巡等一干赤凤后,只致力于继续研究打碎封印的方法, 根本没有迁怒云烺, 两只鸟表面上就是普通的上下属关系。
但现在云烺在妖界,身兼原本不属于他的数职,四处救火, 忙得伤都不能正常疗治。
这样如果还不算针对, 那么谢浮今天特意把云烺召去述典楼, 把人打成重伤,又出于什么理由?
毕竟于公于私,云烺都已经把谢浮交代的事尽力做到最好。
还是说,他提前救走云烺,对剧情的影响会这么大?
不远处,凤侍急得跺脚:“你们怎么当差的,殿下本就伤重未愈,你们竟还让他身陷险境!”
凤卫们不敢议论谢浮,只讪讪的,不去回答。
沈寂正走过去,看到空中又有人影接连落地,闪身而至。
“殿下?”簌曦现身云烺身侧,看到云烺唇边血迹,面色大变,“这是怎么回事?!”
三大长老也质问道:“快说!”
凤卫中有人上前一步,苦笑道:“请尊者莫要为难属下。”
簌曦紧皱眉头:“你这话何意?”
沈寂在几人对话间走到云烺身前,抬手试着平复云烺紊乱的气息,但他修为太低,能起到的作用不大。
凤侍找到靠山,也顺着簌曦不依不饶:“就是——”
“好了。”沈寂打断他,“云烺的伤要紧,先送他进去。”
凤侍这才惊醒,忙说:“公子说得对!”
“刚才怎么把人送来,现在怎么把人送进寝殿。”
沈寂对凤卫说完,转向凤侍,“去布法阵,以治疗的效果优先。”
“是!”
簌曦站在原地,看着这个凡人有条不紊为云烺做着安排,眯了眯双眼。
身后有人说:“我们也进去看看吧,殿下伤得过重,实在堪忧啊。”
簌曦不答,当先走了进去。
他们来到寝殿时,阵法已经引动。
仿佛滔滔不竭的灵力汇入阵中,流入云烺丹田,让他的脸色看起来终于有了一丝好转。
簌曦看见,自知已成定局,于是抬起掌中手杖,对身后三人道,“还不助我!”
其余三长老立即掐诀,调引灵力自她身后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