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山霍爷的白月光又在装乖(73)
元霁冷笑一声,“他这么大人了,走路总会吧,你这个伤再不去打破伤风,死了我也不管你。”
元霁说的很严重,元钰似乎被吓到,红着眼眶点头,“我会,会的,二哥哥快去医院吧。”
元霁鲜少管他们两个的关系,这件事他却看的仔细,曾经自己的学长现在是学校的老师,认真的跟他说了元钰和元穆的情况。
“元钰啊,有学生跟我反应,只要有人说他一句不好听的,他立刻会去下战书挑衅,再喊上元穆同学一起。”
“我找了他好几次,每次元钰都说是被人欺负他。”
元霁敛了敛神:“谢谢学长。”
学长拍了拍元霁,直直叹气,“你也不容易,至少元穆要高三了,他底子不差,抓紧一下吧。”
高三整整一年,元霁撑着身体,两头跑着为元穆复习,好在元穆并不傻,做题也很认真,拒绝了元钰许多次约架。
只是时到今日,元穆才看清元钰的面具,如何的虚伪,如何的恶心。
月色下,元穆弯了弯嘴角,“大哥,我长大了。”他说:“祁羽是一个很优秀的人,不像元钰的卑劣,有他在,我会努力靠近的。”
在元家,元霁是中心。
这些年,他看上去冷淡,但对自己弟弟的帮助从未减少,甚至是在割离父子关系,专心为爷爷尽孝心的情况下,也从未停止过。
心里困扰了很多年的答案,掀开就像布满灰尘的回忆册,有温情,有恨意。
元穆站在柱子边,“大哥,你当初离开家的时候,我没有追上你,你是怎么走的?”
元霁摇摇头:“我躲在楼后面,看到你跑下来了。”
“只是当时,我告诉我自己必须走。”
贪婪的人始终贪婪,元钰无形中继承了元祖谭的卑劣,十几岁的他看的透彻,背着简单的行囊离开,只有元穆在中间,还有一颗赤子之心存在,不会被沾染侵蚀。
元霁没有能力多带一个,他把元穆留在小楼,好在元穆真的在照他期望的长大,犯的错也尚在容忍范围内。
“大哥,我现在都明白了。”
元霁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淡漠的眸子浮现温和,“睡觉去吧,我会保护你们。”
元穆有些不好意思,他指了指门口,“我要去找他了。”
小李开着车停在元家对面,两个人都未告诉祁羽这件事,防止落空。
元霁应了一声,他转身回到客厅,摆摆手,“去吧。”
元穆快速拉开车门,钻上汽车,小李立刻打火,“您终于出来了。”
元穆刷了刷手机,没有消息,“祁羽睡了吗?”
小李心虚的摇摇头,选择出卖自家老板,“他开了好几瓶酒,估计喝着呢。”
“怎么不拦着呢?”
“拦不住啊。”
元穆系上安全带,“也是,开快点儿。”
深夜的大平层更是安静,客厅里的地上歪歪倒倒的酒瓶,还有没开封的混在一起,元穆举着手机手电筒,很是无奈的跨过去。
卧室的门掩着,传来人说话的声音。
元穆推开门进去,他看到了床对面的墙上,投影着自己的影像,而主人靠在枕头上,伴随着人声倦怠着闭上眼,面容俊美,像个沉睡的吸血鬼。
这是什么时候拍的??
第76章 “你骗我。”
整个屋内是深蓝色的光,幕布上播着他打篮球的录制视频,元穆想不起这是什么时候的场景,只能模模糊糊想起来是高中的样子。
垂在身侧的手腕突然被扣住,沉睡的吸血鬼睁开眼眸,泛白的唇微微张开,他道:“你,回来了?”
祁羽一用力拽回来,欺身而上,不想再放手。
元穆就这样躺在身下的床上,他听到元穆的低声问句:“祁羽,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祁羽一愣,黑色的发丝垂下,极为俊美,俯身靠近元穆圆润白净的耳垂,牙齿轻轻咬了一下,似答非答,又倦散的停在舌尖,他道:“很久了。”
祁羽双腿分在元穆的腰两侧,双臂慢慢抱着他的肩膀,埋在元穆的颈窝处,像是在确认元穆出现的现实真实性有几分。
再高傲的狼王,也有惧怕的时候。
他是在怕自己不回来吗?
元穆冷峻的眉眼浮现几分愉悦的温和,他伸手,拍了拍祁羽的背,浅浅道来:“我会努力的,多喜欢你一点。”
他不擅长说些让人感动的话,唯一只有一颗不曾给出的真心,他信祁羽,也信宁宁。
有些事实是心照不宣的缄口不言。
他可以等。
祁羽抬眸,一向冷静的头脑似乎被爱情和酒精冲击,变得晕晕乎乎的,“元穆,我没要你回应我。”下一句接上来,“但,你永远别想离开我。”
祁羽仍是霸道的,他的骨血里写满了骄傲,无需改变也不用改变,元穆竟在无形中适应了这种霸道。
投影仪滚动播放着元穆的影像。
祁羽咬上他的唇,主人公紧紧闭上眼,几丝羞涩意味,灰色的毛衣褪到肩边,修长漂亮的手指轻轻扯着红梅,催着绽放。
气氛浓郁温柔,如同山涧月色,静静流淌。
——
疗养院,元霁下班,提着街边的张家小馄饨赶过来,拿着架子上的两个碗里放下去,他端到桌前,“爷爷,今天身体好点了吗?”
“好点了…咳咳。”老爷子神情乐呵呵的拿起勺子,咳嗽几声,但像是在掩饰什么,以往有什么事情都会说明白。
元霁全部看在眼里,他不动声色的笑道:“爷爷,医生说了,只能吃这一小份,辣椒我也没放。”
“哎呀,我老头子又不会贪嘴,吃点就可以了。”
元霁坐下来,慢慢陪老爷子吃着,“等您回家了,我陪您包,您想吃什么,咱吃什么。”
老爷子吃完,抽着纸巾擦了擦嘴角,他小心的问:“宁宁的事,好点了没?”
元霁神情平静,系上袋子扔进垃圾桶,他说:“嗯,快结束了。”
收拾完后,元霁立刻被赶着出房间,老爷子严肃的让他回去休息,整天黑眼圈纹在眼皮上,看着就不行。
元霁转身往护工台走,这里收费高,服务自然也高,元霁作为家属,整天来看,基本一问就能知道发生了什么,“请问,今天有人找我爷爷说什么了吗?”
“我查一下来宾表,4号房对吧?”
“嗯。”元霁站在台前,眼眸淡漠,唇边习惯挂着笑,看起来很温和,让人不自觉的脸红心跳加速。
“今天有一对夫妇来看,分别叫元祖谭和李兰。”
元霁的眸色一下冷了起来,指尖点着两个写的歪歪扭扭的名字,整个人变得气息摄人,他们根本没有说过老爷子住在这里,怎么找过来的。
刚刚返回护工站吃饭的护工,今天正好围观了现场,她放下工具,认真说道:“一开始不同意,后来又让进了,门关着,我不放心就站在门边,发了很大的脾气,似乎在说钱的事情。”
“你们家属啊,最好要控制一下病人的情绪,吵架对这个年龄的人身体一点都不好的。”
元霁扬了扬嘴角:“谢谢你。”
“没事,老爷子人很好,经常和我们聊些趣事呢。”护工摆摆手,说完又拿起工具干活去了。
元霁这辈子最恨一个人,是元祖谭。
因为他毁了元家人的大部分幸福,元家既没能像普通人家一样过下去,分崩离析,又毫不悔改,让宁宁在全国人面前丢了脸,平白承受污名。
元霁眸色沉静,他坐在车里,手里握着打火机,轻轻推动,明明暗暗的蓝色火苗。
他猜得到元祖谭要来说什么,因为元霁发来的法院传单已经亲自让助理送到了破旧的居民楼里,他逃不开当场质问,只能来求老爷子。
或者不是,元祖谭在地下赌场欠了许多赌债,早已变得只认钱不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