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空间宠夫郎(51)
还有许多卖小玩意儿的摊位, 像是什么木簪子、红绳链、九连环等等, 倒是与末世前去过的古街相似, 只是远比那儿古意浓重。
林启遇着些精巧可爱的, 便问何安然是否喜欢。
何安然勤俭惯了, 别说大多他并不喜欢, 即便真有喜欢的,也舍不得花钱,只说不要。
问了两次后, 林启就知道他的心思了,不再问他, 只把自己觉得他会喜欢的买下。不多时, 手里就拿了不少,来时带来的铜板, 流水般花了出去。
何安然制止不住, 只觉得心疼, 愤愤捶了他两下,捶完才想起人家哥哥在这儿,连忙又收回了手。
林启笑着看他,并不在意他这轻柔的两下,还问他:“怎么了,不喜欢?”
他看着林启手里拿着的两条发带,那句不喜欢怎么也说不出口。
发带比镇上卖的更精致,而且这两条款式相同,一个墨蓝色,一个宝蓝色,一看便知他和林启一人一条。嘴唇翕动几下,却没出声。
林启哪看不出他喜欢得很,笑着岔过话题,拉起他的手,又往前走了。
何安然的手被温暖的大掌包裹住,觉得心里也暖暖的。
他当然明白林启想给他东西的心意,可除了心疼钱外,也担心他给自己花钱太多,惹得林昭不喜。
偷偷转头看向林昭,却见他手里也拿着不少东西,许多一看便知是买给张柔的。而且面上并无不快,这才放下心来。
林启偷眼瞧着他的神色,心下微微叹气,为他的谨小慎微而心疼。这种下意识看人脸色的举动,不过是因为自小被苛责着长大罢了。
他没有再说,只是牵着何安然的手更紧了。不可避免地想到何家人,眼神闪过阴骘。
走到刘昶做掌柜的布庄时,他邀请三人进去看看。
这个布庄毕竟是县太爷的产业,挂出来的布料明显不是凡品。林启一进门,就被店里挂出的唯一一身成衣吸引了。
这是一件喜服,款式虽然简单,但却不难看出剪裁和做工的细致,十分好看。布料更加出彩,唐红色为底,又用朱红色织出许多暗纹。没有夺了唐红原本的亮眼,又增加了几分华丽之感。
更绝妙的是,旁边挂着的一匹布又以朱红为底,用唐红色做了暗纹,显得沉稳又贵气。这两匹布十分登对,明显是给新人做喜服用的。
林启上前摸摸布料,入手丝滑、柔软,实乃上品。转头一脸欣喜地看着何安然,眼神带着询问。
何安然自然懂了他的意思,脸颊不由燥热起来,走近他,低低地说道:“这个肯定贵。”
他一进门也看到了,只是店里这么多的布匹,唯独这匹做出成衣展示出来,还放在最显眼处,一看便知价格不低。
刘昶见他挑中了那个,脸上也有些为难。
这是从金陵送过来的云锦,即便在他们布庄也算得上是镇店之宝,县里其他布庄根本拿不到货。也因此,价格极为高昂,一匹便要二十两。
若要给林启做喜服,至少需要半匹,何小哥儿虽然身量小些,但也差不了多少。这么下来,只布料就要近二十两。
他将价格同林启说了,又说道:“我也才来不久,顶多能做主给你便宜二两。”
他心里想着,若是县令知道是林启要用,肯定直接送他几匹。可林启明显不想与县令有多少纠葛,只能按照正常做生意算,能便宜二两已是不容易。
纵然猜到必然价高,何安然也没想到竟能卖到十八两!
惊讶地正源了眼睛,连忙拽着林启去看其他布料,还同他低声说道:“太贵了,都够盖房子了。”
林启也觉得不便宜,林昭在镇上请的工匠师父不过才十两,这布匹应当就是供给县城富人成亲时用的。
可再回头看一眼,还是觉得这身衣服实在惊艳。
林昭原本也觉得好看,可听过价钱后立马看起了别的,十八两银子都够一家人几年的衣裳支出了。重又挑了两匹价格中等的红色布料,还为张父张母挑了一匹,一共才花了六两银子。
而林启自看过那身衣服后,再看别的就觉得意兴阑珊,到底没买。何安然偷偷看他的神色,见他脸上的神情淡淡,只以为他是生气自己不让他买,心中不由有些忐忑。
可十八两真的太贵了!
虽说他刚赚了三百两,但往后的开销多了,赚钱也不可能再这么容易,还是得省着些花。他想了又想,还是舍不得掏这笔银子。
看了看他板着的脸,想着大不了回去以后,在镇上买两匹红布,他绣些花样上去。虽不如这个好看,但绝不比其他的喜服差。
而林昭只是瞥了一眼林启的神色,根本没理他。
几人都走累了,从布庄出来后,就去了前几日曾住过的客栈,只是走前,何安然看见林启同刘昶嘀咕了半天,心里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
等到第二日坐马车回镇上时,不好的预感果然成真了。他心痛地看着刘昶让人包好送来的布匹,只感觉心都在滴血。
十八两啊,就这么没了!看着林启的眼神,宛如看着一个败家子。
林昭倒是不惊讶,自林启恢复神智后,自己对于他的犟脾气早有了了解,昨日就猜到他肯定会买。
不过这三百两是他自己赚来的,他若真是十分想买,自己阻拦也不像回事。但想着这么点儿东西就花了十八两,也十分心疼,若不是何安然在这儿,非得踹他两脚不可。
心里暗暗想着,还是让他早点成亲吧,他看着何小哥儿是个会过日子的,倒时便让他管钱,省得林启把钱都糟蹋完。
林启看着两人的神色,就猜到他们必定是在心疼银子,也不说话,只默默抱着布匹坐在马车上。
又是一路颠簸,走了大半日,才到镇上,再坐着李大伯的牛车回村里。
坐牛车时,车上的人先用探究的神色,在林启与何小哥儿身上转转。接着又看到他们买的许多东西,立马七嘴八舌地问了起来,从多少钱问至在哪买的,又问是给谁的。
林启只觉得聒噪,随意将买来的两条帕子塞进耳朵,怪模怪样的,惹得车上的婶子大娘们又瞟了他几眼。但到底惧怕他最近的名声,没敢指指点点。
牛车行至枣林庄时,天色将黑,村里人大多回家吃饭了,并没见着什么人。
林家两兄弟先在村口下车,林启将从镇上买来的肉包子给了何安然两个,让他回去后吃。
一番举动又惹得车上的人看了几眼,心里暗暗嘀咕,这林家真是赚钱了,肉包子一买就是好几个。看着何安然的眼神,也有了几分艳羡,谁能想到竟让他过了好日子。
何安然对各种打量的视线早就习惯,恍若未觉般下了车。
没想到,到底还是低估了这些婶子大娘们嚼舌根的能力,不过第二日,林家兄弟发大财的消息,就传的合村皆知。
说他们置办了一牛车的好东西,光布就有好几匹,皆是上上等的,镇上布庄最贵的都比不过,少说也得十两银子。
这话传至了村西头的何家本家耳朵里后,几家人立马就聚在一起,商议着此事。
“虽说他爹娘对不起他,可他到底是三叔的儿子,总没有他不管,让咱们管的道理吧?”说话的人一脸不满,正是何大伯家的二儿子。
说起何安平他们一家,就是一肚子火。一家四口人,两个不能动,还有两个死活不肯动。
何母与何安平不用说,刚被林启打断了骨头。
可何安宁腿伤了这么久,也该试着下地,做点儿活儿吧,哪想到压根指望不上。何老三更不用说,一提干活儿就将脑袋埋在被子里,只当做听不见。
这段时日以来,吃饭都得本家的人轮流送去,年轻一辈们早有了怨言。
现下又听闻何安然过上了好日子,顿时觉得心里不平衡,凭什么你的爹娘,让我们照顾。
“就是,出钱出力他总得指一样吧,再怎么他也姓何。”
“就算他不养爹娘,他这些年吃着何家的饭长大,成亲的聘礼总得送来何家吧?”谁不知道林家兄弟发财了,多给点儿聘礼也是应有之义。
立马就有人附和起来,纷纷点着头。
何大伯浅啜了一口茶,听着小辈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议论,又抬头看着坐在对面一言不发的何二伯,噔一声放下了茶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