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大内总管后怀了摄政王的崽了(148)
纪轻舟闻言这才放心,他看向图大有,见图大有脖颈上的那条伤疤如今看起来变淡了不少,不像刚回来时那么触目。
与此同时,纪轻舟发现如今的图大有,似乎变得和从前不大一样了。
虽然还是他熟悉的那个人,但对方眼睛里却有了过去没有的光彩……
纪轻舟暗自沉吟,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嘴角也不由露出了些许笑意。
“你笑什么?”图大有开口问道。
“我只是……很高兴。”纪轻舟由衷地道。
两人相视一笑,不约而同想起了数月前在雁庭第一次见面的场景……
时隔许久,一切都已不同,但他们都庆幸当初能遇见彼此,并支撑着彼此走过了最难的那段路……
前厅里,李湛着人给纪轻淮斟了茶。
纪轻淮待厅内只剩两人时才开口道:“王爷如何打算的?”
李湛今日见到纪轻淮便知道他要问什么,于是思忖片刻才认真地道:“本王知道你的顾忌,你放心,本王不会鲁莽行事,更加不会一时冲动便让轻舟裹进不该裹进来的乱子里。“纪家从前便是因为纪太傅做的太好,在朝中太有威望,所以才会惹了先帝的忌讳。朝堂中的事情他们都知道,哪怕问心无愧,也总难提防人心揣测……
再加上李湛地位太高了,纪轻淮不得不担心。
李湛自然也知道他的顾忌,实际上他的顾忌不比纪轻淮少。
“你这么想,我很高兴。”纪轻淮开口道,“轻舟年纪小,王爷……是个重情义的人,我此前还真怕王爷一时冲动,为了那些虚头巴脑的名分,就与整个朝堂为敌。”
李湛淡淡一笑道:“本王自不怕与谁为敌,却不愿叫他平白担心。况且,本王与他的情意,不需要这些虚妄的东西来证明,能和他安安稳稳的在一起,对我来说才是最重要的。”
纪轻淮闻言算是彻底放心了,当即没再说什么。
若是换了从前的李湛,如今有了愿意相守一生的人,恨不得立刻朝全世界宣布,让人人都知道。可经过了上一世的磋磨,又经历了二皇子的死,如今的李湛越发知道对于他来说更重要、更该珍惜的是什么。
他相信,纪轻舟与他想的也是一样的。
不久,便到了孩子满月这日。
李湛在王府为孩子摆了满月酒,不过并未对外公布孩子的事情,满月宴也只邀请了最信任和亲近的人。
席间除了纪家兄妹之外,还有唐恕、池州和禁军统领顾一恒,另有几个李湛在朝中的心腹。纪轻舟有些意外李湛会将那些人邀请过来,但转念一想此事终究瞒不了一辈子,李湛这决定应是打算慢慢渗透,最后让朝臣们不知不觉中接受这件事情。
而且宴席上小皇帝也在场,说明李湛那立场已经非常鲜明了。
这帮李湛的心腹对李湛都是死心塌地,对这孩子的出现几乎没表现出丝毫的讶异,实际上哪怕对李湛和纪轻舟的关系,他们心中也早就有了猜测,如今不过证实了这猜测而已……
小家伙最终依着李湛的意思,跟着纪轻舟姓纪,单名取了一个“泽”字。
名字是李湛托了纪轻淮取的,说了一大堆寓意,纪轻舟一句也没记住。
满月宴上,李湛十分高兴,喝了不少酒。
酒过三巡,众人都有了几分醉意……
池州逮着纪轻舟去方便的机会,尾随其后。
纪轻舟从茅厕里出来见到他,吓了一跳!
“池少卿,你这是喝了多少?”纪轻舟问道。
“池某不敢多喝,还有事情要问纪小公子呢。”池州忙道。
纪轻舟拧眉道:“什么事情,这么偷偷摸摸的?”
“就是……池某想问问你与王爷什么时候大婚?”池州道:“池某毕竟是王爷的下属,这话太过僭越,不好朝他问,便只能来打搅你了。”
纪轻舟挑了挑眉道:“我们不着急的……免得给朝臣们机会挑理儿,等陛下大一些再说吧。”
“啊?”池州一脸失望,开口道:“那岂不是要等许多年?”
纪轻舟点头道:“嗯,你着急啊?”
池州挠了挠头,面上带着几分红意道:“实不相瞒,池某……对令妹……咳……”
“哦……”纪轻舟反应过来了什么,忙道:“我们纪家不兴那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家父家母都不在了,虽然我和兄长要护着她,但这婚事可得她自己同意了,我们才好说什么。若是她不愿意……”
“她愿意的。”池州忙道。
纪轻舟又道:“那你就不必找我了,该提亲直接去纪府提亲便是……你也不必顾忌着我和兄长都还没成亲的事情,我们没那么迂腐,你看我和王爷都没成亲,孩子都有了……”
纪轻舟倒是听说过,有些文人讲礼数,家里兄长未曾成亲之前,幼妹不可以抢在前头成亲,是以才有此一问。不过纪轻舟可不在意这些,想来纪轻淮也不会在意,因为纪轻舟看他这个兄长,一时半会儿也没有要成亲的打算,总不能因为这个耽误了妹妹成亲吧!
池州:……
“当然,你们不成亲可不能乱来!”纪轻舟忙道。
“是是是是!”池州忙保证道。
两人说话间,小山一溜小跑过来找纪轻舟。
纪轻舟便也没和池州废话,和小山一起走了。
“找我做什么?”纪轻舟问道。
“没事,许久不见你回来,怕你身子没恢复不放心,过来看看。”小山道。
纪轻舟看着小山,笑了笑,感慨道:“你在我身边日子久了,真不舍得让你去别苑。”
“去别苑?”小山一脸茫然道:“为什么要我去别苑?我想留在王府照顾你和小公子。”
纪轻舟笑了笑道:“你以为我舍得你走啊?还不是因为听说……王爷京郊的别苑里,有个不会说话的马倌,说是他一个人养马太寂寞了,需要个帮手,我想着你挺合适的。怎么,你不愿意去?”
小山闻言一怔,眼眶登时红了,半晌没说出话来。
纪轻舟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脸笑意地走了……
纪轻舟回到席间打眼四处看了看,才意识到今天这场合,少了两个人。
“秦铮和祁景川呢?”纪轻舟问道:“怎么没看到他们?”
李湛正与纪轻淮喝酒呢,闻言笑了笑,凑在纪轻舟耳边说了句什么,纪轻舟闻言一脸无语。
京郊园子。
恒郡王在此处已经度过了数月,因为此前他有过寻死的举动,李湛为了不让他自戕,便命人给他喂了药,又让人好生照料着,保证他能“好好”活下去。
他原以为,自己会这么日复一日直到不知多久之后实在熬不住了油尽灯枯……
可他万万没想到,他的“三哥”竟会在今日亲自来看他!
“三哥……我知道错了,我不该那么做……求求你放了我吧,或者杀了我!”恒郡王一见到“李湛”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恨不得登时爬起来给“李湛”磕头告饶。
“李湛”穿着一袭黑色的大氅立在屋内远远看着他,声音带着几分冷厉道:“晚了,我给过你机会,你自己不珍惜。”
“三哥……我可是你亲弟弟,你不能这么对我,父皇和皇兄都在天上看着呢。”恒郡王道。
“李湛”冷笑一声道:“你让人害我儿子的时候,他们也看着呢,如今我这么对你,已经是很仁慈了。”
恒郡王目光一滞,问道:“什么……儿子?”
“本王和轻舟的儿子。”那人淡淡一笑,开口道:“为了避免你没事诅咒他,本王就不告诉你他的名字了,不过今日孩子满月,你也算是他的叔叔,本王此前承诺了孩子满月的时候要来给你一杯喜酒,今日说到做到……”