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风流贵公子(116)
“刚才我还护着你,你现在转身,就要把我赶跑,我的沈先生,你真无情。”
沈清川连续推了好几下,没推开,又怕沈珍菲他们往他们这边瞧,咬牙切齿说道,“你正经点。”
怕沈清川真的生气了,关泊雅快速在沈清川脸颊,偷亲了一个吻,顺带把一张小字条塞进,沈清川西装口袋,说道,“好吧好吧。”
“我的小沈先生,如果你还生气,记得赴约。”
“我等着你来惩罚我。”说着,关泊雅的语气暧昧,带着笑意贴在沈清川的耳边低声说道,“什么惩罚都可以,只要你能消气。”
沈清川的耳轮又红了起来,猛地推开关泊雅,侧过脸不去看他,说道,“你脑子想的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想的,是你。”关泊雅的眸光往上,注视着沈清川雪白的颈脖,上面还有他落下的红痕,帮沈清川理了理衣领遮住,若是被其他人发现了,他的小海棠会恼羞成怒的。
更何况,他也舍不得小海棠身上的这些痕迹,落到在其他人眼里。
因为,他会嫉妒的发疯的啊。
“滚滚滚。”沈清川不想和关泊雅继续纠缠这个话题,出声轰人。
关泊雅只好离开,摆了摆手,手指抵了抵沈清川腰腹的西装口袋,提醒他说道,“记得啊,我到时候任凭君处置。”
作者有话要说: 粗长的一章,香香甜甜。
啾啾晚节小天使送的手榴弹,啾啾啾啾叽!
关先生,辣不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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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沈清川:松手
关老板:沈先生,说的是
关老板:我家先生说什么就是什么,说松手就松手
庄悠悠:不要脸一对男男秀恩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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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晚上, 铜钟的时针摆向11点。
西泠报社的二楼小窗,还亮着一点点朦胧的昏黄灯光,透过格子窗户的青莲色帘布,只看到一模糊剪影。
昏暗房间里, 只有一盏绿罩小灯燃起淡淡的光, 为这静谧环境, 带来一点点温暖色彩。
长长书桌上, 堆积一叠叠待整理的资料文件,分成四五沓如小山堆,沈清川伏在书桌,手指搭在漆亮钢笔笔身,墨水自笔尖泄出,在信纸上落下一行行隽秀工整的字迹。
“咳咳... ...”
户外刮起秋风, 空气愈来愈冷凝,沈清川拿着一方帕子捂住嘴,把咳嗽声压下去, 木质楼房的隔音效果不是很好, 他怕把楼上已休息的人吵醒。
他把收过来资料整理分类好, 哪些是下期向普通群众输送的科普知识,需要绞尽脑汁弄的简单易懂些,哪些是要向大学教授投送的专业资料文献。
沈清川请求神父帮忙收集书籍资料,有不少知道消息的海外同胞华侨, 寄过来的信件如同纷纷雪花片一样。
有些领域不是沈清川能懂的, 专业的还是该送到专业的人手里, 才能发挥更大的作用。
比如几种铁矿石炼铁,再从提取铁,制取钢的方法, 他整理好寄给钢铁厂。
有些专业词语翻译还需要翻看词典,翻译还是挺费心神的。
沈清川闭目,揉了揉鼻梁,缓解一下眼睛的酸涩。
一杯温热的清茶忽然搁在书桌上,冷秋渡看着沈清川,神色冷淡地说道,“剩下的,还是明天再弄吧。”
沈清川放下手,对上冷秋渡探过来的冷淡目光,舒眉展笑,似化开的一阵清风,笑着说道,“不碍事,你还没睡吗?”
二楼还有一个小隔间,可以让加班的员工休息。
“我睡不着。”
“要我来帮你吗?”冷秋渡的声音一如既然,十分清淡,没什么起伏情绪,仿佛是随口一问。
若是其他人听了这语气,只以为是客套话。
沈清川看了一眼,那张露在暖黄灯光中,斯文俊秀的脸,见冷秋渡的眉眼低下,挺直鼻梁,抿着的薄唇更显冷淡不热情。
唯独沈清川知道冷秋渡,冷漠躯壳下有一颗热忱的心,清澈的赤子心。
“不用,你先去休息吧。”沈清川知道冷秋渡忙到十点才去休息一下。
沈清川眉展颜笑,似晚风拂柳,他可舍不得冷同学如此辛苦,万一累倒了,实在是罪过。
他这笑得温柔缱绻,怎么不叫人沦陷,若一粒赤色小豆重重地扣响某人的心菲,激起千层暗浪,波涛汹涌。
冷秋渡放在身侧长衫下的手,手指微微颤了一下,极为细微,无人察觉。
“都忙了一晚了,你明天还有课呢,若是迟到,张先生说不定要打你手板了。”沈清川笑着说。
张明尊虽然是个脾气古怪的小老头,性子也不太好和其他人相处,经常得罪人,但是博学多闻,素来有移动图书馆的称号,西泠报社的刊报资料,他一人就整理贡献了十分之二,且多数是市面没有文稿资料。
送来的时候,资料一大沓报纸,捆起来似要卖的废报纸,直接甩到桌子上,对沈清川趾高气扬地说,“我送我的,你管不着我。”
沈清川当场就拱手作揖道谢,知道张明尊送上来的资料是代表他自己的那份,和康奈大学送来的区分开来。
“明天下雨,张先生不会来。”冷秋渡搬来了一张椅子,就坐在沈清川旁边。
拿起一只钢笔就开始整理修整资料,沈清川看着他笑了一声,就随他,继续整理手头上的资料。
窗外漆黑,秋风寂寥长号。
昏暗室内,只余一盏明灯。
笔尖在纸上摩挲,发出沙沙的声音,桌上的清茶还冒着一股热雾,茶香溢散,乳白的烟在灯光下氤氲升腾,渐渐消逝。
灯光拉长两人的影子,影子投印在墙上,叠在一起,像是相互依偎的两人。
时间似静水慢流,不知过了多久,冷秋渡整理完那一沓资料,搁下笔,停下。
侧头,刚想对沈清川说整理好了,话就止住,停在唇畔边。
清隽的青年伏在书桌上,大概是太困了,他闭目睡去了。
如白玉的脸庞,长而密的眼睫投下两道浅浅的阴影,似蝶翅栖落,似乎世间所有绵密悠长的情都蕴藏,在那似远山黛的眉目中,鼻子挺而秀气。
往下就是,似多情海棠的花瓣,红而不薄的唇。
就算在严寒秋冬,他一笑,就能重拾温柔而炽热的少年颜色。
让无情的人,也平生无端扯出一丝孤寥,愁肠寸结。
睡容很恬静,约是梦见了岁月静好,一切温柔争相模拟他的半分模样。
冷秋渡眼底翻涌的暗光,似狂风,似骤雨,有不可言喻的悸动,也有克制不动的痛楚。
秋风可以吻他,冷雨可以吻他,世间的一切普通的女子都可以吻沈清川,都能名正言顺。
唯独他不可,没资格,能和沈清川成为朋友,已经是此生最大的奢侈。
冷秋渡的手指轻轻拨开了垂在沈清川眼睫旁边的碎发,不敢触碰一寸肌肤。
他不敢亲吻下去,但他的目光却忍不住,似化作飞蛾,轻轻地落到沈清川静静闭合的眉梢、眼睫、鼻梁、唇畔... ...
宛如飞蛾扑火般的本能,只要有沈清川在的地方,他的目光就像是飞蛾追随火光,奋不顾身。
哪怕燃烧羽翅化作灰烬,他也无畏无悔,纵使粉身碎骨。
但冷秋渡也深深明白,他和沈清川的差距,就算他身陨成土也难以填补巨大沟壑。
他们之间到底是云泥殊路,沈清川是他遥不可触的高高白云。
风可以托着候鸟飞翔,而他的喜欢会成为绊住沈清川飞翔的铅球镣铐。
冷秋渡轻轻地叹息,似一朵浪轻轻地拍在海岸,把外套盖在沈清川的两肩,动作轻巧把沈清川抱起,打算送到隔壁小间的床榻上,让他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