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要搞基建(175)
楚镜是最后一个赶来的,他喘着粗气道:“怎,怎么样了?晴娘可是遇上危险了?”
田耗子弯腰边找线索边说:“白女侠说晴娘被他们带到地下去了,不知道下去的机关在哪,大伙这不都在找呢。”
楚镜扶着假山歇息片刻道:“我也来帮忙。”他刚准备起身,突然脚下一滑,整个人向后栽去,胳膊不偏不倚刚好磕在入口的机关上。
一条暗道出现在假山边上。
楚镜吓了一跳,连忙起身招呼大伙过来:“这!这这这!”
柳燕子抄着轻功飞了过来,率先踏入暗门,其他人紧随其后一起冲进了进去。
地洞中拜月的仪式已经进入了尾声,人们正伏在地上祈祷。
晴娘悬挂在半空,鲜血顺着她的脚踝处滴答滴答的流下来,因为失血过多陷入昏迷。
穿过狭窄的地道,柳燕子第一个发现了被挂在半空的晴娘,他目眦欲裂大喊一声:“晴娘!”
趴着地上的人闻声吓了一跳,他们不知道会有陌生人来,如同惊弓之鸟四散而逃。
柳燕子顾不得太多,踩着月神像飞奔上去,一把将悬挂晴娘的绳子割断,抱着她跳下来。
“晴娘,快醒醒!”柳燕子试了试他的鼻息,还好,还活着……
“老大,快帮她止血吧!”跟在后面的金山拿刀划下自己的衣摆递给柳燕子。
柳燕子赶紧拿布将晴娘的脚腕缠住。
楚镜也跑过来从怀里拿出一粒吊命用的老参丸子塞进她嘴里。“小祖宗欸,你怎么胆子这么大,自己一个人就敢跑到这里。”
*
另一边黑刀白秀和玄衣楼的其他人正在清点洞中的人,中途有人打算趁乱逃跑,被黑刀一刀砍掉脑袋后,其他人瞬间老实下来,整整齐齐的跪了一地。
数了数,一共一百三十一人。
白秀五感超于常人,刚进来就闻到洞穴里充斥着一股难闻的气味。
她循着味道找到一个熄灭了的火盆,从头上拔下簪子在火盆上剥下一些灰烬放在手帕里,打算拿回去给皇上看看。
刚准备转身离开,突然听见身后有衣摆的摩擦声。
“小心!”黑刀大吼一声冲了过来。
阴暗的角落里竟然还藏着一个人,他见白秀一个女子走到这边,想要出手偷袭。
却不想白秀是这里面功夫最高的,回身用簪子将对方的刀刃接了下来。
“大吼大叫什么?老娘又不是没听见。”
黑刀顿住脚步,抱着刀站在一旁观战。
细长的刀刃和金簪撞在一起,飞溅出耀眼火花,那人明显不是中原的路子,长刀用的非常诡异。
白秀自然也不是吃素的,十多招就把那人逼到了角落里。因为空间狭窄限制了长刀的发挥,那人自知难逃一死,竟然直接横刀抹了脖子!
鲜血喷涌而出,白秀吓了一跳,连忙冲过去试图阻止,奈何此人这一刀砍的力气极大,差点将自己的脑袋砍掉。
柳燕子跑过来道:“你们怎么把他杀了?”
白秀无辜的眨着眼睛:“他自己砍的,看来这人知道不少秘密,黑刀先去皇宫禀告陛下。”
黑刀嘴上说着:“凭什么让我去啊。”脚下还是乖乖的朝皇宫跑去。
金山也带着晴娘先回了城中医治,剩余的人则留在这里看守洞中的人。
洞中的人大概也知道自己做了什么,纷纷磕头求饶。
“放了我吧……我把我全部的家产都给你。”说话的是个中年男子,虽然他蒙着脸,但看着身上的衣着打扮,绝非寻常人家能穿的起的。
看守在一旁的田耗子嘿嘿一笑:“你有多少家产?”
男子连忙道:“我可以给你黄金百两!”
“这么有钱啊,莫不是城中哪个钱庄老板?还是银楼的掌柜?”
男子吓了一跳,怕对方猜出自己的身份,连忙闭上嘴不敢再多说,只盼着能有人来救自己,不然被人知道她参与这种事,脸可就丢尽了……
可惜他的愿望落空了,没过多久宋玉竹派来大理寺和兵马司的人接手此案,所有人都被押送回大理寺等候审问。
*
不审不知道,一审吓一跳,这一百多个人中有城中酒楼的老板,有当铺的掌柜的,有商会的会长,更有甚者还有几位官员的夫人。
其中就有国子监祭酒夫人,此女已经三十余岁,家中有两子一女,在府里一直温柔贤惠从未与人发生过争执,谁能想到竟然干出这般惊世骇俗的事。
祭酒大人也不敢相信自己的夫人会加入什么拜月教。昨日夫人说要回娘家小住,他还让下人准备了拜见岳父岳母的礼品。
谁承想第二日一早就接到消息,说自己夫人被关押在大理寺,请他前去接受调查。
路上祭酒大人还想着是不是弄错了,夫人她那般贤淑的人怎么可能干出这种事。
结果到了大理寺,他的心瞬间沉到了底。
大理寺卿与他是同年的进士,二人在朝中关系一直不错,不可能平白无故抓了自己的夫人。
“少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陆少民神色凝重的说:“兹事体大,我不能跟你说太多,只能告诉你赶紧去劝劝嫂子,将知道的事都说出来,莫要牵连了孩子们的前程。”
祭酒大人连连点头,跟着两名侍卫进了监牢。
昨晚抓得人太多,监牢有些不够用,不少人都关在了一起。
祭酒夫人因为陆少民的关系,被单独关在了一间牢房。
“秀……秀荣?”
蜷缩在里面的兰秀荣听到丈夫的声音吓了一跳,连忙低下头将自己藏起来。
“秀荣,你快过来!”
“老爷您回去吧,妾身闯了逆天大祸,您休了我吧。”
祭酒红着眼睛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
“别问了,我已经没脸再见您了。”
“你……你就算不看我,也不想想你的两个儿子和年幼的女儿?!”
提到自己的三个孩子,兰秀荣终于控制不住,捂着嘴呜咽的哭了出来。
她在里面哭,祭酒在外面哭,过了好半天才抬起头走过来。
只见她双眸红肿,衣衫凌乱,头上还沾着草屑。
祭酒何时见过妻子这般落魄的模样,忍不住心中一痛:“秀荣,把事情都告诉我吧,我跟少民求情,就算贬官也无所谓。”
兰秀荣抓着栏杆呜咽着又哭了起来,好不容易止住泪水开始说道:“妾身也没想到会变成这样,事情发生在三个月前,那会我患了头疾,连续十多天夜不能寐。”
祭酒想起前段时间夫人提起过经常头痛,自己还叫了太医帮忙医治。
“头疾跟这件事又有什么关系?”
“自然是有关系,那些日子我因头疾折磨的身心俱疲,吃了许多药都没有效果。后来丫鬟突然跟我说,城外常羲宫里有位道人专治头痛病。”
“妾身也是病急乱投医,便抱着试试的想法去了常羲宫。那人给了臣妾一包药,不用水冲服,每次头痛时放在香炉中点燃,闻到那烟的味道就能止痛。”
这药非常灵,之后每次头痛她都必须点燃药止痛,很快那一包药就用没了。
兰秀荣再去求药的时候,道人告诉她:“此药只有入了清虚教才能给她,否则就算她出千金都不可能卖给她。”
兰秀荣先是没同意,乘坐马车回了家,谁成想当夜不光头痛难耐,身上更像是有虫子在爬一样,难受的她差点死过去。
祭酒一听还有什么不明白:“那药有问题!”
兰秀荣点点头:“妾身明白的时候已经晚了,一日不用这药便浑身不舒服,”
第二天她便迫不及待的去了城外的常羲宫,磕头求着入了清虚教,也从那道人手中得到了治疗头痛的药。
入教后的日子跟过去并没有什么不同,起先兰秀荣心里还存在侥幸,以为清虚教就是普通的道教。
直到第一个十五月圆之夜,她清楚的记得那天是四月十五,她收到教中传来的消息,让他们今晚务必来到常羲宫参加拜月仪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