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闲日常[系统](33)
最近门面要到期了,张勤升找房主谈续租,但房主要涨租金,半年就要涨十两银子的租金。张勤升一直觉得房主不厚道, 他这个破地方,除了他还有谁要租这个破门面。但是他也很无奈, 他开了两年杂货铺, 攒下来的钱不到一百五十两,这个钱在西区不愁找不到门面,但是在县城其他几个区, 却还差了不少钱,且他再也不想应付那些没完没了的地皮流氓了。他之前一直想着,再在西区赖一年,等攒够了钱,就把铺子搬到南区去,那里住着的人家家境富足,到时候他的铺子,生意绝对不差。
从他开了这个铺子,习惯每半个月就要回家一趟,这次回去前他还去找了房主,希望他能再降一点,对方的态度一直模棱两可的,张勤升当时想的是,实在不行,就吃下这个亏,付了这十两租金,把这次家里秋收的粮卖了,再赖半年,也能凑够钱搬到东区了。
却没想到,他不过回家一趟,这铺子居然就被房主卖了。新房主来通知他,等租期到期,就搬走,一点商量余地都没有。
张勤升原还想着顾芳秋的事,顿时什么旖旎都没了,被老房主这一手给搞得十分恼火,只得又跑到东区那边,去打听合适的店铺,东区不像西区,东区这边的铺子全部都是一年起租。哪怕租金最低的一间铺子,一年也要两百多两。
张勤升从东区那边失望而归,只能想着在县城歇一晚,明天回去和家里人商量商量,看能去哪里借点钱。
只是他才回到自家店铺前,就见平时门可罗雀的店门前,围着一群人,一见到他,便凑在一起,一边看他一边神情怪异地笑着。
张勤升今天在外面跑了一天,累得不行,见此情形,便知道有什么事情发生了,脸上的表情愈发地冷硬,也不搭理这些人,进了店。
店内的小厮一见他回来了,忙跑过去把店门关了一扇,挡住那些往里窥探的视线,欲言又止地看着张勤升。
“有事就说!”张勤升心里不快,对着在自己手下讨饭吃的小厮脸色也就好不到哪里去。
小厮抿了抿嘴,便不客气道:“半个时辰前,门外来了两个娘子,说东家新娶的夫人是他爹养在外面的外室,因怀了孽种,怕被主母抓去打了胎,才勾着郎君娶她保命,想等把孩子生下来后,再凭着孩子进家门。”
张勤升怒道:“胡说八道!”
小厮到:“那娘子说得大声,惊动了四周邻里,东家回来前,门外已经散去不少人了。”小厮打量了下张勤升的脸色,“那两位娘子,看着不像普通人家,她们还将夫人的相貌都形容了出来。”
小厮一副对方并非无的放矢的语气,听得张勤升怒气汹涌,呵斥道:“闭嘴!这是谣言,有人害我!”
小厮暗自撇嘴,以前张勤升还没娶鲁晓曼的时候,那女人就时常来店铺这边,那时候前夫人可还在张家呢,鲁晓曼也不是不知道张勤升是有家室的人,两人却每次都要关在后面房里待许久,也不知道做些什么偷鸡摸狗的事。
晚上张勤升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一会儿想那日见到顾芳秋时的情景,一会儿想店铺的事情,但更多的是在想鲁晓曼的事。
张勤升是在一次回城的途中遇到鲁晓曼的,当时她脚扭了,张勤升租了驴车,就顺便带了她一把,一来二去的,两人就熟了。那时候得知鲁晓曼在县城给人做浆洗娘,家住县城郊区,家里只一个老娘,家中曾有过两个哥哥,只是两位哥哥和老父亲接连出事,鲁晓曼因为守孝就这么耽搁了。
张勤升一个正值壮年的男人,总是独自待在县城里,身边没个知冷知热的女人,鲁晓曼的出现完美地填补了顾芳秋不在身边的空虚,且鲁晓曼虽然也和顾芳秋一样温温柔柔的,但她在情事上很是大胆,给了张勤升很新鲜的体验。
但是那时候两人虽然做了不少羞人的事,却还没有过零距离的接触,鲁晓曼总说,她虽心悦张勤升,但也不想成为放荡的女子,她知道张勤升家里有夫人,好几次哭着说只要这辈子能一直待在张勤升身边,她就很是知足了。
因此,虽一直和鲁晓曼成不了好事,但张勤生对鲁晓曼也很是愧疚,平常也舍得给她花钱。就这般持续到上半年,再又一次的情不自禁后,鲁晓曼终于成了他的人。
之后断断续续的,张勤升又尝了几回鲜,一次鲁晓曼躺在张勤升身下,让张勤升娶她。张勤升对顾芳秋不争气的肚子也很是失望,前两年他爹娘就劝说他休了顾芳秋另娶,但是他惦记着顾家在上京的姻亲,始终犹豫着没答应。当时他答应娶鲁晓曼,却也只说先纳她为妾。
鲁晓曼委委屈屈地同意了,那时候张勤升很是心疼她。
随后,张勤升找了个时间,通知了自己的爹娘,包括顾芳秋。他看顾芳秋伤心欲绝的模样,虽也有一丝怜惜,但总不能因为顾忌她的情绪,就一直无后吧,谁知道她什么时候才能怀上孩子。
就在张勤升忙着迎新人时,鲁晓曼一脸娇羞地跟他说,她肚子里有他的孩子了。
孩子啊,不光是他爹娘,便是他,也盼了好几年了。张勤升那时兴奋不已,但是鲁晓曼立即就说,以前只她一人也就罢了,现在她怀了孩子,难道还要为她的孩子也为家里那六年未孕的女子让路么。
张勤升明白,鲁晓曼这是要他休了顾芳秋,一进门就做正室。
张勤升犹豫了,为此他特意去了一趟王家村,去看了一眼顾家,看着越来越破的茅草屋和瘦得脱形了的岳丈,张勤升同意了鲁晓曼的要求。
未免顾芳秋大哭大闹难看,鲁晓曼主动说跟着张勤升回去,说希望顾芳秋看在这个孩子的爹是张勤升的分上,让她有所愧疚,劝说起来也容易。
之后在家里,顾芳秋一听说鲁晓曼怀了张勤升的孩子,果然一脸凄苦却什么都不能说。说什么呢,女人便是原罪,不能生孩子的女人是罪加一等。
七出中一出为“无子”,但条件是,“妻年五十以上无子”才行,不然都不好休的。那时候顾芳秋虽然软弱,但又不傻,生不出孩子是她理亏,但凭什么要背负被休的污名,只同意和离。
被休是不能带走嫁妆的,和离是可以的。因此,张刘氏怎会同意,吃进去的东西,万没有叫她吐出来的道理。
两方就这般争执起来,慌乱中,顾芳秋被张蕙兰推了一把,重重跌到在地。她月事一向不准,也就不知道自己已经怀孕了,这一跌,就把盼了几年的孩子跌没了,还被大夫诊断为此生再无法生育,虽然年纪不到,但“无子”这一条已经落实了。
之后顾芳秋被休,鲁晓曼进门,一切看起来都十分完美。
但这份完美,被前几日见到顾芳秋后所影响,更被今天这些谣言蒙上了一层阴影。
张勤升在心里痛骂那两个胡乱散播谣言的女人,认定是背后有人整他,这店铺房主一声不吭就卖掉了,可能也是那些人有心为之。他想到了顾芳秋背后的倚仗,据说是从上京回来的江家少爷。
张勤升才休了顾芳秋时,心里对她还是有一丝愧疚的,有时候生出要去看看她的念头,但他半个月才回一次村,要忙着陪鲁晓曼照顾儿子,根本抽不出时间,他倒是想请同村的江莲帮着问问,但江莲每次见到他们家人都没好脸色,他也就没兴趣去看冷脸,这个念头就一直这么搁着,所以也错失了顾家之前的巨大转变,还是这次回家,听小妹和新妻说起,才反应过来。
心里不得不说是很遗憾的,再一次感叹自己时运不济,哪怕对方回来得再早些,或是他当时没休顾芳秋,有那江少爷的提拔,现在他哪里还需要愁这两百多两的租金,现在因为顾家,还得罪了对方。
张勤升思来想去一晚上,眼睛实在睁不开了才迷迷糊糊睡过去,第二天一早,就去租了一辆驴车回了村。
驴车刚到家门口,就见自家大门旁边停着两辆马车,门口还聚拢了许多人,大家一看到他,就对着他指指点点,诡异地笑着。
与昨日他回店铺时的场景多么相似啊。
张勤升意识到又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心内正忐忑着,就听人群里传来一声凄厉地喊叫:“这是老爷的儿子,你若敢伤他,老爷绝对会休了你的!”
张勤升神情骤变,拨开人群,就见鲁晓曼护着自己的肚子,与对面一名穿着华丽的中年妇人对峙。
第62章
周围围观的基本都是村里的人, 刚才张勤升还没回来时, 他们就已经看了一场大戏了。这夫人忽然带着丫鬟小厮上门,说要把鲁晓曼接回去当姨娘,张刘氏冲她撕骂,说这位夫人无理, 要强掳走她的儿媳和金孙, 要报官。
这夫人却说, 鲁晓曼肚子里怀的是他家老爷的种。他老爷一直无子, 家里就等着人给他生个儿子继承家业,之前鲁晓曼被他家老爷养在外面大半年时间,被她察觉时刚怀孕。她作为正室, 是十分宽厚的,想着既然孩子都已经有了,为了孩子好, 便准备给些“买妾之资”,要把鲁晓曼接回去当姨娘,没想到就在他家老爷为抬她进门做准备时,她忽然就不见了。
起先鲁晓曼并不承认, 只说是这夫人陷害她。
这夫人就笑着说,知道她在打什么主意, 无非是想着等把孩子平安生下来, 养大了几岁后,再带回宋家认亲,到时候她母凭子贵, 也可安然无恙地进府做她的富贵姨娘。
宋夫人将鲁晓曼那点子小心思点破,然后就只逼问鲁晓曼,“若你这会儿承认,我便帮你与张家和离,带你回去,你怀的儿子,是我宋家唯一的少爷,虽然你跟过别的男人一段时间,但你一样是我宋府的富贵姨娘。你觉得我不想让这孩子出生,却是你想错了,老爷如今正四处找你们母子,这孩子老爷已经得知,就算我真容不得他出生,可如今也是不敢动手的;若你这会儿不承认,那以后可就容不得你再改口了,毕竟就算他真是我宋家的种,可却叫了几年别人爹娘,便是老爷再大度,怕也是不喜的,到时你就更进不得我宋家的门,你那富贵姨娘的美梦,也就实现不了,只能一辈子待在这乡下做你的村妇。”
当时鲁晓曼被她几句话,说得六神无主,只觉得自己的算计到头来好像还是一场空。她不信宋夫人的说辞,因为当初她肚子里这块肉就差点被她打点,若不是她机灵跑得快,这孩子早没了。
当初她勾着张勤升,其实最初的目的就是想给自己找个钱袋子,后来为了孩子才嫁给他,也是给自己留的一条不错的后路。
但今日这事被宋夫人点破,闹得村里人尽皆知,她在这张家村已经待不下去了,就算她拼命否认,说这孩子就是张家的种,但张勤升是个男人,男人最不能容忍的,就是被人戴绿帽子,给别人养野儿子。不管有没有这事,他心里永远都会记着这事。
短短的一瞬间,鲁晓曼几番思量,发现进宋家,最坏的结果就是生了儿子,儿子没法由她带着,比拼命留在张家后的日子要好,毕竟她肚子里怀的可是儿子,这几个月来,她定期就找会大夫问诊,所有大夫都确认她怀的是儿子,眼前这个宋家夫人生了两个女儿不能再生,宋家老爷发了疯的想儿子,她虽然跟过张勤升一段时间,但只要她有儿子在,再凭着她对宋家老爷的了解,重获宠爱并非难事。
这般想着,鲁晓曼就承认了,这孩子确实是宋家的种,当时宋夫人就让人将她拉过去,原本还笑着的女人神情忽然变得阴狠,手掌抵在了她隆起的肚子上。
鲁晓曼以为这女人是要将她推开,生怕肚子里这块筹码出事,便捂着肚子后退,惊惧地大喊出了张勤升一回来就听到的那句话。
看着忽然出现的张勤升,鲁晓曼脸色也剧烈地变幻着。
张勤升犹不信,瞪着鲁晓曼:“你刚才说什么?”
鲁晓曼一脸地泫然欲泣,却支支吾吾地,说不出什么。
旁边宋夫人讽笑一声:“这位郎君,听说这女人如今是你的正室?你不知道她是怀着孩子进门的?”
知道!当然知道!
张刘氏扑过来,要撕打宋夫人,被她身边的两个高壮的小厮推开,气得破口大骂:“你这个女人胡说八道,丧良心的自己是下不出蛋的母鸡就想来抢别人家的孙子,活该你生不出儿子!”
宋夫人瞥去冷厉一眼:“给我堵嘴。”
一名丫鬟转身从车里拿了一块布下来,团吧团吧塞进被钳住下巴被迫张开嘴的张刘氏嘴里。
“唔唔!”张刘氏人被钳住双手,嘴里赛着布,屈辱得眼睛几乎充血。
“娘!”张蕙兰缩在旁边,想上去又不敢上去,只能急得掉眼泪,向张勤升求救:“大哥!”
然而张勤升已经被绿帽子带来的怒火淹没了,他耳朵里听不到其他声音,眼睛看不到其他东西,他拽着鲁晓曼,怒吼道:“说!你肚子里怀的到底是谁的孩子!”
鲁晓曼还在做戏,可怜兮兮地哭道:“勤升,对不起,我也是不得已……”
再一次得到确认,张勤升几乎疯掉,理智溃散,一巴掌扇在鲁晓曼脸上,要不是旁边小厮动作快,鲁晓曼直接摔地上,孩子都得出问题。
鲁晓曼也是后怕不已,被张勤升扇得脸颊红肿,嘴角出血都来不及生气,只恨恨地瞪了张勤升一眼,缩在小厮后面不敢出来了。
宋夫人勾唇道:“人怎么样,我们是不在乎的,可她肚子里揣着的,是我宋家的种,出了事,我宋家可是要向你讨说法的。这世上啊,许多东西都可能是你的,但你的孩子,却不一定是你的,张郎君还是要想开点。”宋夫人话说得郑重,神情却不是那么回事,看着张勤升,表情讥笑中带着怜悯,看得张勤升怒火中烧。
宋夫人让人扶着鲁晓曼上车,示意小厮松开张刘氏,对这一家子说道:“明天我会让人送和离书来,痛快签了吧,张郎君毕竟在西区是开着店铺的人,可不好被这么些琐事过度烦扰。老夫人也别这般恶毒地盯着我瞧了,有骂我那劲儿,不如好生拾掇一下,尽快给张郎君娶个美娇娘,自己生个大胖小子多好,也就不用再惦记别人家孩子了。”
畅快地笑了一声,宋夫人进了马车,让人驱车离开。
张刘氏扯出嘴里的布条,瘫在地上边哭边骂,张蕙兰也在嘤嘤哭泣,张勤升握着拳头站在原地,被气得脑眼昏花,而后一抬头,见身边还停着看热闹的村民,不由暴喝一声:“看什么看!都给我滚!”
***
张勤升一夜之间,妻子没了,儿子也没了,头上还多了顶绿帽子,只觉人生都晦暗起来,他的不快,其他人都暂无所知,知道了,也是要拍手称快的。
丽山村里,江凡看着江贵等人将最后一个木箱子放进去,高兴道:“终于齐全了。”
在江贵和他几个朋友的加紧赶工下,终于赶在这一个月的雪阳花花开之前,将所需的架子床打好,并且提供给员工放置物品的木箱子也全都准备完毕。
花就要开了,江凡现在需要做的是再一次招工。因这个时代全是人工,每日消耗的干花瓣并不多,所以此次招工,江凡最少也要招个一百人,人员自然也是村里人优先。
村里便又热闹起来,上次招工那一次,村里陌生的男人多,这次则陌生的妇人多,都是被本村的人找来的亲朋好友。
江凡要新招面脂工人的事情,洪家姐妹也知道,清楚就他们村子那点人还不够招,便回洪家村说了一声,招工的第二天,二十几个洪家村的妇人就结伴而来了。
都是身体健康、体格不弱的,江凡挨个问了问,便都留下了,让她们回家收拾好东西,十天后过来上班。
如此工人基本就齐全了,不过还需要几个管理人员,这些普通村人基本就没法胜任了。江凡就在娇颜阁门外贴上招聘启事,写上招工的各项条件,由顾长青和顾芳秋先筛选一遍,再然后让他们到丽山村来面试,合格地就留下。
面脂坊的事情忙得差不多了,那边房子基本的材料也都采买齐全,挑了个良辰吉日,也动工了。这一切自有刘老带着家里后生们操心,江凡尽可放手不管。
忙忙碌碌几天,这日江凡终于闲下来了。
早上去地里赚了一圈,看了看房子的进度,然后就见河对岸,关修谨带着三匹棕色大马乘船过来。
看着那几匹马,江凡就是一阵头疼。
关修谨以前天天往这边跑,只带人过来也就罢了,最近不光人过来,连家里的马都要牵过来,那爱好和最近的刘老一模一样,没事就把自家的马儿牵过来,给它们买碧雾丝吃。
江凡站在原地,看着关修谨牵着一匹马往他家走,那熟门熟路的样子,完全把他家当客栈了啊。
江凡站那不动,关修谨就停下看他:“先不回去?”
江凡走过去,“回呢,谨爷牵马受累,要不小的给您牵?”
关修谨就把缰绳递给他。
江凡都要给气笑了。
一行人回到宅子,冯一冯二两个就熟门熟路的去沙地里割碧雾丝,人家自带背篓和刀,装备可齐全了。
江凡坐在廊檐下,一边往嘴里扔果子,一边指着自己那一亩多好不容易分株出来的,如今却被割了大半的碧雾丝,一脸心痛地冲对面正亲手喂爱马吃草的关修谨说:“它们真的吃太多了,别再带过来了,都要被割秃了。”
这碧雾丝,除了家里的二爷和圈养的家禽,刘老家的两匹马,关修谨还有三匹马,这么多张嘴,一天两顿,一顿就是一大背篓,他那么点碧雾丝,眼看着都要被割秃了,那一口一口吃掉的,就是他的生命值、系统币啊。
关修谨摸了摸吃得正香的马儿,“我付了银子的。”
谁稀罕你那点银子啊……好吧,确实有点稀罕的,如今建房、招工,每天银子哗啦啦地流水一样,之前还从县城里买了一个铺子,也花了不少钱,确实差钱。
江凡只好郁闷地使劲吃果子。
关修谨看了看他,松开马儿去井边打水洗了手,走过去从他手边的盘子里捏了颗紫香果,“我再和你做一笔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