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族之我来自远方(305)
就在汉森陷入震惊的时候,游阙已经和他擦肩而过,带着古伊古他们进了旁边的酒吧。只有同事站在旁边低声惊叹道:“天呐汉森,你刚才看见那位阁下没有,我在圣里埃小镇待了这么多年,从没有见过比他还漂亮的雄虫!”
汉森闻言终于回过神,勉强笑道:“是……是吗?”
游阙相亲次数太多,再加上汉森刚才穿着警服,他并没有认出对方。不过四周窥探打量的视线还是让他感到了些许不适应,进酒吧的时候就重新把口罩戴上了。
游阙是小偷,常年在黑夜中游走,最好谁也不要注意到他,这种万众瞩目的情况显然很影响他的职业。
游阙和古伊古他们走到吧台落座,却没在发现那抹熟悉的身影,只有一名圆圆脸的雌虫酒保在里面工作,调酒加冰,动作有条不紊,明显要专业得多。
游阙屈指轻敲桌面:“两杯蒙特洛,一杯冰茶。”
酒保道:“稍等阁下,马上为您制作。”
斐文刚好坐在二楼的酒桌旁聊天,他不经意往下一看,忽然发现了游阙的身影,出声戏谑道:“喂,桑亚,那只丑八怪又过来了,你不下去看看?”
对面的真皮沙发上窝着一只身形清瘦的雌虫,对方很明显在打盹,姿态慵懒,就像一只优雅危险的雪豹:
“丑八怪?谁?”
斐文:“就是上次站在吧台和你聊天的那只雄虫啊。”
桑亚闻言悄无声息睁开双眼,银色的眼眸倒映着上方的彩灯,闪过了一抹流光。他从沙发上翻身坐起,立刻往楼下看去,果不其然发现吧台对面坐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游阙喜欢坐在角落一个人玩骰子,那里恰好是光影最暗的地方。他心不在焉地摇着筛盅,随意往楼上一扫,却猝不及防对上了一双银色的眼眸,动作就此顿住。
骰子碰撞的声音慢慢停了下来。
桑亚趴在栏杆上,没想到游阙晚上会忽然来酒吧,对方不是说今天没时间吗?
第170章 治好了
桑亚用手一撑越过栏杆,直接从二楼跃了下来,落地时连声响都没发出,身形敏捷灵巧,让坐在不远处的游阙想起了某种猫科动物。
桑亚示意那名圆脸酒保去旁边招待,自己则接替了对方的工作。他走到游阙面前开始调酒,修长的身形笼在酒吧暧昧的光影下,只能看清翻飞的手腕,动作似乎比以前熟练了一些:“阁下,我以为您今天不会过来了。”
游阙盯着桑亚的动作,注意到了对方手上贴着的除菌贴:“所以这就是你跑到楼上待着的原因?”
因为他不来,所以去了楼上待着?
桑亚闻言动作一顿,那双银色的眼眸显得流光溢彩,定定注视着游阙道:“请不要如此说,就好像您不来我就不下楼了一样……刚才只是我的休息时间。”
游阙忽然意识到自己刚才那句话很像调戏,不动声色转移话题:“所以你的休息时间结束了吗?”
桑亚道:“刚好结束。”
说话间,桑亚已经调好了一杯浅蓝色的高度酒,他端着酒杯轻轻放在游阙面前,不着痕迹推开了那杯还没动过的冰茶:“阁下,尝一尝。”
游阙没动。
桑亚笑了笑:“放心吧,这次里面可不是糖浆。”
看的出来,桑亚应该练过了,这杯酒明显比上一次强些,但里面的冰块都摇碎了,原本的渐变分层也有些浑浊,严格来说依旧是杯失败品。
游阙环顾四周一圈,见附近没有虫注意到这里,指了指吧台里面:“我能进去看看吗?”
桑亚微微挑眉:“您想进来?”
他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还是侧身让出了一些位置:“当然。”
他语罢正准备打开柜门,游阙却已经身手利落地翻了进来。他和桑亚挤站在调酒台旁,扫了眼台案上乱七八糟的瓶子:“你刚才调酒用了哪些东西?”
桑亚心想游阙难道怕自己毒死他?但还是指了指桌上的几个酒瓶:“这几种。”
游阙一一拿起来查看,大概明白了桑亚调的是什么酒。他取出一个高脚杯,往里面垫了些碎冰,开始复刻桑亚那杯酒,手感精准几乎用不上盎司杯,摇酒时不见太多花哨的动作,但胜在利落漂亮。
薄荷蓝的酒液缓缓注入杯中,颜色一层比一层深,在灯光的照耀下,形成了一道绝美的渐变。
游阙切了一片柠檬插在杯沿,修长的指尖托着那杯酒递给桑亚:“尝尝。”
“……”
桑亚总感觉游阙好像在炫耀什么,他慢半拍接过那杯酒,确实对这抹清新冷冽的颜色爱不释手:“您进来这里好像是为了和我抢工作岗位。”
他本来是一句玩笑话,但没想到游阙居然真的看了他一眼:“你们这里招调酒师吗?”
“……”
桑亚闻言愣了一瞬:“您说什么?”
游阙也知道这个问题有些奇怪,但为了生存,脸面也算不上什么了。他尴尬低咳一声,压低声音问道:“你们这里招调酒师吗?”
桑亚技术那么烂都能当酒保,没道理他不行吧?
桑亚终于明白了什么:“您想找一份工作?”
这在圣里埃小镇来说绝不多见,雄虫总是钻破了脑袋想着娶一些漂亮多金的雌虫回去供养他们,绝不会把精力浪费在找工作上,只有家境实在贫困的雄虫才会出来干活,但那种例子屈指可数。
桑亚指尖轻敲酒杯,似笑非笑问道:“您为什么不找一只雌虫当伴侣,那样就不用辛辛苦苦出来工作了。”
游阙抬手理了理袖扣,假装没听懂他言语中的戏谑:“我不介意,但你今天在餐厅不是没看见,他们都被我吓跑了。”
他说着忽然冒出了一个念头:“我在这里当保安怎么样?效果也许会不错。”
游阙顶着那张丑脸吓跑了不少雌虫,如果在酒吧当保安,起到的效果也许不啻于门神,就怕连客人也一起吓跑了。
桑亚不语,抿了一口杯里的酒,初尝很淡,过了几秒才从喉咙里返上来一种辛辣绵长的味道,最后只剩下薄荷的清凉与微甜,比他调的那杯要强上百倍。
桑亚晃了晃酒杯,仿佛在思考什么,片刻后才抬眼看向游阙:“您真的很需要这份工作吗?”
游阙刚才其实是随口一说,并没有真的指望能在酒吧找到什么工作,他打开柜门重新回到吧台外面,连自己都有些不确定这个问题:“也许吧。”
小偷真的需要出去工作吗?
可有了工作的话那还叫什么小偷。
游阙身上的钱已经见底了,如果还没有经济来源,他就又得出去偷东西,否则交不起房租被赶出来,就真的成了乞丐。
小偷总比乞丐“体面”一些……
桑亚见状静默一瞬,不知想起什么,把酒杯暂时搁在了吧台上:“阁下,稍等片刻。”
语罢转身上了二楼。
斐文和凯文他们一直坐在沙发上观察底下的动向,难掩八卦的心思,冷不丁看见桑亚上来,戏谑出声问道:“喂,桑亚,你刚才不是急着下去吗,怎么又忽然跑上来了?”
二楼的隔间就是办公室,桑亚不理他们,径直推门进去了,出来时手里多了一份纸质合同:“没什么,给酒吧招一个新员工。”
斐文闻言眼皮子一跳,心中忽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新员工?谁?”
桑亚甩了甩身后银灰色的马尾辫,动作利落中透着慵懒:“你认识的,就是楼下那只雄虫。”
斐文闻言惊得下意识从沙发上坐起了身,忍不住吐槽道:“该死,我们这里是囚犯窝子,又不是慈善机构,那只雄虫长得那么丑,他会把顾客都吓跑的,你以为每只虫都像你那么胆大吗?”
桑亚屈指轻弹了一下那份合同,单手插兜,径直朝着楼下走去了:“但是他的酒调得确实不错。”
斐文心想什么酒调得好,分明都是借口,他正欲阻拦,却被凯文他们按住了肩膀:“算了,多招个员工而已,又花不了几个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